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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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矮小漢子,瘦不拉嘰的,像一輩子沒吃過飽飯,滿臉歉意地道:“兩位公子,實在對不住了,這路就這么窄,咱就是想調頭也調不了,要不……委屈兩位一下,先往回走一段,前面不遠處就有條岔路,到了那兒兩位可到岔路避一避,不然這車若是碰到兩位公子,把兩位的衣服蹭破了,把小的賣了也賠不起啊?!?/br> 淼淼今日為了方便,也是一身男裝打扮,所以那拉車的男子以為她也是位公子。兩人無法,只得往回走了一段,走到那人說的岔路,也沒多想便拐了進去。才走兩步,淼淼便覺出不對,這岔路是條死胡同,此時胡同里頭已站了四個人,均是一身破舊的粗布衣打扮,個個臉色蠟黃,看著兩人的眼神活像在看兩只香噴噴的大饅頭。 淼淼一把拉住李憶,正想退出去,方才那推車的男子已推著板車進來了,身后還跟著兩人,不由暗叫一聲糟糕。 李憶走了這么一段,早已有些吃不消,還以為淼淼叫停是讓他歇息,一邊擦汗一邊喘著粗氣道:“累死我了,怎么吃個馎饦也這么折騰……哎喲,好痛,你捏我干嘛?” 他揉著胳膊懵懂地看向淼淼,卻見淼淼一臉凝重地看著前頭,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饒是他再遲鈍,也察覺些不妥,“哎,這是要干嘛呀?你們圍著我們做什么?咦,你怎么把車子也推進來了?你進來了,我們怎么出去?” 那幾個漢子互看一眼,笑得一臉賊樣,其中一個瘦高個兒瞇著眼睛道:“我們要干嘛?公子問得好啊,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睅兹霜熜χ殖瘍扇俗呓藘刹?,齊聲道:“打劫!” “打……劫?” “打……劫?” 李憶和淼淼同時重復了一句,李憶是因為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從未想過這種戲本子上才有的情節(jié)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而淼淼則是因為意外,她一進死胡同看到那幾人時,還以為是安貴妃派人來殺李憶,聽說是打劫的,她有些不放心,朝那個瘦高個看著像頭頭的人道:“你確定……真的只是打劫?只謀財,不害命?” 瘦高個一怔,叉腰上前一步呸了一聲,“你個死胖子,大爺我看著像那種謀財害命的黑心鬼嗎?咱們兄弟幾人行走江湖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事了,一直堅/挺到現(xiàn)在,靠的什么?靠的無非一個道字!我跟你們講啊,這個“道”字可是盜亦有道的“道”,咱們向來是最講道義的,只不過兄弟們最近手頭有些緊,迫不得已之下做個沒本錢的買賣,大家都是有爹娘生的,咱們不干那害人性命的缺德事……” 他的話沒說完,旁邊一個留著髯須,一頭蓬松亂發(fā)用一根禾草胡亂扎起,長了一雙斗雞眼的男子用力一拍他后腦勺,“啰嗦個屁!有事說事,沒事直接動手,早點拿錢早點走!有你這樣打劫的嗎?” 瘦高個頓時蔫了,縮著肩膀讓開一個身位,“是是是,大哥說得是?!?/br> 原來那個斗雞眼才是老大。 “吶,睜大眼睛學著點!”斗雞眼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搓搓雙掌,扎了個馬步,擺出一副要干架的架勢,朝淼淼和李憶大喝一聲:“啊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一陣詭異的沉默…… 斗雞眼保持姿勢等了片刻,見那兩個胖子呆呆的毫無反應,怕他們聽不懂,又加了句,“打劫!” 切……瘦高個大為鄙視,這么老土的出場白,還不如我說得有水平嘛。 第25章 打劫! “樹……在哪兒?” 