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好啊好?。 ?/br> 崔茵茵話頭一轉(zhuǎn),幾家姑娘都是玲瓏人兒,跟著就說起百寶坊的首飾,孫佩佩一看自己身邊忽然少了一半的聽眾,就皺起眉頭,姚淑芳站在門口聽了半天,這才跨進給各家小姐準備的小花廳。 孫佩佩一見姚淑芳,就要上前,卻見姚淑芳和各家小姐說了幾句,就坐到魏月的身邊,低聲道,“大伯母在后院主事,要不,我?guī)闳ヒ娝???/br> 魏月道,“我之前已經(jīng)見過姑姑,不用打攪她?!?/br> 姚淑芳笑道,“大姐出嫁,大伯母身邊就剩大哥和二哥,好寂寞。要不,我和大伯母說說,你來我們姚府住一陣,給伯母做個伴 ,也有空和我們說說話?!?/br> 魏月眼神一動眼含希望地低聲道,“我倒是想,就怕府上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地?你要想來,我過兩天就給你下帖子。要是大伯母直接去接你也行!”姚淑芳一邊說一邊看魏月。 魏月不知道想起什么,低頭笑了一下,隨之抬頭道,“好啊!” 前世,魏月是大哥姚子云的妻子,嬌小玲瓏,姚子云瘦高個穩(wěn)重謙遜,十分疼寵魏月,姚淑芳想到此,伸手握住魏月的,魏月意外地看了看姚淑芳,兀自笑了。 姚淑芳聽到孫佩佩說話隱射魏月個矮,嫌棄魏月,殊不知魏月的姻緣是大哥姚子云。 卻沒想到,自己前世嫁給孫良之前,孫良還有這么一段相親史。那自己又是怎么被這樣挑剔的大姑子選中的呢? 姚淑芳和魏月在說話,就聽崔茵茵的丫鬟既緊張又興奮地在崔茵茵耳邊低語,主要是這低語的聲音太大,且還帶著那么些顫音,所以引的在做的各家小姐都豎起耳朵聽,“姑娘,是七殿下,真的是七殿下來姚府了,還來內(nèi)院看姚老太太,是真的,外面都說開了!” 崔茵茵一團紅暈先上了臉,知道不能在這里說什么,回頭左右看看,見大家都各說各的,似乎沒有聽到她丫鬟說什么,站起身道,“琳meimei,我去出去走走!” 姚淑琳也被剛剛聽到的話怔住,崔茵茵一說,她便點頭,道,“呃!好,我陪你去!” 姚淑芳咬牙暗道,“七皇子有這么招人愛嗎?他剛剛可是威脅她來著?!?/br> 孫佩佩眼都紅了,七殿下,姚家居然請來七殿下,這姚府當(dāng)真有能耐!要是能見一見七殿下就好了!所以七皇子來時,她正好和姚淑琳還有魏月來了小花廳,如今聽到消息的時候,人家七皇子已經(jīng)去了專門招呼男客的廳堂。孫佩佩后悔的要死。等到宴席開了,崔夫人,孫夫人都看到自家姑娘魂不守舍的樣子,想來也知道,定是七皇子到姚家,惹的自家女兒動了春心。 當(dāng)然了,姚淑芳在迎客的地方?jīng)]有見到孫夫人,那是因為孫夫人一進內(nèi)院就被引到幾位姚家太太面前的緣故。 這就是打了個小小的時間差,就這么著,姚淑芳逃過一次和孫夫人的見面。 姚少卿要走馬上任,薛家卻是另外一種景象。 康泰公主接倒姚府差人說安寧郡主私闖侍郎府的消息后,康泰公主就氣的不得了,她這個女兒聰明是聰明可是架不住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些別有用心的除了薛家還有誰? 康泰公主等到婆子將安寧郡主接回府,就將她禁足在自己院里,道,“你要是不說,是誰誑你去的姚侍郎府,你身邊這幾個跟著的人,我會一一發(fā)賣出去,真是氣死我了!” 安寧郡主嬌慣的性子,哪里能等到自己身邊的人被發(fā)賣,沒過一天就讓人帶話給康泰公主,康泰公主一聽,薛家,這還了得,當(dāng)即去了薛府,將薛老太太和薛家二爺三爺一陣鬧騰,道,“蓉兒才多大,你們就這樣利用她的性子出去胡鬧,可想過蓉兒的名聲?老太太,蓉兒是你嫡嫡親的孫女,她不好了,難道薛家就能好!以后再讓我知道誰將手伸到我?guī)讉€兒女身上,利用他們做什么?