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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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蘅有兩個愛好,一是賞花,二是看戲。他的府中收集了各種世間奇花,喜歡招戲班子聽?wèi)?。聽得不錯的,賞金千兩,聽得不好的,就叫人連人帶戲班子滾出燕京千里之外,燕京城里的伶人都對他又愛又恨。 有人說,姬蘅喜歡看戲是因為有養(yǎng)戲子的愛好,燕京城許多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兒也有這樣見不得人的愛好的。直到后來那位京城有名的吉祥戲班的臺柱柳生被打折了四肢扔出國公府門外,聽說是爬床不成被丟出來,這個謠言才不攻自破。 總而言之,肅國公姬蘅就是個飛揚(yáng)跋扈,喜怒無常,陰沉可怕,不懂憐香惜玉的絕色美人。 美人有毒,還是美人。 桐兒也是聽聞過肅國公的大名的,八年前他們來到這個庵堂,當(dāng)時的姜梨才七歲,那時候的肅國公已經(jīng)十六了,燕京何人不知,沒想到卻會在這里見到。 “姑娘怎么認(rèn)出那是肅國公的?”桐兒問:“姑娘從前可從沒見過肅國公呀。” 姜梨微微一笑。 她是怎么認(rèn)識肅國公的,在她還是薛芳菲的時候,和沈玉容嫁到燕京,漸漸地,燕京第一美人的名聲落在了她身上。作為喜美惡丑的肅國公,當(dāng)時也聽到了薛芳菲的名號。 而肅國公是怎么評價薛芳菲的?據(jù)說肅國公有一次在大街上,瞧見薛芳菲與沈玉容的meimei一起逛珠寶鋪子,只瞧了一眼,便嘲道:“美則美矣,毫無靈魂?!?/br> 這話被當(dāng)做燕京城的笑談傳了好一陣子,尤其是那些世家小姐,突然多了薛芳菲這樣一個絕色美人,世家小姐自然不服,姬蘅可算是狠狠為她們出了一口氣。也有男子為薛芳菲打抱不平,卻又不敢公然得罪姬蘅。 薛芳菲自己沒覺得什么,沈玉容卻為此氣悶,薛芳菲還反過來安慰他。沈玉容的meimei和娘親卻覺得薛芳菲讓沈家鬧了笑話,為此令她禁足不得出門了三個月。 現(xiàn)在想起來,她仍是對肅國公的話不怎么生氣,甚至覺得姬蘅的話說的很對。那時候嫁給沈玉容,她為了討好沈母和小姑子,收起自己的天性,拘著手腳過日子。學(xué)做賢妻良母,卻不復(fù)少女時候的靈動歡樂。 愛一個人愛到犧牲自我,變成了另一個人,可不就是卑微到了塵埃里,沒有靈魂? 姜梨道:“燕朝里能長成這樣的,也就只有肅國公了。何況,他眼角還有紅痣。” 桐兒不疑有他,只是疑惑的問:“可肅國公怎么會來這里?也是來上香嗎?” 當(dāng)然不是了。 “也許他是來賞花。”姜梨想著想著,不由得失笑,“沒想到看了一場好戲。人生兩大樂事一天都滿足了,他現(xiàn)在心情一定很不錯?!?/br> 當(dāng)然了,她自己也是一樣。 ------題外話------ 男主就是國公爺姬美人啦!姬家是站在顏值巔峰的家族╮(╯▽╰)╭ ==================]] ☆ 第 11 章、第十一章 必歸 桐兒聽完姜梨的話,跟著點頭,又想起了什么,道:“不過那位柳夫人可真是好人?!闭f罷笑瞇瞇的看向姜梨,“其實過了這么多年,奴婢都想不起來了,沒想到姑娘還記得這位柳夫人的樣貌。在場的夫人那么多,也就只有柳夫人肯仗義執(zhí)言?!?/br> 姜梨笑了笑,她作為薛芳菲時,嫁到燕京,也時常和一些夫人小姐閑話,和旁人不同的是,她自幼記憶力極好,承德郎府上的柳夫人和原先襄陽葉家的葉珍珍也被人提起過兩人的關(guān)系。 而她自己曾與柳夫人短暫的接觸過,曉得柳夫人此人心地仁善,頗有幾分嫉惡如仇的俠氣。今日她以故交女兒引柳夫人同情在先,暗示當(dāng)初被送往庵堂之事內(nèi)有蹊蹺在后,于情于理,柳夫人斷然不會袖手旁觀。 “但是姑娘,”桐兒猶猶豫豫的開口,“即便柳夫人回京之后與老爺提起您,老爺真的會立刻派人接你回京嗎?要不,咱們還是明日一早跟著柳夫人一道走吧。” 雖然桐兒平時嘴上說的篤定,堅信姜元柏有朝一日一定會來接姜梨回家??蛇@些年,姜元柏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真到了這一日,桐兒自己都不肯相信。 “放心,父親一定會派人來的?!苯娴?。 三年前,承德郎曾與副都御使,也就是季淑然父親季彥霖推薦的門生有所嫌隙。承德郎本可以再往上升遷,季彥霖推薦的門生卻因為季彥霖的關(guān)系,搶了承德郎的肥差。 奪人功勞,阻人仕途。柳大人和季彥霖之間,本就不算風(fēng)平浪靜。只要柳夫人回到燕京后將此事與承德郎說過,承德郎這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放過讓季彥霖吃癟的機(jī)會。 這件事本就是季家的錯,再者她那位樂善好施,心胸寬容的首輔親生父親,更是個注重名聲的好人,怎么會留下一個刻薄親女的把柄在自己的政敵身上。 “我不僅要回去,還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去。”姜梨伸手敲了敲桌子,“同柳夫人一同回去,是落了下乘,也在燕京城里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如果派人來接就不一樣了,全燕京城都知道,姜家的二小姐將要回京,京中的貴族圈里就會知道這個消息,這樣,我才算正式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京?!?/br> 桐兒眨了眨眼睛,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她有時候會覺得二小姐變得極為陌生。從前的姜二小姐,沖動,倔強(qiáng),莽撞而脆弱,而現(xiàn)在的姜二小姐,卻溫柔極了,冷靜極了,也厲害極了。 “等著吧?!苯鎻澚藦澭垌?,“就快了?!?/br> …… 第二日一早,柳夫人就啟程回燕京了。 一同回去的還有那些夫人小姐,他們迫不及待離開的模樣,像是在避諱著什么。想來也是了,出了這等丑事佛門凈地,女眷們自然避之不及。 鶴林寺不曉得,姜梨所在的尼姑庵里,所有的尼姑卻走的干干凈凈,一個都沒留下。據(jù)說是通知了鄰近的衙門,已經(jīng)連夜將這里的尼姑們都帶走關(guān)押審問去了。 柳夫人臨走之時,又留下幾個小廝護(hù)衛(wèi)在這里,免得姜梨呆在這里不安全。柳夫人的貼身丫鬟玉香也留在姜梨身邊。 馬車即將啟程,柳夫人掀開馬車簾子,擔(dān)憂的看著姜梨道:“姜二姑娘真的要留在這里么?我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妥,不如還是跟著我們一道回京吧?!?/br> 姜梨溫和又堅決的拒絕了她,笑道:“多謝夫人一片好意,只是我既然答應(yīng)了父親,就一定會做到?!?/br> 提起姜元柏,柳夫人想到早逝的好友葉珍珍,不由得臉色沉了幾分。忽而回神,看著姜梨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你如此堅決,我也不勸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你父親盡快派人來接你?!庇謱τ裣愕溃骸坝裣悖煤谜疹櫧〗??!?/br> 玉香點頭應(yīng)了。 一行馬車在滾滾煙塵中漸漸消失,桐兒望著車馬的遠(yuǎn)去,眼里不由得浮現(xiàn)起幾分悵惘。這一去,不知什么時候才會有人再來…… 桐兒忍不住道:“姑娘,真的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去么?” “會的。”