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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黃四娘家花滿蹊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沒辦法,只有先和范翠翠回去,不知是不是中暑,回到范家,范翠翠就不好了,躺在床上起不來,直喊肚子疼,范婆子有些煩了,但范老頭這回硬氣的要她請大夫,她只得拿錢去找方大夫,方大夫說范翠翠太過cao勞,有小產(chǎn)的跡象,至于肚里的孩子是不是活著,要等生下來再說。

    范婆子毀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這樣,無論如何也要把范翠翠留在范家不管了。

    當天晚上,范翠翠肚子發(fā)作,生了個男孩,月份不足,孩子有些瘦小,不好養(yǎng)活,死在家里太晦氣了,范婆子要把孩子送走,被范老頭罵了頓,“送走,送到哪兒去,要不是你整天唧唧歪歪慫恿翠翠,她至于落得這樣得下場?”

    現(xiàn)在把孩子送走,周家那兒可是連丁點機會都沒了。

    “我還是為了咱女兒,她婆婆那般惡毒,翠翠遭了多少罪,懷著孩子呢就被休了?!狈镀抛有睦锊皇俏?,她是為了女兒好,為了這個家好,范老頭迂腐固執(zhí)不懂體諒。

    范老頭氣得臉色鐵青,他素來吵不過范婆子,哼了聲,回屋睡覺去了。

    栓子念書的事兒有了眉目,黃菁菁心里大石落了地,得知范翠翠小產(chǎn)生了個男孩,她臉上并無多大的情緒,孩子在范翠翠肚里,好好的為什么提前發(fā)作,范翠翠心里比誰都明白,她照樣跟著周士武她們?nèi)ヌ锢锔苫?,栓子去上秀村念書的事兒不知誰說了出去,這在村里掀起了不少風浪。

    周家掙了多少錢才會把六歲的孩子送去學堂,果真是發(fā)達了。

    不知哪天開始,去周家串門的人多了起來,或是和黃菁菁聊家里的難處,又或者攀關系,隔著十輩八輩的親戚都來了,理由很簡單,家里窮,求借錢。

    便是她心底有些同情的韋氏,也來了。

    第71章 071 抱了孩子

    韋氏似乎沒料到這么多人在, 局促的站在院門口, 她面色枯黃,頭發(fā)半白, 臉上盡是褶皺的紋路,黃菁菁在堂屋坐了會兒, 不耐煩眾人攀親帶故,懶得多費唇舌, 起身準備回屋睡覺,劉慧梅心思深沉,面面俱到, 應付自如, 她在就夠了。

    走出堂屋, 便看見了院門口的韋氏,劉氏拉著她的手, 時不時抹淚, 說話的聲音很輕。

    黃菁菁皺了下眉頭, 午后的陽光最是毒辣, 親娘來了,劉氏也不讓進門, 在屋門口說話,傳出去, 以為又是她尖酸刻薄呢,于是她道,“老三媳婦, 干什么呢?”

    劉氏聽到黃菁菁的聲音,身形微顫,低頭快速擦干臉上的淚,轉(zhuǎn)身朝黃菁菁道,“沒,沒事,我娘挖野菜來這邊,順道來看看......”

    “這么曬的天,把你娘喊進屋涼快些不行哪,堵在門口做什么?”黃菁菁聲音有些低,丟下這句,推門進屋歇息去了。

    劉氏這才拉著韋氏朝里邊走,這幾日,家里的客人絡繹不絕,有些見都不曾見過,劉氏不會說話,便不往堂屋湊,從早到晚,該做什么做什么,來的客人都是劉慧梅接待的,栓子和梨花在屋里睡覺,劉氏把韋氏迎進了屋,將黃菁菁給栓子的糖拿出來給韋氏吃,小聲道,“娘,爹讓我回去我也沒法子,栓子奶心里不痛快呢?!?/br>
    黃菁菁不和劉大劉二計較,但對劉老頭,肯定不會寬容,韋氏說劉老頭撐不住了,也就這幾日的光景,但她無能為力啊,雖說分了家,但大事小事還是要問過黃菁菁的意思。

    韋氏四下看了眼,屋子清掃得干干凈凈,添了兩個箱子和張桌子,屋子擁擠,卻也五臟俱全樣樣都有,“你大哥二哥不肯來,娘和你爹幾十年夫妻,總要跑一趟,你爹說話都利索了,要不是喊著你名字,我也不懂他要說什么,你回不去就算了。”

