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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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都是要殺死的,現(xiàn)在還發(fā)什么善心?!慷蛘f:【等我出世那天,不管是人類還是妖獸都會死在我的手下,現(xiàn)在只不過是讓他們多活幾天罷了。】 【多活幾天也是幾天?!苛重f:【我也想多活幾天?!?/br> 厄不說話了。 他們都清楚,距離厄出世的時間越近,林禺所剩下的壽命就越少。等厄恢復(fù)到全盛時期,他也不想讓自己身體里有一個人存在著。 等那個時候,他想要吞掉林禺這個小小分身,簡直易如反掌。 【那就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時間吧。】厄譏諷道:【你可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了?!?/br> 【我當(dāng)然知道?!?/br> 林禺繼續(xù)沉默的趕路。 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都是安靜的,林禺急著趕路,而厄也不喜歡和他搭話——他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自娛自樂,即使和林禺搭話,也經(jīng)常被噎回來,根本滿足不了它的好勝心。 有些時候,它就看著頭頂,林禺走過的每一條陌生的路,對它來說仿佛是在看一個風(fēng)景片,陌生的環(huán)境讓它看得津津有味,路過的動物是‘影片’中的亮點,只不過看得多了,有些時候就很無聊。 無聊的時候,它一般都在修煉。 精神空間之中,黑霧幾乎填滿了整個空間,那全都是屬于厄的,曾經(jīng)的它渺小的可憐,幾乎找不到蹤跡,被林禺死死壓制住,可現(xiàn)在,在它的對比之下,林禺反而變得十分渺小。 偌大的精神空間之中,只剩下林禺所在的地方是屬于他的,不大,只有兩只腳站著的范圍內(nèi),屬于他的黑霧幾乎貼著他的身體將他包裹著,抵御著另一個黑霧的攻擊,偶爾厄心情好的時候,還會退開一些,給他留出一塊范圍來。 厄在以十分恐怖的速度飛快成長著。 林禺再怎么努力追也追不上了。 沒有特殊的事情,厄并不會出來,盡管它已經(jīng)有了能隨意出來的能力,它瞧不起林禺只憑雙腳走路,可林禺又十分抗拒變成原型,作為一個即將出世的大妖獸,這也成了他對林禺這個即將消失的小分身的小憐憫。 更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懶得走。 在偏遠(yuǎn)又荒無人煙的小道上走了許多天,林禺背包里的食物總算是吃完了。 肚子發(fā)出的第一聲咕嚕嚕叫聲被厄聽見以后,他便叫著嚷著催著林禺去有人煙的地方。 【在我出世之前,難道你還想要讓我餓死嗎?】厄憤憤地道:【去買東西吃!我要吃東西!】 林禺沒有辦法,只好打消了找野果野菜果腹的念頭,轉(zhuǎn)而往附近的人類居住地走。 他走的并沒有太偏,因此很快就找到了。那是一個村子里的小店,雖然很小,但是他需要的東西里面都有。林禺買了餅干和水,裝滿了整個背包,將剩下的錢收好。他也不急著走,坐在小店門口的椅子上,看著遠(yuǎn)方玩鬧的小孩,難得的休息了下來。 【喂,難道你不準(zhǔn)備吃東西嗎?】 【我還不餓?!?/br> 【可是我餓了?!?/br> 【……】 他們兩個是一體,哪有他沒感覺到餓,而厄反而餓了的? 林禺不理,繼續(xù)坐著。 【你要是不去吃東西,那我就要自己出來了?!慷蛲{道。 【……】 要是讓厄出來,到時候發(fā)生什么事情也說不準(zhǔn)了。 看了遠(yuǎn)處玩鬧的小孩一眼,林禺只好又站了起來,回到了剛才的小店里。 他看了一圈,拒絕了厄大聲指揮著要買什么的意見,挑來挑去,最后在柜臺上挑了一碗方便面。 連續(xù)吃了許多天的餅干和冷水,他倒是有好久沒有吃過熱的了。 借了小店里的老奶奶的熱水,林禺道了一聲謝,捧著熱騰騰的面碗,又坐回到了凳子上。等面熟的三五分鐘,他繼續(xù)看著遠(yuǎn)方的小孩發(fā)呆。 厄卻難得有了興趣,他不停地發(fā)問:【方便面是什么?】 【水泡一下就熟了?】 【不用……不用煮嗎?】 【你為什么還不吃?】 【它會不會煮爛?】 【它已經(jīng)很香了……】 【喂,你倒是吃啊?!?/br> 厄的聲音在腦袋里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吵得林禺頭疼,難得的懷念起了之前趕路時安靜的它。 厄?qū)ν饨缢忻朗车恼J(rèn)知都來自于他和阿寶平時的吃食,阿寶對于這種滿是防腐劑的食物沒什么興趣,學(xué)會了做飯之后,更是包攬了沒一頓飯,就算阿寶不在,周圍外賣發(fā)達(dá),他也可以吃外賣。厄出來這么久,還從沒見過他們吃方便面。 在它的催促之下,林禺只好捧起了那碗面。 一揭開蓋子,香氣撲鼻而來,精神空間里的厄頓時捧住了臉,一臉陶醉的模樣。 【喂,我也想吃,讓我出去。】它已經(jīng)完全忘了自己才是那個占據(jù)著主導(dǎo)地位的人,一臉垂涎的看著頭頂?shù)摹鬅赡弧?,方便面的香味也傳了進(jìn)來,讓他的口水嘩啦啦流。 林禺自然也不提醒他,用叉子舀起一大口面,呼啦啦吃了起來。 厄也在精神空間里跟著吸了一大口氣。 “小伙子,你從哪里來呀?” 林禺頓住,他抬頭看去,就見小店里的老奶奶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在他旁邊坐下,笑瞇瞇地看著他。 林禺放下了手中的面碗,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道:“我從a市來的?!?/br> “a市啊,那距離這里可遠(yuǎn)著呢?!崩夏棠绦Σ[瞇地看著他:“你們年輕人都喜歡什么……旅行,你是不是也出來旅行的。” 他可不是出來旅行,而是出來逃命的。