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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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四年多,顧荷只生下兩個女兒,目前還沒有第三個。她知道三個大姑姐對自己有意見,就是公婆也有點(diǎn)急了,一天到晚催促他們趕緊再生一個,可她相公都沒說什么,其他人著什么急?她又不是不能生! 想起村里那些小媳婦暗地里對自己的嘲諷,顧荷就一陣憤怒。那些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整天盯著她瞧,不就是羨慕她嫁給過來不用干活,不用下地嗎? 唉,這讓她忍不住想起小時候的事,如果弟弟那時候沒活過來,那她娘和她們姐妹倆最后的命運(yùn)會如何?雖然他爹很好,可沒有男娃終歸是不一樣的。她現(xiàn)在娘家得力,有靠山,即使這樣,四年沒生出男娃,還是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進(jìn)耳里,就是一向和善的公婆都有些欲言又止。 他們以為自己不能生嗎?可是一想到小妮兒還沒滿周歲,大姐說太頻繁生孩子對身子不好,她這才想等周歲后再懷上比較好,沒想到這幾個月的功夫三個大姑姐都等不及,時不時就回家一趟,還老是用挑剔的眼光看著自己,要不是她還有點(diǎn)手段,非得被她們氣死不可。 羨慕大姐,兩個都是男娃,沒有她這種煩惱。 林大姐則望著那些禮物滿臉的欣羨,決定這次回家就不和娘說弟媳遲遲不能生男娃的事了,有這么一個關(guān)心jiejie的舉人弟弟,可不能把情分給壞了,生男娃的事還可以再等等的,反正弟弟和弟媳還年輕。 幸好她之前只是暗暗和娘親嘀咕,沒和弟媳公開說過,還有挽回的余地。至于其他兩個meimei?這次回去肯定要和她們說說,免得她們做錯事。 遠(yuǎn)在京城的顧青云自然不知道他的中秋節(jié)禮讓顧荷化解了一場即將到來的危機(jī),這次顧荷的禮物是簡薇挑選的,他自己卻親自挑選禮物給顧蓮。 簡薇見狀,還頗有些意外,就問起原因。 顧青云當(dāng)然不會把小時候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會說這是他的一點(diǎn)小心眼,這不是影響他的形象嗎?就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過了中秋節(jié),到年底的時候,謝長亭突然來家里找他,給他分錢了。 看著手中的銀票數(shù)額,顧青云大吃一驚,忍不住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謝長亭,問道:“長亭,你不會是把你的利潤分給我了吧?” 正在喝茶的謝長亭差點(diǎn)忍不住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來,他趕緊吞下去,把翹起來的腿放下來,指著他笑道:“慎之,我是那種人嗎?我可不會自己吃虧,說四六分就四六分?!?/br> 顧青云哈哈一笑,仔細(xì)打量他一會兒,道:“的確,是我多想了,你的確不是那種人?!本褪且驗樽约壕冗^謝長亭,他才同意這種利潤分成的,要不然隨便一個陌生人他不可能搞這種分成,自己沒參與經(jīng)營,被合伙人騙了都不知道,即使查出來也要一通扯皮,畢竟不是每個人在利益面前都值得信任的,稍微動一下手腳,就能讓他有苦說不出。 他的時間有限,不想把時間浪費(fèi)在這種扯皮上,還不如和在林山縣的時候一樣,直接用稿子換銀子呢。 “就是嘛?!