    劉老頭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要是狠心不過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哪能還像以往那般,韋氏明白劉氏的難處,“村里到處都在說栓子去學堂念書的事兒,娘以前總怕你過得不好,如今是沒啥好cao心的了,我哪,就是過來一趟好寬你爹的心,你莫太往心里去了,娘坐會兒就回去了?!?/br>
    家里的糧食斷了,要不是黃菁菁給條活路,家里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子呢。

    聞言,劉氏眼角一熱又落下淚來,韋氏跟著擦了擦淚,“娘知道你心軟,你們幾兄妹隨了娘,做什么都瞻前顧后沒個主見,是你爹自己造的孽,要不是你婆婆出面,你和女婿就......分開了,你婆婆看著兇巴巴的,心卻比誰都好,你這種性子,跟著你婆婆更好?!?/br>
    韋氏活了一輩子都想成為黃菁菁那樣的人,但她始終硬不起來,黃菁菁活得好是有緣由的,不是沒個女人都能像她那般撐起半邊天來。

    母女兩許久沒說過貼己話,話到中途,免不了抱頭痛哭,韋氏走的時候,劉氏給她裝了一籃子米和雞蛋,韋氏老了一頭,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大不如黃菁菁,黃菁菁往那兒一站自有股生龍活虎的氣質(zhì)。

    韋氏說什么都不肯要,“你婆婆對你好你就別順著桿子往上爬,栓子念書,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家里的事情不用你cao心,你大哥二哥得了幾十文工錢,還能撐段時間,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就是了,我來,也沒給栓子和梨花買什么,真是......”

    “娘,您別說了,栓子和梨花不貪吃,您提著,下回得空了讓沖子把籃子還回來就是了,我婆婆......我婆婆那邊我會說的?!表f氏骨瘦如柴,身形干癟,劉氏真沒辦法看她空手而回,“我送您出去......”

    出門時,遇著堂屋的人探頭探腦,劉氏要側(cè)身擋住韋氏手里的籃子已經(jīng)來不及,有人驚呼開來,“周三媳婦,你給你娘裝什么了,我記得你娘進屋是空著手的,進屋一趟,就多得了一籃子米,你不是拿你婆婆掙的錢貼補你娘家嗎?”

    中源村就在山頭隔壁,劉家的情況大家是清楚的,只是同情歸同情,劉老頭是自作孽不可活,連累了下邊子孫,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劉氏不安好心,竟然堂而皇之的給娘家送糧食,在場的人或多或少了解黃菁菁的性子,最厭惡兒媳胳膊肘往外拐的,故而說話時拔高了音量,有意讓旁邊屋里的黃菁菁聽到。

    黃菁菁搖著扇子,熱的心里發(fā)慌,天熱又不能翻來翻去的,只得安安靜靜躺著,聽到外邊的聲音,她沒有動,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她這么心思罵人,自家事情不管好,倒是會對她的家事指手畫腳,不過自己日子就算了,整日盯著誰家比他們有錢,心思叵測。

    韋氏面色不安,推拒了劉氏下,要把手里挎著的籃子取下來還給劉氏,被劉氏按制住了,她滿臉通紅,說不出一個字。

    說話之人愈發(fā)趾高氣揚,朝劉慧梅道,“你三弟妹做這種事你婆婆就不管管,好不容易日子好些了,再多糧食都不夠她搬回劉家的。”

    劉慧梅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沒立即表明自己立場,半晌后,劉氏和韋氏出了門,她才慢悠悠起身走向門口,笑著打圓場道,“三弟妹不是那樣的人,誰家都有難處,互相幫襯是理所應當?shù)?,外邊曬,還是進屋坐著吧?!?/br>
    朝旁邊屋子投去一瞥,言笑晏晏把人拉進了屋,黃菁菁眼里揉不得沙子,方才聲音不小,黃菁菁肯定聽見了,聽見了卻沒出來罵人,可見心頭是默認的,都是親家,親疏無別,黃菁菁對她娘家人和對三弟妹娘家人,態(tài)度大不相同。

    只是,全是她娘惹的禍,害得周士文差點沒了命,肖氏在黃菁菁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好臉色的。她要不為劉氏說句話,事后黃菁菁沒準兒會把矛頭對向自己,家丑不可外揚,哪怕劉氏真做得不對,黃菁菁也不喜歡挑撥離間的小人。

