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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黃四娘家花滿蹊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三叔肯定有急事,回去問問奶不就是了?”桃花單純的以為周士仁去鎮(zhèn)上有急事,陽光照著地上的花,白的黃的,甚是惹人喜愛,她松開范翠翠的手,去路邊摘了幾朵花,學著黃菁菁的法子,上下撥弄,一捧花,插在屋里,好看聞著又香。

    范翠翠見此,心思微動,“桃花,多摘些花,我看你奶平日挺喜歡的,你做摘些給你奶拿去,就說你送她的,讓她高興高興?!?/br>
    桃花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啊,我多摘些,梨花也喜歡呢?!?/br>
    范翠翠幫著她摘了很多,回到村里,遇著山上干活的人回來,見是她,臉上閃過不屑,“周二媳婦,你可知道回來了,你家發(fā)生大事了。”

    范翠翠故作不知,“哦,怎么了?桃花爹去鎮(zhèn)上干活,我挺著個肚子,想著家里沒啥事就回娘家住幾天,嬸子,你與我說說怎么了?”

    “回娘家?周二媳婦,你說說你咋這么蛇蝎心腸呢,周三兩口子多老實的人啊,你竟然想賣人家兒子,賣兒子不成又打歪主意,我是你把你婆婆估計都被你氣死了,你婆婆心得多寬啊?!闭f話的人是村里的趙家婦,穿著半新不舊的麻布衣衫,長臉細眉,看著有些尖酸刻薄,“你婆婆也是命苦,好好的兒子攤上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媳婦,我看不是周二歹毒,是你背后慫恿的,真是造孽?!?/br>
    有其他人過來,和她差不多的年紀,都是當婆婆的人了,最痛恨攛掇兒子不和家里一條心的,黃寡婦也是豬油蒙了心了,打自己的兒子做甚,像范翠翠這種媳婦才應該好好收拾,周士武嘴巴多乖巧,脾氣多圓滑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賣侄子的事情來,多半是范翠翠背后出的主意。

    這是村里人所有當婆婆的看法,千錯萬錯自己兒子沒有錯,錯的都是兒媳。

    范翠翠臉上一陣紅,強忍著歡笑,“嬸子說的什么事,我這幾天在娘家,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知道的?!?/br>
    “呸,裝什么裝,沒有你周二會對侄子下手,會坑騙老娘的錢?娶你這么個媳婦,真是家門不幸。”

    “對對對,黃寡婦看不清,周二沒錯,多半是這婆娘挑的事兒,老鼠屎攪壞一鍋粥,周家怎么攤上這么兒媳了,擱我家,看我怎么收拾她?!?/br>
    “是啊,黃寡婦不容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范翠翠臉上掛不住了,心虛的牽著桃花朝旁邊走,身后的指指點點還在繼續(xù),范翠翠充耳不聞,作勢捂了桃花的耳朵,心里罵他們老不死的管不住嘴,當著孩子的面臟話連篇,怎么不死了算了。

    穿過樹林,遠遠的看見幾個彪形大漢抬著木頭進院,范翠翠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眨了眨眼,沒看錯,黃菁菁也在,正和身側的老頭說話。

    范翠翠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白,自言自語道,“你奶這是做什么呢?”

    桃花看了片刻,掙脫范翠翠的手,歡呼雀躍跑回去,邊跑邊喊,“奶奶,奶奶,我回來了?!?/br>
    桃花不是兩三歲的孩子,比起范婆子,她更喜歡自己奶奶,她奶愛罵人,但罵人后會把rou夾給她吃,她外婆就不是,她外婆輕聲細語,說話笑瞇瞇的,說完就不準她吃rou,說rou是給舅舅吃的,舅舅吃了要干活。

    黃菁菁正和牛老頭商量棺材的款式和尺寸,聽著聲兒,她抬起頭來,女孩捧著花,頭上的鞭子左右甩著,甚是歡快,她不由得展顏一笑,罵道,“跑什么跑,摔著有你疼的?!?/br>
    話完,朝牛老頭道,“款式和尺寸你看著做吧,農家沒什么陪葬的,太大的占地方,擠得下我這個人就夠了?!?/br>
    有錢人家的老人死后,會陪葬些瓶啊盆的,她沒那個命,而且也用不著。

    牛老頭會意,叫上牛大,把木材放在橫著的凳子上,他扶著中間,讓牛大拿鋸子,和黃菁菁說道,“木頭是濕的,要曬一段時間,定好棺材的尺寸,我讓他們把墳墓修好,反正不急于一時半會,木材曬得越干越好,你覺得如何?”

