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鬼靈殿下變彎了[重生]、[綜]卷毛控怎么了!、婚事涼涼、美食心計、無道、致我最愛的你、古穿今功夫影后、美人譜、顏好就是任性、同桌那個壞同學
他恨滕時越恨了這么多年,以為這輩子活著就是為了報仇,但是,展翔收緊胳膊,他想換一種生活方式,不再整天都被仇恨煎熬著,想像其他人一樣,過平淡簡單的生活。 驀的,在展翔心中思緒混亂中,有什么東西觸到了他臉龐,輕輕的柔柔的,比河水還要溫和柔軟。 到對方整個掌心都貼著他臉頰,展翔知道那是什么,青年的撫莫帶著情人間專有的纏綿,明明都命在旦夕,竟然還在安慰他。 安慰他這個犯罪者。 展翔心中被極大地觸動,他臉頰微晃,蹭著對方掌心。也同時又嘔了一口血出來,他知道自己內臟受損嚴重,恐怕今天得交代在這里的,這一刻,在許從一的溫柔中,他唯一想的就是,希望對方能一輩子記住他。 “……從一?!闭瓜栀N近至許從一耳邊,虛弱呢喃。 “記住了,你愛的人不是滕蕓,更不是滕時越,是我展翔。你一定記住,不能忘?!?/br> 他的聲音被冰冷河水混繞的模糊不清,許從一聽得斷斷續(xù)續(xù)。 “對不起?!闭瓜枳詈笠蛔忠活D地吐露出道歉,這個許從一聽清楚了。 濃郁的黑暗中,還有無邊的窒息感里,他轉頭,眼睛瞪地很大,似乎想從暗黑里看出一點展翔的面孔來。 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黑暗。 死亡如此的接近,貼著皮膚表層,呼吸間都是死亡的味道,展翔心中諸多念頭,一瞬間全部都涌了上來。 而他擇了一個,于他而言是篤定的選項,不管他愿意還是不愿意,結果都是這個。 他拿開了臂膀,將兩臂自許從一腰腹上拿開,放他自由,放任自己獨自墜落進無邊無際的深淵中。 被忽然放開,許從一驚慌起來,想轉身去找展翔。 右腕被滕時越緊緊抓著,對方水性極好,一發(fā)現(xiàn)展翔松手,就一臂拉了人到身前,環(huán)住許從一,手腳快速刮動,兩人緩慢朝著河面上方游。 水壓開始變小,就在幾乎要沖出水面時,一道激流猛然拍打過來,直擊兩人身體,滕時越先一步察覺到,把許從一護懷中,激流兇悍沖撞,撞得兩人肢體完全不受控,隨著河水飄蕩向未知的遠方。 河水往口鼻中灌,被迫喝了數(shù)口河水,嗓子眼里一陣刺痛,更加之前車禍,無處不在的疼痛包裹緊縛許從一,讓他有種馬上就會閉眼蹬腿的錯覺。 不知道被沖出了多遠,等周圍水流平緩后,許從一腦袋暈眩脹痛得厲害,身后的人手臂在不時劃動著水,到過了好一會,感覺到身體被從水里拖了出去。 在水里那會感知得不太清楚,到岸上了,隨著對方的靠近,許從一立馬從男人周身散發(fā)出來凌冽的氣勢,知道他是滕時越。 向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一塊巨大的石頭,下方有一片狹小的空間,滕時越將放平在河邊泥沙上的許從一小心菢起來,往石頭方向走。 這個季節(jié)天氣轉涼,濕衣服穿在身上,只會讓許從一本來就車禍受傷的身體更加虛弱,好在天空中還有幾點星辰,滕時越借著暗淡星光,扒拉許從一衣裳褲子。 兩三下,就剝了個干凈。 擰干衣服的水,放在石頭上面攤開,至于滕時越自己,也在接下來的十幾秒鐘時間里,將上身衣褲都扯了下去。 夜里河風狂肆侵襲,全身上下都不著一縷的許從一被冷風一吹,渾身直打哆嗦,連牙齒都受不住,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旁邊有道熱源,這個時間點,過去發(fā)生的種種事,在死亡邊緣輪過一圈,讓處在極度寒冷中的許從一根本做不了他想,朝著熱源就自動靠了上去。 身上的水差不多都蒸發(fā)了,臂膀邊有個略微冰涼的軀體貼著,帶著點試探和小心翼翼,滕時越幽目微沉,忽的一動,直接把人撈進了懷里。 彼此肌膚相貼,傳遞著各自的體溫。 兩人一個半裸,一個全裸,身體里自帶的記憶,讓許從一一被滕時越摟住,渾身上上下下肌rou都繃了起來,猶如一塊石頭一樣僵硬著。 滕時越臂膀以一種不容人逃離的姿態(tài),堪堪橫在許從一腰腹間。 他是趴在男人懷中,不可避免的,自己的東西觸到滕時越,被微微擠圧著。 許從一扭動著,想離男人遠一點,摩擦間,一道細微酥麻的電流直躥頭皮,周身過電似的,每個細胞都發(fā)出舒爽的無聲吶喊。 血液剎那間就往一個地方匯集,熱意自體內往外部擴散,暗沉的黑夜將許從一臉頰上蒸騰出來的紅暈暫時遮掩,可即便這樣,這番異動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菢住他的人感知到。 許從一一膝跪在泥地上,背脊努力往后弓,拉開些微距離。 本想咬牙靠意志力,將不合時宜、可以說是莫名其妙就涌出來的裕望給圧下去。 忽的,他全身一顫。 沒多久,在另一人的幫助下,抖擻精神的一處,吐出白露。 中途時而克制不住,哼出一兩聲飽含裕火的低吟,許從一的某物變得沉寂,轉而滕時越的某處,不知道從何時起囂張猙獰起來。 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骨骼酸麻,許從一緩慢挪移,想換個姿勢,意外間胳膊觸到一滾熱的東西,他先是怔了怔,下意識抬頭,對上一雙,哪怕在黑暗中也亮得瘆人可怖的眼瞳。 瞬間明了那東西是什么,許從一被駭?shù)靡粍右膊桓覄印?/br> 氣氛陡然凝固沉重起來,無處不在的死寂,猶如無形的鐵鏈將許從一從頭綁到腳,害怕和恐懼一點點一寸寸擠入他肺腑深處。 呼吸仿若也要跟著一并停滯。 箍在腰間的臂膀霍然收緊,背脊骨被壓迫,發(fā)出無聲的抗議。 從滕時越身上散發(fā)出來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因兩人緊緊相擁在一塊,以無可抵擋的勢態(tài)強行撞進許從一口鼻中,似乎連帶著他的軀體也同樣染上了屬于另一個人的味道。 彼此誰都沒說話,趴在滕時越身上,更是不斷聽到他砰砰砰跳動的心跳聲。 男人以堅韌的意志力抵抗著,抖擻的一物自發(fā)恢復原樣。平靜散開。 剛剛從死亡線上掙扎逃離,眼下的這份安靜,讓許從一身心都一陣安寧。 像是有這個人在,好像一切危險都不足為道。 明明是憎恨的人,明明欺負過他,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天要是沒有滕時越,這會他已經魂歸黃泉,與冤魂為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