    黃菁菁聽著外邊聲音小了,哼了聲,搖扇子的速度慢了下來,迷迷糊糊,竟也睡了過去。

    晝長夜短,天熱烘烘的,夾雜著蟬鳴的聒噪,聒噪得人煩躁,周士武和周士仁勤快,吃過午飯去山里砍柴,干柴多,兩人相多砍些回來,黃菁菁便和劉氏出門割豬草,一人背一個背簍,一背簍里裝豬草,一背簍裝雜草,背回去曬干了當起火柴燒,黃菁菁只字不提韋氏上門之事,劉氏心里沒底,不把話說清楚,她心頭總覺得不安,再放豬草的時候,她老實道,“我給我娘裝了一籃子米和雞蛋,她上門沒有其他意思,我爹快不行了,想看看我......她答應我爹要過來見我,不想在我爹臨死的時候騙他,這才走一趟地?!?/br>
    韋氏知道她的難處,沒強迫她回家,讓她好好聽黃菁菁的話。

    黃菁菁直起身子,反手把豬草扔進背簍,看著遠處蔥蔥郁郁的山林道,“要你回去你就回去唄,腿長在你身上,他是你爹不是我爹,都快死了,見一面能把你怎么樣?”

    她以為韋氏和其他人一樣,都上門攀關系的呢。

    “不,不了?!眲⑹系椭^,聲音忐忑不安,“我不回去了,我娘沒其他意思。”

    韋氏心地善良,一輩子沒忤逆過劉老頭半句,年輕那會劉老頭輸錢回家還會打人,村里人見韋氏鼻青臉腫,要找劉老頭問個清楚,被韋氏攔著,韋氏只說她做錯了事,起了幾句爭執(zhí),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不管劉老頭怎樣,韋氏都忍了下來。

    這些是她小時候聽人說的,那時候的劉老頭已經(jīng)戒賭,洗心革面了,說起以往的事兒村里人唏噓不已,說韋氏沒個主見,娘家那邊也不吭聲,好在劉老頭改好了,不然韋氏的苦日子還在后邊。

    黃菁菁看了劉氏一眼,劉氏身形瘦弱,皮膚有些黑,頭發(fā)隨時都淋著汗,幾撮碎發(fā)汗膩的貼在額頭上,這種女人,絕對稱不上好看,但勝在老實,一雙眼甚是純粹,一看就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

    “沒其他意思就干活,分了家,大事小事你和老三自己拿主意,若凡事要問我,那我要cao心到幾時,你爹那,你想回去就回去,不用在意我的看法。”不是她爹,她不能感同身受,人都快死了,回不回劉氏自己拿主意,舍不下就回去看看,還記恨就不回去,跟隨自己的心,分了家,只要劉氏和周士仁不做出格了,她都不會插手,都是爹生父母娘的,哪能不搭把手幫忙,劉家眼下來看還算安分,若真要貪得無厭,自私成性,她不會坐視不管。

    她要的是這個家蒸蒸日上。

    劉氏點了點頭,想著傍晚回趟劉家,算是送她爹最后一程。

    她沒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想問問范翠翠的事兒,她聽李菊說,那個孩子月份不足,不好養(yǎng)活,加之范翠翠奶水不足,孩子沒有吃的,養(yǎng)不養(yǎng)得活都不好說,但看黃菁菁朝旁邊草茂盛的地方走,她怔了怔,便沒開口。

    范家因著范翠翠生孩子的事兒鬧開了,范田媳婦氣范翠翠和范婆子把范田的差事弄沒了,不愿意多養(yǎng)兩個人在家,而且孩子小,成天哭,哭得家里烏煙瘴氣,她難得硬氣一回找范老頭說話,要范老頭把范翠翠母子兩送走,孩子是周家的,范翠翠又坐月子,不管怎樣,都該周家人管。

    范老頭拍著煙桿子,沒看她,“現(xiàn)在知道送回去了,農(nóng)忙咋每個人開口說話,你們想什么當我不知道呢,農(nóng)忙把翠翠留在家里干活,吃rou了要翠翠掏錢,老大的差事怎么來的,還不是翠翠爭取得來的,如今過河拆橋不認人,要走你走,翠翠我閨女,不吃你的穿你的。”

