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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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 對于胸?zé)o大志的飛哥兒,淼淼深感無耐。 一柱香后,燕飛還是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用他一雙妙手打開了被封印的青銅簋。 燕飛:我說,這里頭的太子如果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莫不是打算來個偷龍轉(zhuǎn)鳳? 淼淼認真想了想,繼而搖頭。越王將來的路該如何走,還是由他自己做決定吧,她并不想擅自改寫他的命運。 明黃色的卷軸橫置在青銅簋的底部,淼淼的心砰砰直跳,顫著手將卷軸拿起。燕飛方才雖說沒興趣,但此時也屏住了呼吸,和淼淼一起緩緩將卷軸展開。 然而當(dāng)詔書完全展開,清楚呈現(xiàn)在兩人面前時,兩人都不由呆住了——詔書上什么都沒有,一片空白。 第110章 傳位詔書 難道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兩人把詔書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翻了又翻, 對著燭火照,甚至用水抹了一下,還是沒找到一個字, 不由面面相覷。 燕飛:得,皇帝一定是被他的忤逆兒子氣傻了, 糊里糊涂把空白詔書放進去了。 淼淼雖也弄不懂,但是并不認同他的說法,詔書上雖空無一字,但左下角卻清清楚楚蓋著傳國玉璽的印鑒,這可是傳位詔書啊, 皇帝怎么會如此兒戲?其實必有深意。 詔書看完了,還得原封不動放回去,如何把封條不露痕跡地封好,這可是精細活,但這難不倒燕飛, 只是需要點時間而已。 淼淼:飛哥兒,半個時辰后咱們?nèi)栽谶M來的地方碰頭,我還要去找個東西。 燕飛愕然:找啥? 淼淼裂嘴一笑:晉王不是喜歡演戲嗎?那我就照著戲本子來,讓他做戲做全套。 燕飛揮揮手:自己小心點,記得替我順個值錢的寶貝。 淼淼一路潛行, 來到皇帝的寢宮清思殿。 年初從涼州回來的時候,皇帝曾請她到清思殿談過一次話,她對這個宮殿并不陌生。然而事過境遷,今晚的清思殿, 大部分宮人被禁衛(wèi)軍囚在太極宮,整個清思殿,只剩了兩三個小內(nèi)侍守在門口等候差遣,凄涼如冷宮。 一燈如豆,滿室寂寥。 皇帝躺在御榻上,像一片即將枯萎的落葉,嘴巴微張,呼吸略顯粗重,應(yīng)是睡著了。中常侍福安跪坐在榻前,耷拉著腦袋打瞌睡。 淼淼心里一聲嘆息,一代帝王,無論當(dāng)年再怎樣咤叱風(fēng)云,翻雨覆云,此時此刻,也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躺著等死的老人罷了,連個至親也不在身邊,比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福安的腦袋重重點了一下,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但淼淼已趁他抬頭之際點了他xue道,他身子一軟,趴在榻邊又沉沉睡了過去。借著微弱的燈光,淼淼把整個寢殿都翻了個遍,卻沒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難道皇帝把它藏在自己身上了?她躡手躡腳走到榻邊,猶豫著不該從哪兒下手。 “你想找什么?”皇帝的聲音冷不丁響起,把她嚇了一大跳,原來不知何時,皇帝已睜開了雙眼。 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罷了,淼淼很快鎮(zhèn)定下來,上前一步,故意捏著嗓子朝皇帝道:“皇上,你不必怕,我是越王信賴的人,不會對你不軌。想必皇上還不知道吧,你的好兒子晉王,誣陷越王和林庭風(fēng)勾結(jié),以此為借口正四處緝拿他。” 許是今天已聽了太多的壞消息,皇帝有點麻木了,又或是他早已料到了,并沒多少驚訝,兩眼在她身上來回巡脧,良久才用極虛弱的聲音問她:“你是誰?有何目的?” 淼淼不答反問:“皇上,容我先八個卦,青銅簋里的傳位詔書為何是空白的?” 皇帝雙目一瞠,“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看了,不過你放心,我已原封不動放回去了。