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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嫁千金在線閱讀 - 第130節(jié)

第130節(jié)

    桐兒嚇了一跳,道:“姑娘,您醒了啊,奴婢以為您還睡著?!彼^來扶姜梨下床,一邊道:“今兒晨起難得見姑娘睡得香,奴婢就沒有叫醒姑娘。這幾日也辛苦了,多休息一些也好?!?/br>
    姜梨可沒忘記桐兒方才的神色,就問:“可是出了什么事?”

    桐兒動作頓了一頓,抬起頭看向姜梨:“姑娘,季氏死了?!?/br>
    姜梨沒有出現(xiàn)意外的神色。

    桐兒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一大早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桐兒其實內(nèi)心也很疑惑。昨夜里老夫人特意讓姜梨去見季氏,當(dāng)時桐兒隱隱預(yù)感到了什么,但也不敢妄加揣測。如今看來倒是成了真,只是看姜梨的神色,分明是早就料到了。

    想來也是,自己都能感覺到的事,姑娘肯定更能猜想的出來。

    不過,老夫人對季氏下手下的真是干脆利落,原本還以為就是看在季家的臉面上,也會蹉跎一些時日。沒料到這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不過雖然季氏死了,但府里如今并沒有大肆談?wù)撨@件事,瞧著外頭似乎也還不曉得?!蓖﹥河行┆q豫。

    姜梨道:“季氏的死并非自然,若是大張旗鼓,反而奇怪?!?/br>
    “別的奴婢不擔(dān)心,只是擔(dān)心三小姐?!蓖﹥簯n心忡忡道:“三小姐那性子,府里人都知道。如今季氏死了,三小姐定會把這筆賬算在姑娘頭上,若是她不依不饒起來”

    姜幼瑤發(fā)起瘋來,沒準(zhǔn)兒又是一個季淑然。雖然沒什么腦子,但她歹毒呀。

    “不必?fù)?dān)心。”姜梨微微笑了一下,“季氏一死,她大勢已去,成不了氣候?!?/br>
    姜幼瑤不足為懼,再不濟(jì),還有趙軻在一邊盯著。現(xiàn)在要對付的,最重要的,還是永寧公主和沈玉容。

    屬于薛芳菲的仇人。

    題外話

    每個月總有那么一兩天忙的騰不出手今天五千

    ☆、 第 148 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心

    “蕭德音,還有沈家所有人?!焙L牡馈?/br>
    燈火幽微,許是燈芯過長,外頭有些微的風(fēng)吹過,吹得火苗飄蕩,一瞬間像是要熄滅了。姜梨定了定神,拿起一邊的銀剪刀,將燈芯剪短了些,火苗于是穩(wěn)固了下來,屋子里人影不再搖晃。

    “為何這么說?”姜梨問。

    海棠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姜梨,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海棠是冷靜的,理智的,果斷的姑娘,否則當(dāng)初她也不會狠心毀掉自己的容顏,來躲避官兵的追捕。但她現(xiàn)在能問出這句話,就表明,天大地大,她已經(jīng)不知道能夠相信誰了,她必須找到一個依靠,能讓她活下去的理由。

    姜梨心頭一酸,看到海棠,就像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她溫柔的道:“你可以相信我,我和你一樣,都希望真相大白天下,希望薛芳菲能重獲清白。”

    海棠像是被她眼神里的真切打動了,過了許久,才慢慢說道:“那一日,沈夫人壽辰宴上,蕭德音來了。她與小姐是好友,時常在一起比琴。那天午后,蕭德音一直與夫人飲酒,夫人懷了身子,并不擅長飲酒,便只說飲一點點,蕭德音卻佯作生氣,非要與夫人喝完一杯。”

    “我便覺得有些奇怪,蕭先生從來都是很溫柔體貼,絕不會這般非要人做事,尤其是對小姐。不過小姐沒覺得有什么,我是奴婢,自然也不能指責(zé)蕭德音。”