    范老頭心頭煩躁,范翠翠一個人傻乎乎的,什么都為著家里,眼下呢,躺在床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平日她幫襯的親人還對她滿臉嫌棄,范老頭是腸子都悔青了,握著煙桿子,叫范田出來,又是一頓訓斥,“你妹子這些年幫襯了家里多少,她弄成這步田地是誰造成的,好好管管你媳婦,別整日學長舌婦嫌棄這嫌棄那的,我范家就這么個情況,看不上就回娘家,找個更好的人家,我去趟周家,你自己看著辦。”

    女兒也是他的種,他以為范婆子把幾個孩子教得好,從不過問家里的事兒,可能這幾天范婆子被他唬的次數(shù)多了,幾個兒媳就有些蠢蠢欲動,這兒不好那兒不好,范翠翠剛生了孩子,身體虛弱,能去哪兒,周家沒有黃菁菁點頭,范翠翠哪兒都去不了。

    他一個大老爺們,從不過問這些,如今是逼得沒有辦法了,范翠翠總不能帶著孩子住在范家,不說范家養(yǎng)不養(yǎng)得起,外人也會拿話戳他們脊梁骨的,他還要在村里活呢。

    到周家的時候,周家屋里坐著好些人,都是女人的聲音,他緊了緊煙桿子,臉上很是緊張,鼓足勇氣推開門,劉慧梅說黃菁菁不在,見眾人的目光好奇不已的在他臉上逡巡,范老頭臉頰火辣辣的燙,倉皇的關上門,朝著東邊跑去了,在一處地里找著黃菁菁。

    “親家,翠翠生了個兒子,很像桃花小時候,你看了一定會喜歡的,孩子養(yǎng)在范家不是法子啊,翠翠生孩子遭了罪,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就讓我求求你,給她個機會吧?!狈独项^坐在地梗上,握著煙桿子,枯黃的臉上老淚縱橫。

    “休回家的兒媳我是不會同意她進門的,至于孩子,你們真要養(yǎng)你們就養(yǎng)著,不養(yǎng)的話就抱過來,不足月生的孩子,不細心精悠著哪兒養(yǎng)得活?!秉S菁菁臉上沒有過多表現(xiàn)出擔憂,不管范老頭是什么性子,黃菁菁知曉一個道理,越是想要一樣東西,越要徐徐圖之,表現(xiàn)得太過急切,反而會讓對方窺探到你的心思,就跟買賣講價是一樣的,你表現(xiàn)出非它不買的表情,最后肯定是高價格買下來,若表現(xiàn)得可有可無無所謂猶豫不決,對方自然會稍微退步讓些價格出來。

    范老頭沒急著應,從范翠翠休回家,這是他第二次上門,范婆子和范翠翠也來過,黃菁菁都沒有松口的意思,他若看不出什么就是傻子了。

    范翠翠是真的進不了周家的門了,他拿出煙,顫抖的點燃,吧嗒吧嗒吸了兩口,重重吐出口煙霧,抱著最后的希望朝黃菁菁道,“親家,翠翠還年輕,離了周家還能再嫁,女婿帶著兩個孩子,會有人愿意嫁給他嗎,俗話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遭罪的還是桃花和這個孩子啊?!?/br>
    孩子生下來有幾天了,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

    “大不了不讓老二再娶就是了,我一個寡婦都能帶大四個孩子,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養(yǎng)兩個孩子算什么。”黃菁菁這話是真心實意的,要是再娶個范翠翠或者方艷那種性格的,鬧得家里不可開交,與其那樣,不如叫周士武打一輩子光棍好了,起碼家里太平。

    好好照顧孩子,老了有兄弟兒子侄子幫襯,不會太過凄涼。

    范老頭心里會意,又狠狠吸了兩口子,唉聲嘆氣回去了,佝僂著背,背影寂寥,看上去蒼老了很多。

    黃菁菁收回目光,心底雖有憐憫之心,可有什么用,各人有各人的路和責任,活在這個世道,誰心里不是苦的?

    翌日一早,范婆子和范老頭就把孩子抱來了,隨便拿了件舊衣服裹著,孩子眉眼皺成一團,看不出模樣,臉蛋紅撲撲的,甚至還有血絲,只怕生下來就沒洗過澡的緣故,周士武搓著手,面露緊張,有些不敢抱,黃菁菁把孩子孩子接過來,范婆子快速的抽回了手,臉上帶著忿恨,“衣服是我家大孫的,他還要穿的......”