我絕不輕饒!” 薛老太太還從沒見過康泰公主發(fā)怒的樣子,自是嚇的不輕,抱著頭鉆在身邊丫鬟的懷里。 薛家二爺薛稔臉色漲紅,薛三老爺更是靠在薛三太太的身后,不敢吭聲,康泰公主一頓脾氣發(fā)完,回了公主府,薛家老太太這才“哇”的一聲哭出聲來,“這可活不成了,哎呀!可是活不成了……還不去叫薛臻,你們看著我要被她氣死嗎?” 二老爺薛稔忙打發(fā)人出去,薛岑跑過去抱著薛老太太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都是兒子連累了娘!” 薛老太太從身邊丫鬟的懷里抽身出來,抹了一把眼淚,瞪眼道,“什么是你帶累了娘,我好好的兒子大周有名的大將軍,就因為她,我兒子現(xiàn)在只能守在帝都城里,守在她身邊,什么也做不成,現(xiàn)今,就接她一點光怎么了?那蓉兒不是薛家的人?她頂著薛家的姓,還不能為薛家做點事,怎么就成利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榜單第二章……, 我的專欄請收藏!蘭窩窩 ☆、交往 022章 薛二老爺薛稔唬的一跳,急道,“娘,別再說了,小心隔墻有耳!” 薛老太太被薛稔一說,轉(zhuǎn)頭左右去看,又一陣哭聲嚎出來,“這是薛家,可不是她的公主府,我連在自己家說句話都不成嗎?哎喲……!我可活不成了!” 鎮(zhèn)北侯薛臻回家自然又受老太太一陣埋怨。 薛家加緊活動,逼著薛臻走關(guān)系,為薛岑跑官。薛臻氣惱,又沒法說。這還不算,薛二老爺薛稔和薛三老爺薛岑背著他打著他和康泰公主的旗號,也是上闖下跳,密走大理寺卿衛(wèi)忠和王相公家。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羅御史一本奏折就讓薛岑前功盡棄。 康泰公主和薛臻薛駙馬促膝長談,但,兩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 康泰公主道,“我自嫁給駙馬之后,一直都將駙馬家當(dāng)做自己的家一樣,雖沒有在你母親面前如別人家的媳婦一樣晨昏定省,但最起碼得尊敬還是有的,可是誰能想到,你們家竟然將蓉兒當(dāng)槍使,我這心里比讓人拿刀子捅還難受。 我也不說什么了,以后,蓉兒和兩個兒子就留在公主府,你要是樂意,也搬過來吧!” 薛臻也是個鐵性,心里也是氣家里人不爭氣,康泰公主說的沒錯,兩個弟弟要是個明白人,也不會將心思用在自己孩子身上,這是太不把他和康泰公主放在眼里了。薛臻果真就回了薛府,將自己的東西和三個孩子一起搬到公主府。 康泰公主真如姚老太太說的,她是明面上縱容安寧郡主胡來,其實里她比誰都在乎孩子的名聲,這就是薛家除了駙馬薛臻,都參不透康泰公主和薛臻面臨的潛在危險。糊涂至此,還能說什么? 薛臻可是大周有名的將軍,皇上既要拉攏還要挾制,富貴哪有那么容易享的? 姚淑芳自打七皇子在自己面前說了那么一番話后,姚淑芳讓姚子軒打聽薛府的事。這一打聽,姚子軒急急忙忙就到了梧桐院的西跨院,落梅正站在門外看著兩個小丫鬟掃門上的灰塵,叫了一聲“五少爺!”姚子軒在姚家排行第五。 姚子軒擺擺手道,“你忙你的,我就和你家姑娘說兩句話!”落梅剛要應(yīng),姚子軒又道,“幫我泡壺好茶來,這三月的天還有點熱!” 落梅笑著應(yīng)了,又抬頭看看天,道,“這天也不熱啊!” 姚淑芳聽到姚子軒的聲音,一骨碌翻身從臨窗小炕上跳下來,和進門的姚子軒撞個滿懷,姚子軒伸出雙手趕忙扶住她的肩膀道,“慢著慢著點!跑這么快做什么?” 姚淑芳道,“我就問你,你打聽到什么沒有?” 姚子軒接過落梅端來的水杯,呷了一口,又呷了一口,這才放在手心里抬頭對她道,“薛家,薛駙馬從薛家搬出來住進公主府了,還有安寧郡主和她兩個弟弟。