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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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當(dāng)鋪贖回來的。”姜梨打斷了桐兒的話,“當(dāng)時我在當(dāng)鋪里看見了這枚玉佩,覺得上面的貍貓雕刻的很好看,就贖了回來?!?/br> 她不能在這里,當(dāng)著葉明煜和葉世杰說出真相。 葉明煜問:“薛先生,這玉佩怎么了?” “這是阿貍的玉佩……”薛懷遠(yuǎn)喃喃道:“上面的貍貓,還是我親自鑿刻的……” 葉明煜和葉世杰都愣了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薛懷遠(yuǎn)說的是“阿貍”而不是“阿梨”。葉明煜心大,也并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只是哈哈大笑道:“真的嗎?那還真是有緣,我們阿梨和薛家,大概是前生結(jié)下的緣分,這也能遇到!” 海棠動了動嘴唇,什么話都沒說,桐兒滿臉疑惑,葉世杰卻是又奇怪的看了姜梨一眼。 “姜姑娘……”薛懷遠(yuǎn)看向她,道:“這枚玉佩,能不能賣給我……阿貍的東西,我想要收回來?!?/br> 姜梨道:“既然是芳菲姑娘的東西,薛先生就拿走吧。不必付什么銀子?!彼胍参垦堰h(yuǎn)幾句,又不知道能說什么。 “謝謝你,姜姑娘?!毖堰h(yuǎn)小心翼翼的把這杯玉佩放在手中,像是得到了無價之寶,珍而重之的藏起來。他看著姜梨,似乎還想說什么話,但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姜梨曉得,薛懷遠(yuǎn)大約是想問之前她所說的,告訴自己和薛家究竟有什么淵源。但薛懷遠(yuǎn)也意識到了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忍住了。 等葉明煜一行人離開之后,桐兒站在屋里,看著姜梨問:“姑娘,那玉佩不是您讓奴婢給贖回來的么?怎么一開始……您就知道是薛小姐的東西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姜梨分明是有意識地去做這件事,卻告訴薛懷遠(yuǎn)自己是無意間看到才贖回來的。桐兒不明白姜梨為何說謊,她也不明白姜梨要贖回這塊玉佩的意義。她又如何一早知道就是薛芳菲的東西?在這之前,姜梨和薛芳菲,并沒有見過啊。 姜梨道:“是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想來薛先生也知道了?!?/br> 到底是父女,在薛懷遠(yuǎn)面前,她又不會極力掩飾,甚至于希望薛懷遠(yuǎn)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同,于是漏出的馬腳愈來愈多。父親是個聰明人,只怕這一回,是真正起了疑心。 她應(yīng)當(dāng)想法子盡量早些與父親坦白。 …… 國公府里,姬蘅的歸府,似乎就沒有姜梨那么引人注意了。這是自然,他經(jīng)常出城辦事,有時候隔個十天半月都不回來,連姬老將軍都習(xí)以為常,自然算不得什么。 倒是屋檐下鳥籠里掛著的那只八哥,看見姬蘅回來,熱情的歡迎道:“美人!美人!” 這八哥看上去像個好色胚子,也虧得姬蘅對它格外寬容,沒有一把捏死它。這更助長了它囂張的氣焰,仿佛背后有人撐腰似的,院子里的下人都被他啄了個遍,上次還把趙軻盤子里的rou給叼走了。 大家還不敢動它。 八哥的嗓門大,整個院子里的人都聽到了。自然也包括了司徒九月,說起來,這八哥大約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對于司徒九月,它是決計不敢放肆的,連靠近都不敢,離她遠(yuǎn)遠(yuǎn)地,大約也曉得司徒九月也是個狠角色,一個不耐煩,扔把毒煙,它的小命就不保了。