就在斗雞眼扎馬步扎得兩腿發(fā)軟時,李憶終于很捧場地給了些反應,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很是迷茫,明明這條死胡同光禿禿的,除了墻邊立著一根幾乎禿頭的笤帚,連根草都沒有,哪來的樹?他想了想,又一本正經(jīng)地道:“這路也不是你開的呀,明明是官府開的,你怎么能信口開河呢?” 斗雞眼頓時漲紅了臉,覺得這個大胖子太不上道,他這馬步白扎了,趕緊兩腿一收站直身子,從背后抽出一柄砍柴刀,瞪著斗雞眼罵道:“好你個死胖子!看你這一身肥膏,肯定是個大貪官的兒子,一味地壓榨咱們這些窮人,把自己吃得這么肥!今天既然撞上你爺爺我,咱就當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了!識趣的話趕緊把身上的銀子和值錢東西通通拿出來!大爺我饒你們一命!” 這還有王法了?從小活在歌舞升平之中,從不知民間疾苦為何物的李憶憤怒了,用他胖乎乎的手指著斗雞眼,罵道:“刁民!這光天化日的,天子腳下,你們竟敢攔路打劫?你們眼里還沒有王法了?還、還、還口出狂言替天行道?天理何在?” 剛才那個瘦高個摳著鼻子訕訕地道:“你以為咱們很想光天化日之下跑出來找活計啊?一到晚上,這鬼地方鬼影都沒一個,不就糊個口,容易么我們?” 其余幾個歹徒忙不迭點頭,是啊,多不容易啊。 真是一群吃白飯的豬隊友……斗雞眼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奈何他那雙眼珠子一翻白眼就像要斷氣似的,唬得他的同伙沖過去要扶他。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老大,你是不是餓暈了?你再堅持一會啊,干了這一票咱們就有吃的了,你頂著!” “老大啊,昨晚我就讓你別逞強的,你非要把那半塊燒餅讓給我們,這下可好了……” 斗雞眼恨鐵不成鋼地每人賞了個爆栗子,“慌什么慌,你們這些沒見識的兔崽子!老子好著呢,有事也是被你們氣的!都給老子站好了,注意陣型!先把正事辦了!” 于是幾個同伙又刷刷散開,各自守著一角,擺出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斗雞眼抖抖手中砍柴刀,朝那兩個目瞪口呆的胖子道:“你們兩個死胖子,廢話少說!別逼著大爺我出手,我不怕告訴你們,我一生起氣來,天皇老子都怕!” 切,明明一直是你們自己在廢話好不好,再說天皇老子又算什么東西,姑奶奶我連他的脖子都敢抹。淼淼實在看不下去了,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好整以暇地道:“那誰,你就是老大?怎么稱呼?既然要打劫,那就按江湖規(guī)矩,先報上個名號來?!?/br> 那個老大兩只眼珠子上下轉了幾轉,將淼淼打量了一翻,只見這個小胖子頭束白玉冠,穿一身雪白長袍,藏青束腰,唇紅齒白長眉入鬢,隨意地站在那兒,有種渾然天成的蓬勃英氣,那神態(tài)……簡直自若得有點過分,就是那身rou多了點,圓滾滾的,有點煞風景。 但不管如何,這個小胖子比他身后的大胖子上道多了,斗雞眼于是來了精神,雙手抱拳道:“好說,咱們兄弟七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涼州七小龍是也!” 涼州來的?怪不得聽他們口音不像長安人,淼淼蹙著眉頭很認真地想了想,“涼州我知道,荊山七龍我也認識,但涼州七小龍……沒聽說過?!?/br> 斗雞眼感覺他們被人瞧不起了,罵道:“你個小胖子知道個屁!老子行走江湖時你還沒斷奶呢!少廢話,趕緊的,把你們身上的銀子和值錢的東西通通交出來!不然的話,別怪老子手中這把刀不客氣!” 淼淼將長袍前擺一掀,十分瀟灑地將袍子一角掖在束腰上,省得累事。既然弄清楚了這七條小蟲不是安貴妃派來殺李憶的,只是普通的剪徑賊,那她就放心了,正好趁機練練手,看練了這半年的功夫成效如何。她面無表情地問:“你們誰先上?