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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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厙鈞身邊擦肩而過時,許從一胳膊忽然被男人一把撈住,于是奔跑中的身體被強行摁停了下來。 “去哪?”厙鈞側頭,眼眸里的火焰沒一點熄滅的跡象。 許從一手臂掙扎著,試圖掙脫出來。 見人對他的話視若罔聞,厙鈞又重復:“我問你去哪?去找下面那個人,找到了準備做什么?” 許從一忽的停止掙扎,他轉過頭,看向厙鈞的眼眶里,有晶瑩的淚水在閃爍。 “什么時候結束?”他渾身力量都被抽.走似的,無力悲傷地問。 共情下,厙鈞能感知到許從一這會正處于極度的悲傷和絕望中,這種過于極端的情緒,讓他備受影響。一把鈍刀直往心臟上砍,隨后陷入在里面。疼痛感蜘蛛絲一樣往身體各個部位蔓延散開,令人痛得想做出任何事,能讓前面的青年不再悲傷的事。 他知道許從一具體問的是什么,他能給的答案只有一個:“……你死或者我死?!?/br> 許從一呵地一聲笑了出來,同時還有兩行淚。 他哽咽著低喃:“我不想死?!?/br> 厙鈞手臂一拽,把許從一抱了個滿懷。他兩臂收緊,像是在對許從一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那你就讓我死。” 他這話其實很誅心,他死了,許從一獨活不了,相反也是一樣。 許從一視線越過厙鈞寬闊厚實的肩膀,望向厙鈞身后漆白的墻壁上,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眼眸深處的悲傷于某個瞬間凍結。 窗戶外,聞聲出去的管家正躬身,將瘸著一只腳,但已經自己搖擺著站立起來的崔頤給扶了起來,架著他胳膊在肩膀后,攙扶崔頤緩慢地返回樓宇里。 至于崔頤怎么會掉落在哪里,因為什么原因,是被誰給扔出去的,管家沒有過問。一路送崔頤到他的臥室,把人安置在沙發(fā)上,沒有離開那屋,直起身就拿電話給家庭醫(yī)生撥了個號。 沒出半個小時,家庭醫(yī)生就驅車趕了過來。管家告訴他到二樓上崔頤的房間,醫(yī)生來過這屋,曾經給崔頤看過病,算是熟門熟路。 崔頤右腳腳骨扭曲變形,看起來都令人心驚,作為當事人,面上卻是不見多少痛苦的表情,反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醫(yī)生在給崔頤正好骨后,瞧到了一絲陰郁的笑意,好像成功了什么事,所以在開心著。 看起來很嚴重,實際上到還好,醫(yī)生處理好后,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就提醫(yī)藥箱告了別,管家這次將醫(yī)生直接送出房門。 之后沒去崔頤那里,而是轉道去崔頤父親那兒,崔余還在書房,開初在書房的哨兵們都散開,回了各自房間。管家把崔頤的事向家主簡單陳述了一遍。 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冷沉著面,眼尾清晰可變幾條深深的皺紋,他未對此發(fā)表任何言語,崔頤的存在,僅僅是一個存在而已,雖然是他的親生兒子,和他有著這個世界上最緊密的關系,但他從沒將崔頤當成過自己的家人,對方是生是死,他并不在意。 他的一顆心只有拳頭大小,而且在那人死后,這顆心就徹底壞死掉了,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具還呼吸著的行尸罷了,之所以會茍延殘喘活到現在,因著一個執(zhí)念,等到他毀滅掉‘塔’后,他就會立刻追隨著已故的愛人而去。 他期待著他們能夠在天堂里或者地獄相見。 接下來崔余花費巨額資金,更是購置到了數量直升機,計劃臨時變動,因著塔里好像知道他這次的攻擊事宜,竟然已經開始著手做著防御準備。 于是撤消了派人暗中潛入到塔里放置炸藥,而是準備直接用直升機投擲炸彈。 另外,除了山頂別墅區(qū)里的幾名哨兵外,他還花錢雇傭了一群雇傭兵,給出的酬勞足夠他們明知道要襲擊的地方是有著強悍哨兵的塔,還是義無反顧地參加。 