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支持她、照顧她，并且一直和她在一起。兩人感情并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就算有，他們也沒有顯露半點?？墒?，就在兩個人要結(jié)婚時，婷婷忽然取消了所

    有安排?！?/br>
    我吃驚極了，問道：「為什么？」

    「我也想知道，可甚至連孫書銘都說不出因為所以然。婷婷取消婚禮后很難

    過，并且消沉很長一段時間。雖然后來看上去恢復(fù)過來，但她確實不一樣了。這

    幾年孫書銘還在努力說服婷婷改變主意，但婷婷只是拒絕。兩人一個不娶、一個

    不嫁，直到現(xiàn)在還在僵持著。說實話，我并不認(rèn)為你有任何機會，孫書銘仍然是

    她的選擇?！?/br>
    我故意忽略紀(jì)兆忠的最后一句話，問道：「婷婷在哪兒，給我地址。」

    紀(jì)兆忠搖頭，不相信我這會兒去見她是個好主意。但是，婷婷這會兒需要的

    正是我，我會向她證明，向紀(jì)兆忠證明。

    「告訴我?！刮业氖志o握成拳頭抵在桌沿，幾乎已經(jīng)在喊了。

    紀(jì)兆忠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我。我也看著他，如果需要，我可以這么和他

    瞪視一整天。我這輩子從未像現(xiàn)在一樣，必須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維持表面的

    鎮(zhèn)定，也不曾覺得心臟曾經(jīng)像現(xiàn)在這樣就要蹦出胸膛般瘋狂鼓動。

    我啞著嗓子道：「沒有地址我不會離開?！?/br>
    紀(jì)兆忠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打不過小錢。」

    「那您讓他試好了。你我都知道，我不會罷休，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而且

    ——」我停頓一下，知道接下來這句十有八九會讓紀(jì)兆忠卸了我的腦袋，可為了

    紀(jì)婷，我顧不了那么多。我心一橫，道：「而且，紀(jì)婷有爺爺，我也有，大不了

    把他搬出來，他比您職位高不說，還比您早兩年授封呢！」

    聞言紀(jì)兆忠哈哈大笑，可笑聲反而比發(fā)怒更加可怕，我知道自己傻逼了。果

    然，紀(jì)兆忠不緊不慢說道：「你這孫子跟我紀(jì)婷比，失心瘋呢吧！你現(xiàn)在出去找

    輛車撞個半死，我倒要看看你那個爺爺可會動下眼皮子！」

    我沒接話，紀(jì)兆忠的調(diào)查做得很徹底，他說的是事實，至少非常有可能是事

    實。

    「好吧，小子，你說服了我。」局勢忽然發(fā)生急轉(zhuǎn)，紀(jì)兆忠抓起一支筆，刷

    刷在便簽上寫下地址。就在他舉起來作勢要交給我時，很快又縮了回去。他沉下

    臉，眼中寒光閃現(xiàn)，嚴(yán)肅說道：「你如果傷害婷婷，我會宰了你?！?/br>
    我幸喜若狂，就差上前給紀(jì)兆忠一個熊抱，「我保證，不會的?！?/br>
    紀(jì)兆忠緩緩將便條伸出來，我迫不及待抓住，立刻看向紙條上的地址，牢記

    在心之后，小心翼翼折疊好放進口袋。我挺直身體，向紀(jì)兆忠端端正正行了一個

    軍禮。

    「紀(jì)將軍，既然我已經(jīng)闖進來，天大的錯犯也犯了，所以，我斗膽再問一個

    問題?！?/br>
    「我說不你會閉嘴么？」紀(jì)兆忠低下頭，繼續(xù)看他面前的文件。

    當(dāng)然不。

    「我能娶婷婷當(dāng)老婆么？」

    紀(jì)兆忠咳嗽一聲，翻了個白眼，「滾蛋，先問婷婷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br>
    聞言我放松下來，喜滋滋聽話照做，直到門口抓住門把，我又轉(zhuǎn)身面對紀(jì)兆

