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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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自己寫詩的水平貌似又上升了,不錯不錯。不過一想到自家的小石頭,他就有些郁悶。貌似自己兒子寫詩的能力比自己強多了,去年中秋節(jié)全家一起玩詩詞相和時,小家伙作詩的速度比自己快,要不是自己儲備多,加上簡薇偷偷放水,肯定在兒子們面前顏面大失。 不過貌似小魚兒不擅長作詩,可能是因為年紀還小,做的詩雖然押韻,可內(nèi)容干巴巴的,用簡薇的話來說,就是沒有靈氣。這倒是很像自己,只是以后考試就麻煩了,考場上又多了一個抓耳撓腮的人。 顧青云摸摸下巴刺手的胡茬,覺得自己在考場上還想到自己的孩子實在是很無語。唉,自從有孩子后,很多時候都會無意中聯(lián)想到他們,這大概是為人父母的感情吧? 強迫自己回神,他認真把試卷檢查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犯避諱的字,沒有錯誤,就放下筆,開始清洗用過的器具,這可是他自己帶來的文房四寶,只是比起以前考試用的,如今的質(zhì)量算是上等,鳥槍換炮,全套需要六十多兩銀子,有些是自己買的,有些是別人送的,不得不說,貴的東西用起來就是舒服。 把東西收拾好放入考籃后,顧青云欣賞著自己的楷書,心里卻頗為苦惱。自從翰林院出來后,自己的書法水平就原地不動了,無論怎么練習(xí)都覺得沒有進步,方仁霄說這是到了一個瓶頸期,只能繼續(xù)練習(xí),就看哪天頓悟開竅,更上一層樓。 這話說得顧青云很是迷茫,要怎么才能頓悟開竅?太縹緲了,總覺得不靠譜,無奈之下,他只能保持每天最少兩刻鐘的練字時間,就指望著哪天寫著寫著就提升了。 不久,鐘聲響起,該交卷了。 一出宮門,龔鳳鳴劈頭就問:“慎之,你是不是考得很好?我見你做得很快,不假思索就能寫下答案,刺激到我了,我后面的策論和詩文可能質(zhì)量不佳,時間差點就不夠用?!闭f到最后頗為喪氣,“早知道五天前就不去蹴鞠了,如果那天看書的話,今日定能考得更輕松?!?/br> 對于這次考差他是很重視的,他如今在提刑按察使司做得憋屈,和上司不對付,就指望著這次考差出京一趟,立功回來,再去活動一下,直接調(diào)到其他部門,或者干脆外放做學(xué)政都比現(xiàn)在的處境好。 早知道當(dāng)初還不如留在翰林院呢,不過想想又不甘心,自己還年輕,可不想留在那里養(yǎng)老。 顧青云正想找張修遠一起回去,聞言只能謙虛道:“還好,考前復(fù)習(xí)了下,做得比較順手,至于成績就不敢說了,不是我評卷。”心里對這次考試是頗為滿意的,自己的考試技能沒有退化,看來考前自己規(guī)定時間做模擬題是正確的,否則肯定不夠時間寫。 龔鳳鳴一臉的沮喪,一手提著考籃,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氣酸溜溜地說道:“我不比你,整天待在家里看書,尤其是算學(xué)題,這不是正對你胃口嗎?” 顧青云笑笑,鼓勵道:“我相信你不是考得最差的,如今成績還沒出來,一切未定?!边@次的評卷是由內(nèi)閣的人改完試卷后,就恭呈給皇帝御覽,再由他老人家親定甲乙兩等,只有甲等的才能有機會成為考官?;实劭赐旰?,再把試卷封儲在內(nèi)閣,以備鄉(xiāng)試差遣。 按照慣例,應(yīng)該是在四月底就能出成績,如今只剩下等待。 這時候,認識的人就不自覺地聚在一起談?wù)摗?/br> 顧青云問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的譚子禮:“狀元郎沒有來參加?”不見孔繁忠的人影。 譚子禮淡淡地點點頭:“他說不想出去?!鞭D(zhuǎn)而又看向顧青云,問了一句,“你考得如何?”語氣很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顧青云暗暗翻翻白眼,回道:“還好,寫得很順。” 張修遠抽出扇子搖搖,臉上露出笑容:“我寫得也不錯?!?/br> “這又不是會試,你們太緊張了!”王主事嘟囔了一句,看向顧青云,開玩笑般說道,“慎之,我敢肯定,你以后去哪個省主持鄉(xiāng)試,你的書一定很好賣?!?/br> 譚子禮一聽,“哼”了一聲,道:“現(xiàn)在說這些為時過早?!?/br> “當(dāng)然,你和千里兄的也很好賣。”王主事馬上加了一句。 