且讓我猜一猜……”淼淼頓了頓,又道:“皇上其實是想立越王為太子吧?但是又怕晉王一旦在這場奪嫡之爭中勝出,這份詔書反而會成為越王的催命符,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寫,如果晉王勝,率先拿到詔書,他自己愛怎么寫就怎么寫,如果越王勝,同樣可在詔書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是這樣嗎?” 既然皇帝要把安西都護的虎符交給越王,他的心自然是偏向越王的,況且晉王如此大逆不道,皇帝怎么會把皇位傳給他?淼淼心里有點小得意,不想皇帝看了她幾眼后,卻搖了搖頭,她從他眼里看到:你還是太嫩了些。 淼淼奇道:“居然不是這樣?皇上你別死要臉不承認啊,你難道要把皇位傳給你那幾個未成年的兒子?那可大大的危險啊,晉王如此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老子都敢下手,他要是對付那些乳臭未干的弟弟,比切個瓜還容易。” 皇帝桀桀怪笑兩聲,“你這女娃子,管得倒寬。這樣,如果你告訴朕為何你身為永寧侯柳青源的女兒,卻與兩年前進宮刺殺朕的女刺客長得一模一樣,朕就告訴你為何詔書是空白的?!?/br> 淼淼倒抽一口涼氣,還以為蒙臉的帕子掉了自己沒發(fā)現(xiàn),忙伸手去摸,一摸之下,那帕子還好好蒙在臉上。娘的!被他誆了! “果然是你……”皇帝不可思議地道:“為何會如此,你……你明明已死在晉王劍下?!?/br>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個女刺客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皇帝曾和她打過照面。年初淼淼進宮時,他曾覺得她的身影有點熟悉,卻怎么也沒把她和已死的女刺客聯(lián)想到一起,直到現(xiàn)在,這個穿著夜行衣蒙著臉的年輕女子,和那個女刺客如出一撤,還有她刻意捏著的聲音…… 一試探之下,果不其然,竟是同一個人,皇帝又道:“你不用怕,朕已撐不了多久,你的秘密大可告訴朕,朕答應(yīng)你,決不加罪于你。” 淼淼:“可皇上看著挺精神的。” 皇帝:“回光返照罷了?!?/br> 淼淼思忖片刻,終于道:“那……那皇上你可要說話算數(shù)?!?/br> 皇帝:“放心,朕一言九鼎,說了不加罪就不加罪?!币詾樗€有后顧之憂,又補充道:“亦決不加罪于你父親永寧侯?!?/br> 淼淼:“皇上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說話要算數(shù),千萬別撐太久?!睉虮咀由隙颊f了,當(dāng)皇帝的最愛秋后算賬了,她啥都說了,萬一他不死呢? 皇帝:…… 就在淼淼講故事的時候,另一邊廂,宣政殿里,燕飛捧著那卷詔書,正要放回青銅簋里,忽然心生感慨,這可是天子詔書啊,古往今來,多少人不惜一切,只為了爭奪他手中這象征皇權(quán)的卷軸。古往今來,又有哪個像他這樣,能夠站在大祈最至高無上的殿堂里,親眼見證新皇權(quán)的更迭。 此刻燕飛覺得,他手中握著的,已不單是一份詔書,而是一位新帝王的命運。南邊的長案上整齊擺放著筆墨,他腦中靈光一閃,豪情頓生,大步走了過去…… 清思殿里,淼淼把故事講完了,緩緩把蒙面的帕子摘掉。 皇帝愣怔良久,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當(dāng)年他所做的一切,背后竟?fàn)砍冻鲞@許多人和事來。而這些人和事,如一張密不可分的網(wǎng),千絲萬縷,最后又匯聚到一處,冥冥中似有一雙無形的手,牽引著這張網(wǎng),把所有的一切網(wǎng)入其中。 淼淼咳了兩聲,提醒皇帝,是時候交換八卦了,為何詔書是空白的? 皇帝回過神來,長長嘆息一聲,“天道輪回,朕算計別人,倒頭來,又被自己的兒子算計……就在昨天之前,朕確實想立越王為太子,但是后來……朕改變了主意?!?/br> 就在昨日,在聽聞晉王勾結(jié)林庭風(fēng)的種種惡行后,他當(dāng)即命人召三位重臣進宮,就是想讓翰林學(xué)士趙恒擬詔,立越王為太子的。然而當(dāng)晉王踏入清思殿后,他改變了主意。 晉王的到來,終于讓皇帝看清了事實,一個他縱然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他眾多的兒子里,只有晉王和自己一樣,身上擁有帝王者必不可少的特性,工于算計,冷血無情。 政務(wù)之事,可依靠朝臣,但如果一個皇帝遇事瞻前顧后,心慈手軟,只會讓敵人有機可乘,就像章敬太子。