    “后來,小姐吃醉了,我要扶小姐回房,蕭德音的丫鬟纏著我說找不到廚房的路,要去要些醒酒湯來。等我從廚房回來,小姐已經(jīng)不見了,說是蕭先生府小姐回房了。”

    “再然后,蕭德音一個人回來了。說小姐在房里休息,沒多久,有人發(fā)現(xiàn)小姐房里有男人,與人私通?!?/br>
    海棠說到此處,恨恨道:“我們?nèi)杖找挂苟寂c小姐在一起,自然知道小姐是清白的,絕不可能與人私通。可證據(jù)確鑿,后來我思來想去,此事里,蕭德音的動作實在很不自然。我本想再搜尋一些證據(jù),確定此事是蕭德音陷害,沒等到做好,小姐就將我和杜鵑趕了出去?!彼嘈σ宦暎骸安贿^就算我將此事告訴小姐,小姐也未必肯信。畢竟蕭德音實在沒什么理由加害小姐,她不慕名利,性情溫柔,小姐與她素來交好,并無仇怨,要這么做的理由,我也找不出來?!?/br>
    姜梨輕輕搖了搖頭:“人心難測,每件事都可能成為理由的。”

    “你相信我?”海棠一震。

    “我相信?!苯婊卮稹K?dāng)然相信,在之后她躺在病床無法離開沈府的日子,她也曾無數(shù)次的回憶起那一日的細(xì)節(jié)。想得越多,蕭德音也就越可疑,至于蕭德音為何要這么做,前生她冥思苦想找不到答案,今生六藝校驗過后,她大約已經(jīng)抓住了苗頭。

    無非就是因為嫉妒。

    嫉妒令人丑惡,尤其是蕭德音表面上還要裝作清高不食人間煙火,實則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超過她。她將自己的野心和自私裝在大方和婉的外表下,這才最令人感到惡心。

    姜梨頓了頓,繼續(xù)道:“那么,你所說的,沈家所有人是什么意思?”

    海棠目光一轉(zhuǎn),突然冷笑起來:“你不覺得奇怪嗎?小姐與人私通一事出來,小姐分明一直在辯解,可是沈家沒有一人肯聽小姐的話。出了這種事,對沈家來說亦不是什么好名聲,可沈家非但沒有令人徹查其中蹊蹺,甚至看上去還迫不及待的定小姐的罪名。尤其是姑爺?!?/br>
    姜梨的心狠狠一跳:“沈玉容?他如何了?”

    聽見姜梨對沈玉容直呼其名,海棠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將這點疑惑拋之腦后,她道:“成親之前姑爺對小姐呵護(hù)備至,成親之后,我家小姐隨他來到燕京城。人生地不熟,沈家夫人和小姐難伺候,我們家小姐也事必躬親,暗地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姑爺每次都嘴上說著歉疚,卻從不改變什么。寧愿委屈小姐,也不肯稍稍指責(zé)沈夫人和沈小姐。這也就罷了,”她恨聲道:“小姐出事了,他是小姐的夫君,就應(yīng)當(dāng)毫無保留的信任小姐。可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沒說,還指責(zé)小姐,這是在剜小姐的rou??!”

    “旁人認(rèn)為,他沒有休掉小姐,也沒有懲治小姐,就是他情深義重的表示,可笑,”海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快,像是要把積攢的憤怒全都發(fā)泄出來似的,她道:“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們小姐本就什么錯也沒有,還白白失去了一個孩子,可從未見他做出什么。表面上裝的情深義重,誰不知道他早已生了異心!”

    最后一句話出來,姜梨心中狠狠一震,她緩慢的問道:“你說的異心,是什么意思?”

    海棠似乎這才明白自己說了什么,緊閉嘴巴,神情有一瞬間的慌亂。

    姜梨沒有給她沉默的機(jī)會,她道:“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沈玉容和永寧公主有私情?”

    “你如何知道?”海棠“蹭”的一下站起身來,聲音難掩驚訝。

    姜梨心中了然,她拍了拍海棠的手,“你先坐下,慢慢說。”

    海棠重新坐了下來,看向姜梨的目光充滿防備和疑惑,她再次追問:“你如何知道?”