另外薛三老爺?shù)哪莻€外室突然失蹤了!薛家老太太聽說薛駙馬要離開鎮(zhèn)北侯府,病倒在床。薛三太太也回了娘家,說是要和薛三老爺要合離什么的!” 姚淑芳一聽,歪著腦袋,乜著姚子軒,“這還真是亂了!” 姚子軒道,“估計薛駙馬還得回府侍疾。” 姚淑芳低頭想了想道,“薛家這樣,薛家不會放過我們姚家了,就是薛駙馬嘴上不說,也不會放過我們姚家?!币κ绶碱^疼地坐在炕沿邊上嘆了口氣。 忽然又想起什么問姚子軒,“你這些都是跟誰打聽的,倒是詳細的不得了?!?/br> 姚子軒嘿嘿一笑,望了姚淑芳,壓低嗓音道,“我問的是七殿下!” 姚淑芳聽到七殿下三字,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什么來??粗ψ榆幇胩觳诺溃拔腋阏f沒說過安寧郡主和七殿下會成婚的?” 姚子軒眼神晶晶亮的閃過,道,“我覺得,不可能!” 姚淑芳皺眉。 姚子軒手里捏了一塊綠豆糕,輕咬一口,嘴邊掉著渣渣道,“你想?。∫瞧叩钕潞桶矊幙ぶ饕院髸苫?,那七殿下可定是不會告訴我這些事的,尤其薛三爺?shù)耐馐彝蝗皇й?,這樣的事。外人哪里知道這些。” 姚淑芳有些茫然,是啊,就是薛家不說,難道七殿下不知道?也沒有人隱隱的那么提醒幾句?難道前世這個時候,他們兩個還沒有這方面的考慮,阿不!是還沒看上眼? 姚淑芳因為七皇子的一句話,很是煩惱一陣,不過姚子軒好像對七皇子十分有好感,第一時間去問七皇子,七皇子居然好脾氣地一一說與姚子軒聽 ,好像知道姚子軒問他的事,會說給她姚淑芳一樣。 邱氏這些日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能帶起一絲清風(fēng)來,姚家駒的慶賀宴過后,吏部催促姚家龍赴甘州上任,彭氏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眼看珍姐兒,琴姐兒都到了出嫁年齡,要是在甘州找也不是沒有好兒郎可是那里到底是離邊城近,倘若有個三長兩短,珍姐兒和琴姐兒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說了,我們商量來商量去,最后還是決定,讓他先走,不管珍姐兒還是琴姐兒,只要有門好親事,也算我對得起老爺了!” 邱氏道,“做父母的都一樣?!?/br> 彭氏看了眼邱氏,性~感的嘴唇扭了扭道,“還是你好,四叔成了大理寺少卿,再過個三年五載地,說不準還能進內(nèi)閣做個相公?!?/br> 邱氏壓抑著心里的喜悅,道,“接你吉言,能做好少卿一職,我就滿足了,什么相公不相公的,我沒多想!” 姚淑芳對于三伯父姚家龍再走甘州,也和姚廣信說過這事,姚廣信姚老太爺?shù)?,“你能為你三伯父著想,我沒看錯你,雖是個女兒家,這份心氣就和珍姐兒他們不同,可是你三伯父他有他的路走,天塌下來,誰也擋不住,你心里想的什么,不就是那些官場上的陰暗事嗎,不過我就說一句,你三伯父不是那樣的人!” 姚淑芳怎么會相信,前世姚家龍帶著家眷去甘州,自去之后,到老太爺升任吏部尚書,不久東窗事發(fā)了嗎? 本來還想著怎么能讓姚廣信這個祖父相信,姚家龍的甘州之行,是一場滅頂之災(zāi),試圖想通過祖父和伯父父親的聯(lián)手合力將這場災(zāi)難化解,卻不想,吏部給了姚家龍上任期限,一心心想要阻止姚家龍去甘州就成了泡影。 姚淑芳仔細斟酌,距姚家出事還有五年的時間,這五年,就是她拼力想法子護住姚家的五年,她有祖父,父親,有哥哥還有姚家所有人。不是嗎? 姚淑芳自姚家二老爺姚家龍獨身離開帝都,日子一晃就到了寒食節(jié),家家熄了火煙,祭奠逝去的親人,吃著早已做好的糕點,冷面,寒食節(jié)一過,帝都城煥然一派清新景兒,世家豪門開始訪友踏青,此刻城外桃花兒紅,梨花兒白,杏花兒索索,一堆堆,爭鮮斗艷,好不喜人。