    言外之意讓黃菁菁還回來,范老頭蹙了蹙眉,沒說其他的話。

    孩子閉著眼,雙手舉著,拳頭握得緊緊的,范婆子抽手的動作有些大,孩子撇著嘴,嚶嚶哭了兩聲,聲音沙啞,嗡嗡的,跟蚊子似的,黃菁菁抱著他進屋,范婆子這才看清院子里的竹竿上掛了好些小孩子的衣衫和尿片,怕是早有準備,范婆子覺得被黃菁菁糊弄了,要是黃菁菁真不在乎這個孩子,怎么可能準備這么多孩子的衣衫,只是如今孩子被黃菁菁抱走了,再說什么都是不可能了,昨晚回到家,她就把梨花小時候穿過的衣衫拿出來洗了,好在今日天色不錯,衣服已經(jīng)干了。

    黃菁菁回屋,不一會兒,拿著范婆子要的衣服出來,范婆子撇了撇嘴,一把接過,黃菁菁臉上沒有丁點慍怒,從懷里掏出了幾串銅板,明顯看到范婆子眼神亮了起來,她冷冷一笑,把錢給了范老頭,“她畢竟為老二生了個兒子,這個錢就當給她的,以后讓她好好過吧,和周家沒有任何關系了?!?/br>
    范婆子面露貪婪,伸手欲接,黃菁菁拽著繩子,重重拍向她手背,她用足了力道,加之銅板重,打得范婆子手背發(fā)麻,迅速腫了起來,范老頭接過銀錢,嚴肅道,“我會把錢給翠翠的,誰都不能肖想這筆銀子?!?/br>
    翠翠要是再嫁,這就是翠翠全部的家當了。

    “告訴范氏,二十多歲的人了,哪些人真心為她好,哪些人虛情假意,要自己會分辨,過日子是自己的,能聽不能聽,自己心里要有數(shù),有些人,心肝是黑的,不管對誰都是,栽了一回跟頭就別栽第二回 了,人生不過幾十年,沒那么多時間拿來浪費?!秉S菁菁剜了范婆子眼,笑瞇瞇掉頭進了院子。

    范婆子只覺得一只手都麻掉了,鼓著眼要黃菁菁賠償,飯老頭卻聽得面紅耳赤,黃菁菁是說范婆子呢,他哪兒還有臉待下去,呵斥著欲找黃菁菁理論的范婆子道,“還嫌不夠丟臉哪,她要把孩子丟給你,你自己養(yǎng)去,我看誰會幫你的忙。”

    范翠翠離了周家還能再嫁,但要帶著個孩子,肯定沒人要的,范翠翠落在如此下場,可謂范婆子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她煽風點火,范翠翠不至于分不清是非,好好的家,就被范婆子拆散了,想到和周家打親家的這些年,黃菁菁雖說彪悍,但逢年過節(jié),范翠翠拿回家的禮從沒少過,相比范婆子對幾位親家,好太多了,每回翠翠回娘家,幾個兒媳臉色都不太好看,幾位親家對周家不知有多少抱怨呢。

    他雙手抄在背后,心頭感慨不已。

    范婆子見他這樣,也不敢說什么,走到半路,手背的麻木散去,疼痛襲來,疼得她倒吸口冷氣,整個手背又青又腫,簡直不能看了,她哭著喊著要回去找黃菁菁,范老頭煩不勝煩,“要去你就去,去了別回來了,家里被你鬧成這樣子,還不知收斂,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br>
    自此,范婆子才徹底安生下來,當然,她那只手,一個月都不見好這是后話了。

    卻說黃菁菁留下了孩子,讓劉氏去村里問問誰家有還在奶小孩子的婦人,讓她給孩子喂口奶喝,也不是白喝的,黃菁菁讓劉氏裝了雞蛋,先把人請過來,她讓劉氏多問幾家,最好是孩子大些準備斷奶的那種人。

    劉氏知曉黃菁菁的用意,裝了五個雞蛋,火急火燎去了。

    不足月的孩子餓得快,撒潑尿就肚子餓,她把孩子放在床上,裹了層薄薄的布料,桃花和栓子從河邊回來,得知她娘給她生的弟弟抱回來了,興奮不已,這些天,周士武和她說了很多話,她知道,范翠翠還是她的娘,只是有些不一樣了,她們不能生活在一起,不能像以前那樣,她像周,要和周家人住一起。

