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但秦尋不知道怎么的,總覺得這個東西必須要還給他們,如果不還回去,可能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可具體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 秦尋從來不相信直覺,但這會兒自己的行為卻奇異地遵從著他的某種直覺。 面對鐘政文探究式的問題,他也只是一笑而過:“畢竟這東西是你們送過來的,只是寄存在我這里,如果我不還給你們,豈不是在搶你們的東西?我可做不來這種事情?!?/br> “那我就要感謝秦先生的理解了,已經(jīng)中午了,我和我的女朋友就先去吃午飯了?!辩娬恼f完就走。 南卿安靜的立在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手被鐘政文緊緊抓著,雨傘也往她這邊傾斜,她看著十分感慨,做夢都想不到這幾次重生里面存在這么多內(nèi)情。 做夢都想不到,他們居然在無知無覺的時候撐過了吳迎夏的刻意拆散。 更想不到吳迎夏的來歷居然是這樣的。 她也跟鐘政文有著同樣的顧慮,不知道那個系統(tǒng)現(xiàn)在算是怎么回事,會不會還有人進入這個世界,借用這個世界上的人的身體來試圖做一些改變。 ———— 吳穎夏走后,原本的吳迎夏回來了,但她并不記得系統(tǒng)啊重啟之類的事情,施學明這個虛擬人也被安排了合理的離開理由,他們的生活開始恢復平靜,真正意義上的平靜。 只是他們總是不放心,在聽說吳迎夏大小姐在一日之間性情大變,再觀察了一下吳迎夏似乎不認識他們也不再有其他異常后,他們才稍微安心了一些。只是吳迎夏這邊是沒有問題了,可不代表就不存在別的威脅了。 生活是平靜了,可潛在的威脅讓他們的內(nèi)心卻總是懸著一塊大石頭。 那個系統(tǒng)真的太奇怪了,莫名其妙的就安排了一個人在這里企圖破壞他們的戀情,吳迎夏失敗多次,誰知道它會不會派更加厲害的人過來? 又或者,讓這個世界再次重啟,直接洗去他跟阿卿的所有記憶,一切回到原點? 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里,即使知道存在這樣的隱患,也實在不知道應該從哪里下手做出防備。 一轉眼,一個學期就這么結束了,后半個學期內(nèi),他們都沒有再發(fā)生任何一個跟吳穎夏相似的存在。 而后半個學期,他們成為一對令人羨慕的學霸情侶,往往會被老師當作正面例子。 他們既幸福卻依舊很忐忑。 真的已經(jīng)怕了,生怕現(xiàn)在的生活也只是鏡花水月,被人稍微攪動一下就消失不見。 寒假就要來臨,南卿收拾完行李后坐在床邊發(fā)呆,想到寒假要跟鐘政文異地一個月,心里難免有點不舍。 目光落在自己的訂婚戒指上時,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抖了一下,十分糾結的把戒指取了下來,放回到小盒子里。 而她這一連串舉動剛好就落入了鐘政文的眼里,鐘政文剛才也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提前收拾完了,就想來看看南卿有沒有要幫忙的。 可是哪里想到一進來就看到南卿把他送的求婚戒指取下來了。 “阿卿?”他忍不住調(diào)高了音量,目光不滿的游移在她白嫩的手指上。 南卿縮了一下,氣勢很弱的說:“那個,雖然我們確實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很多,我們肯定會結婚,你求婚后我也答應了你的求婚……” 她越說越?jīng)]底氣,大概是鐘政文的目光很少如此陰沉不滿吧。 “可是,你好好想想,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南卿說到這里,鐘政文的表情也跟著疑惑起來。 她嘆嘆氣,有點哀怨,“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談對象了,我也沒敢把這件事告訴他們,我們之前鬧出這么多事情,按道理我爸媽應該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們不太上網(wǎng),我們僥幸逃過一劫。雖然現(xiàn)在他們開始對我放養(yǎng)不再約束我太多,可這件事他們不會松口,所以我怕被他們看出來,只能把你的求婚戒指先藏起來了……” 當世界恢復正常,她跟鐘政文也過上了真正的日常生活,她才發(fā)現(xiàn)正常生活很cao蛋,因為以前遺留了太多問題。 她覺得她說的很明白了,鐘政文應該也可以理解。她很慫,經(jīng)歷了這么多還是沒辦法把跟鐘政文暗暗談的這幾年坦白出來,甚至不敢說出自己已經(jīng)戀愛了。 可鐘政文皺起眉頭很不高興的沉思了一會,忽然抓住她的手充滿期待的問:“那阿卿帶我回家見見伯母伯父好不好?” 南卿差點噴出來,這家伙說什么呢?要見家長?嗯?嗯? 她說出這些為的是讓他理解自己,這家伙是怎么曲解為要帶他回家的? 