之前姚淑芳答應(yīng)過魏月,要請她來府中住一陣。為此還專門和大太太魏氏打了招呼,魏月是魏氏的侄女,道,“再想不到你還有這份心意,之前,你大姐沒出嫁的時候,月姐兒還來住過一陣,有你這句話在,可不是要她來住一陣!” 姚淑芳笑,“既然大伯母這樣說,那我就下帖子去請了?” 魏氏滿臉帶笑,道,“下吧下吧!來了好給我做個伴!” 姚淑芳回梧桐院,立刻就給魏月下了貼子,打發(fā)府里婆子去了芝麻街。 魏月是禮部主事魏松江的長女,魏松江是魏氏的親哥哥。住在芝麻街一所三進的院里。 魏月長得嬌小玲瓏,氣質(zhì)淡雅,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人,姚家駒和姚家龍那日升遷宴上,孫佩佩指東打西詆毀人家,欺負魏月,人家那副忍功著實了得,一句不往自己身上攬,也不回孫佩佩的言語挑釁,讓孫佩佩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使力。 就憑這,姚淑芳就有心交好,再則,魏月上一世也和大哥姚子云是夫妻,姚子云性子沉穩(wěn),疼寵魏月,姚淑芳暗道,不知道這一次她將魏月請府里做客,這兩人還會不會有進一步的發(fā)展。 姚淑芳這是多慮了,那天迎客人來府,他管注意七皇子說的話了,就沒看到姚子云聽到魏月的名字 ,那臉上升起的一抹紅暈和那猴急樣,完全沒有平時的穩(wěn)重。 午時剛過,聽迎春說婆子回來了,姚淑芳忙讓人收拾妥當(dāng),出門去迎魏月,卻見婆子臉上帶著汗星子,進了梧桐院,一臉緊張,道,“姑娘,魏小姐出事了!” 姚淑芳收起臉上笑意,道,“怎么回事?” 婆子道,“老奴帶著姑娘的帖子去請魏小姐,誰知道,魏小姐正和她繼母鬧事,說是繼母再逼她嫁給風(fēng)流浪蕩子,她就剪了頭發(fā)出門做姑子去!” 姚淑芳蹙眉道,“她繼母給她說的哪一家,可聽到?” 作者有話要說: 新更奉上……嚶嚶嚶! ☆、念想 023章 婆子道,“老奴進去的時候還沒鬧開,好像是說的薛家七少爺!” 又是薛家! ~ 魏氏驚道,“我這嫂子,真是不著調(diào)的很,薛家那個七少爺滿帝都誰不知道,是個小色~鬼。多大的人,家里就有幾個妾侍,外面的里面的,鮮的臭的都沾身。都是先前的嫂嫂死的早,這個,這個她哪方面都不抵前任嫂嫂??!” 邱氏搖頭道,“都說有后娘就有了后爹,你侄女這是攤上了!” 魏氏又道,“我侄女哎!我得回趟哥哥家去!” 魏氏準備去魏松江家,姚子云滿臉怒容,一派惆悵,專門過來找姚淑芳,道,“聽說你給月meimei下了帖子去請她來我們府?” 姚淑芳,道,“是啊!可是沒想到聽到月jiejie的這件事!” 姚子云道,“薛七那個畜生,就不算人,不算人怎么能讓月meimei嫁給他。我就說舅母沒按好心,先前想要將月meimei嫁到安西侯府,安西侯府也就罷了,孫良雖然是個溫吞人,好歹沒傳出什么不好來。安西侯府沒去成,現(xiàn)在又想出這個壞主意!” 姚淑芳炸聽還有這么回事,道,“你是說魏月jiejie差點就和安西侯府的世子定親?”這就是了,姚家駒的升遷宴那一日,孫佩佩語帶嘲諷,不就是說魏月。 姚子云點頭道,“聽娘說就是孫家那個大姑娘挑剔,在中間弄事非,這才沒定成?!?/br> 姚淑芳哪有不知道的,孫佩佩眼里只看到自己,要論人品魏月甩孫佩佩幾條大街,但架不住魏月父親官小,安西侯府孫家到底是功勛之家,這就被孫家嫌棄了。 姚淑芳試著問他,“大哥,要是月jiejie到咱們家呢?” 姚子云一臉怒容的說話,聽到姚淑芳的聲音,暮然抬頭道眼里閃爍著明亮的光,,“meimei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