敝x長亭一襲紅衣,笑起來非常好看,尤其是現(xiàn)在天冷,他的喉結(jié)被衣領(lǐng)擋住,更顯得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目光流轉(zhuǎn)間跟個姑娘似的。 “聽說你昨晚上在聽風(fēng)樓又上臺唱戲,還被你爹追著打?”顧青云把銀票收進(jìn)懷里,很是感興趣地開口。 謝長亭回京后除了因為男生女相的容貌和心直口快經(jīng)常讓他爹下不了臺外,最近又因為喜歡戲劇,老是男扮女裝上臺唱戲而受到眾人的矚目。 這年頭什么樣的愛好都有,右丞相據(jù)說還喜歡有事沒事和別人賭兩把,皇帝還喜歡微服私訪呢,所以謝長亭喜歡親自上臺唱戲也不奇怪。 京城的奇葩多,還是有幾個勛貴子弟和他有同樣的愛好,可人家沒謝長亭那容貌??!想當(dāng)初謝長亭第一次登臺時,轟動了整個喜好戲劇的圈子,大家都知道聽風(fēng)樓來了個正旦,長得特別特別好看!一雙桃花眼水靈靈的,看得整個人心都跟著酥軟了! 開始大家都懷疑是哪里來的美貌娘子扮演的正旦(劇中女主角),一大票公子哥兒對他念念不忘,都想快人一步找到她,為此京城掀起好大一股風(fēng)波,沒想到最后找出來的竟是謝長亭! 可想而知當(dāng)時那些公子哥兒的表情,估計連吐血的沖動都有了。 經(jīng)此一次,謝長亭就更有名了,之后只要是和他有關(guān)的事就傳播得特別快。 顧三元經(jīng)常被他派出去收集京城的八卦,顧青云當(dāng)然能及時知道。 謝長亭一聽,對著顧青云搖搖手掌,沒好氣地說道:“沒想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你都聽說了,這有什么好問的?反正他打我又不是第一次!” 顧青云不好意思再笑,就道:“你唱戲歸唱戲,也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唱啊,你唱得太好,那些人就找你麻煩?!?/br> 謝長亭一聽,一張秀麗非常的臉頓時扭曲起來,怒道:“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惡,我不就是有這個愛好嗎?以前在老家我都唱的,什么事都沒有,沒想到京城這么多變態(tài)?!?/br> 顧青云忍不住一笑,用寬大的衣袖遮掩著喝了一口茶,又給他斟滿一杯,這才開口道:“你別說人家是變態(tài),這只是斷袖而已,大家見你長成這樣,又沒成親,沒有說親的消息傳出,就以為你喜歡男人?!?/br> 這年頭,斷袖從來不少,不過一般都是遮遮掩掩的,就是被爆出來最多是個風(fēng)流韻事,人家妻子照娶,誰都不會當(dāng)真。因為古代有皇帝喜歡男人,所以大家不敢明說是變態(tài),但很多人還是看不慣斷袖。 如果因為斷袖不肯成親,非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話,那一個家族的男人都會被人說嘴,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畢竟“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香火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所以謝長亭現(xiàn)在被男人纏上當(dāng)然會不開心。 “老子喜歡的是軟綿綿、香噴噴的女人,不是那些硬邦邦、臭烘烘的男人!”謝長亭面露嫌惡,皺眉道,“我是想說親啊,可現(xiàn)在我只拿回我娘的嫁妝,嫁妝的很多東西都被人用了,畢竟是我老子和名義上的娘,他們說其他嫁妝用來養(yǎng)大我,這么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口,不撕破臉皮的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除了自認(rèn)倒霉我還有什么辦法?