    洗了手,迫不及待的跑進屋子,說話的聲音自然而然小了下來,“奶奶,我弟弟呢。”

    身后的栓子和梨花捂著嘴,估計怕說話吵著孩子,輕手輕腳的,一雙眼甚是興奮,黃菁菁給她們招手,讓他們看床上的人,栓子看了兩眼,隨即捂著嘴哈哈大笑,而滿心期待的桃花則挎著臉,一臉不高興。

    “奶奶,他真丑,皺巴巴的,比梨花還丑?!?/br>
    三人臉上的嫌棄不是假的,黃菁菁哭笑不得,小聲道,“小時候越丑,長大了就越好看,我看哪,他以后比你們都長得好看。”

    三人再看看床上的孩子,有些不太相信,梨花做著鬼臉道,“奶奶,哥哥說我丑,我才不丑呢,爹爹說我最好看了?!?/br>
    周士仁兩口子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相反,梨花年紀小,夫妻二人更偏愛梨花些,黃菁菁沒聽周士仁說過,想來梨花不是胡說的。

    “你就是丑,可丑了,吃飽了睡睡醒了哭,都不睜開眼,不信你問桃花,桃花也知道?!彼ㄗ臃瘩g道。

    桃花認可的點了點頭,“梨花確實丑,只是,我弟弟好像更丑呢?!?/br>
    梨花不記得事,但桃花這話是聽懂了,家里最丑的不是她。

    三人圍著孩子,桃花伸手掀身上裹著的布料,不小心碰著尿布,哎喲道,“奶奶,弟弟尿床了,褲子都打濕了?!?/br>
    慢悠悠的,小家伙睜開了眼,眼角皺巴巴的,眼珠子只露出一半,嘴里含著手指,黃菁菁給他換了尿布,不到片刻,小家伙就撇著嘴哭了起來,心知他是餓了,黃菁菁朝外看了眼,劉氏還沒回來,只得讓劉慧梅去灶房弄點米湯先喂著。

    孩子小,黃菁菁怕嗆著他,只能筷子蘸著米湯,一滴一滴喂。

    近兩刻鐘,小家伙估計飽了,閉著眼又睡著了。

    劉氏找的是趙家媳婦,兒子半歲大了,準備斷奶之后好忙農(nóng)活,黃菁菁讓她坐,她看看劉氏,有些為難,她不想過來,她婆婆拿了劉氏送的雞蛋,硬要她來一趟,她沒辦法,拘謹?shù)淖?,不知該說些什么。

    黃菁菁開門見山道,“我家孫子不足月就生下來了,要你來是想讓你喂他喝點奶。”黃菁菁說話的時候打量著她,柳眉細眼,顴骨高,側(cè)臉有顆黑痣,雙手搭在桌上,不安的松了緊緊了松,村里趙姓人家多,和老趙家有些關系的,老趙都會幫襯,家里日子不是太難過,但這位明顯不是這樣,衣服皺巴巴的,上邊打了很多補丁,腳上的鞋子大拇指除更是補了很多補丁,“不知是你是哪戶人家的?”

    “我,我相公叫趙二兩,前些年去做工,被大石砸著腿,有些跛了?!迸舜怪鄄€,左手手指摩挲著右手食指,聲音低低的。

    趙家人多,這戶人家她沒啥印象,便道,“家里田地的活忙完了嗎?”

    “忙完了,沒事去竹林掃樹葉,砍柴,沒太多活?!眮淼臅r候,她婆婆就叮囑過她,黃寡婦有錢,凡事順著她說,沒準自己能跟著沾光,黃寡婦的名聲響亮,在村里三歲孩子都認識,她也聽說了不少,只是家里都有cao不完的心,哪有心思理會別人,故而沒過多打聽過黃寡婦這個人,只知道她掙錢了,把孫子送去學堂念書,兒子是識字的,孫子也識字。

    黃菁菁點了點頭,“我想讓你幫我奶一段時間孫子,當然,不會讓你難做,每天給你兩個雞蛋,你若不想要雞蛋,給糧食也成,你看看可以嗎?”

    女人詫異的抬起頭,“給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