因此八哥在國公府里懟天懟地,對姬蘅溜須逢迎,對司徒九月敬而遠(yuǎn)之。 司徒九月正在花圃里摘花,這里的花長得極快,也需要人侍弄,司徒九月隔三差五會摘一些植物煉藥,倒是比自己費心去尋材料要簡單許多。 聞人遙拉著林堯過來得時候,還得意洋洋的給司徒九月看,道:“這是我的小徒弟,林堯。來,小徒弟,這個是司徒j(luò)iejie。” 司徒九月只是瞥了一眼林堯,林堯就嚇得一哆嗦,躲在了聞人遙身后。司徒九月道:“和你一樣,膽小鬼?!?/br> “是你太兇悍,嚇著孩子了。”聞人遙拉起林堯往外走:“小堯,我們走,別管這個兇jiejie。你記住了,這個花圃里的花都是有毒的,你平日里千萬要離的遠(yuǎn)一些。除了剛才那個毒jiejie,大家都不會輕易往你這里走,這些話雖然看著好看,其實毒性很大,一旦中了毒,就小命不保,神仙難救?!?/br> 林堯乖乖的點頭。 司徒九月忍了忍,把摘好的花草放進(jìn)了匣子,往煉藥房走去。文紀(jì)和趙軻站在邊上,趙軻問:“司徒小姐,之前送來的那小子……怎么樣?” “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不過武功全廢,也不可能站得起來。要是姬蘅想讓他加入你們,絕對不可能。”司徒九月回答。 這回答十分絕對了,可是趙軻和文紀(jì)絲毫沒有懷疑。事實也本是如此,司徒九月除了正經(jīng)醫(yī)術(shù)以外,還有各種偏門古怪的藥方,如果司徒九月都說沒救,天下就沒人能醫(yī)的好他。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趙軻問文紀(jì)拿主意,“是不是告訴大人一聲?大人已經(jīng)把這人給忘了吧?也沒聽他提起過??偛荒芤恢弊屗≡趪?,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你們可以好好打聽一下他的底細(xì),”司徒九月挑眉,“我告訴過他他的腿已經(jīng)不可能好起來了,但他還是在嘗試。有幾次甚至還背著我想要下床,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我看他是個有執(zhí)念之人,和尋常人不一樣。” 趙軻道:“既然在永寧公主的私牢里,定是和永寧公主有過節(jié)之人,順著這一點查下去就行了。” 司徒九月:“那是你們的事?!闭f完這句話,她就拿著匣子走了,只是走到煉藥房旁邊的那間小屋門前時,頓了頓,還是走了進(jìn)去。 屋里,那位叫阿昭的少年手里捧著一本書,正在看。司徒九月看見,他看的是什么山水游記,心中不由得古怪。分明他的腿已經(jīng)不可能好了,再看這些有何意義,總歸是不能一一走過,反而會越看越難看。 這少年卻絲毫沒有難過的神情,看見司徒九月進(jìn)來,就放下書,對司徒九月笑道:“司徒大夫?!?/br> “你身上的外傷繼續(xù)調(diào)養(yǎng)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全好了?!?/br> “多謝司徒大夫?!卑⒄血q豫了一下,才道:“過去我也曾有過傷,不過調(diào)養(yǎng)起來,實在需要很長時間。司徒大夫只用了這么短的時間我就好了起來,可見司徒大夫的醫(yī)術(shù)高明?!?/br> “我并非真正的大夫,你不必如此恭維我。”司徒九月道:“有件事情想問你,你與永寧公主有何深仇大恨?” 阿昭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司徒九月會這么問。這幾日來,司徒九月冷冰冰的,與他說話的時間很少,而且大多是有關(guān)他的傷,并不主動詢問他家里的事。國公府的小廝給他拿食物拿水,但并不多與他說話,阿昭不知道外面是個什么情況,只知道仇人死了。 “她害死了我全家?!卑⒄训?。 