突厥人還在虎視眈眈,為穩(wěn)固江山,他不希望自己死后,他和章敬太子當(dāng)年的一幕再次在這座宮殿里上演。撇開情感上的傾向,只有晉王,才是克承大統(tǒng)的最佳人選。 于是皇帝決定,立晉王為太子。退一步說,就算他不立晉王為太子,晉王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然而……到底是心有不甘,被自己的兒子這樣算計,他這個當(dāng)?shù)男睦锾C囊。 “所以朕故意留下空白詔書,不過是想留難一下晉王罷了。至于越王,朕另有安排,如今朕能為他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他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全靠他自己了。當(dāng)然,如果他能在這一戰(zhàn)中反敗為勝,自是最好不過?!?/br> 淼淼終于懂了,原來皇帝雖然決定把江山交給晉王,但又記恨晉王算計自己,不愿他這把龍椅坐得太順利,既然他擺了自己一道,自己也要以牙還牙擺回他一道,讓他登基也登得不安寧。 試想一下,當(dāng)晉王躊躇滿志一腳踢開宣政殿的大門,打開青銅簋,滿懷期待展開傳位詔書,看到的卻是一卷空白詔書時,他是該有多崩潰,光是向朝臣們解釋就夠他焦頭爛額的。至于越王,淼淼知道皇帝另有安排,虎符就在她懷里。 大概是臨死前有人和自己分享心事,皇帝的心情似乎不錯,呵呵兩聲后問道:“怎么樣?朕這一招,是不是很損?” 這些勾心斗角的勾當(dāng),淼淼實在不懂,聳聳肩道:“你喜歡就好。不過……既然你已擺了晉王一道,何不再損多一回,讓他更加焦頭爛額?” 皇帝奇道:“此話怎講?” “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來找傳國玉璽的?;噬夏仓?,晉王不會放過越王,但如果傳國玉璽在越王手里,晉王投鼠忌器,必不敢加害越王。我找傳國玉璽,就是為了保越王的命。再說……皇上您想想,晉王拿了詔書后,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找不到傳國玉璽,必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您是不是很解恨?” 皇帝咳了兩聲,嘀咕道:“果然唯女人和小人難養(yǎng)?!彼菔莸氖衷谟裾砝锩髁艘粫鲆粋€金漆小匣子,朝淼淼遞了過去,意味深長地道:“晉王如此孤傲不群的一個人,卻偏偏遇上你,活該遭此一劫。” 淼淼小心接過,又聽皇帝道:“朕這一生,快意恩仇,享盡世間繁華,也值了,只可惜……原想流芳百世,不想?yún)s遺臭萬年,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不過,朕最大的遺憾,非被自己的兒子算計,而是……”他忽然一陣咳嗽,差點背過氣去,好一會才繼續(xù)道:“而是……林庭風(fēng)那狗賊,朕找了他一輩子,最終還是、還是要死在他前頭……朕不甘心啊……” 淼淼忙安慰他,“皇上您不必介懷,其實林庭風(fēng)他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只要您一死,他也撐不了多久的,皇上不妨在黃泉路上等他一等……” 皇帝的喉嚨咕嚕一聲,隨即腦袋一歪,咽氣了。 淼淼不勝唏噓,兩年前她費盡心機進宮刺殺皇帝,皇帝沒殺成,自己掛了,沒想到兩年后,自己卻成了皇帝臨終前,陪伴在他身邊的人。 她伸手把皇帝的眼睛闔上,“皇上請放心,如果我遇見林庭風(fēng),一定手刃他,以慰您在天之靈。” 今晚的長安,無數(shù)人徹夜難眠。貴族士大夫們因為今天的那場變故惴惴不安,生怕自己遭受牽連,平民百姓尚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知今晚的禁衛(wèi)軍特別多,布滿了所有坊市,嚴(yán)禁百姓走動。記憶中,只有二十年前先帝駕崩時才有過這樣的情景,可想而知,今天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三更天,北風(fēng)呼嘯,夾著雪粉。 幾名禁衛(wèi)軍縮著脖子埋怨,下午的時候明明天晴了,這風(fēng)咋忽然之間又肆虐起來了,真是邪門。偏偏他們在這個時候當(dāng)值,緝拿菩提閣亂黨,可這大冷的天,別說亂黨,連鬼影也沒一個。要是這會兒能溫上一壺好酒,切兩斤熟牛rou就好了。 馬蹄沓沓,一隊禁衛(wèi)軍疾馳而來。 