還是一起來?” “……” 涼州七小龍有些懵了,很懷疑這奶娃娃到底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打劫,他們可是要打劫啊喂! 淼淼不耐煩了,她還等著帶越王吃馎饦呢,催促道:“趕緊的,別啰哩啰嗦!姑奶……老子我還有正事要辦呢!”她隨手指了其中兩個,“就你們倆吧?!?/br> 被指的兩人面面相覷,一起看了老大一眼。斗雞眼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們就給他點顏色瞧瞧,出手注意點,別手重了要了他的命,記住,咱們只求財,不害命?!?/br> 嘖嘖,還真有點盜亦有道的意思,淼淼懶得理他,待那兩個歹徒嗷嗷叫著沖到面前,這才一躍而起使出一記鴛鴦連環(huán)腿,一腳一個,那兩個歹徒連叫也來不及叫一聲,便砰砰兩下被踢飛了出去。其余人見狀不由吃了一驚,看來這小胖子也有兩把小刷子。 斗雞眼看著兩個癱軟在地動彈不得的兄弟,勃然大怒,決定親自上陣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胖子,他啊呔一聲,舉著砍柴刀朝淼淼沖了上去。 不知是他故意聲東擊西,還是那雙斗雞眼看東西有偏差,他雖然向著淼淼大叫,人卻朝著淼淼斜后方的李憶沖了過去。剛才淼淼動手時,李憶就嚇呆了,想他貴為皇子,何時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雖然人家早就聲明了是打劫,可在他有限的見識里,他壓根兒沒想到這些人竟敢來真的,此時眼睜睜看著那個歹徒舉著刀朝自己沖過來,頓時臉都嚇青了,兩腿直打顫,若非背部靠著墻,怕是站都站不穩(wěn)。 “救……救……” 他張嘴想喊救命,才發(fā)覺自己連舌頭都在打顫,眼看那人離自己只兩步遠,忽然硬生生頓住,脖子被人從后一把抓住,像拎一只小貓似的一提,再一摔,那個歹徒老大頓時被摔出老遠,哼哼嘰嘰半天沒爬起來。 淼淼揉了揉手腕,朝李憶道:“躲一邊去,護好你自己!” “哦……”李憶忙不迭點頭,忽然驚惶地指著她身后,“小、小、小心!” 原來另兩名歹徒見自己老大被欺負了,怒從心起,一起叫囂著沖向淼淼。 淼淼冷哼一聲迎頭趕上,“要找死的盡管來!” 那些歹徒顯然窮得連鍋都揭不開,七人中只有老大手里有武器,還只是把砍柴刀,其余的人只能靠一雙拳頭,三人一時你來我往,赤手空拳打了起來。 李憶看得膽戰(zhàn)心驚,害怕之余又擔心淼淼被人傷了,想上去幫忙,又不知怎么個幫法,想想還是別上去添亂的好。忽然想起剛才淼淼吩咐他要護好自己,忙摸了摸身上,卻只摸出一把折扇來。 砰的一聲,一名歹徒被淼淼扔到李憶腳下,李憶嚇了一跳,忙往后一縮。那歹徒猶自暈乎乎的,掙扎著站了起身,看到李憶一臉驚惶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道小胖子老子打不過,還怕你這大胖子不成?頓時目露兇光,蹣跚著朝李憶走去。 李憶正不知如何是好,那邊廂淼淼又被另外幾名歹徒纏著,百忙之中抽空朝李憶喊了一句:“揍他!往死里揍!” 揍?怎么揍法?他長這么大,連個做錯事的下人都沒打過,這會兒卻要他揍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可是不揍的話,難道等死嗎?李憶喘著粗氣,額頭冷汗直冒,在那歹徒搖搖晃晃地走到他面前時,伸出手中折扇往他腦袋……敲了一下。 沒錯,是敲。 那歹徒揉了揉額頭,茫然地看著李憶,“你這是做什么?” 李憶見那歹徒毫發(fā)無損,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沒、沒、沒什么,這扇子還值兩個錢,要不……你拿去?” 這歹徒正是剛才那個瘦高個,一把將扇子奪過,放到鼻尖嗅了一下,有股淡淡的沉香,心知果然是好東西,頓時兩眼放光,朝李憶獰笑兩聲,“你身上還有什么值錢的?通通給老子拿出來!銀子呢,拿出來!” 李憶身為皇子,出入皆有人伺候,出門哪需要自己帶銀子?當即搖頭,“我、我沒有銀子!” 瘦高個顯然不相信,將折扇往兜里一放,伸手便扯他衣服。李憶又驚又怒,大叫:“大膽!