第165章 送禮 顧青云撇了一眼譚子禮, 其實他有時候都懶得理他了,不想和他說話, 可不知為何, 每次兩人一起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時,他又會主動湊過來和自己說話,偏偏偶爾語氣還會陰陽怪氣的, 實在是神煩。 不想看到他那張臉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尤其是他年紀輕輕的,起碼年紀比自己還小,竟然還留一把胡子,看起來很成熟, 這讓每天早晨都會刮胡子的自己怎么想?難道是自己在裝嫩嗎? “這個不止是我,無論誰是考官, 大家寫過的書都會受到秀才們的關(guān)注。”收回自己的思緒, 顧青云微微一笑,想起以前分析考官性格的日子,繼續(xù)說道,“和我們以前一樣?!?/br> 說到這里,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顧青云抬頭望了望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散值時間, 天色不早, 眾人在宮外找到自己的馬車,就各自分開。 鉆進自家的馬車后,顧青云難掩疲憊地半躺在軟墊上, 一整天專心致志地做題,大腦高速運轉(zhuǎn),的確不大好受。 接過顧三元遞過來的熱水,慢吞吞的喝了幾口,耳邊聽著他說起八卦,顧青云陷入沉思。 這次考試自我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不知改卷的人會如何評判,畢竟主觀題還是多過客觀題的。另外,他想起這些年算學(xué)有一定程度的發(fā)展,除了皇帝的喜好和學(xué)術(shù)圈子的鉆研外,卷面上該多少分就多少分也是一個因素,起碼考完試出來一對答案,就能知道自己是錯是對了。 “你說什么?”顧青云突然被某個詞組刺激了下,忙追問道,“你說張家最近因為一個皇家書院的名額鬧得不太平?” 顧三元被顧青云的反應(yīng)愣了愣,見他望著自己,忙仔細回憶一番后才謹慎地說道:“是啊,叔,這可是我和張家的車夫說閑話時試探出來的,應(yīng)該是真的。那個車夫說張家二公子不滿海公子可以進皇家書院,在家里鬧騰了幾天?!?/br> 顧青云皺起眉頭,剛才出來時張修遠還跟他說張家大兒子張延海即將進入皇家書院就讀,還讓自己跟小石頭說要照顧一下他呢。張修遠有三個兒子,一嫡兩庶,除非他腦子進水了才讓庶子進皇家書院。 張修遠會腦子進水嗎?看他剛才的表現(xiàn),還是很清醒的,想來那個表妹妾室翻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 “現(xiàn)在還鬧騰嗎?”顧青云按按眉心。要不是方子茗去杭州時讓他注意一下張家的動靜,他也不會這段時間和張修遠走得那么近,如果真確認了方j(luò)iejie被欺負,那他可要及時給方子茗去信才行。 他就說了,納妾絕對是一個敗筆,無形中會多出很多矛盾,即使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會因為爭奪父母的注意力而有小心思,更別提是同父異母了。也只有那些視而不見的男人才會以為自己的后院真的很和諧,能妻妾相處融洽。 顧三元茫然地搖搖頭,隨即打起精神,道:“那我再去打聽打聽?!?/br> 顧青云點點頭,知道張家治家也是很嚴的,要不是張家和顧家的男主人是親戚又是好友,打聽起來難度更大。 比如說他們家,就很重視扎好自己的籬笆,不讓自家的消息隨意外傳。當(dāng)然,即使想傳,其實顧家也沒什么好傳的,最多是今天顧青云因為顧永辰踢球時間過長罰他抄寫某一篇文章,明天因為顧永良要在家里招待小伙伴,顧青云不讓簡薇幫忙,讓他自己決定如何待客之類的小事。 最多最多,偶爾因為顧青云懲罰兩個兒子,方仁霄心疼之下又找個借口罰他。 這些小事無關(guān)痛癢,只是為了防患于未然,顧青云和簡薇有致一同地嚴格要求下人不許傳主家的消息出去,這些年沒出過什么紕漏。 “嗯,有事再告訴我?!鳖櫱嘣埔姏]什么事了,就讓他不再打擾自己,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顧三元看了看他,把杯子放好,輕輕地為他蓋上一張薄毯子,自己則小心爬出去和小滿坐在一塊。 回到家后,家里人知道顧青云考得不錯就放下心來。 過了幾日,顧青云剛從教堂回來,解決了幾個翻譯難點,就接到謝長亭的來信。 看著信中那龍飛鳳舞的字體,顧青云忍不住笑了起來。 “夫君,是謝家有什么喜事嗎?”