南卿把手抽出來,戳了一下鐘政文的額頭,很無奈的說:“我只是怕你難過誤會才解釋的,沒有要帶你回家的意思啊?!?/br> “可是阿卿都已經(jīng)答應了我的求婚了,我們確實可以回去見父母了?!辩娬暮懿粷M,明明就是一個大男人,此時卻委屈巴拉的活像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阿卿只要告訴伯母伯父他們,說我是你的學長,而且還是學校里女生們的男神,我能賺很多錢把你養(yǎng)成貴婦,我還長得儒雅俊美,身材這么好,他們應該就恨不得馬上把你嫁出去了。” 他此時就跪坐在她的跟前,視平線比她稍低一些,她低頭就能看清鐘政文的所有表情。 說出以上種種不要臉的話語時,鐘政文的表情沒有任何羞赧,他看起來甚至特別理直氣壯,一本正經(jīng),渾身透出一種“我這么厲害快點嫁給我吧~”的氣息。 喂,這家伙怎么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忽然多了一個自戀屬性? 南卿覺得她的耐性真的很好,她雙手搭上鐘政文的肩膀,“如果我?guī)慊丶?,我爸媽知道后反而勃然大怒,要打斷我的狗腿,還把你趕出去,讓我們分手,你要怎么辦?” 鐘政文笑了,“那就讓我?guī)О⑶浠丶??我爸媽絕對不會打我,也不會打斷阿卿的狗腿,他們只會把你的狗膽?zhàn)B肥?!?/br> 南卿:…… 最后這個到底要不要回家見父母的爭論被一通電話打斷了,打電話過來的人是秦尋。秦尋這個人讓南卿覺得特別奇怪。 除去吳迎夏走那天他的一些異常,之后他的表現(xiàn)也很難讓人不好奇。 秦尋很喜歡聯(lián)系他們,起初他們以為秦尋是找他們有急事,之后發(fā)現(xiàn)秦尋好像只是因為忽然看到了什么,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給他們來電,每次都是在求證一些很細微的事情。 如果不是秦尋沒有表現(xiàn)出很明顯的異常,她都要懷疑秦尋是不是也是一個潛在的所謂任務者。 這次秦尋打來的電話,更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因為他說:“那個,你們知道吳穎夏這個人嗎?” 鐘政文開著免提,因此南卿也聽到了對方的話,聽到吳穎夏這個名字眼皮立即有點跳,秦尋應該不認識吳穎夏才對的啊! 她立即專注的聽著電話,直覺覺得秦尋這次電話很不尋常。 鐘政文也注意到這點,很謹慎的回道:“吳迎夏?不就是我們學校那個有錢的白富美嗎?” 他裝作沒聽清的樣子,想套一套抓秦尋的話。 秦尋立即就有點著急了:“不是吳迎夏!吳穎夏,不是歡迎的“迎”,是新穎的“穎”!你們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對不對?” 他這么直接,讓南卿跟鐘政文都有些吃驚,他們對視了一眼,都有點猶豫。 “我們不認識什么叫做吳穎夏的女生啊,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里?!辩娬脑掍h一轉,“只是,秦先生怎么會忽然提起一個叫做吳穎夏的女生呢?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天使問要完結了嗎,回應一下 預計本文會在兩周內(nèi)完結,對的,還會再解密一次,給泥萌小心心啦~ ☆、第51章 秦尋那邊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 之后才不太確定地說道:“我好像忽然想起來很多事情, 但是細想又特別模糊, 只有吳穎夏這個名字印象特別深刻?!?/br> “之前那個類似外星科技的小東西是你們送過來的,我就覺得你們可能知道點什么。你們?yōu)槭裁匆涯莻€小東西給吳迎夏?”秦尋一直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此前看鐘政文和南卿不愿多說, 一直沒多問, 想著跟他們混熟一點以后問起來方便一些。 而鐘政文和南卿早就猜到秦尋對這個問題不死心, 見秦尋一直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找他們也一直保持警惕。 現(xiàn)在聽他忽然說到吳穎夏這個名字,兩人就更加疑惑了。 難道是他們太多疑了,秦尋難道也像他們這樣,在某次重啟后記得重啟前事情,覺得自己重生了? 鐘政文此時目光轉向南卿,想讓南卿拿定主意, 可南卿也很為難。畢竟秦尋這個人對于她來說,只是朋友的朋友, 她也不了解在前幾世秦尋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去判斷秦尋以前有沒有見過吳穎夏? 她很為難地湊到鐘政文的耳邊輕聲說:“我也不知道他以前有沒有見過吳穎夏, 你自己決定怎么跟他說吧?!?/br> 鐘政文沉思片刻, “你的問題,恕我無可奉告。我們能理解你想知道更多,但是有些事情, 我們也有我們的顧慮?!?/br> 秦尋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聽后輕輕一笑:“太抱歉了,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 我沒有失去過任何記憶,但是為什么會有一種好像想起來一些事情的感覺,這種感覺太奇妙了?!?