司徒九月點了點頭,像是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有件事我也想問司徒大夫,”阿昭道:“上次司徒大夫說,永寧公主和沈玉容被處刑,因為殺人償命的罪名,卻沒有說是哪一戶人家,請問……” 司徒九月答道:“那就很多了,他們二人聽說殺的人不少,不過最重要的,大概是永寧把當(dāng)今首輔家的小姐眼珠子給挖了,關(guān)在私牢,得罪了首輔,才會被打下牢獄?!?/br> ☆、第二百零八章 下帖 “最重要的,大概是永寧公主把姜家三小姐眼珠子挖了,關(guān)在私牢,得罪了首輔,這才被打下牢獄?!?/br> 司徒九月并沒有提起薛家一事,在她看來,若是單單只是薛懷遠(yuǎn)出來鳴冤,未必就能扳倒永寧公主和沈玉容。永寧公主這回之所以栽了個跟頭,完全是因為在公主府里設(shè)下私牢,犯了皇帝的大忌。且行事太過張狂,連姜元柏的親女兒也敢動。如果是蓬門小戶,就如阿昭這樣看起來沒甚么背景的人,就算這輩子都被永寧公主毀了,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翻不出什么花樣。但姜元柏不一樣,姜元柏可不是會白白吃虧的人,害了他的女兒,姜元柏肯定要想法子報復(fù)的。 這一回,永寧公主的事之所以處理的干凈利落,姜元柏也在其中推波助瀾,起了不小的作用。 “那位首輔大人么?”阿昭顯然是聽過姜元柏的名字的,他喃喃道:“沒想到,最后竟是他替我們家報仇。” 司徒九月道:“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你的仇人也沒有了,你也不必報仇。不過你這樣子,也當(dāng)成不了什么事,索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這話說的可謂十分傷人,但司徒九月自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不在乎別人怎么想,哪怕真相鮮血淋漓,她也懶得去說一句善意的謊言。 阿昭笑了笑,他一笑,便又顯得格外英朗燦爛,他道:“從前我希望日后能走遍天下,遍訪名山大川,行俠仗義,快意恩仇。如今我仍然這樣想。但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br> 司徒九月替他上藥,一邊道:“那你如今可不能遍訪名山大川,你可能這輩子都要靠著人才能行走,我活了這么多年,不曾見過這般的大俠,所以你也不必想了。至于你所說的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不會還是想要報仇吧?永寧公主已經(jīng)死了,莫非你要連成王和劉太妃也不放過?那我也能告訴你,成王現(xiàn)在正在帶兵造反,劉太妃已經(jīng)在宮里,被皇帝賜死了?!?/br> 少年愣了一愣,顯然沒料到司徒九月突然說了這么多事,而這些事也是他之前聞所未聞的。他在國公府呆的這些日子,連下床都不能做到,那些小廝也不與他說話,稍微親近一些的,也就只有司徒九月了。 司徒九月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就問:“你還沒告訴我,你說要做的事是什么?你可不能在這里惹麻煩,雖然我救了你,但我也不是菩薩心腸的好人,你要是連累了這里的人,就只能現(xiàn)在就離開?!?/br> 阿昭一下子笑了,他道:“司徒大夫請放心,我不會報仇了。既然仇人已了,再去追究也是無濟(jì)于事。不過我還有父親,現(xiàn)在仍在家鄉(xiāng),我被永寧公主囚禁在私牢里折磨了快一年,這一年,想來我父親以為我早已死了。等我稍微好一些后,會想辦法回家鄉(xiāng)見父親一面,死去的人已經(jīng)不可能活著,但至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xù)?!?/br>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受影響的模樣,這份坦蕩從容令司徒九月也忍不住側(cè)目。