    “我不懂內里行道,你說好自然是好的,依著你的估算,大致多久才成?”黃菁菁迫不及待修墳墓和棺材,無非想著原主周年的時候能去祭拜,對死后的人來說,頭七外最重要的便是周年了,錯過了原主的頭七,黃菁菁不想錯過周年。

    牛老頭想了想,“天好的話,木材曬一個月就夠了,天不好,得入秋去了。”

    黃菁菁又問,“木材曬干,做棺材大概要幾日?”

    “十來日吧,黃寡婦很著急?”牛頭老穩(wěn)著木材,先是雙手,然后抬腳踩在木頭上。

    黃菁菁算了算日子,有些趕了,早準備好沒錯,她搖頭,“這種事著什么急,你看著弄,對了牛兄,這入棺材有沒有什么講究,日子啊什么的,我?guī)讉€兒子啥也不懂,得問清楚了?!?/br>
    牛老頭只覺得她杞人憂天,“算個黃道吉日就成了,紅白喜事的講究不同……”牛老頭邊干活,邊說起日子的選法。

    黃菁菁掰著指頭一數,心里有了主意,面上卻不顯,“牛兄,還沒割豬草呢,我還得去轉轉,家里養(yǎng)著豬,不能掉以輕心?!?/br>
    眼角掃過氣喘吁吁的桃花,然后抬頭看向縮著身子不好意思進門的范翠翠,罵道,“還知道回來了,這件事慢慢和你算,別想就這么過去了?!?/br>
    桃花把花遞給黃菁菁,黃菁菁怒氣稍斂,“奶出門割豬草,你和梨花玩啊。”話完,又惡狠狠睇了范翠翠一眼。

    范翠翠縮著脖子,悻悻然進了院子,眼珠子瞄著牛老頭和牛大,兩人做什么的她清楚,不明白好端端的他們來家里做什么,等黃菁菁背著背簍走后,她才敢上前,“牛叔,您怎么來俺家了,我娘讓您打棺材?”

    牛老頭看都沒看范翠翠一眼,不把木材穩(wěn)住,鋸子割下去,木材歪歪扭扭,浪費了。

    范翠翠吃了閉門羹,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栓子和梨花把地上的木材當獨木橋,來回走著,范翠翠轉頭,問栓子家里發(fā)生了什么。

    栓子指著昨天周士武和周士仁跪的地方,“二伯和我爹挨打了,二伯騙奶的錢,要把我賣了,我爹勸架,都挨了打,村里的馬婆子也被奶打了?!笨赡苁鞘茳S菁菁的影響,栓子對馬婆子也厭惡得很,跟著黃菁菁馬婆子馬婆子的喊。

    范翠翠咽了咽口水,“你二伯,沒事吧?”

    “怎么沒事,奶的藤條上沾了血跡呢,二伯母你等著吧,奶還要打你,誰不聽話就打誰。”栓子年紀再小,經歷過被賣的事兒后也開竅了很多,她奶不想賣他,是他二伯說不賣他就要賣梨花,奶的病治不好,他們全家都要遭天打雷劈。

    栓子被嚇得一縮一縮的,她問過黃菁菁了,要賣也是賣二伯,誰不聽話賣誰,天打雷劈有高的人頂著,不會劈小孩的,只有調皮搗蛋不聽話的孩子沒有大人護著才會被劈死。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狈洞浯涞土R了句,但栓子不以為意,他會好好孝順他奶的,他奶是好人。

    和栓子說不到一起,范翠翠只得回了屋,后邊院子修好后,他們仍然習慣走這邊,而后邊的院子長出了雜草,都快蔓至膝蓋了,換作往常,范翠翠鐵定當沒看見,今日卻是不敢,周士武不見人影,黃菁菁那關還沒過去,老實些是好的,她挺著肚子,沿著柵欄一點一點拔草,大中午了,午飯都不敢做,黃菁菁割豬草去了,周士武不在,劉氏也不見人影,她先動火,落到黃菁菁嘴里又是場官司,她哪兒敢?