/br> “那或許等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回憶清晰你就能理解了呢?”鐘政文客氣的說著,話語聽起來別有深意。 秦尋愣了一下,連連說“好”,之后才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后,房間里的鐘政文和南卿大眼瞪小眼,誰也沒先說話,就這么深情對視。 過了十幾秒鐘,南卿才別過臉,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他們之前似乎在討論見家長的問題。現(xiàn)在因為這個問題,她也想起來一些事情。 一些被她忽視了很久,想起來很愧疚的事情。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家了。 當然不是說從開學到現(xiàn)在整整一個學期,而是說她重生后再到經(jīng)歷一次世界重啟,又再次回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 第二世因為情傷自殺,過于沖動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家人會如何面對自己死去的事實,之后又經(jīng)歷這么多,到如今才終于可以回家看看父母。 從她家到伽理大學幾乎橫跨了整個c國,路途遙遠,她不可能在學期內(nèi)回家,父母也沒時間和精力千里迢迢到學校來看她。 南卿想到這點,心里忽然覺得悶悶的。她想家了,也再次覺得自己一直隱瞞父母談了男朋友,真的很可惡。 再抬眼看看眼前因為自己情緒變化而略顯緊張的鐘政文,南卿忽然下定了決心,坦誠點,大膽點吧,對大家都好。 其實鐘政文說的也有道理,他如此優(yōu)秀,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佳婿,她爸媽又不傻,怎么可能會白白錯過這么一個乘龍快婿? “阿卿?”鐘政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有點擔憂地喊了一聲:“在想什么?” 南卿定定的看著鐘政文,“你改簽吧?!?/br> “啊?” “我?guī)慊丶乙娂议L?!蹦锨涔首麈?zhèn)定的說,她其實也很緊張,只要一想到她就要把男朋友帶回家見家長了,總有一種“丑媳婦見公婆”的奇異感。 鐘政文聽后反倒開始矯情,輕咳了一聲也掩飾不了他忍不住翹起來的嘴角,可說出口的話卻是這樣的:“咳咳,其實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開玩笑而已,我不希望阿卿為難,我也沒有逼阿卿帶我回家的意思啊,如果伯母伯父不喜歡我怎么辦?” 南卿沒說話,她只是默默的看著鐘政文滿眼的笑意,覺得這男人越來越不坦誠,越來越……作了。 她故作擔憂,很認同的附和道:“也是哦,那,那就算了吧!” “唉!別呀!”鐘政文立即改口,扭扭捏捏地說:“阿卿不是才下定了決心嗎?那我現(xiàn)在就改簽!” 他說罷馬上就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機,手腳俐落的把車票退了,甚至還順便給他的父母發(fā)了一條說明遲點到家要處理人生大事的短信。 南卿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忙完這些,內(nèi)心無比感慨,為什么經(jīng)歷了種種磨礪,她的男朋友變得如此矛盾呢? “改好了!而且還是跟阿卿連座的座位呢!”他捧著手機給南卿看最新買的車票,那表情的仿佛在說“改完簽就不能反悔了!”。 幼稚,真是幼稚,南卿又覺得幼稚的特別可愛,讓她忍不住低頭就吻了一下他的唇。 鐘政文愣了一下,反應回來后立即抬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往下拉,直到他們雙雙倒在地板上,南卿坐在鐘政文的身上,被他捏著腰。 “阿卿你說我要買些什么禮物給伯母伯父呢?”鐘政文很為難,一來是他想到要見阿卿的父母確實有點緊張,二來是女友就跨坐在自己的身上,他有點心猿意馬。 他向來尊重阿卿,除了偶爾失控吻的激烈一些,從來不會做的過火,希望把最美好的留到新婚之夜。只是想法很美好,施行起來簡直就是在自虐。 尤其還有忍受同居時阿卿無意識的誘惑,他估計就快成圣人了。 南卿也發(fā)現(xiàn)鐘政文現(xiàn)在看起來臉很紅,就好像發(fā)燒了一樣,她想伸手摸一下他的額頭,心想如果是因為想到要見未來岳父岳母而緊張,也沒必要這么夸張吧? 手才伸出去,就忽然被抓住了,他的手很有力,猛地抓過來把她抓的有點疼了,南卿皺起眉頭。 之后發(fā)現(xiàn)鐘政文的腰好像輕輕上下動了一下,有某個硬物碰到她的臀部,南卿迷惑了一會,再一看鐘政文略顯迷離的神情,忽然明白了什么,臉也立即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