林禺笑了笑,又低頭叉了一大口面。 忙于趕路,他也不敢靠近人類的地盤,因此也有好幾天沒有打理過自己,就外表看來,他和流浪漢沒有什么區(qū)別,任誰看到也不會把他當(dāng)做旅游的人。 老奶奶繼續(xù)道:“這外面再好,哪里有家好。有熱水,有熱騰騰的食物,還有家人在等著呢,大飛機(jī)、大火車坐過也就坐過了,也沒必要為著他們連家也不回了……” 敢情是把他當(dāng)做離家出走的人了。 林禺笑著應(yīng)和:“是啊,家里最好了?!?/br> 他離開了那么多天,也不知道阿寶怎么樣了,不知道他的傷勢有沒有好一些,他離開之前給二哥打了電話,二哥應(yīng)該很快就趕過來了,有二哥在,肯定是沒問題的。 要是可以,他也是很想回去的…… 林禺垂眸,看著泡沫碗中最后的湯,他下意識的撈了撈,只撈到幾根斷面。 厄還在他的腦子里叫著再來一碗。 要是他只是個普通妖獸就要了。 …… 家中,阿寶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一直守在他旁邊的白澤前不久剛出去,如今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阿寶看著天花板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什么人來,立刻掀開被子跳了起來。 他才剛有動作,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白澤端著托盤走了進(jìn)來,和站在床上的他四目相對,兩人同時一愣,然后白澤頓時眉毛一豎,兇巴巴地走了過來。 “躺好!” 托盤中央的碗被重重地放到了茶幾上。 阿寶苦著臉躺了回去,拉過被子把自己蓋好,他可憐兮兮地看著白澤,眨巴眨巴眼睛,乞求道:“二哥……” “不行,你不能出去?!?/br> “二哥!” “等你傷好之前,哪里都不準(zhǔn)去!” “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阿寶又掀開被子,站起來,雙手撐開,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大圈:“你看,我已經(jīng)全好了,什么事都沒了。”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腦子如針扎一般,頓時面色一變,想要強(qiáng)忍住,又實在難以忍受這樣的痛苦,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白澤氣極反笑,將他按回到床上,蓋好被子,說:“說傷好了的是你,現(xiàn)在頭疼的也是你,你倒是和我說說,到底是哪里好了?” 阿寶有心想要給他擠出個笑臉來,只是腦袋里的痛楚一陣大過一陣,讓他連一個笑臉都擠不出來。 “既然你傷還沒好,那就好好待著。”白澤絮絮叨叨地說著:“林禺的事情還有我們cao心,總不能讓你一個病患拖著病體去?!?/br> “我真的好了,二哥,你就讓我去吧,你看,我運(yùn)氣那么好,我肯定能找到林禺的?!卑毱砬笏z毫不顧自己的頭痛,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對著白澤說:“我和林禺那么恩愛,他一天見不到我就要著急,這都多少天了,他沒見到過,該難過成什么樣啊?” “再難過成什么樣,也不用你cao心。你要真想幫忙,就應(yīng)該好好躺著,把你的傷養(yǎng)好了,也算是幫忙了?!?/br> 白澤端起旁邊的藥碗,掐著他的下巴強(qiáng)制灌了下去??粗幹慷歼M(jìn)了阿寶的嘴里,他才收回碗,看著阿寶咳得驚天動地的凄慘樣子,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樣?有沒有用?” “沒有!” 阿寶捂著腦袋悲痛欲絕。 自從他醒來之后,就得了頭痛癥,隔一段時間頭就如針扎一般,怎么治也治不好,妖獸司的醫(yī)生來過,人類的醫(yī)院看過,止痛藥吃過,現(xiàn)在白澤都給他尋來各種偏方了。 “這還是燭先生說的,他還說特別有用?!卑诐蓱n愁的看著黑色的藥汁:“要不我再去幫你查查典籍?” “不用了,二哥,我自己能去痊愈,真的,不用再找了?!卑毿挠杏嗉碌氐溃@些藥汁可要一點也不好喝。 “對了,林禺找到了嗎?”阿寶問:“都這么多天了,應(yīng)該有消息了吧?” 白澤搖了搖頭。 阿寶又哼唧哼唧了起來:“我早就說了,就該讓我去找,我運(yùn)氣這么好,肯定找到了?!?/br> “你運(yùn)氣這么好,要不要去我書房翻一翻,說不定你的頭痛就治好了?” 阿寶頓時挺尸。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真的沒有消息?” 白澤嘆氣:“林禺是鐵了心的不想要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我也沒有辦法,尋人啟事都貼出去了,妖獸司的所有妖獸都通知到了,我也和修行者那邊打過招呼,只要一有林禺的動靜,就會立刻通知我們,只是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消息。厲錚這幾天一直在外面找,他也什么線索都沒找到。大哥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長仙門也派了不少人出來,清遠(yuǎn)已經(jīng)在找了?!?/br> 阿寶頓時失望。 他悶悶不樂地嘟嚷道:“要是讓我去找……” 白澤無奈地幫他蓋好了被子:“你還是把你的病先養(yǎng)好吧,就你這個樣子,走也走不了多遠(yuǎn)。” 阿寶還想要反駁,忽然一陣劇烈的痛苦將他淹沒,仿佛有人伸了手進(jìn)他的腦袋里,在里面翻云覆雨,他一下子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 林禺陪著老奶奶說了好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