第91節(jié)
躺在一旁想著新曲子的肖毅忽然抬手看了看時間,然后看著閆琦道:“蕭先生不是來s國談公事的嗎?怎么還不去?” 他等著白染試試新曲子呢!經(jīng)過這次世界歌謠大賽, 白染的名氣一下就出去了,發(fā)行專輯的事也被提上日程,而這張專輯就是由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的。 閆琦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你急的話你可以去敲門?!?/br> 肖毅衡量了下,也慢吞吞的端起茶。 * 另一邊, 邁爾斯莊園里,金發(fā)碧眼的男人皺了皺眉,和文森七八分相似的臉上透著冷厲, “文森給一個華國人發(fā)了邀請函?” “是的,是和文森少爺一起參賽的選手,名叫白染。” 管家站在一旁,輕聲的匯報著。 “那人接受了嗎?” “……似乎還沒有回應(yīng)。”管家想了下回道,“也許要拖到明天才會回應(yīng),畢竟許多華國的普通人并不懂這些禮儀?!?/br> 男人頷首,吩咐道:“盯著那邊一點(diǎn)?!?/br> “是?!?/br> * 世界歌謠大賽的晚宴在s國著名的玫爾絲國際酒店舉辦,坐落于市郊的玫爾絲國際酒店占地頗廣,環(huán)境清幽,備受s國上層的青睞。世界歌謠大賽三年才舉辦一次,這次輪到s國,籌備組委會自然是使足了勁,晚宴上會有玫爾絲酒店提供的精美豪華的食物,所有參與晚宴的人都被要求正裝禮服出席。 每三年一次的世界歌謠大賽是天籟盛事,而之后的晚宴則是音樂人和娛樂圈子的狂歡。這里出席的不僅僅只是選手和音樂人,許多和娛樂圈沾邊的,比如名導(dǎo),比如大制作人,比如超模富豪等等都會受邀出席。 酒店外鋪上了長長的紅毯,各大媒體記者們的長、槍短炮也架起來,每位來賓都被閃光燈洗禮了一回。 宴會廳內(nèi),采取的是自助晚宴的形式,相熟的人端著酒杯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聊著,白染在這里認(rèn)識的人不多,唯一眼熟點(diǎn)的就是那個黝黑膚色的婦人和文森了。不過見那兩人身邊都有人,她也沒興致湊過去。 端了杯酒,一轉(zhuǎn)身竟然看到一個更眼熟的身影——黃莎莎。 黃莎莎站在白染的不遠(yuǎn)處,端著杯酒對她舉杯。見白染似乎要當(dāng)做沒看到,黃莎莎笑了笑走了過來。 “白染,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br> 自從那次飆車之后,白染就沒再見過黃莎莎,只是聽說黃莎莎帶著黃依依回s國了。沒想到在這個晚宴上,黃莎莎不是圈內(nèi)人竟然也會受邀出席,看來黃家這些年在s國算是徹底站住腳了。 黃莎莎仿佛見了好朋友一般,親昵的行了個s國熱情的貼面禮。她身旁還跟著幾個朋友,都是和黃家有商業(yè)來往的。她十分溫柔的給旁人介紹,“這是白染,我這次回國認(rèn)識的朋友。” 她的朋友都是s國人,也看了之前的歌謠大賽,對白染自然不陌生。熱情的打過招呼之后,其他人很自覺的退開了,將說話空間留給黃莎莎。 白染知道黃莎莎不會無故找她,s國算是黃莎莎的地盤,在這里她想做什么想必比華國更容易。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會惴惴不安,但白染又不是人,之前還長出了第二條尾巴,她怕什么。 于是白染很淡定的等待著黃莎莎的下文。 “我聽說蕭瑀也來s國了,怎么他沒陪你來嗎?” 白染微微一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走哪都需要人陪?!?/br> 黃莎莎:“是嗎?真可惜,之前回國發(fā)生了太多事,我都沒時間好好和他敘舊,好懷念我們以前的相處時光。” 白染:“呵呵。” 懷念什么,小時候和蕭瑀打架的日子嗎? 雖然黃莎莎小時候看起來很彪悍,但她才不信蕭瑀會一直被她壓著打。蕭瑀那個人,哪怕身體不好處于弱勢時,都不會放棄。打架又不是只靠體力,還要用腦子啊,只怕黃莎莎小時候被坑的很慘吧…… 黃莎莎瞇了瞇眼,臉上忽然染上嬌羞的神色,再次開口,“說起來,蕭瑀的技術(shù)很不錯呢。尤其是如果他把你放在心上時,那溫柔呵護(hù)和高超的技巧讓每個女人都無法抗拒。我也就體驗(yàn)過一次而已,至今念念不忘?!?/br> 這意有所指的話讓白染收起了笑容,她打量著黃莎莎,然后略帶憐憫的道:“如果你愿意活在你臆想中的世界,那你的人生是有多可悲。” 黃莎莎臉上的嬌羞裝不下去了,她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豪放的挑眉看她,“沒想到你到是挺信任蕭瑀的。” 白染沒說話,也將手里的酒喝了。她不信任蕭瑀,難道要信眼前壓根不熟的黃莎莎嗎?她又沒犯抽。 