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頭顱撐起來一點, 下一刻重重砸下去, 砸在自己體內(nèi)涌出來的鮮血里, 哨兵瞳孔爆裂, 眼珠子幾乎脫出來, 光彩從里面緩慢退開。 很快,整個走廊歸于平靜,地上橫著三個哨兵身體,唯一站著的一名向?qū)? 同一天時間,第二次使用共鳴炸彈,精神力耗用達(dá)到i極限,他搖晃著身體,往墻壁邊靠。 手掌撐著壁面,腦袋低垂著,眼簾半落,視線定在兩腳下灰色的地板。 咔噠聲響,似乎是手機拍照聲,接踵而至的是另一個道如鐵錘一樣搗在心口上的腳步聲。 空氣里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以及來的這個哨兵的信息素味道。 許從一依舊耷拉著頭,沒有轉(zhuǎn)頭去看哨兵,從這股逼壓的氣勢中可以猜到的,來的人是一直在暗處看戲的人。 咔咔兩聲響,骨骼碎裂的聲音,這意外的兩聲,震地許從一抬起頭。 厙鈞一只腳還落在一名哨兵脖子上,另外一名被敲暈的哨兵,腦袋和身體呈現(xiàn)一種扭曲的姿勢,仔細(xì)去看,可以看得出來,哨兵的脖子往下凹陷,頸骨已然被厙鈞給踩斷了。 許從一愕然地嘴巴微微張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厙鈞步向寸頭的哨兵,弓背彎腰下去,兩手握著哨兵腦袋,在咔嚓聲音中,輕而易舉就扭斷了哨兵的脖子。 十秒鐘時間不到,厙鈞將三名哨兵的生命給當(dāng)場了結(jié)。 一口冷氣頓在喉嚨處,厙鈞神色平靜,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這些死去的哨兵,在他眼里,似乎不過是路邊可以隨意踐踏的草芥,他目光挪移開,定格在站在五米距離遠(yuǎn)的向?qū)砩稀?/br> 真的很讓他意外,想不到許從一會來一招借刀殺人,引誘利用哨兵,達(dá)到他自己逃脫的目的。這場追逐游戲,的確是由他開始的,但游戲參與者,卻是充分地利用著自己所有的優(yōu)勢。 不愧他看中的人,比塔里那些軟柿子可愛多了。 厙鈞跨過地上的尸體,走到許從一面前,他俯低頭,鼻尖幾乎同許從一鼻翼碰觸到,就差那么一點,卻是沒有完全挨上。 “加起來,你一共害死四個哨兵了,手上沾了這么多鮮血,有什么特別感想?”厙鈞說話間吐出的熱氣噴到許從一臉上,他頭往后面揚,拉開同厙鈞的距離。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陷阱掌心。精神力的高度消耗,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依靠尖銳的痛覺,讓自己暫時還能保持站立的姿態(tài)。 許從一嘴角繃得死緊。 “我來猜猜看,知道你向?qū)矸莸娜恕眳団x眉頭上揚了一點角度,他勾了一邊唇角,“暫時只有我,對不對?” “厙言她,應(yīng)該被你完全瞞在谷里。你說,要是她知道你是向?qū)?,會怎么樣??/br> 后面這句話,明顯讓許從一有了反應(yīng),他眼睛發(fā)狠地瞪著厙鈞,干涸的嘴唇微啟:“你想做什么?” 厙鈞被許從一這話給逗笑了:“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雌饋砟愫孟駴]有這個覺悟?!?/br> 許從一瞪圓了眼,像頭被激怒的麋鹿,眼里水光瀲滟。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瞪人時是什么樣子,若是自己看到了,恐怕不會再這樣做,根本沒有多少威懾力可言,只會激發(fā)出某種隱秘的欲望,想讓他眼眶里的淚水,最好能落出來。 “你和厙言不一樣,你擁有的向?qū)е?,注定了你和厙言不是一類人。你以為你瞞得了多久,除非你不出門,不然總會遇到那些見到你就失控的哨兵。不可能每次都這么幸運,總有一次會栽。”意外的,厙鈞的話多了起來。 男人話里的意思,許從一怎么會不明白,可是他不能主動對厙言放手,他曾經(jīng)對她承諾過,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放手。 “20,漲了10,看起來也不是很難?!毕到y(tǒng)向許從一報數(shù)。 不難嗎?許從一望著厙鈞的眼睛,男人眼眸深沉,從里面他可看不到一絲好感,有的只是一種對小貓小狗的逗挵而已。在男人眼里,他就是一個逗趣的玩物。隨他揉捏。 “你故意讓我來誘餌,殺這些哨兵,你不和他們一伙?”厙鈞的身份沒向許從一透露過分毫,他自然而然以為他屬于塔里,按照眼下發(fā)生的事件,男人十有八.九不是塔里的,而是其他組織。 許從一在故意錯開話題,那個問題的答案,厙鈞不是非得要知道,不管許從一這里怎么想,結(jié)果只有一個,他說認(rèn)定的那個。 “猜得很對,那么再猜一猜,我是想殺他們四個,還是他們中間的某個?”大廈里已經(jīng)沒有人,前面走的三名哨兵在趕回‘塔’的汽車上,絲毫不清楚,其他四名同伴,都已經(jīng)死亡。 “他的目標(biāo)是你第一個殺的哨兵?!毕到y(tǒng)給了答案。 但許從一不可能這樣說,以他說了解到的方面,不管怎么推斷,都推斷不出具體人物來。于是他默聲無語。 “猜不到,還是不猜?”厙鈞步步緊逼。 許從一在厙鈞手臂就要落在他肩膀上是,及時攔住,他反手握著厙鈞手腕。 看起來還強韌,其實早就強弩之末。 “厙鈞,你真是個渣滓。”許從一一字一頓地道。 新奇的體驗,還是首次被人這樣面對面地罵,倒是沒覺得生氣,許從一的所以行為,在厙鈞這里有幼獸一樣,算是小打小鬧,他設(shè)計了他,讓他險些喪命,他罵他一句,解解恨,當(dāng)然是可以的。 “跑了半天,一定很累了,我抱你下樓?!闭f著厙鈞就彎腰下去,手穿過許從一腳腕,要將他打橫抱起來。 許從一驚了一大跳,慌不擇路地急往旁邊躲。 不過下半身好像慢了上半身一步,腦袋里忽然一昏,世界霎時變得模糊不清,他身軀直直往墻壁上栽。 意料中的痛感沒來,身體墜落了一點距離,隨后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兩腳驀地離地,駭?shù)迷S從一險些叫出聲來。 腰間和腿彎出都箍著一只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男人外面看起來俊美,身體骨骼卻是堅實緊致。隔著薄薄的衣衫,都幾乎可以感知到他肌rou的線條和弧度。 許從一還在晃神中,等到被男人摟著走到電梯口時,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是窩在哪里,他慌亂不安地激烈掙扎,腰肢被人重掐了一下,最后殘存的那點力氣,都一并消失,整個身躰軟了下去。 二十多分鐘前,電梯還停運中,這會又可以用了,許從一看著屏幕上亮著的數(shù)字,沒有人上來,同樣沒有誰下去,數(shù)字停在17,厙鈞摁了向下鍵后,電梯門悄無聲息往兩邊洞開。 走出大廈,步下臺階,這里地勢不偏,但這會沒有一輛車經(jīng)過,厙鈞抱著許從一,在路邊站了幾秒,隨后忽然加速跑了起來,耳邊風(fēng)聲嗚嗚刮著,夜里風(fēng)涼,吹得許從一直縮脖子。 風(fēng)聲乍停,兩人從灰暗的大廈前,來到了車水馬龍的正街上。 不時有載著乘客的出租車駛過去,右邊幾米開外,有行人在等著過馬路,長條的路燈,燈光明亮,照著方圓十幾米距離,行人們有的注意到那個在街邊等車的男人,他個子相當(dāng)高,起碼一米九以上,一頭墨色長發(fā),用一根黑繩隨意綁在身后,姿容俊朗帥氣,長發(fā)并沒有將他襯托出一份的女氣,反而使他有著一種來自骨子里的優(yōu)雅,像貴族般。 他懷里打橫抱著一個人,看外在——青年臉偏向里側(cè),完全不需要去質(zhì)疑,抱著的是個同性。 人們開始紛紛發(fā)散思維,猜想兩人什么關(guān)系,大多數(shù)認(rèn)為,肯定是情侶。也有的覺得兩人或許是朋友,也可能是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被菢的人興許生病昏倒了,男人出于善心,決定送他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