世上許多原本風(fēng)光的人,一夕之間遭逢巨變,人生跌至谷底,變得慘不忍睹,往往就會性情大變,或是悲憤,或是一蹶不振,總歸不會很快走出來。 阿昭的人生,想來就是經(jīng)過大起大落的,但這般沉浮間,司徒九月竟然找不出一絲陰霾。他極快的接受了過去,也極快的走了出來,仿佛從來不曾經(jīng)歷過痛苦的事一般。 司徒九月突然就有一些明白,趙軻所說的,姬蘅在永寧公主的私牢里,獨獨將這人救了出來的道理。她原本還不信,姬蘅如何會主動救人,但這少年年紀(jì)不大,心境卻比大多數(shù)人來的堅定和豁達(dá)。 他看著司徒九月,笑道:“司徒大夫總是說自己是毒醫(yī),修的是毒而不是醫(yī)。但天下間,拿藥箱的人未必不會殺人,拿刀的人也未必不會救人。司徒大夫雖然修的是毒,但救了我,對我來說,就是心地善良的好人?!?/br> 他目光明亮坦誠,笑容真摯,幾乎要晃花司徒九月的眼睛。司徒九月別開眼,心想這少年實在單純,教人不知道說是愚蠢還是可貴。 “你家里還有什么人?你現(xiàn)在不能走的太遠(yuǎn),如果可以,應(yīng)當(dāng)讓你家人來接你。” 少年的聲音微微低了一點,頓了一會兒才道:“家里只有家父和家姐,家姐去世后,我也不見,不知道父親后來怎么樣,有沒有上燕京。我也不知,所以才想回去看一看。” “你家鄉(xiāng)在什么地方?”司徒九月問。 “襄陽桐鄉(xiāng)?!?/br> “桐鄉(xiāng)?”司徒九月一怔。 “怎么?”阿昭看向她。 “沒什么,只是有些耳熟而已?!彼就骄旁?lián)u了搖頭,心中卻想,那不是姜梨之前審查案子的地方么,就是那樁來自桐鄉(xiāng)的案子,牽扯出了永寧公主,才有了后面的人。 或許下一次看見姜梨,可以讓姜梨來詢問這少年的家人。還有那桐鄉(xiāng)縣丞薛懷遠(yuǎn),既然已經(jīng)恢復(fù)神智,做縣丞做了那么多年,自然也認(rèn)識桐鄉(xiāng)的人家。薛懷遠(yuǎn)現(xiàn)在和葉明煜住在一起,可以讓薛懷遠(yuǎn)來國公府,看一看這少年,說不準(zhǔn)二人過去還是舊識。 心里想這些事想的出神,司徒九月都沒有注意阿昭。直到被阿昭的聲音驚醒,她回頭一看,阿昭看著她,問:“司徒大夫,你怎么了?” 司徒九月這才驚覺,在這個陌生的少年身上,她實在花費了太多的心思。 或許只是因為他笑起來太過單純熱烈,甚至有些難得的稚氣。即便遭受傷害仍舊豁達(dá)溫暖,令她想起漠蘭的太陽。 她已經(jīng)忘卻的,短暫而又快樂的歲月。 司徒九月站起身來,道:“沒什么?!彼嶂幭?,都不顧給阿昭上了一半還沒上完的傷藥,自顧自的匆匆出門了。 仿佛在躲避著什么似的。 …… 姜梨回到燕京城第五日,聽說成王的兵馬到了燕京城百里外的野地了。 有出城的百姓們看到,將此事告知,一時間燕京城人心惶惶,成王來勢洶洶,他的兵馬黑壓壓的,據(jù)說一旦攻進(jìn)城里,勢不可擋。 姜梨仍舊沒能出府,姜元柏實在是管的太緊,就連姜老夫人也得了空閑就讓姜梨去晚鳳堂,明里暗里都是在說最近燕京城亂的很,讓姜梨不要到處亂跑。門房守得這般要緊的情況下,姜梨就不能去葉家。趙軻又不能,若是趙軻在的話,姜梨還能讓趙軻夜里想辦法,讓自己不動聲色的出府去,反正趙軻法子多。 想到趙軻,不由得就就會想到姬蘅。那把瓷哨子姜梨已經(jīng)找了回來,她把哨子與腰間的香囊系在一起,藏在里頭,這樣隨時隨地都能吹哨子。但她一次也沒有吹過,趙軻已經(jīng)離開了姜府,姜梨知道。姜家的花匠里,早已少了趙軻的身影。 姬蘅不在和她有聯(lián)系了,姜梨的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她知道這對于她來說是好事,一杯摻了毒的美酒,擺在面前,抵擋不住誘惑喝掉,是付出性命的代價。遠(yuǎn)離了自己,自然也安全許多。但理智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有心想讓自己去做些別的事情轉(zhuǎn)移注意,但既不能去葉家,葉明煜這幾日也沒能主動來姜家看他——葉明煜不喜歡姜元柏,當(dāng)然也不愿意主動踏進(jìn)姜家的大門。