    餓得饑腸轆轆的時候,院子里傳來說話聲,范翠翠豎著耳朵,慢慢走了出去。

    “黃寡婦,我們回去吃了午飯再來,人多,先把樹砍回來割好,曬干了我們就直接打磨?!迸@项^客氣的和黃菁菁說。

    黃菁菁點了點頭,“我就不送你們了,院門開著,你們直接來就是了?!?/br>
    范翠翠自認為聰明熱情的插了句話,“娘,您找牛叔打棺材呢,忙不過來的話我?guī)兔ψ鲲?,反正我在家沒什么事?!?/br>
    本以為會得來黃菁菁的贊許,誰知黃菁菁立即變了臉,“就你會耍小聰明是不是,你在家沒什么事,田地這么多活怎么不去做,在家偷懶還有理了,你出門看看,誰家媳婦是你這個德行的,你懶你還有理了?”

    牛老頭眼底閃過不悅,順著黃菁菁的話道,“你這個兒媳是該好好管管了,再這么下去,有孫子也被她養(yǎng)歪了?!?/br>
    范翠翠心咯噔一跳,只聽黃菁菁道,“她教不好有人教的好,大不了叫老二休妻,寧肯名聲不好,也別壞了我周家的種。”

    范翠翠委屈得眼眶泛紅,什么壞了周家的種,周士武做的事和她有什么關系,她無聲的抽泣了兩下,當著外人哭,始終覺得丟臉,躲回了自己屋子。

    牛老頭和牛大走后不久,劉氏從田里回來了,“娘,我割了些豬草,您看豬能不能吃?!?/br>
    黃菁菁干活精細,豬草割的全是嫩的,劉氏去田地拔草的時候順便割的,不知黃菁菁看不得看得上。

    黃菁菁瞥了眼,臉色有所緩和,“放后院去吧,往后早點回來,你能挨餓,栓和梨花能?多干半個時辰的活就能少吃一碗飯?”

    劉氏諾諾答了聲好,背著豬草去了上房。

    耽誤幾天的功夫,田地長滿了雜草,劉氏只來得及把多的弄了,要開始挖田了,大家開始往稻田灌水,她早上也去開了口子,浸泡半天,明早就能挖了。

    劉氏回灶房做飯,見范翠翠回來了,中午沒做周士武的,而是問黃菁菁要不要和他們一起。

    “不用,老三去鎮(zhèn)上了,你們先吃,晚上栓子和梨花來上房吃飯?!钡乩锏木虏碎L勢不錯,她去看過,能割來吃了,幾個孩子一年到頭沒怎么吃過餃子,她尋思著晚上包餃子,“老三媳婦,上回給你的面還有沒有?”

    劉慧梅娘家捎來的,她分了些給范翠翠和劉氏,眼下想來,真的是喂豬吃都比給范翠翠強。

    “有呢,我待會全給娘拿來?!鼻f戶人家,一年里也就小麥豐收的幾天能吃兩頓,平日誰都舍不得,多拿去換粗糧了,黃菁菁給的她還來得及換呢。

    黃菁菁手里沒有面,便沒有推辭,范翠翠聽著二人的對話,心里不舒服,幾天的功夫,黃菁菁怎么和劉氏感情越來越好了,分了家,哪能還像以前混在一起過日子,她注意著外邊的動靜,看西邊灶房升起炊煙后,她才急著去灶房做飯。

    周士武一回來,她心里委屈更甚,梨花帶雨數落了通黃菁菁的不是。

    周士武心頭不耐,“你安生些吧,事情本來就我們不對,娘打我罵我是應該的,你也別不服氣,下午去上房給娘道歉,是我歪了心思,不怪你,你認個錯,讓娘原諒你就是了?!?/br>
    他鬼迷心竅惹的禍,今早漫山遍野找黃菁菁他心里怕極了,他娘要是死了,往后他們怎么辦,他娘活著,不管天大的事兒都有人拿主意,他娘死了,連個議論的人都沒了。而且,他娘從年輕到現在沒享過福,窮的時候怕他們餓著,日子寬裕些了怕他們取不著媳婦,成家了,又怕他們沒兒子養(yǎng)老,昨天到今天,他從外人嘴里聽了很多,說他娘潑辣但委實不容易,四個兒子,吃飯穿衣娶媳婦到處要花錢,換其他人,不見得熬得過來。

    外人尚且能同情他娘,為什么身為人子,他反而看不見。

    范翠翠驚訝地睜大眼,抹了抹眼睛,吸著紅鼻子道,“我做錯什么了?是娘不分青紅皂白,外人還在呢,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往后桃花會怎么想我?”