    “在薛芳菲死后,我受人之托,徹查此事,調(diào)查出沈玉容和永寧公主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甚至正因為如此,薛家才會突遭橫禍,薛芳菲才會死去,才會有私通罪名加身。”

    “你你是說,”海棠大駭,“是永寧公主干的?她想入主沈家,所以害了我家小姐,害了整個薛家!”

    姜梨頷首。

    “毒婦!”

    “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你為何會說,早就知道沈玉容生了異心,或許是你早就發(fā)現(xiàn)沈玉容和永寧公主在一起了?”姜梨問。前生知道這二人私情的時候,姜梨已經(jīng)臥病在床,奄奄一息了。但竟不知,自己身邊的丫鬟早已知道此事。

    “我并不確定,”海棠冷靜了一會兒,慢慢的回憶起來,“那時候我家小姐剛剛懷了身子不久,姑爺也中了狀元,府里上下都是喜氣洋洋的。我每日陪著小姐養(yǎng)胎,有一日我在府外采買,見到一處茶坊門前停著府里的馬車,那馬車是姑爺平日里用的。我想著也許姑爺在里面用茶,正想離開,就看見姑爺和一名年輕女子一前一后的走出來?!?/br>
    “我曾陪小姐赴宴,見過這位女子,知道是成王的meimei永寧公主。姑爺?shù)故遣⑽从杏馀e的地方,永寧公主的眼神卻不太對頭,我曉得女子愛慕一個人的眼神,永寧公主的眼神里,分明充滿了對姑爺?shù)膼勰??!?/br>
    “但我不敢將此事告訴小姐,一來小姐正在養(yǎng)胎,不可為這些事情煩憂,若是動了胎氣,那才是頭等的大事。二來此事只是我一面之見,畢竟當(dāng)時我所眼見的,姑爺并未對永寧公主有什么特殊舉動,只是永寧公主似是單方面對姑爺有情義似的?!?/br>
    “我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姑爺已經(jīng)有我們小姐作為夫人了,堂堂公主也不可能與人做妾。那永寧公主就算對姑爺有心思也無可奈何。但不知為何,我心里卻總是放不下這件事,后來我就發(fā)現(xiàn),但凡有一些重要的宴席,有姑爺在的地方,必定有永寧公主。我不知道是否自己多心,但其實有一些埋怨姑爺?shù)?。?/br>
    “倘若姑爺真心不想要永寧公主糾纏,大可態(tài)度惡劣一些,或是冷淡一些,教永寧公主知難而退。可永寧公主這般不依不饒,必然是姑爺?shù)膽B(tài)度還不夠狠?!焙L妮p輕吐出一口氣,似是現(xiàn)在想起這些事仍然覺得郁郁寡歡,她道:“我家小姐心腸軟,又總是體貼姑爺,便是將此事告訴她,她也多半會裝作不知。而且懷著身子,也什么都不能做。”

    “誰知道,發(fā)生了這種事”

    姜梨聽完海棠的話,內(nèi)心一時也不知是何感受。她沒料到,前生有些事情竟然早早的就初現(xiàn)端倪。但因為她表現(xiàn)的太過于喜愛沈玉容,太過于委曲求全,讓海棠有所懷疑也不敢說出來,只怕傷到了她,從而釀成大錯。

    “早知道永寧公主包藏禍心,姑爺引狼入室,我就應(yīng)當(dāng)早一點告訴小姐永寧公主的事!讓小姐小心提防,才不會讓小姐毫無防備之下,著了永寧公主的道!”

    “你錯了?!苯娴牡溃骸凹幢隳阍缭绲母嬖V你家小姐,永寧公主對沈玉容存有愛慕之心,她也免不了這個結(jié)局。因為,她能提防永寧公主,卻沒辦法提防枕邊人。”

    海棠眉頭一皺:“這是何意?”