旁邊的簡薇一手持賬本,一手撥著算盤,聽到他的笑聲后,就轉(zhuǎn)頭好奇地看著他臉上情不自禁露出的笑容。 “哈哈,是喜事,安樂公主又有孕了,孩子剛滿三個月?!鳖櫱嘣茷橹x長亭高興,他家三個閨女了,太子時常招他去說話,皇后還會經(jīng)常賞下東西……總之一句話,夫妻倆的壓力還是比較大的,之前謝長亭就在他面前表露過,如今再次懷孕,算是一件喜事了。 顧青云算算,自己今年三十一,謝長亭比自己小兩歲,那安樂公主現(xiàn)在是二十八歲左右,還不算太晚。而且皇家有大堆的御醫(yī),她肯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那我送一份賀禮去吧?!焙嗈背烈髁艘粫樕弦哺冻鲂θ?。雖說他們家和公主府的社交圈沒什么交集,主要是差別太大,之前有公主相邀,她去一次后就覺得不習(xí)慣,最后都推掉了,但因為夫君和謝駙馬是好友,兩家的交往還是頗為密切的。 和謝長亭喝過一次酒后,顧青云接到通知,知道了考差的結(jié)果。他的成績被評為甲等,基本上是可以成為副考官,畢竟甲等和甲等是不一樣的,約定俗成,公布出來的名單是按照大家的答卷分數(shù)來排列,大伙心照不宣。 而顧青云的名字在副考官那一列排在第三位,第一第二位是兩名在朝中頗有聲譽的官員。 張修遠和譚子禮榜上有名,王主事排在最后一名,龔鳳鳴落榜了。 得知這個消息后,上榜的自然是相互恭喜,落榜的不是被人安慰一通就是躲起來自己舔舐傷口。事實上,大家還是看得開的,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過了,這次考試不算什么。 一確定自己上榜后,顧青云和簡薇就在自家?guī)旆坷锇屠槐?,終于選出合適的禮物,借著送端午節(jié)節(jié)禮的機會,直接送到翰林院吳學(xué)士家里。上次顧青云的《算學(xué)再解》出版,吳學(xué)士還幫忙找算學(xué)圈子的前輩幫他寫序,所以兩家一直有來往,把禮物放在節(jié)禮里不顯山露水。 顧青云送的是一塊昌化的雞血石,色澤鮮紅。這種天然形成的寶石一般用來做印章,因為稀少和材質(zhì),受到了眾多文人的吹捧,價值頗高。顧青云以前在吳學(xué)士的辦公室無意中注意到他的印章,只是很平常的材質(zhì),這次求人辦事,沒辦法,他只能大出血了。 簡薇還是有些不舍,道:“夫君,要不咱們送別的吧?你的印章只是普通石頭做的,留著這塊雞血石自己做印章多好。且這是侯府送來的,咱們送出去不好?!?/br> “沒關(guān)系,東西送給我就是我的了。咱們家值錢的東西沒幾樣,吳大人會喜歡這個的,要送就送他喜歡的。我收藏的書畫字帖,吳家是書香門第,這些吳大人家里更多?!鳖櫱嘣茡u搖頭。 這塊雞血石還是陸澤讓陸煊前年過年時送來的,當(dāng)時陸煊在家里和陸澤溝通不良,父子倆吵架后就跑到他家,讓他好好疏導(dǎo)一番,等他們父子倆和好后,陸澤就在年禮里加上這個,他覺得自己用不上這么貴重的東西,就一直留在庫房,現(xiàn)在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簡薇一聽,沒話說了。 顧青云只覺得有一點點郁悶,他從不收別人的禮,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主動去送禮賄賂別人。是的,這算是一種賄賂,就是為了去挨近自己家鄉(xiāng)的省主持鄉(xiāng)試。 最近算是同流合污吧? 至于吳學(xué)士收不收?他雖然從來沒給別人送過這種求人辦事的禮,但他知道,吳學(xué)士是有原則,但這種程度的請求,他是一定不會拒絕的。最主要的是,他還是自己的老上司呢,總得有一點香火情吧。 果然,禮物送出去后,有一天散值后,顧青云在馬廄里制造和吳學(xué)士偶遇,兩人在聊過最近文壇圈子和學(xué)術(shù)圈子的事后,面對吳學(xué)士貌似無意的詢問,他不由得精神一震。 “大人,下官已跟部里請好探親假,等鄉(xiāng)試考完后,就想順路回越省探望老父母,不用再返回京城再回家。于是就想著如果去能離家不遠的臨省主持鄉(xiāng)試就心滿意足了?!鳖櫱嘣评侠蠈崒嵒卮?,說完后還期盼地看著他。 吳學(xué)士撫撫胡子,聽到顧青云的要求,心下一松,這事不難辦,靠近越省的地方有好幾個,對于地點的選擇,自己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不算違背規(guī)矩,否則即使自己再喜歡那塊雞血石,也不會幫忙。 “嗯,你真是……”表面上,吳學(xué)士還是責(zé)怪顧青云不爭氣,哪有人像他這樣,老是請長假回鄉(xiāng)的?