姜梨微笑。 她當(dāng)然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熱熱鬧鬧的回去。要讓所有燕京的貴人圈里都曉得這個銷聲匿跡的二小姐的存在,只有這樣,她才能恢復(fù)到從前的生活。姜二小姐的這個身份,將會為她謀取無數(shù)的便利,而最大的便利,就是能名正言順的接近永寧公主。 永寧公主,沈玉容,甚至京兆尹,還有那些助紂為虐的所有人。父親,薛昭的死仇,她時時刻刻放在心上,一分一秒都不敢忘卻。 燕京,是個繁華的好地方。 燕京,也是個復(fù)仇開始的好地方。 姜梨嘴角的微笑漸漸加深,站在身側(cè)的玉香見了,眼中不由得浮起一絲詫異。姜家二小姐溫柔無爭,笑起來如花般澄澈。 卻無端有一絲隱隱的凄厲。 ------題外話------ 阿貍是歷屆女主中智商最高的一位,姬美人是歷屆男主中最心狠手辣的一位。 這對cp是很可怕的一對╮(╯▽╰)╭ ==================]] ☆ 第 12 章、第十二章 姜家 燕京城近日來發(fā)生了不少事情,街邊酒樓說書人的唱本都增添了許多。 說的最熱鬧的,還是“俏尼姑夜會苦行僧,卷尾猴驚撞風(fēng)月局”。 前些日,去鶴林寺上香的一眾貴人回來,帶回來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青城山的鶴林寺里,主持通明最愛護(hù)的弟子了悟竟是個艷僧,糟蹋了臨近不少婦人,甚至連旁邊尼姑庵里的師太也不放過。 要知道鶴林寺是名寺,許多夫人小姐都曾在此上香祈福,驚聞此丑聞,去上過香的女眷都閉口不提,生怕被連累德行敗壞一說。有人上奏此事,洪孝帝看過之后震怒,重懲一行相關(guān)人士。甚至連那百年名寺鶴林寺也跟著一道閉寺了。 當(dāng)時是有許多人親眼撞見僧尼幽會,女眷不提,男子們卻繪聲繪色的說起那靜安師太生的年輕美貌,權(quán)當(dāng)做是樁風(fēng)流韻事。 不過這樁風(fēng)流韻事,除了惹得皇帝震怒之外,還牽扯了出了個意想不到的人,便是京城首輔姜元柏的嫡女姜梨。 八年前,姜家二小姐姜梨推繼母小產(chǎn),姜元柏罰她去家廟修身養(yǎng)性,從此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這次了悟出事,竟發(fā)現(xiàn)姜二小姐居然在那靜安師太的尼姑庵中。 即便姜二小姐再如何惡毒跋扈,送到家廟也罷,哪怕是真的絞了頭發(fā)做姑子也無可厚非,但卻送到這樣一個妖尼的手中,姜元柏這事兒做的也就不地道了。 承德郎柳元豐的夫人去鶴林寺上香,在靜安師太的庵堂里見著了這位姜二小姐,當(dāng)時已是深夜,姜二小姐卻被妖尼刁難,跪在佛堂滴水未進(jìn)。柳元豐的折子上的極有技巧,姜元柏人脈眾多,難以撼動,不好得罪,他這折子里也就絲毫未提姜元柏的錯處。反是說雖然當(dāng)初姜梨犯錯,可年紀(jì)尚小,況且子不教父之過,怎么能將親生嫡女交到德行敗壞之人手中,任其自身自滅。身為姜元柏后宅主宰者的季淑然,為人母實在太過嚴(yán)苛。 參季淑然,也就是參季家,打季彥霖的臉。折子里明里暗里都是說季淑然是為報私仇,故意將姜梨送往靜安師太手下沒安好心,授意折磨。 本來這折子只是件小事,但是當(dāng)今陛下洪孝帝,并非先皇后所出,他的生母在他出生后就死了,養(yǎng)在皇后名下。皇后有太子,十分厭惡他,自小對他百般刁難。后來洪孝帝忍辱負(fù)重,在爭奪權(quán)力的道路上走到最后,才走到如今這個位置。 柳元豐的這封折子,立刻讓洪孝帝想到了當(dāng)初的自己。生母早逝,繼母刻薄,令他立刻對季淑然產(chǎn)生了如對先皇后一般的厭惡,心不由自主的就偏向了姜二小姐一般。再找姜元柏在御書房說話的時候,也就提點了兩句。 等姜元柏離開御書房,出宮回到首輔府后,第一件事就是令人立刻馬上接姜梨回燕京。 