    忠，笑瞇瞇說道：「爺爺，婷婷一定會答應(yīng)，爺爺再見?！?/br>
    十二。紀(jì)婷

    我早早跟爺爺要了他在海邊的一個公寓鑰匙，只說想散散心放松一下。臨行

    時囑咐他對我的行蹤保密，我瞞不住爺爺任何事，雖然看得出來他很擔(dān)憂，可爺

    爺也只是點頭，沒有多問一個問題。

    蜷縮在沙發(fā)上，我視而不見地凝視著窗外的天空，腦中清楚看到一個畫面。

    熊熊的大火、滾滾的濃煙，我想逃離熱火和濃煙，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包圍其中。

    忽然，全身被一種從未想象過的劇痛席卷?；艁y中我察覺到身上的衣服著了火，

    大聲想要呼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呼吸、思考或睜眼，隨即墜入無邊的黑暗。那個

    夜晚改變我的一生，而曹二的出現(xiàn)讓痛苦更加深刻。既有秘密差點被發(fā)現(xiàn)的羞惱，

    也有對傷害曹二的擔(dān)憂。

    忽然，門鈴聲響起，伴隨著粗魯?shù)闹刂卦议T聲，我差點兒從沙發(fā)上掉下來。

    「婷婷！」門外一聲大吼，我愣住了，竟然是曹二的聲音。這才多長時間，

    他怎么又回來了？

    「婷婷，開門！」防盜門砰砰砰作響，曹二大聲喊道：「我要和你說話?！?/br>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把臉埋在膝蓋里，不想見曹二。上一次我像個白癡似的

    愚弄自己，只希望從地球上消失。我不要讓他知道我的丑陋，不要看到他眼中的

    厭惡和嫌棄，永遠(yuǎn)不要。

    「走開！」我冷冷喊道。

    「不可能，我不會離開的。開門，不然我就砸門了?！购孟裰牢也恍潘频?，

    他開始使勁兒踹門。

    「曹二，你住手?！刮矣行┖ε?，巨大的聲音很快就會將左鄰右舍招惹過來，

    住在這里的人可不會允許有個無賴流氓在家門口耍橫sao擾。

    -=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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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兒肯定要進這個門，無論什么辦法，你看著辦?！?/br>
    我來到門口，懇求他離開，「曹二，你走啊，我真不想見你?！?/br>
    「可是我想見你，我從爺爺那兒過來，他告訴我了一切?！?/br>
    我的嗓子忽然腫起來，肺里所有的肺泡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我?guī)缀跏窃诩?/br>
    叫：「你為什么這么做！你沒有權(quán)利！」

    「我要知道你為什么拒絕我啊！婷婷，開門，讓我進來，你那點兒顧慮我根

    本不在乎。」曹二的聲音忽然變得冷靜和柔緩。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有些頭重腳輕。內(nèi)心深處我知道我想相信他，想讓他進

