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胃部傳來一陣明顯的抽痛, 許從一到飲水機(jī)下接了杯水,一口喝下, 緩解了一點疼痛, 但還完全不夠。 這房子很大, 一路進(jìn)來, 到?jīng)]看到什么人, 就只有領(lǐng)他們進(jìn)來的那名管家。 這么等下去不是法,得先把肚子填飽, 才能做其他事。 于是許從一出了門, 兩邊都是環(huán)形走廊, 延伸向兩側(cè)的電梯門。許從一往左走, 電梯離得遠(yuǎn), 近處卻是過去兩步就看到一樓梯。一層樓太短,坐電梯感覺挺奇怪,許從一選擇走樓梯。 但樓下, 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 面前忽然冒出一個人, 中年男人行走間悄無聲息, 猶如鬼魅似的,許從一著實驚了一跳,兩眼都瞪圓了。 “先生您這是要去哪?”管家語調(diào)平穩(wěn), 目光直直盯著許從一,讓許從一有種逃跑被抓包的窘迫感,而像是為了讓他更窘迫,肚子十分不合時宜地發(fā)出咕的一聲,昭示著它餓了,想吃東西了。 管家目光有明顯的一晃,許從一臉迅速紅了大片。 知道人很尷尬,管家卻是像早就準(zhǔn)備好似的,胳膊抬起,就往東南方位斜舉。 “先生請走這邊用早飯?!?/br> 許從一尷尬得想立刻挖個地縫,然后自己鉆進(jìn)去。面前控制著表情變化,嘴唇微微闔動,道了聲謝。 兩人走向餐廳方向。 坐在一張面上鋪著繡滿花紋餐布的餐桌邊,許從一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各種食物,有種自己不是在吃早餐,而是在宴會里似的。 拿起筷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道菜開始下手,他到寧愿只有一兩樣,早飯完全不需要做得這么豐富。 管家去其他地方忙去了,餐桌這邊就還有個穿戴著圍裙的幫傭,對方從開始到現(xiàn)在,幾乎都微低著頭,沒有看許從一。 明明空間很寬闊,時不時有伴著淺淺淡淡花香吹蕩過來的風(fēng),許從一卻是沒感覺到身心有多少放松。反而在進(jìn)入這屋子后,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不過怪異的是,當(dāng)厙鈞靠近時,這種感覺就消弭了不少。 同房屋主人交談完,厙鈞返身回安排給他的住處,到門外,手握門把上,還沒怎么使力,門就自己開了。 屋里空無一人,衛(wèi)生間門大大敞開,里面空蕩蕩的,好似根本就沒待過誰。厙鈞倒是知道這里警戒森嚴(yán),進(jìn)來出去都不容易,除非得到屋主人的許可。 這就排除了許從一悄悄一個人逃開的可能,但立馬的,厙鈞心情就不好了起來,思及許從一果真是避他猶如惡獸。竟是連等他片刻都不愿意。 厙鈞在走廊里碰到管家,管家看他面色不善,直言許從一肚子咕嚕叫,因此他就帶他去樓下用早飯了。 等厙鈞到餐桌邊時,許從一剛好吃完,拿了餐巾紙擦嘴。 見男人冷沉著臉,許從一起身離座,自厙鈞面前擦身走過,似陌生人一樣直接無視,往后院方向走,在樓上那會,看到后院有個頗為寬闊的花園,繁花似錦,景色宜人,怎么著也比那間屋子待起來舒服。 步行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往邊緣處走,房子周遭圍了一圈鐵欄桿,最頂上是纏著尖銳倒刺的高壓線,鳥獸在鐵欄外面鳴叫,但是沒看到一只停留在院子里來。 尋了個木質(zhì)的長椅,許從一坐下去,背脊半靠著后方椅背,到處一片安靜祥和,但卻并人覺得內(nèi)心平靜,這種寂靜,反而似乎在警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雨傾盆。 就在許從一視線沒有移動,凝視著鐵欄外某個虛無的地方時,耳朵里敏銳聽到有汽車??吭谠郝渫?。 空氣仿佛瞬間一滯,許從一旁邊一排半人高的灌木,倒是堪堪將他身躰給遮掩住,來得人看不見他,他倒是從枝葉縫隙中,能較為清晰地看到對方。 