    “薛芳菲不是死于永寧公主之手,她是死于永寧公主和沈玉容之手。沈玉容早知道永寧公主會對他的發(fā)妻下毒手,但他袖手旁觀,所以薛芳菲是不可能活下去的。當(dāng)她的丈夫和外人聯(lián)手,以她的心性,抵擋不了。”

    她知道前生的自己,太過心軟,太過相信沈玉容,不明白人心的刻薄與復(fù)雜。要不是死過一次,她如何會看的透徹,如何會讓如今的姜梨,清醒又冷淡的活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海棠喃喃道:“小姐出事以后,我曾卑劣的想過,也許姑爺會趁此機(jī)會休了小姐,娶了永寧公主。這就是他們做的一場局,目的就是為了讓永寧公主順利的嫁進(jìn)沈家。但姑爺沒有要休掉小姐的念頭,我以為是自己想的太多。雖然小姐一日日痛苦,但我想著,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姑爺總會心軟,只要這個心結(jié)解開,找機(jī)會查清此事,未必不能好好地?!?/br>
    “我沒想到,他不休掉小姐,卻是要殺掉小姐。”海棠的話音剛落,突然抬起頭看向姜梨,語氣激烈,仿佛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來,她說:“他為何要這么做?為何要這么狠心?如果只是為了讓永寧公主嫁進(jìn)沈家,休掉小姐就可以了。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要小姐的命!”

    “因為永寧公主喜歡。”相比之下,姜梨的語氣和神情就平靜多了,她道:“薛芳菲活著,會成為永寧公主心中的一根刺,提醒著沈玉容曾屬于薛芳菲。對于占有欲極強(qiáng)的永寧公主來說,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再者,薛芳菲要是活著,定然會一直追查jian夫一事,倘若被查出來此事被人陷害,難免生出波折。為了一了百了,為了除掉眼中釘rou中刺,薛芳菲當(dāng)然要死。”

    “而沈玉容,就更簡單了,當(dāng)他選擇了袖手旁觀開始,他就必然要對永寧公主做出的任何決定,表示順從。他沒有反對的資格,也許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反對。”

    真相令人感到殘酷,夫妻之間竟然也能這般刀劍相向。海棠看向姜梨,這個陌生的女孩子語氣溫和平靜,也不如自己激動,但不知為何,她的神態(tài)里,又讓海棠覺察出一絲細(xì)微的熟悉。

    仿佛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也讓她難以生出惡感。海棠就發(fā)現(xiàn)了,面對這個姜二小姐,她不知不覺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她的心里告訴自己要防備,但面對姜梨的時候,卻又不由自主的信任。

    也許是這近一年來的奔波逃亡,實在是令她太過辛苦。一個人承擔(dān)著這般壓力,突然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溫柔的拉著她的手,告訴她可以分擔(dān),而她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過去,想要信賴,想要尋求一個同盟。而不肯相信其中是否隱藏著目的和利用。

    姜梨道:“我想,當(dāng)初你和杜鵑二人突然被官府通緝,也是永寧公主的手筆。她與京兆尹交好,買通官府做這些事輕而易舉,能利用官府的名聲給你們定罪并殺害,卻又抹去痕跡,可見并非是正大光明的做事。”

    “她實在是太狠毒了!”海棠咬了咬牙。

    “你家小姐當(dāng)初將你們二人放出來,只顧著提防沈母發(fā)作,卻沒想到永寧公主這一層,害的杜鵑白白丟掉一條性命,是她考慮不周。”姜梨嘆了口氣,她實在很自責(zé),倘若當(dāng)初她再想的深一些,也許這兩個丫鬟,就不必遭此厄運。

    “姜二小姐,這話說錯了。我家小姐待我們并無任何不妥,即便到了那般危險的技能低,還想著要保護(hù)我們。我們不過是奴婢,本就是為主子而生,何德何能讓主子這般庇護(hù)。要怪就怪那對jian夫yin婦,做出這等殺氣滅嗣的勾當(dāng),蒼天若是有眼,得教他們下十八層地獄!”