季淑然得了這個消息,匆匆忙忙的趕來,進(jìn)屋就道:“老爺,怎么這么突然就將二小姐……” 姜元柏“啪”的一下將手中的折子按在桌上,季淑然一下子閉了嘴,她極少看見姜元柏這般惱火的模樣。 姜元柏轉(zhuǎn)過頭。 雖然已經(jīng)是幾個孩子的爹,早已過了不惑之年,作為當(dāng)朝首輔,皇帝恩師,姜元柏雖然不負(fù)年輕時候的英俊瀟灑,卻更多了幾分成熟男人才有的獨有魅力。加之如今說他是文臣之首也不為過,更是清雋如松,頗有文氣。 只是他平日里溫和的神色,此刻全然不見,隱有怒意。 “今日皇上召我去御書房,承德郎柳元豐雖沒有在折子里道明我的名字,可我也被連累了。”姜元柏道:“接梨兒回來,這是皇上的意思!” 季淑然吃了一驚:“皇上的意思?皇上怎么會過問這種事?” “當(dāng)今陛下的生母可非太后——”姜元柏只說了一句話。他是洪孝帝幼時的先生,輔佐洪孝帝登上帝位,自然對洪孝帝的性格十分了解,只怕這次這回事,恰好觸動了洪孝帝的心事。 不接姜梨回來是不行了,姜元柏心道,皇帝早已不是那個事事都要過問與他的小皇帝。當(dāng)皇帝羽翼漸豐,享受到權(quán)利的滋味之后,就更容不得違抗。既然洪孝帝都親自過問了此事,自然就是要姜元柏這么做,要是不這么做,在洪孝帝的心中,也就和抗旨差不多。 “況且,梨兒確實是我姜家的女兒?!苯貒@道:“一直讓她流落在外,于心不忍。夫人,”他看向季淑然,輕聲問:“你不會怪我吧?” 這個時候,他就又恢復(fù)到從前的溫和模樣,眸中隱含愧疚。 季淑然笑了笑,順勢依偎過去,道:“老爺這是說的哪里話,當(dāng)我是心腸歹毒之人不是?二小姐是姜家的小姐,也是老爺?shù)挠H生女兒,當(dāng)初是二小姐年紀(jì)小才會犯錯,這么多年,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老爺要去接二小姐,我便讓嬤嬤去準(zhǔn)備些東西,也早早地將屋子都騰出來?!?/br> “夫人的體貼,天下找不出第二個。”姜元柏將她摟在懷中嘆道。 “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只是……”季淑然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希望能與二小姐好好相處吧?!本故怯行┖ε?。 姜元柏聞言,想到六年前姜梨做的那些事,不由得皺了皺眉,安撫季淑然道:“如今她可不是小孩子了,若是敢言行無狀,我必不會輕饒!” 又安撫了季淑然幾句,姜元柏才離開,應(yīng)當(dāng)是去吩咐接人的人手去了。 姜元柏剛走,姜幼瑤就帶著丫鬟闖了進(jìn)來,一進(jìn)門就道:“母親,你知不知道姜梨她……” “幼瑤!”季淑然喝止她的話,令人關(guān)上門窗,才斥道:“你怎么如此莽撞!” 姜幼瑤委屈的開口:“母親,不是我莽撞!聽說父親要將姜梨接回來了,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想起接她回來?” 季淑然蹙眉:“幼瑤,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盯著姜梨看。她不過是根草,遲早都要被踩滅,你是姜家嫡出的千金小姐,何必與她計較?!?/br> “可是……”姜幼瑤不甘心的還要說話。 “便是她真的回來了又如何?如今這個府里,管事的是你娘我,她回來就能討得了好處?這次不過是她運(yùn)氣好,撞上了而已?!?/br> “娘能讓她不回來嗎?”姜幼瑤氣問。 季淑然搖了搖頭。若只是旁人的意思甚至是姜元柏的意思,她當(dāng)然可以做點手腳,讓人在姜梨回京的路上下殺手,介時便是姜梨的命不好。可惜此事連皇帝都過問了,要是中途出什么岔子,整個姜家都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