你個刁民,你、你、你怎么扯人衣服呢?不知廉恥,放手!” 淼淼雖聽到李憶的叫喊,奈何她正被四五人同時纏著,根本騰不出手來。瘦高個和李憶推搡間,忽然見到李憶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佩,心頭大喜,伸手便要搶。李憶大驚失色,那玉佩是先皇后留給自己的遺物,他就算拼了命也得護著,于是一個拼命搶,一個拼命護,拉扯間兩人同時倒地。 李憶摔了個頭暈腦脹,依舊用兩手死死護著脖子。瘦高個卻是靈活,一個翻身便騎在李憶身上,一邊往李憶身上招呼一邊喊道:“兄弟們快來幫忙,這死胖子身上有個值錢的玉佩!” 馬上便有兩個離得近的歹徒?jīng)_了過來,一邊一個蹲在地上,把李憶兩手掰開死死按在地上,騎在李憶身上的瘦高個嘿嘿笑著,伸手便解那玉佩。 “不……不要……別搶我的玉佩……別搶……” 這一刻,躺在地上的李憶,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絕望,看著那個面目可憎的歹徒一邊獰笑一邊動手搶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而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只覺自己是一條躺在砧板上的大肥魚,任由屠夫無情地宰割,心里雖萬般憤怒和絕望,卻是毫無辦法,連掙扎都掙扎不了,只能等死。 就在他以為保不住那玉佩時,忽然身上一輕,騎在他身上的瘦高個被人提起,重重摔了出去,緊接著按著他雙手的兩人,也被一柄禿頭的笤帚打得抱頭竄鼠。 此時正值晌午,日頭正好,晴空之中,淼淼的包子臉俯視著他,“殿下,你還好嗎?” 李憶喘著氣扯動嘴角,“好……好……險!”他本來想笑一個的,奈何渾身發(fā)軟,臉上卻僵硬得很,尤其在見到之前推車的那個矮個子正使勁推著板車要撞淼淼時,更是僵硬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顫著手指著她身后道:“車……車……” 淼淼仿佛背后長了眼睛,猛然轉身一抬腳,硬生生將板車逼停,隨即身子輕輕一躍站到板車上,手中笤帚刷刷一陣猛抽,那推車的矮個子頓時被抽暈了過去。 李憶松了口氣,躺在地上直喘氣,只見朗朗晴空之下,淼淼居高臨下站在板車上,雪白的長袍無風自動,手中笤帚指著那幾個東歪西倒的歹徒,一身凜然正氣大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情壯志,冷冷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們非要闖,好得很,不怕死的盡管放馬過來!” 李憶張著嘴巴看呆了,心頭一陣狂跳,霸氣側漏……帥!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咱六水就是辣么霸氣?。?! 第26章 車裂 看呆了的不止李憶,涼州七小龍也被淼淼那凜然的氣勢完全威懾住了,不是捂著胳膊就是扶著墻,一時猶豫不決進退兩難。 然而下一刻,咔嚓咔嚓……所有人再次看呆了,淼淼腳下的板車不知是承受不了她的霸氣還是她的體重,居然很不合時宜地——車裂了! “我的車子……我的車子啊……”剛剛轉醒的矮個子看到自己心愛的車子在淼淼腳下四分五裂,只覺比自己挨打還要痛上幾分,一時悲痛欲絕,“你……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干嘛要踩爛我的車子,那可是我媳婦啊……你好狠的心……” 那車子可是他們唯一的財產(chǎn)啊,不打劫的時候可以運一下貨賺兩個銅板,打劫的時候就是個道具,沒了車子,他們靠什么把羊牯逼進死胡同?這個死胖子把車子毀了,他們還怎么運貨?還怎么打劫?這不是要他們趕盡殺絕嗎? 淼淼趕緊跳下車子,有點不好意思,“呃……我也不想的……”誰讓你媳婦那么破。 