    來。我不是在說這個小小的公寓，而是我的生活、我的心，但我真得很害怕。那

    場事故留下的傷疤，不僅僅停留在我的皮膚。

    「婷婷?！共芏穆曇魩捉砬蟆?/br>
    我伸出手緩緩擰動門鎖，曹二立刻將門推開，大步跨了進來。他看上去甚至

    比我記憶里還要固執(zhí)和傲慢。曹二一句話沒說，只是反手把門關(guān)上，然后攥著我

    的脖子深深親吻，彷佛要把我的魂兒從身體里吸出來。屋里的氧氣忽然被抽走，

    我的腦袋開始旋轉(zhuǎn)，嗓子發(fā)出一聲嘶啞的叫喊。

    曹二隨即移開。他捧住我的臉，前額貼住我，不斷喘著氣，以沙啞的嗓音命

    令道：「臥室?！?/br>
    他不等我回應(yīng)，拉著我向前走了幾步，后來干脆一把抱住我一個個房間推門

    查看，直到確定走進主臥，這才放開我。曹二后退一步，像只餓狼似的看著我。

    如果是過去，我會很興奮，然而現(xiàn)在，那眼神讓我只覺得像被宣判死刑。

    「脫衣服，婷婷。」曹二抓住我的胳膊再次命令。

    「我不能。」我的臉?biāo)查g變得通紅，然后轉(zhuǎn)為慘白，冷汗從我的額頭滲處，

    腸胃也跟著開始翻攪。

    「我給你脫?！垢杏X到曹二的手來到我的領(lǐng)口，我一把抓住他，覺得喉嚨好

    像被塞住似的，一副就快窒息的樣子。

    「呼吸?！共芏槃輷ё∥?，聲音充滿魔力和安撫。

    我閉上眼睛，也許只要這么做，我就可以假裝傷疤不在那里，可以假裝曹二

    看不見我的丑陋。我想要他，如果有可能，我愿意爬過玻璃渣子和他在一起，但

    我騙不了自己。我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只會得到曹二的同情，而同情只會使我的

    崩潰更徹底，就算死我也絕不要他可憐我。退出他的掌控，我強忍著哭泣，卻擋

    不住顫抖的下顎和眼眶越積越多的淚水。

    我將衣服整理好，三個字從喉嚨中撕裂而出，「我不能?！?/br>
    曹二的黑眸如燭火般灼燒我，「相信我，衣服下面無論是什么樣子，都不能

    讓我少愛你一點。」

    我搖搖頭，曹二不明白，這和愛無關(guān)?！赣腥苏f過同樣的話。」

    曹二立刻接口：「孫書銘么？你出事之后他是不是反悔了？他說了什么？這

    個混蛋人前裝得人模狗樣，實際上是他取消的婚禮。對不對？」

    不安在我腹中扭絞，不知曹二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讓爺爺對他如此開誠布公。

    「不，他非常好、無可挑剔的好?！?/br>
    「別替他說好話，為什么袒護他！」曹二的眼神熱切地搜尋我的臉，好像在

    看我是否對他余情未了。

    「不，我沒有袒護他。一切都是我的決定，是我不要他的，就和我決定不要

    你一樣?！?/br>
    「我才沒那么聽話?！共芏曰㈩^鉗般的力道握住我的肩膀，以防我再次逃

    開。「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是認(rèn)真的？」

    我沉默下來，相同的問題只讓我覺得更加羞辱和難堪，好像面前是第二個孫

    書銘。出院后，我全部注意都在恢復(fù)身體、重拾自己的生活，讓一切回到平常的

    軌道上，我沒時間也沒精力去顧及身體里潛藏的欲望。然而隨著時間過去，一切

    都開始慢慢沉淀，也讓那一直被壓抑的欲望開始發(fā)芽?？上?，外表看我一點兒沒

    變，但那只是外表，甚至只是穿著衣服時的外表。

    孫書銘是除了我的整形醫(yī)生，唯一見過我身體的人。他優(yōu)秀善良，各方面都

    是無可挑剔的好男人，出事后仍然愛我如初，對我照顧有加。我毫不懷疑他為了

    我可以把命交出去，但有些事情連他也控制不了。起初我并不知道這對孫書銘也

    很艱難，直到發(fā)現(xiàn)他一個人躲在家里的儲藏室。

    我明白孫書銘是一個把名譽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人，榮譽感可以克服萬難，歡

    愉也會隨榮譽而來，但應(yīng)該做的事和想要做的事完全不一樣。我悄悄退出家門，

    在外游蕩了一晚上。孫書銘愛我、關(guān)心我、痛惜我、他在做應(yīng)該做的事兒，而我

    也要做應(yīng)該做的事兒——放手。從此，隱居、孤立、躲藏是我保護自己的方式，

    直到曹二出現(xiàn)。他和孫書銘有太多相似之處，我毫不懷疑，如果他站在孫書銘的

    位置，也會做相同的選擇。而我，只會比現(xiàn)在更加悲慘。

    曹二直愣愣看著我，臉上顯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出乎意料的，他放開抓住我

    的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很快身上就只剩下襯衫。他根本不管系著的扣子，抓住

    領(lǐng)口直接拉扯開來，匆忙中扣子四散迸落，一個流暢的甩手動作，上身就完全赤

    裸。接著，他抬腳蹬掉兩只鞋子，解開皮帶，松脫褲子紐扣拉下拉鏈，連著內(nèi)褲

    和襪子一起褪到腳跟跨出來。

    扎眼的功夫，曹二就紅果果站立在我的面前。小麥色皮膚在午后陽光的照射

    下滑順平展，他的胸膛寬闊有力，骨架龐大的體格顯得力量多于優(yōu)雅，但線條修

    長的肌rou和筋骨卻有著雄性的美感。曹二的身體幾乎是一件藝術(shù)品。

    而我不是，遠(yuǎn)遠(yuǎn)不是。

    「婷婷，你可以認(rèn)為我在騙你，在騙所有人，媽的，你甚至可以認(rèn)為我在騙

    自己，但無論如何，我騙不了自己的身體?！?/br>
    我好像忽然被雷劈似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聪蛩蝗萏颖芎途芙^的眼神，

    我哆嗦著，臉上又重新冒出汗來。

    「輪你了?！共芏煜蛭?，迫使我放開緊抓衣服的手。我的心劇烈跳動，使

    勁兒屏住呼吸，這次卻沒有阻止他。是生是死，一瞬而已。我想哭，但我需要用

    眼睛做更重要的事兒。我死死盯著曹二的面龐，專注地看著他，將他臉上每一個

    表情的細(xì)節(jié)看個真切。曹二先是打量了一下我的針織衫，手指從上到下滑過去，

    衫子隨即被打開褪了下去，里面是一件貼身的翻領(lǐng)絲棉長袖。

    曹二稍稍靠近我，環(huán)住我的身體雙手來到身后，隔著衣服將我的內(nèi)衣帶子解

    開，然后拽住衣服的下擺，向上拉過我的頭頂，貼身柔軟的長袖帶著內(nèi)衣一起從

    我頭頂剝落下來。我赤裸著上身站在他面前，感覺自己像個聚光燈下的小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