而成王的舉動讓洪孝帝與朝臣們都不得不嚴(yán)肅以待,葉世杰每日也是忙著這些事。 不能去葉家,不能去國公府,姜梨便發(fā)現(xiàn),她在燕京城里的朋友,實在是少得可憐。當(dāng)初是因為背負(fù)著弒母殺敵的名聲,人人敬而遠(yuǎn)之,后來姜家頻頻出事,到處都是議論。姜梨懶得去應(yīng)付討好人,因此一年半載下來,雖然在姜家的地位已經(jīng)變了。但和最開始一樣,姜梨仍舊與燕京城的貴女圈格格不入。 她唯一有的朋友,便是承德郎柳元豐的女兒柳絮。便是柳絮,聽聞這些日子也忙著被她娘拉著到處赴宴,在給她相看人家。畢竟柳絮比姜梨還要大一歲,柳夫人就想著要cao心柳絮的終身大事了。 姜梨這時候,反倒有些慶幸起來。姜元柏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她的親事。大房又沒有當(dāng)家主母,姜老夫人年事已高,姜幼瑤出了這事,姜老夫人似乎也因此受了打擊,每日只管著姜元柏和瑣事。盧氏更不會主動插手大房的事,至于三房,早已分家分了出去,便不是一家人,何來插手一事。所以姜梨暫且不必?fù)?dān)心自己嫁給誰。 想來成王造反在即,姜家也沒有這個心情cao辦喜事的。 但即便現(xiàn)在不談,總有一日也要談。姜家只有大房兩個女兒,姜幼瑤現(xiàn)在又成了那個燕子,姜家早已做好了養(yǎng)姜幼瑤一輩子的打算。這么一來,就只有姜梨一個嫡出女兒,姜元柏固然當(dāng)姜梨是自己的女兒,但他的仕途,也需要姻親關(guān)系來維系。就如同當(dāng)初的季家和姜家,焉知姜梨不會是下一個季淑然? 罷了罷了,真要有那一日再說。倘若那人真是不堪又討厭,大不了她也學(xué)當(dāng)年薛昭給她講的那些故事,薛昭坐在墻頭上,眉飛色舞的與她講,哪位小姐又逃了婚,與心上人雙宿雙飛去了。雖然聘則為妻奔則為妾,如今的姜梨,是不可能與誰私奔的。但她以為,逃婚后,帶著薛懷遠(yuǎn)一輩子四處游歷,未必比嫁人過的更差。 胡思亂想著以后的事,直到桐兒的聲音把姜梨叫醒,桐兒道:“姑娘,外面都在說,今日昭德將軍回京了?!?/br> “昭德將軍?”姜梨吃驚的站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桐兒道:“外面院子里跟著采買的丫鬟們都親眼見到了。昭德將軍坐在大馬上,威風(fēng)極了。奴婢今日才知道,原來還有個昭德將軍。聽聞?wù)训聦④姰?dāng)年赫赫有名,這么多年,怎么不曾聽過他的傳說呢?” 那是因為早在很多年前,昭德將軍就已經(jīng)離開燕京了。后來北燕未曾發(fā)生過兵事,自然這位昭德將軍也就被人忘記了。姜梨小的時候曾經(jīng)聽過這位昭德將軍的傳言,卻不是他上陣殺敵的,而是說他生的極為俊美,可與當(dāng)時的金吾將軍相提并論。 和金吾將軍……姜梨想,那就是姬蘅的父親姬暝寒了,傳說姬暝寒和殷湛惺惺相惜,頗有些兄弟義氣,只是這傳言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一人去了西北云中多年,一人干脆多年杳無音訊,生死不知。 “他是今日才回的燕京城么?”姜梨問。 桐兒回答:“是的。外面的人都是這么說的。百姓們還很高興,說這下就不用擔(dān)心成王的兵馬攻進(jìn)來了。又多了一位將軍,定然是陛下讓將軍回來,保護(hù)燕京城的?!?/br> 成王的兵馬剛到燕京城外,昭德將軍就恰好在這個時機(jī)趕了回來,當(dāng)然能大大的安撫民心。若是巧合也就罷了,若是真的,這位昭德將軍,只怕來的目的并不單純。 多年都不曾聽聞這個名字,如今因為時機(jī)得當(dāng),一下子就在百姓之中揚了名。外面那些有關(guān)他戰(zhàn)功的說法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之人刻意散布,原本可以拔高洪孝帝君威的好機(jī)會,卻無形中,為他人著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