黃莎莎打量白染好一會兒,突然湊近,在她的耳邊道:“其實(shí),我對你的興趣更大呢。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一點(diǎn)吸引了蕭瑀了,我還以為蕭瑀這輩子得孤老終生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搶蕭瑀,我對那種硬邦邦的男人沒興趣。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這種軟萌漂亮的女孩子哦~” 白染一愣,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如果哪天你和蕭瑀分了,寂寞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讓你體會到不一樣的快樂~”黃莎莎輕笑,說完還沖著白染舔了舔嘴唇,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 “啪啦——” 白染手里的酒杯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低頭看了一眼酒杯殘骸,沒有黃莎莎預(yù)想中的慌亂和震驚,只是冷靜的招手示意宴會廳的侍者,這里需要打掃。 黃莎莎見侍者走過來,也不再多說什么。雖然白染的反應(yīng)讓她覺得蠻特別的,但目前這個場合顯然不是撩撥人的地方,而她今晚來參加晚宴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于是她笑了笑,離開了。 白染站在原地冷靜了好一會兒。 作為一只天狐,妖族之中越是血脈強(qiáng)大的越是繁衍艱難,他們天狐一族人口相當(dāng)稀少也是因?yàn)檫@個。而妖族相當(dāng)看重繁衍,陰陽調(diào)和乃是自古以來的規(guī)則,她從未想過人類玩的這么開,女的和女的,這樣也可以?。?/br> 那她剛才是被一個同性求交、配了嗎? 可是都是女的,這也能交、配嗎???技術(shù)上會不會有點(diǎn)太挑戰(zhàn)了嗎? 白染覺得她的三觀被刷新了,再一次感受到人類這個種族的可怕。在創(chuàng)新玩法上,其他種族永遠(yuǎn)只能跟在后面吃土。 她忍不住想到蕭瑀之前要求她遠(yuǎn)離黃莎莎,難道也有這個原因在里面? 黃莎莎作為黃家的繼承人,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流言。而小時候那種土匪一般的假小子模樣也不為人所知,單看現(xiàn)在的黃莎莎,雖然英氣利落了點(diǎn),也絕對稱得上美人,是很多男人想娶回家的類型。 而蕭瑀和黃莎莎小時候有交集,所以蕭瑀是察覺出什么了,卻又不確定? 白染大概肯定了,蕭瑀估計(jì)是察覺出黃莎莎的性向問題,又不知道對不對。所以只是隱晦的讓她離黃莎莎遠(yuǎn)點(diǎn)…… “小姐,您的裙子濕了,要去下洗手間嗎?” 侍者收拾完酒杯碎片,貼心的提醒白染,剛剛酒杯掉了,里面的酒也就不可避免的灑到裙子上,弄出一塊顯眼的污跡。 白染收回思緒點(diǎn)了點(diǎn)頭,“請問洗手間在哪里?” “請跟我來?!?/br> * 玫爾絲酒店占地頗廣,為了打造高格調(diào)的國際酒店,自然在方方面面都做的很用心。晚宴廳外面就有一個大花園,精心培育的花兒競相綻放,高矮錯落的噴泉,精致的雕像,讓這個花園看上去美輪美奐。 此刻花園內(nèi)站著的人正是之前才撩撥過白染的黃莎莎,她的指尖夾著一根女士煙,緩緩的吞吐著。 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她將煙熄滅,轉(zhuǎn)身微笑:“邁爾斯先生,您肯撥空見我一面,真是讓我感到不甚榮幸?!?/br> 出現(xiàn)在黃莎莎身后的男人,身材高大,目測超過一米九,金發(fā)碧眼,和文森有七八分相似,正是邁爾斯家族這一代的主人,恩科*邁爾斯。 “華國人?!?/br> 恩科瞇起眼,打量著黃莎莎,“黃家的女兒,聽說黃家最近動靜頻頻,沒想到最后有勇氣來見我的人竟然是個女人。” “我是黃家的繼承人,自然是由我出面?!?/br> 黃莎莎看了一眼邁爾斯身后的人,那些穿著黑西裝的人訓(xùn)練有素的散布在四周,將整個花園隱秘的團(tuán)團(tuán)圍住,防止有不長眼的闖進(jìn)來。 確定不會有人聽到不該聽的,她開口:“邁爾斯先生,聽說您最近有一批貨要出手,我想接手這批貨……” 邁爾斯輕笑,“什么貨?我們最近沒有新的電影企劃。” 黃莎莎也笑了,她就知道恩科*邁爾斯不會輕易松口。 邁爾斯家族在s國是個大家族,世代經(jīng)營著電影產(chǎn)業(yè),在圈子內(nèi)很有分量。但這只是邁爾斯家族明面上的產(chǎn)業(yè)。