本來就是一群將腦袋隨時都別在腰上的人,去攻擊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成功后能夠得到的報酬。 要么失敗,要么成功,或者死,或者活。簡單的選擇題。 至于厙鈞和哨兵們,則根據提供到的情報,前面一天時間,到塔附近暗中勘察地形,將重要的幾個逃生出口都在地圖上標志出來,到時候他們將分別守在那里,守株待兔,對付那些從塔里逃出來的獵物。 劃分好各自要守的地盤,第二天就都沒再回山上,在離塔最近的一個都城里安住下來。 漆黑夜幕拉下來,一個小型旅館里,三樓走廊最末靠右的一間房里,頂燈已關,但從窗戶口瀉進來的光,隱約間可以看見兩個上.下交.疊在一塊的身影。此處應有車,四輪驅動極速超豪華版跑車。 翌日被高處灑落的陽光叫醒。 許從一緩緩從床上坐起來,身躰酸麻感依舊強烈,尤其兩.腿,幾乎有種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下了地,走到窗戶邊,一把唰地拉開窗簾,這家店修得頗具田園風格,整個旅館都是木頭材質的,不管是墻壁、地面,還是天花板。厙鈞什么時候離開的,許從一沒有一絲印象,甚至自己昨晚何時昏的,也記不大清,那是極力想忘掉的事,只是全身上.下還殘存的各種感覺,時刻得提醒著他。 快至晌午,太陽已經升至了天空正中。照射下來的光線微有刺目,許從一垂下眼簾,不再繼續(xù)看窗戶外。 手機電是滿格,他試著撥打厙言的電話,都提示對方已關機。時不時有車輛疾速掠過的聲音,偶爾傳來一兩聲犬吠,一切都顯得這么平靜安寧,但他知道的最為清楚,過不了多久,這些表面上所謂的祥和,將會被徹底打破。 “其實你可以阻止?!爆F在的祥和,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后的寧靜,崔余雇傭這么多人進行這次大規(guī)模的襲擊,計劃里是只針對塔里的人,事實上真的會如此嗎,當然不會,必然會有很多無辜者被卷入到這場戰(zhàn)役中來。 “我阻止?”許從一手臂擱在窗臺上,弓背彎腰,下巴枕在了上面,他瞧著窗戶外院落中一簇似錦的繁花,翠綠的枝葉烘托著無數嫣紅的花朵,曉風輕輕拂過,帶來徐徐沁人心脾的幽香。 “怎么阻止,是去勸崔余,還是去塔里,讓他們不要反抗,都不可行吧?!?/br> “厙言在塔里?!毕到y(tǒng)提醒道。 許從一癟了下嘴巴,頗有點百無聊奈:“這事你昨天說過了。” “她是女主,言情線還差最后一分,你就不擔心,如果真的攻進去,會不會受傷?”在攻略問題上,系統(tǒng)知道,許從一都是很敬業(yè)的。 “正因為她是女主,我才更不會為她擔心,主角光環(huán)什么的,可不是隨便說說,恐怕所有人都沒命了,她肯定會活著?!边@點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意識到自己勸服不了許從一,系統(tǒng)也就不再繼續(xù)就這個問題說下去。 結果總會成功的,或者言情線或者耽美線,系統(tǒng)忽然有種感覺,好像現在許從一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任務,或者說這樣攻略的生活,反而是它,和最初的那個自己,有點不同了。 這不是它的第一次綁定宿主,更不是它第一次穿梭到這些小說世界完成特定的事件。 卻是第一次,有了情緒上的波動,明明它本身是一個數據的集合體,沒有情感的,怎么就會有波動。 系統(tǒng)一時間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迷茫中。 系統(tǒng)的變化,許從一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始終都不加提醒,他的私心里,甚至是希望這個綁定他的系統(tǒng),可以變化的越多。 變化意味著許許多多未知的可能,一沉不變沒有意思,乏味無趣,還是有點變化好,趣味性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