    “你沒做錯是我錯了,連累了你,你給娘認個錯成吧,你總說你娘多好多好,其實我娘又差到哪兒去了?她節(jié)衣縮食把我們拉扯大,結果我卻讓她蒙上了污點?!敝苁课湫闹须y過,昨天黃菁菁打他沒有打錯,打了他,黃菁菁卻哭得那么慘,是氣自己沒有把他教好吧,就像上次打他四弟,他娘不也哭了一場嗎?

    他娘看似倔強要強,實則心里軟著呢,他們何曾體會過她心里的苦。

    他大哥醒事得早,所以比他們懂事,比他們爭氣。

    范翠翠被周士武說的啞口無言,她的確在旁邊出了些主意,只是自己貼上去讓黃菁菁罵,怎么想怎么覺得不痛快,她頓了頓,道,“我知道了,但是娘如果要我們把錢交出去怎么辦?那筆錢花得差不多了,我從哪兒拿給她?”

    周士武目光漸斂,“不是還有二百五十文嗎,怎么就差不多了,你花到哪兒去了?”

    家里的銀錢范翠翠管著,但他心里是有數的,三百文,過年給范家二老拿了八文,修建圍墻請客花了些,之后再沒花錢的地兒了。

    范翠翠咬著唇,支支吾吾道,“我娘說家里困難,我爹身體不好,花錢的地方多,問我有多少錢,我就把錢借給她了。”也不是多遠的事,就是這次回家,她娘提起,她想著周士文的十文錢馬上到手了,還有劉氏給文蓮按捏的錢,黃菁菁第一次分了二文給她,之后還不得繼續(xù)給她,她沒錢了可以問劉氏借,便沒留多少。

    周士武大駭,“你把錢全給你娘了,那我娘呢?”

    他整個人如墜冰窖,不把錢還回去,黃菁菁怎么原諒他們,“你真是......你把錢給你娘,說是借,但你娘會還嗎,你兄嫂估計等著呢?!敝苁课湔鏆庵耍俣辔?,說給就給范家了,他岳母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過,說話做事都笑瞇瞇的,心頭狠著呢。

    “還有多少?”周士武聲音都是冷的。

    “能有多少,給了我娘二百文,去范家那日買了些rou和糖,大概還有二十多文吧。”范翠翠哭哭啼啼抹眼淚,“我有什么辦法,她是我娘啊,我看著她一把大年紀放低姿態(tài)問我借錢我好意思不給?哪像你娘,手里拽得緊,從來不差錢?!?/br>
    這話惹著周士武了,黃菁菁的錢是一文一文攢出來的,什么叫不差錢,“娘的錢怎么來的你這么多年沒看見?是大哥拿回來的,加之她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她不拽緊些我們兄弟連媳婦都娶不到,你跟我回范家,什么錢都能拿,這筆錢不行,要給娘還回去?!?/br>
    拉范翠翠的手,范翠翠急了,“我不去,這時候回家要,你讓我娘怎么想,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范家的日子比周家困難,她拿著錢回家,好不容易她娘樂呵了幾天,結果轉身就要還錢,她娘怎么辦,外人會怎么說她,說她嫁了人就不理家里的爹娘了,她不是那樣的人。

    夫妻倆在這件事上爭執(zhí)起來,范翠翠懷著身孕,周士武不能真?zhèn)珰獾貌恍?,撇開她,自己去上房找黃菁菁把情況說了。

    毫無疑問,又得來黃菁菁一陣罵,“成啊,昧老娘的錢給她爹娘花是吧,她那么向著她爹娘,還嫁人干什么,一輩子留在家守著他們就是啊,進我周家的門,吃我的穿我的,還把我的錢偷偷給她爹娘,老二,把她給我送回去,不把錢拿回來就讓她待在娘家,真以為肚里懷著孩子我不敢把她怎么樣了?!?/br>
    黃菁菁氣周士武,她毫不懷疑事情是周士武挑的頭,但范翠翠半斤八兩,不是什么好人,二百多文,眼睛都不眨一下往娘家拿,她怎么不把娘家的東西往婆家?guī)亍?/br>
    周士武低著頭,弱弱答了聲好,說著就要出門去范家。

    黃菁菁頭疼,罵道,“這時候去范家打秋風呢,做什么不能吃了再去?!?/br>
    虧得她以為老二兩口子聰明,結果白算計一場,范家借的錢,她范婆子真要想著還就不會開這個口,分了家,老二兩口子能好到哪兒去,范翠翠孩子快生了,花錢的地方還多,范婆子真要是對女兒好的,會借錢?