私底下,邁爾斯家族是s國最大的軍火供應(yīng)商,干的是軍火買賣交易。這才是邁爾斯家族暴利盈利的大頭。 恩科*邁爾斯是這一代的掌權(quán)人,平時并不好接近,哪怕她發(fā)了帖子求見好幾次,也沒有下文。所以今晚聽說恩科*邁爾斯會出席世界歌謠大賽的晚宴,她費(fèi)了好大勁也弄了一張邀請函,這才見到了恩科*邁爾斯。 恩科*邁爾斯是個膽大又謹(jǐn)慎的人,她和他第一次見面,以往沒有合作交易,自然不會一開始就被信任。但她們黃家需要那批貨,這交易非要談下來不可。 黃家早幾百年是悍匪出身,祖上雖然不算好人,但也是有情有義。在那戰(zhàn)火紛飛的動蕩年代,黃家也是出錢出力出人的。華國建立之后,黃家的人口蕭條,上頭念在黃家之前的貢獻(xiàn)對她們家的產(chǎn)業(y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后來,華國內(nèi)的形勢越來越不好,像黃家這種底子不干凈的處境愈發(fā)艱難。于是黃家那時的家主將家族整體遷移到s國,s國容許槍支合法,整體環(huán)境也寬松的多。黃家在s國經(jīng)營了這么些年終于站穩(wěn)腳跟,而現(xiàn)在是他們鞏固地位的時候,軍火的需求自然就大了點(diǎn)。 雖然她們黃家還有路子可以拿到e國那邊的貨,但入境是個大問題。最理想的辦法就是能和恩科*邁爾斯達(dá)成交易,所以黃莎莎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邁爾斯先生,黃家知道您的規(guī)矩,不碰毒不沾恐,一切都按規(guī)矩辦事。我們黃家在s國這么多年了,想必您也是知根知底的?!?/br> 黃莎莎開口表示誠意:“所有的交易全部用現(xiàn)金,不連號,您看……” 恩科*邁爾斯突然抬手打斷她的話,冷眼掃過一角,對身后的人吩咐道:“去看看?!?/br> 那邊似乎sao動了一下,然后一個人被拎了過來。 黃莎莎,“……” 白染,“……” 白染覺得很苦逼,她在洗手間處理了下裙子上的污跡,不想那么早回去晚宴廳,見外面花園很漂亮就出來透透氣,然后她好像聽見有人說話,剛想換個方向就被一群黑西裝圍住。她能感受到這群人不是普通人,每個人的身手都不錯。 而且其中幾個腰間起伏一看就不正常,那是……槍嗎? 如果赤手空拳,哪怕這些人一起上白染也不怕,但如果是槍……她沒有感受過這個世界武器的威力,從以往看過的電影電視劇來看,那東西不是現(xiàn)在的她可以抗衡的。子彈的速度比她要快,如果只有一個開槍她還能躲得過,但人多了就…… 于是她沒抵抗,乖乖的被拎了過來。 看到和黃莎莎交談的人,她略困惑的道:“……文森?” 恩科*邁爾斯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嬌小的華國人,這就是文森很欣賞的女人? 他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遍白染,干扁扁的,看起來又瘦又小,黑色的頭發(fā)眼睛一點(diǎn)都不亮眼,文森到底欣賞這女人什么? 恩科想不通,也就放下了。他揮手示意人將白染捆好帶走,既然被看見了交易現(xiàn)場,那白染自然不能就這么放過。 黃莎莎見那些人準(zhǔn)備敲暈帶走白染,她連忙開口,“邁爾斯先生,她是我的朋友?!?/br> 恩科瞇眼,顯然不信,“哦?” “今天的事,我保證她不會透露出去,請邁爾斯先生放開她?!?/br> 黃莎莎有點(diǎn)咬牙,恩科*邁爾斯是什么樣的人,交易之前她就查的很清楚。這人看起來優(yōu)雅,做事卻狠厲干脆,從不拖泥帶水,深信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邁爾斯家族表面上的形象維持的很好,對于恩科*邁爾斯來說,一個華國人根本不算什么,在s國的地盤上失蹤一個華國人,哪怕這個人才剛剛在世界歌謠大賽上唱出天籟,那都是無所謂的事。 白染突然闖進(jìn)來,現(xiàn)在恩科明顯是不打算讓她放她離開。要是就這樣讓恩科帶走白染,那明天白染還能不能活著,誰也不能保證。 白染如果因?yàn)檫@個出事了,蕭瑀會撕了她的…… 黃莎莎很不合時宜的想到蕭瑀,小時候的蕭瑀看起來弱雞一樣,她卻從來沒占到便宜。到現(xiàn)在,上次回國后見到的蕭瑀,給她的感覺更可怕了…… 可惜恩科*邁爾斯不打算賣黃莎莎這個面子,對于他來說黃家又沒合作過,不是交易對象,只不過是s國新站穩(wěn)腳跟的一個家族,還是個華國家族,沒什么好在意的。 于是,他示意手下將白染捆好,才轉(zhuǎn)頭對黃莎莎說:“那批貨可以給你們,現(xiàn)金交易,帶著錢來看貨?!?/br> 說完,他就不再理會黃莎莎,跟著手下離開,當(dāng)然被綁成粽子的白染也被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