以前在翰林院就是如此,在戶部也是這樣,上司和同僚會有意見,肯定影響仕途。 顧青云聞言,只能撓撓腦袋呵呵傻笑。在外人看來,他這種做法的確是得不償失,可相對于在官場上拼搏,他更樂意花時間和家人團聚。 以前在翰林院還好,清水衙門,書呆子一大堆,有能力有野心的,幾年后就調(diào)走了,剩下的都是爭斗之心不強的,顧青云日子過得還算平靜。到了戶部后,他職位小,但還是目睹了一系列的勾心斗角,然后他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自己真的不是那塊料,想在官場上縱橫捭闔,大殺四方,做夢比較快。 再加上自己沒那個志向,就更不想在這方面鉆研了。 * 五月中旬,第一批主考官開始放差?;实巯轮?依各省路途遠近不同,鄉(xiāng)試主副考官分四批離京,由禮部題請時間,分別為五月中旬、六月中旬、六月下旬、七月中旬。 于是,第一批是最遠的云貴,是五月中旬。 顧青云是第二批,在六月中旬,去的地方是湘省,和越省相鄰,離越省只有兩三天的路程,是個大省。而正主考官是翰林院的侍講學(xué)士,姓陳,以前管過他,是他的老上官,熟人。 顧青云知道后,大喜。 第166章 到達 在翰林院被蘇侍講差點坑過后, 之后管他的就是陳侍講,等顧青云到戶部, 陳學(xué)士就從正六品的侍講正式升為從五品的侍講學(xué)士。每次鄉(xiāng)試, 翰林院的侍講學(xué)士總有一到兩個會成為主考官。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運氣會那么好,遇到熟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吳學(xué)士特意安排的。 看到是熟人,顧青云就放心多了,起碼不用擔(dān)心磨合問題。最主要的是,他了解陳學(xué)士,對方是一個嚴肅正直的人, 做事一板一眼,凡是按規(guī)定辦事, 雖然看似不近人情, 但翰林院里討厭他的人還真沒有幾個,比已致仕的岑侍讀人緣好。 這樣的性子,在顧青云看來,這次出差湘省不用擔(dān)心安全問題。 所謂的安全問題主要是指發(fā)生賄賂、舞弊現(xiàn)象, 試差是件好事,算是公費旅游, 可他最怕的是自己倒霉, 被人當(dāng)槍使,或者被人脅迫,參與到科舉舞弊案中, 萬一哪一天東窗事發(fā),不單是他自己的性命難保,家人也會受到牽連,不是跟著掉腦袋,就是流放三千里,那可就太冤枉了。 他當(dāng)然能保證自己會秉公辦事,清正廉潔,可對其他人就不能保證了。 現(xiàn)在看到自己的主考官是陳學(xué)士,顧青云當(dāng)然大喜過望。 “大人,您找我?”在官船上,顧青云聽說陳學(xué)士找他過去,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這次試差,出行用的是公費,有免費的官船可以坐,規(guī)定不能帶家眷上任。不過顧家人不是跟著他去湘省,他們只是順一段路。這次回林溪村的人員有簡薇、顧永辰和顧景,加上顧三元一家四口、小滿和方忠跟著,人不算多。簡薇他們會在中途分開,直接回越省越陽郡,他則和顧三元一起到湘省。 至于顧永良和方仁霄夫婦則依然留在京城,為了明年二月的縣試,等到今年下半年才回鄉(xiāng),如今顧永良還在皇家書院讀書。 “過來坐,慎之?!标悓W(xué)士見到顧青云站在門口,忙招招手,指指他下首的位置。 顧青云應(yīng)了一聲,走過去時還迅速地把整個船艙掃視一遍,面積不大,但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被布置成一個像模像樣的書房,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房間里有一股熟悉的墨香。 看到這里,他總算是知道出發(fā)那天,陳家仆人搬那么多箱子,里面裝的是啥了。 剛坐下,一名面容姣好的丫鬟就給他端來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再看青花瓷杯上素白的手,顧青云暗暗皺眉,只能垂下眼瞼,目不斜視,不敢多看。他也沒必要去揣測對方的身份,反正只要不是陳學(xué)士的正妻就行。 等丫鬟出去后,一直站在門口的兩名禁衛(wèi)軍軍士就立即把門關(guān)上。 陳學(xué)士微微點頭,干咳一聲。 顧青云臉色一正,知道這是開始出試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