其中一個瘦藤條,老遠就用鞭把子朝他們一指,扯著豆沙喉大聲道:“喂!你們,有何發(fā)現(xiàn)沒有?” 眾人忙打醒精神上前回話,“回余校尉,此處暫無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br> 余天賜一甩鞭子,罵道:“吃白飯的東西!這里沒有,不會到隔壁崇化坊繼續(xù)找嗎?給我警醒點,若是讓亂黨出了城,你們掉十個腦袋都不夠的!” 眾人忙應(yīng)了,小跑著往崇化坊趕去。 “大表兄,林庭風(fēng)那賊子狡猾得很,你說他會不會其實今兒一早,那戲還沒開始前就偷偷離開長安了?連帶著二表兄也一起和他跑了,不然二表兄為何不在安國寺,也不在王府?按理說,咱們封城封得及時,他們要不是提前離開了,肯定跑不了?!?/br> 余天賜自馬上回身看向李昀,見他沉著臉沒說話,又猶豫著道:“大表兄,其實二表兄嘛……你也知道,最純良不過的一個人,我覺著吧,他一定是被林庭風(fēng)的花言巧語蠱惑了,不知輕重,一時頭腦發(fā)熱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兒來……” 有句話他不敢當(dāng)面說,二表兄一定是因為自己最愛的女人被大表兄搶了,苦求無果,對皇上懷恨在心,一氣之下才被林庭風(fēng)乘虛而入的。 李昀看了他一眼,嘴角牽起不易察覺的冷笑,越王純良?要說純良,余天賜才是整個皇族里最純良的一個,居然就相信了自己的話,真以為越王和林庭風(fēng)沆瀣一氣了。但縱然如此,他仍是一有機會便替越王說話。 李昀不想接他的話,只冷聲道:“去東邊看看,天亮之前,一定得找到人?!?/br> 大隊人馬疾馳而去,蹄聲響徹了寂靜無聲的大街。待那蹄聲漸遠,伏在屋脊上的淼淼朝燕飛小聲道:“看來越王真的不在晉王手里,可是……他上哪去了呢?難道真如魚刺妹夫說的那樣,和林庭風(fēng)一起跑了?” 燕飛因為淼淼沒替他從宮里順個值錢的寶貝,正生著悶氣,“你腦子進水了?林庭風(fēng)是嫌事兒不夠多啊,還要帶個累贅跑路?” 淼淼不服,“他如果夾持越王,萬一被朝廷的人發(fā)現(xiàn),不就有了塊擋箭牌?” 燕飛翻了個大白眼,“把頭抬起來?!?/br> 淼淼眨巴著眼睛道:“為啥?” “我怕你腦子里的水會溢出來?!毖囡w簡直恨鐵不成鋼,“如今緝拿林庭風(fēng)的可是禁衛(wèi)軍,晉王的人,越王要是在林庭風(fēng)手里,晉王怕是會笑出聲來,他一定會趁機把越王弄死,再把責(zé)任推到菩提閣頭上,這就好比瞌睡時有人遞枕頭,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 呃……好像是這樣。 斜對面的屋頂上,一條黑影一掠而過,若非眼力極好的人根本看不出來。而淼淼和燕飛都是眼力極好的行家,相視一眼便跟了過去。這風(fēng)頭火勢的夜晚還出來串屋頂,絕不是普通的小毛賊。 只見那黑衣人一路疾馳,不時停下四處摸索,似在找什么,找到后又繼續(xù)前行。兩人不由好奇,刻意在那人停留過的地方找了一圈,居然發(fā)現(xiàn)了菩提閣的聯(lián)絡(luò)暗記。果然不出所料,是菩提閣的人。 小半個時辰后,那黑衣人終于潛入一座深宅大院,淼淼瞪大了眼睛,這座闊氣的府邸,有點熟悉啊,慢著,這不是晉王府嗎?難道林庭風(fēng)就藏在晉王府?既然如此,他們可得幫晉王一把啊。 此時此刻,林庭風(fēng)確實在晉王府。 這是一間許久沒人住的仆人屋子,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屋里沒有點燈,門窗雖緊閉,卻禁不住絲絲寒氣侵入,森冷森冷的。天氣一冷,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林庭風(fēng)用帕子捂著嘴巴,極力壓低咳嗽的聲音。 在他對面的墻角,還坐著另外一個人,雖有些狼狽,卻掩不住他身上那華貴之氣和清俊的面容,正警惕又好奇地看著他,“這里是晉王府?” 林庭風(fēng)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朝他溫和一笑,“不錯,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的大哥大概不會想到,我和我的屬下,會藏身在他的府邸里?!?/br> 第111章 長夜難明 李憶揉了揉酸麻的腿, 又問:“你把擄我到這里,究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