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下砸的手臂,被什么東西牽扯著,似乎無法在落下一分。這名向?qū)У木裼|絲嵌進(jìn)到了他的精神屏障里,正在用精神力試圖壓制他,成效頗為明顯。 厙鈞手臂依舊停滯在半空中,他尖銳目光望進(jìn)到許從一眼眸深處,笑意從眸中倏然潮退,換上的是狂烈的戰(zhàn)意。這股戰(zhàn)意乍然釋放出來,直接撲向和他身體距離極近的向?qū)А?/br> “后果,什么后果,被你的共鳴炸彈炸成廢物?小可愛,你太天真了,我可不是那些蠢貨,會由著你……”話音猛然一頓,厙鈞手臂掙脫開無形的力量束縛,徑直朝下,抓住許從一肩膀,咔噠一聲。 “肆無忌憚。”厙鈞將話補全。 肩膀鈍痛,整條右臂被生生卸掉了。痛感從骨骼交連的地方開始往許從一全身蔓延,他額頭冷汗直冒,一滴滑落下去,跌倒下顎上,順著線條流暢的額骨落在衣襟里,暈出一個淺淺的水痕。 唔!悶吟了一聲,精神觸絲受到影響,波動的頻率越來越偏離哨兵的精神頻率。 許從一眼眶發(fā)紅,被厙鈞忽然脫口的話,給驚了一瞬。 瞳眸晃動閃爍的厲害,許從一難以置信地睜大眼,語氣驚疑:“你知道……昨天晚上……” “對,你做得不夠干凈?!眳団x手掌拍了拍許從一繃緊的面頰,觸手的肌膚異?;仯[約中更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吸引力,屬于向?qū)И氂械男畔⑺亻_始往外散開,味道春天剛冒出頭來的翠綠嫩葉,也似蕩過麥田的微風(fēng),誘得人想要做點什么。 “不只昨天,包括今天白天,你勾.引那個失控的哨兵,我后面找過你,不過你很棒,竟然躲了過去。真是厲害?!眳団x贊揚著許從一。 這個贊揚許從一寧愿不要,精神觸絲安靜了下來,正在極力靠向哨兵的精神頻率。 哨兵已經(jīng)知道許從一攻擊人的手段,但他還沒有失控,能夠控制自己行為。他瞇了瞇眼,捕捉到一點信息,這個向?qū)Э峙乱詾檫^于專注想從他這里逃離,所以沒能發(fā)現(xiàn),他們兩的相容性有多高。 高到他的身體,有著結(jié)合熱的跡象。 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哨兵不是縱欲者,甚至可以說相當(dāng)禁欲。踏過尸山,走過血海,看到過無數(shù)人生命隕落,也親手毀滅過很多人。對于人類這種脆弱的生物,他沒有太多的感情。至于生養(yǎng)的父母,在他們因意外事故死亡時,他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成為憂傷悲哀的情緒。作為一名哨兵,黑暗哨兵,他的所有情感都在血雨腥風(fēng)中被剝奪得一干二凈。 甚至于對性的渴求,幾乎都不存在。 精神觸絲快要和哨兵的頻率達(dá)到一致,許從一心臟幾乎要跳到嗓子眼,猛然的,他眼睛一張,好似才記起來,這人不單單是一名危險系數(shù)極為高的哨兵,他還是女友厙言的表哥。他們今天剛剛相認(rèn),假如在這里,他對厙鈞使用共鳴炸彈,將這人精神給炸崩潰,厙言那里他該怎么交代。 他沒法交代,或許還會讓厙言記恨上他,畢竟他 作者有話要說: 傷的是她尋找多年、思念多年的親人。 許從一想一定還有其他辦法,讓男人放棄送他去塔里的方法。 “你要什么?”許從一忍著胳膊上斷裂的痛,問哨兵。 哨兵挑了挑眉,想不到這個時候,這人還能保持震驚,他還等著他哭著求他,結(jié)果卻是這個發(fā)展,不過并不讓人失望,反而更加的令人期待。 哨兵沒動,他知道許從一還有話說。 “你要什么,才不會……帶我去塔里。那里面、我不能待在那兒。我要是忽然離開,厙言她一定會很傷心,我不想她難過。你是她親人,你也不希望的,對嗎?所以,請告訴我,我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痹S從一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姿態(tài)瞬間放低,祈求著面前的人。 沒多少求過他,在他們開口哀求前,哨兵就已經(jīng)讓這些人說不出話,這個人算是特例,讓他花了比過往更多的時間來和他周旋。其實完全可以在開初那會,就將人給弄暈,然后直接打包送去塔里。 像是出于一種私心,這人是迄今為止,第一個從他手里逃脫的。 第80章 08.05. “你能給我什么?”厙鈞微瞇著眼,他不是雖在塔里登記過, 但不屬于正規(guī)軍中的一員, 沒有那些所謂的什么正直的品質(zhì),他當(dāng)下做的, 都是為了那些既得利益。 得不到酬勞的事、或者賠本買賣他斷然不會去做。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臉色越顯蒼白的向?qū)? 