幸虧我回來早,還留有一家半死不活的書齋給我?!?/br> 顧青云暗嘆了口氣,那家松竹書齋的地理位置很好,面積頗大,包括里面的書,總體價格大約有一兩千兩銀子,但這點(diǎn)錢對于伯府來說是非常少的,難怪那家人肯還給他。而別看謝長亭和他爹現(xiàn)在鬧得比較僵,到底是父子,還沒跌破伯府的底線。 所以謝長亭現(xiàn)在還能得到伯府的庇護(hù),在京城混得不錯,要不然他的話本也不會賣得那么好,盜版很少,一發(fā)現(xiàn)盜版就會強(qiáng)烈打擊。 顧青云想想懷里的二百兩銀票,這才七個多月就賺這么多錢,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罷了,看在錢的份上,他決定今天不再戳他的痛處。 “那你爹什么時候給你說親?過年翻過去你就十九歲,老大不小了,上了二十人家就會嫌你老。”顧青云趕緊問道。謝長亭雖然是伯府的二公子,但有“災(zāi)星”之名,身上又沒有功名,還真不是個好的成親對象。 當(dāng)然,估計伯府夫人沒有給他說親是另外一個原因。 “先等著吧,我不急,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看吧,我總有一天會娶到一個溫柔可人、貌美如花的娘子?!敝x長亭的情緒一向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就拋卻煩惱,開始得意洋洋地說道,“慎之,你有空就抓緊時間寫話本,最好能寫多點(diǎn),當(dāng)然,實在不行,一定要每個月五萬字,這是不能少的,你等著瞧吧,明年我們會有更多錢!” 他已經(jīng)和越陽郡的何家書肆聯(lián)系上,準(zhǔn)備把顧青云另外兩本話本拿到京城來賣,把“一枕黃粱”的名氣往上推,現(xiàn)在正在抓緊印刷中,元宵節(jié)就可以正式推出。 見謝長亭是來催稿的,顧青云就覺得無趣起來,現(xiàn)在挨近過年,大家都忙,于是沒說幾句話,謝長亭就告辭走了。 等他走后,顧青云算算自己的銀子,決定是時候買個小宅子了。 “什么?你想買房子?不行,老夫不同意!”晚上吃飯的時候,顧青云和簡薇商量后,剛流露出這方面的意思,方仁霄就提出反對,情緒難得激烈,讓大家都愣住了。 第83章 買房 “外公!”簡薇輕叫了一聲, 疑惑地看著他,很是不解。 方仁霄干咳一聲, 沒有解釋, 只沉聲道:“食不言寢不語,先吃飯?!?/br> 他這個一家之主都這樣說了,沒辦法, 大家只好沉默下來。因為家里只有五位主人,其中一個還在吃奶,所以平日里四個人都是在一張飯桌上吃的,認(rèn)為這樣有食欲。 一般而言,在飯桌上方仁霄偶爾也會說幾句話, 氣氛很輕松,絕對沒有像今天這樣沉默。 顧青云有點(diǎn)不好意思, 畢竟是他首先提出的話題。 連氏似乎有些不高興, 她悶悶地喝了一小碗骨頭湯,又吃了幾口飯菜,很快就放下碗筷,欲言又止。 “外婆, 是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嗎?”簡薇忙小聲問道,看了看桌面, 平時都是這樣吃的呀, 每人喜歡的菜都各有一樣。 簡薇心里暗自納悶,在這里住,她會幫著管家, 特別是小石頭出生后,外婆花在小石頭身上的時間很多,出月子后很多時候都是她在管。 方宅主人少,下人加起來才十來個,外公不是那種喜歡交際應(yīng)酬的人,家中很少有賓客前來,基本上是每月才有一兩次,一般都是直接在外面酒樓吃。 家里人少,喜事就少,除了小石頭洗三滿月那兩天,其他時候都很少舉辦宴會邀請其他人來參加。這樣一來,管家就輕松多了。 連氏搖搖頭,道:“剛才用膳前吃過幾塊點(diǎn)心,晚上不好吃太多。” 簡薇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自己碗里的通草豬蹄湯,頓覺一陣膩味,她想了想,就把碗里的豬蹄rou夾到旁邊顧青云的碗里。 