此時那幫歹徒已看出來,這個小胖子不是那么好對付,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都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了,他們?nèi)羰橇T手,豈非賠了車子又折兵?也太窩囊了點。斗雞眼老大看了一眼那幫衣衫不整臉帶菜色的兄弟,一咬牙狠聲道:“兄弟們,咱們跟這兩個死胖子拼了!今天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干一票,吃好的去!” 于是這涼州七小龍再不講什么道義了,一擁而上朝兩人沖了上去。 淼淼忙舉起笤帚準備應戰(zhàn),眼角一瞥,李憶那貨居然還躺在地上,頓時火了,朝他大喝一聲:“還躺著做什么?等死嗎?” 這一聲當頭棒喝,讓李憶徹底醒了過來,慌忙爬起身站到淼淼身后。 淼淼之前沒下殺手,是因為顧及身份,她如今畢竟是永寧侯的女兒,不是以前的刺客淼淼,雖然這七個歹徒死不足惜,可她一個侯府小姐一出手便把這七人殺了,難免惹人非議。況且這七人也不算什么窮兇極惡之徒,至少他們沒打算要他們的性命,她好不容易才有重生的機會,若非迫不得已,她不希望自己手上再沾人命。但現(xiàn)在這七人不依不撓的,傷了她事小,越王若有個什么閃失,那就不得了了,永寧侯在皇帝面前也不好交代。 “既然你們要找死,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淼淼擋在李憶身前,將手中禿頭笤帚舞得密不透風,可惜這笤帚不是什么殺人利器,并不能一招致命,況且那幫歹徒雖是一群烏合之眾,卻勝在人多,一時也奈何他們不得。更糟糕的是,淼淼雙拳難敵四掌,一不留神,仍是有兩人趁她不備竄了過去,直撲李憶。 李憶見勢不妙,想往路口跑,但那兩個歹徒已堵在路口,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死胖子,把玉佩交出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淼淼一把搶過斗雞眼手中的砍柴刀往李憶拋了過去,厲聲道:“接著,誰靠近你就砍死他!” 李憶手忙腳亂地接過砍柴刀,還差點拿反了,顫巍巍地指著那兩個歹徒,努力學著淼淼霸氣的口吻,“別……別過來!不然老、老、老子……砍死你們!” 也是冤家路窄,兩名歹徒其中的一個還是剛才那個瘦高個,他根本不相信這個窩囊的大胖子敢用刀砍他,一邊擼著袖子一邊道:“哎喲喂,好兇啊,你砍啊,你爺爺我身上正癢癢呢,快往我身上招呼?。 ?/br> 死生關頭,李憶就算再不上道,此時也不愿意束手就擒,他咽了咽口水,抹了把汗,道了聲阿彌陀佛,隨后兩眼一閉,用力揮動手臂,將手中的砍柴刀扔了出去。 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 “我草你姥姥個小丁??!什么破雞/巴玩意兒?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偷襲老子?” 呃,這聲音……李憶睜開眼,只見一小隊手持大刀的北衙禁衛(wèi)軍沖了進小胡同,余天賜正一邊捂著腦袋,一邊破口大罵,夏至和寶枝也跟在他身后,剛才的兩個歹徒此時已被禁衛(wèi)軍制服。 原來之前夏至到杜二娘家打點完畢,回頭想接應李憶時,發(fā)覺李憶和淼淼被一伙歹徒堵在了死胡同里,他雖然著急,卻知道自己沖進去也于事無補,聽寶枝說柳二小姐會武,能撐一會兒,當機立斷跑出去搬救兵。也是巧,正好撞到余天賜帶著一隊禁衛(wèi)軍在附近巡查,余天賜一聽說他的地頭上竟有人攔路搶劫,劫的還是他的表兄越王,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當即嗷嗷叫著帶人沖了過來,不料才進胡同便中了“頭獎”。 “二表兄……你怎么樣?你沒事吧?”余天賜一見李憶那狼狽不堪的模樣,頓時唬了一跳,也顧不上自己腦袋上的飛來橫禍了,忙上前扶著李憶查看,見他只是皮外傷,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