周身穿著服飾一般,不是什么特別高檔的貨。他看人向來很準(zhǔn),知道這人能拿得出手的錢,必然比不上塔里給的。 他更不是什么慈善家, 這人是厙言男友沒有錯,即便這樣代表不了任何東西。對于厙言這個忽然間冒出來的親人, 事實上來說,他內(nèi)心沒有一點悸動。親人這個概念,對他而言,不具備特殊價值。何況一個男人而已,真將許從一送到塔里, 厙言最多傷心一段時間, 等到遇到別的人,這個人最終不過淪為一個過客, 然后被慢慢遺忘。 是他在問厙鈞, 結(jié)果問題反而被對方拋了回來。 許從一呼吸已經(jīng)開始陷于急促,他努力思考著,自己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是值得拿來交換的。 然而他搜尋了一圈, 沒有,他當(dāng)下的存款,更不足以購買他的自由。 許從一悲哀地?fù)u了搖頭:“我不知道,我……” “不知道嗎?”厙鈞一手撐在墻壁上,將許從一圈在他身體和墻壁間,體內(nèi)攀升起來的結(jié)合熱有慢慢消退的痕跡,向?qū)幱隗@懼和慌張中,還是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這一點。在許從一思考的同時,他也在思索,他很清楚了解自己的身體,并非性冷淡,而是另外一種,渤起障礙。在他覺醒哨兵力量后,連所謂的性沖動都沒有,那個地方,更是從來都沒有正常立起來過,可以說他這幾十多年,哪怕沒有覺醒哨兵力量,情況都是一樣的。 在這里,這個s級的向?qū)?,竟然可以治療他的這一病癥——在別人眼里是病癥,他本人是絕對不這樣認(rèn)為。就算沒有碰過誰,沒有體會過那種所謂的性愛快感,他不覺得這是一種遺憾,缺失感情的他,更寧愿將精力放在其他事物上面,比如他之前買的那束百合上。死物永遠(yuǎn)比活物更能持.久。 因為它們不會再死? 自來都離群索居,身邊聯(lián)系的最多就是同為哨兵、但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一條腿的朋友,更多的時候,他寧愿一個人待著,享受著寧靜。 而現(xiàn)在,他莫名就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想法。厙鈞揚起手,朝向?qū)樕蠐崛?,向?qū)Р弊酉乱庾R就往旁邊偏,那是他的本能,一個沒有同任何哨兵精神或者身體結(jié)合的本能,面對同樣沒有結(jié)合的哨兵,本能地抗拒。 雖說如此,哨兵指腹還是碰到了許從一的臉,過于緊張,指腹下臉頰肌rou緊緊繃著,細(xì)微地顫抖著。 哨兵胸腔里發(fā)出一道笑聲,眼里的興趣意味陡然濃烈起來。他想到一個法子,無關(guān)乎金錢,但他覺得,這個足夠支付他替許從一保守秘密。價值由他來判定,他覺得夠,自然就夠。 “我這里有個方法,只要你按著它來辦,我就不送你去塔里。我想你應(yīng)該能夠了解,一旦你去了塔里,就會立馬被剝奪走自由,至于后面,當(dāng)你的價值被使用得差不多時,他們就會將你匹配給一名哨兵。無論你愿不愿意,或者你是異性戀還是雙性戀?!眳団x微微移著手指,又是一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向?qū)庠谙嗝膊凰闾貏e吸引人,可皮膚竟然超乎尋常的細(xì)膩,撫上去軟軟滑滑的,讓人有點舍不得挪開手。 許從一喉骨滾動,好一會才發(fā)出聲音:“什么方法?”他無法猜測到任何東西,精神觸絲破開男人的精神屏障,但男人精神力超乎尋常的強(qiáng)大,他的精神圖景很干凈,完全不像昨晚遇到的那名失控哨兵,精神圖景雜亂無章,像個垃圾場,里面什么破碎糟糕的東西都有。 “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很容易辦到的?!眳団x沒有直接說,嘴角牽起一個不含笑意的弧度。 許從一心微微一凜,看厙鈞的樣子,不像是準(zhǔn)備在這里告訴他那個方法,他只想盡快解除問題,不想節(jié)外生枝,于是想也沒想,就立刻點頭答應(yīng)。 他從哨兵的眼睛里沒有看到和失控哨兵一樣澎湃的慾望,這個哨兵對他沒有慾望,只要不是想要和他結(jié)合,其他的什么事,他覺得都可以接受。 “好。”許從一像是擔(dān)心厙鈞會反悔一樣,立刻點頭。 厙鈞直回身,手臂順勢離開許從一的面龐,他轉(zhuǎn)過身,向花店外走。 身后沒有聲音,厙鈞猛地一擰頭,冷凜的視線懾得許從一驚了一跳,許從一瞳孔微張,無聲中詢問男人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