顧青云正在琢磨著方仁霄突然冷下來的態(tài)度,他腦子轉(zhuǎn)得快,又對方仁霄有很深的了解,幾個念頭閃過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正想著該如何說話時,就看到一塊肥瘦各半的豬蹄rou落到自己的碗里。 顧青云側(cè)頭看了一眼簡薇。 簡薇微微一笑,眨眨眼,眼里帶著懇求。 這通草豬蹄湯是補(bǔ)血、通奶的,是廚房特意煲給簡薇喝的,現(xiàn)在自己一個男的吃了算什么事?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顧青云把頭側(cè)過去輕聲說了一句。他晚上一向比較克制,不想吃太多rou,一般都是吃素居多,rou只會吃一兩塊,有時候甚至不吃。 “知道了,人家都吃膩了嘛,這段時間天天吃。”簡薇見他直接夾起來吃掉,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咳咳!咳咳!”對面的方仁霄又咳了幾下,視線不經(jīng)意地掠過他們。 顧青云和簡薇頓時不說話了。 連氏卻開口說道:“青云,真的要去買房子?” 顧青云點(diǎn)點(diǎn)頭,望了一眼方仁霄,笑道:“是的,外婆,我現(xiàn)在手頭上有點(diǎn)閑錢,就想著趕緊買個房子,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住,先租出去也好啊。我想以后京城的人會越來越多,好的地段好的房子價格應(yīng)該會越來越高,等過幾年再買就不合適了,還不如趁著現(xiàn)在有點(diǎn)錢就趕緊買下來,免得一不小心就亂花出去?!?/br> 他這話是真的,他現(xiàn)在出去逛街,一碰到合適的東西總喜歡買,像那些面人、手工木雕、泥塑、剪紙等手工藝品,他就很喜歡,雖然花不了多少錢,但買太多回來又沒處放,也是一個浪費(fèi)。其中最大的支出就是書了,碰到一本好書就想買,只有字少的時候才會借回來自己抄一本。 還有筆墨之類的,碰到好的墨錠就更想花錢買下來了,容易沖動。 還有一次,他在一家賣琴的店子看到一把古琴,是個書生模樣的人急匆匆抱來賣的。顧青云注意到那把琴外表美觀,竟然有梅花斷紋!這有斷紋的琴一向比較難碰到,他一看到就上前攀談,還第一時間就試過了,發(fā)現(xiàn)琴音透澈,音色沉厚又不失亮透。 當(dāng)時他見獵心喜,雖說他的琴技不是特別好,但簡薇彈得好啊,很有收藏價值和使用價值。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買應(yīng)該會便宜一點(diǎn),只是一問價格,聽到這把琴就要上百兩,他思來想去,只好歇了這個心思,眼睜睜地看著店家買去。 所以當(dāng)然要趁著現(xiàn)在手上還有錢,趕緊買房置產(chǎn),至于置地就比較難,沒有碰到好的機(jī)會是很難買到好田的,京城附近好的田地都被那些權(quán)貴占據(jù)了,哪還輪得到自己?就是方仁霄在京城居住二十幾年,也只是買到連成一片的上百畝地和十畝坡地,在那里建了個小莊子后,平時就種些糧食和蔬菜瓜果,還養(yǎng)有雞鴨供應(yīng)自家,剩余的才賣出去,只求不用每天出去買菜罷了。 果然,顧青云的話一出口,他就敏銳地發(fā)現(xiàn)對面老師的臉色變得好看了,連吃飯的樣子都不一樣,吃得格外地香。 顧青云心里暗嘆一口氣,兩位老人對自己是非常好的,當(dāng)做自己的孫子或兒子一樣看待,可自己到底姓顧不信方,遲早要買房的,他還想著萬一家里的爺爺奶奶、爹娘肯來京城居住的話,那他們住在哪里? 沒有自己的房,他們肯定是不會來的。 可老師他們又不能不管,老師只收了自己這么一個弟子,這年代都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特別是老師沒有親生兒子,以后老了由他來奉養(yǎng)絕對是可行和應(yīng)該的,更別提他們還有一層親戚關(guān)系。 “老師,以后等有合適的機(jī)會,咱們就買兩個相鄰的院子,把中間打通,這樣就更方便了?!鳖櫱嘣菩Φ?。他爹娘和老師外婆是不太好在同一個屋檐下的。 方仁霄“嗯”了一聲,又道:“吃飯吃飯。”嘴角卻微微翹起。 顧青云松了口氣,端起飯碗吃起來。 他不知道,連氏心里也暗松了口氣,笑瞇瞇說道:“老身還以為你們想搬出去,對了,丑話說在前頭,你們搬可以,小石頭可要留下來,老身現(xiàn)在一天都離不得他。” 簡薇此時終于知道剛才為何氣氛詭異了,有些哭笑不得,隨即又道:“好久沒見阿瑜了,也不知道小石頭長得像不像他小舅舅?”她的親弟弟簡瑜今年才三歲多一點(diǎn),母親的來信是滿篇的抱怨,說他實在是太頑皮了,家里的花草被他禍害不少。 “外甥像舅,像也正常?!边B氏說了一句。比起遠(yuǎn)在天邊,出生后沒相處過的外孫,當(dāng)然是眼前的小石頭更惹人憐愛了。 好吧,即使方仁霄一再表示要好好吃飯,最終這頓飯還是在偶爾的交談中結(jié)束。 飯后,方仁霄才有心思問顧青云具體的買房事宜。 “這樣做也行。”方仁霄本來還奇怪顧青云買房自己不住,租出去什么時候能把本錢賺回來,現(xiàn)在一聽到他的計劃,知道他不是腦袋一熱就買的,就不在意了。 “日南坊那里不錯,雖說僻靜點(diǎn),但周圍該有的都有了,老夫去過那一帶,有士兵和捕快巡邏,比較安全?!狈饺氏雎剞壑?,一本正經(jīng)。 見方仁霄贊同自己的決定,顧青云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他早就有買房的念頭,出去逛街的時候總會留意,他知道日南坊那里有地要賣,位置離貢院不是特別遠(yuǎn),走路只需兩刻鐘,坐馬車就更快了,一刻鐘即可。 顧青云想在那里買一塊地,自己直接建房,不是建那種標(biāo)準(zhǔn)的四合院,外表是,里面是接近現(xiàn)代那種一房一廳,或兩房一廳,房子面積會小,最多加個廚房,院子里最好有地方能挖出水的,要挖一口井,這樣用水就方便了。 一畝地已經(jīng)可以蓋十幾間房,合起來就有七八套,房子一小,價格就便宜,容易租出去,相信這樣比單獨(dú)租給某個人能賺更多錢。 像他爹寫來的信說,縣城的那套三進(jìn)院子出租前面兩進(jìn),好不容易才找到人租,租金才每年十五兩。 為了節(jié)省空間,他還可以把床做成上下鋪,或者床底是抽屜式的,可以放東西……反正,對于怎么建房子顧青云是充滿了熱情。 “不過你哪來的銀子?”方仁霄冷不丁問道,對于自己的弟子突然拿出一筆錢來買房,他當(dāng)然會好奇。 侯府那邊的束脩他可是一清二楚,雖說幾十兩銀子也可以在京城買到幾間房,或一座很小的院子,可那都是地理位置不好,或者不怎么安全的地方,青云想買的日南坊,單是買地,沒有每畝一百兩可拿不下來。 更別提他還要建房買家具了,至少需要花兩三百兩銀子吧? 青云的行蹤他基本知道得一清二楚,沒見他去哪里掙錢。 顧青云一驚,忍不住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按住眉毛,低聲道:“老師,您的眼神那么好,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方仁霄瞪了他一眼,挑挑眉,直接問道:“難不成是你寫的話本?” 顧青云點(diǎn)點(diǎn)頭,他一直沒有特意掩飾,也想試探一下老師對他寫話本的反應(yīng),因為老師偶爾會進(jìn)他的書房拿書看,如果留意一下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之前見他一直沒有反應(yīng),他就當(dāng)老師默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