    黃菁菁不信。

    被這件事一氣,黃菁菁吃過午飯就回屋睡覺了,周士仁拿著工錢回來,悉數給了黃菁菁,包括周士武的那份,黃菁菁無精打采的躺在床上,數了數銀錢,拿出二十文,“你和老二一人十文,剩下的我?guī)湍銈兇嬷??!?/br>
    老三媳婦做事有成算,耐不住劉老頭不爭氣,劉氏性子軟,沒準學范翠翠把錢全拿回了娘家,她管著是再合適不過的事兒了。

    周士仁不敢反駁,動了動手,要把自己的十文給黃菁菁,被黃菁菁疾言打斷了,“給你媳婦兜著,栓子和梨花身上的衣服還是你穿過改小的吧,給他們做身衣衫,別悶悶地光顧著做事,多用腦子想想,孩子那么好養(yǎng),老趙家為什么還能掙到錢?!?/br>
    周士仁畢恭畢敬點了下頭,出門遇著周士武回來,兄弟兩沒因為栓子的事鬧僵,反而比之前親熱了些,周士仁喊了聲二哥,順勢把手里的錢遞了過去,“這是咱在鎮(zhèn)上做工的工錢,娘說剩下的她幫我們存著?!?/br>
    黃菁菁聽著聲兒,料定周士武沒把錢拿回來,扯著嗓門大哭,“要命哦,老天爺哦,你怎么這么狠的心啊,我咋就沒生個女兒,咋沒人孝順哦?!?/br>
    周士武聽得臉色慘白,朝周士仁搖了搖頭,腳步沉重的進了屋。

    錢自是沒拿回來,黃菁菁打定主意要把范翠翠送回去,范翠翠又哭又嚎,黃菁菁全然不為所動,讓周士武和周士仁把范翠翠的包袱給她,關上門,不肯再理范翠翠了,周士武沒幫范翠翠說話,他去范家把話說清楚,他岳母不體諒他們,笑瞇瞇說錢是范翠翠給的,要問也是范翠翠問,她不管錢的來源,女兒孝敬她的她就拿著。

    周士武才如醍醐灌頂,換作黃菁菁,絕對不會占人一文便宜,更別論還是騙來的錢,當年要不是他們兄弟幾人餓得受不住,黃菁菁不會收乞丐的錢,都是救命錢,他們的命不比乞丐珍貴,她娘說養(yǎng)得活就養(yǎng),養(yǎng)不活就一起死,一家人黃泉路上有個伴,免得留下誰在世上受苦。

    乞丐堅持把銀子給了黃菁菁,還說他們兄弟幾人會有出息,黃菁菁有好福氣。

    那筆錢,對當時的周家來說無非天降橫財,黃菁菁沒有驕縱自得,而是想盡辦法把周士文送去了學堂,黃菁菁沒再提過乞丐的事,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黃菁菁要把周士文送去學堂而不是讓他們三兄弟學門手藝養(yǎng)活家里。

    黃菁菁做事從來沒有原因,她說什么,他們聽著照做就是了。

    范翠翠被攆出了家門,桃花哭了場,周士武抱著她,安慰道,“你娘會回來的,桃花別怕,爹爹在呢。”

    如今的他,恍若換了個人,精明的嘴臉褪去,整個人縈繞著憨厚的氣息,桃花哭了許久才停下來,沒再和周士武說話,而是問黃菁菁,“我娘還會回來嗎?”

    黃菁菁提著籃子準備出門,聞言,淡淡道,“如果她還想回來的話。”

    范翠翠提著包袱回了范家,范老頭震怒,罵黃菁菁心腸歹毒,為了錢連孫子都不要了,范婆子則像個無事人似的,親切地拉著范翠翠問長問短,“你婆婆是拎不清的,娘的乖女兒不怕啊,不管你婆娘怎么待你,娘都不會拋下你的?!?/br>
    范老頭聽得皺眉,揮著煙桿,悶悶道,“女婿過來你就該把錢給他,親家母什么性子咱不是早清楚的嗎,錢就是她的命根子,為了錢什么都顧不上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留翠翠在家做什么,把錢給翠翠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