    “為何要祈求蒼天?”姜梨淡淡道:“蒼天要是有眼,就不會讓人間發(fā)生這等慘事。倒不如靠自己。”

    海棠看向她,疑惑的問:“姜二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受誰人之托,但是我想問您一局,您是要幫咱們小姐平冤嗎?”

    “是?!苯娲鸬馈?/br>
    海棠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起身跪了下來,朝著姜梨磕了兩個頭,道:“海棠是奴婢身,身無長物,沒有什么能報答姑娘的,如果姑娘能幫我家小姐尋求公正,姑娘讓海棠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可以!”

    薛芳菲已經(jīng)死了,按理說,海棠自由了,她不再是任何人的奴婢,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她還是為了薛家留下來了。

    姜梨扶起了她,她道:“我不會想要你付出任何代價,你只需要好好活著就是了。只要你活著,就是沈玉容和永寧公主罪證的存在,只要有你在,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你就是人證?!彼Φ溃骸拔視M我所有努力保護(hù)你,不讓他們找到你,讓你安心住下去。只等有一日,等有一日薛家的案子重現(xiàn)光明,你便可以得償所愿。”

    一席話,說的海棠熱淚盈眶。她過黑暗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以至于都不期待光明是什么樣的,因著知道自己也觸摸不到,摸不到光明,索性也就不想了?,F(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告訴她黑暗即將走到頭,走著走著,就能看到天光了。

    于悲痛之中得到一絲光明,就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怎么都不愿意松開。

    姜梨又與海棠說了一會兒話,仔細(xì)的詢問了她和杜鵑在躲避官兵一路上發(fā)生的事情。海棠也從姜梨的嘴里得知了薛懷遠(yuǎn)入獄又被救出的事情,表示十分驚訝。她在棗花村躲避官兵,不知薛家竟然發(fā)生了這般變化。姜梨答應(yīng)她,等過幾日帶她去葉家,親自見一見薛懷遠(yuǎn)。

    一直到燈盞里的油都耗盡了,姜梨才出了屋子。國公府里派了幾人去伺候海棠,她對人總是防備有加,也容易緊張,好容易才讓她安心休息一會兒。

    院子石桌旁邊,姬蘅靜靜地坐著,文紀(jì)在身后替他撐著傘,擋住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姜梨走出來的時候,姬蘅就讓文紀(jì)撐傘到姜梨身邊。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他大紅的衣袍上,綴滿華彩,他道:“說完了?”

    “說完了?!?/br>
    姬蘅挑眉道:“你看起來興致不高?!?/br>
    姜梨勉強(qiáng)笑了笑,任誰知道了這件事,興致都不會高的。她動了動嘴唇,猶豫了一下,又沒有說出來。姬蘅見狀,只是笑了一笑,道:“你有求于我,大可以直接說出來,不必吞吞吐吐。”

    “九月姑娘”姜梨道:“可否請九月姑娘來為海棠看看臉上的傷,我知道這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那傷疤很深,可我還是希望九月姑娘能為她看一看,哪怕是讓疤痕淡化一些也好?!?/br>
    海棠為了躲避官兵追捕,不惜自毀容貌,然而她原本是一個清秀可愛的姑娘。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縱然海棠自己不說,姜梨也能感覺到她內(nèi)心的失落。司徒九月既是神醫(yī),或許也能有一些自己的辦法。

    “可以。”姬蘅道:“明日我讓她來?!?/br>
    “多謝?!苯鎳肃榱艘幌伦齑?,“這些日子,承蒙國公爺關(guān)照,姜梨感激不盡。我不知道可以有什么能報答您的恩情,我但我真的很謝謝國公爺,真心的?!?/br>
    “真心最廉價了,我可不稀罕?!奔м啃τ目粗暗共蝗缒銇戆堰@出戲唱圓滿,也不枉我在其中煞費苦心?!?/br>
    姜梨笑了一笑,道:“我會盡力一試?!?/br>
    “你從她那里的打聽到了什么?”姬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