銀色輛車上可以說同一時間下來三個人,三個男人,如果只是這樣,許從一頂多看她們一眼,然后繼續(xù)眼神放空,但實際不是,除了他們本身之外,加上空中盤旋的那只蒼鷹,共有三個精神向?qū)А?/br> 毫無疑問,來的三個男子,身份是哨兵,看他們穿著都很隨意,沒有塔里特定的標(biāo)志,應(yīng)該都不屬于塔了。身高相差不多,長得都身材魁梧,人高馬大。 迎接他們的依舊是管家,男人一身標(biāo)準(zhǔn)制服,態(tài)度恭謙,不過相比剛才接他們那會,背脊好像沒彎那么低。 估計這些哨兵等級不太高,黑暗哨兵不說千里挑一,百里挑一是必然的。一個黑暗哨兵的攻擊力,相當(dāng)于五個首席哨兵,二十個次席哨兵。 這棟房屋的主人,召集這些哨兵過來,怕是要做點什么大事。 系統(tǒng):“他準(zhǔn)備毀了塔?!?/br> “憑這幾個哨兵?”讓他們偷襲?塔里他是沒去過,但人數(shù)應(yīng)該不少,以一抵十,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系統(tǒng):“當(dāng)然不啊,他還有準(zhǔn)備?!?/br> “什么準(zhǔn)備?”一聽到有爭斗要發(fā)生,許從一來了那么點興趣。 “他還買了很多□□,□□,炸彈之類的?!?/br> “這個準(zhǔn)備就充分了。”管家領(lǐng)著三名哨兵到屋子里,許從一視線跟著移動,他這個位置選得好,在他這個角度,能夠看到餐廳的一處,剛好又不至于讓里面的人瞧見他。 厙鈞還在用早飯,三人進(jìn)來時,他投過去冷漠的一眼,隨后繼續(xù),那是種全然不將對方放在眼里的淡漠,落在三名哨兵那里,立馬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蔑和鄙視。 其中一個首席哨兵一個次席,身上都背了數(shù)條人名,且都在塔的逮捕令上,在他們手里也有哨兵的血。 一進(jìn)屋,就收到毫不掩飾地輕視,讓脾氣自來就不算好的哨兵們想出手教訓(xùn)餐桌邊的男人,讓他知道,有時候要識時務(wù),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單從外在看,哨兵們彼此是看不出對方等級如何,三人腳厙鈞穿得講究,還留著一頭女人似的長發(fā),當(dāng)然了,長得也他媽和個娘們兒似的,先入為主的觀念,覺得厙鈞肯定是個弱雞,暗想這雇主挑人還真隨便,只要是哨兵,就都一股腦雇傭過來。 有人眼尖,看到厙鈞坐椅趴著的那個通體漆黑發(fā)亮的黑豹,其中兩人面面相覷。一個娘們兒精神體是黑豹,還真是暴殄天物。 心下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有人行事要謹(jǐn)慎點,拉住一準(zhǔn)備過去的同伴,想讓對方再看看,要教訓(xùn)一弱雞,都在一個屋檐下,有的是時間,那人不理會,一把掙脫,朝著厙鈞就過去。 次席哨兵壯碩有力的龐大身軀立在厙鈞面前,后面兩人聽到他一腳踹向厙鈞坐椅的一直腳,椅腳卡一聲斷裂。 “怎么稱呼啊?”哨兵吊起的三白眼里都是挑釁和譏誚。他想的是,最好這人能識趣,自己滾蛋。 兩同伴豎起耳朵,試圖聽到另一人的回答,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反而是他們同伴被厙鈞的冷漠給激怒了,一把抓著厙鈞領(lǐng)口衣襟,將人給生生拽了起來,哨兵等人站直了,哨兵意外發(fā)現(xiàn),男人個子竟是比他還要高一點,剛才是他俯視男人,現(xiàn)在陡然一邊,男人瞇著眼,無動于衷、看跳梁小丑似的盯著他。 “你小子……”哨兵力量陡放,周圍空氣都凝固。 “找死!”哨兵舉起拳頭,就攜著寒冽拳風(fēng),直往厙鈞腹部上砸。 這一拳要是被砸中,厙鈞背脊骨都能被打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