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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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畢竟是和要去駐守的守備一同出發(fā),他要帶的東西可不少?!崩钊H善讓仆人把東西歸置一下,“而且我們也需要帶包袱和一些其它的東西,所以也會有一輛馬車,再有四皇子帶的東西可不少,還要帶著他的長子一同前往奉安?!?/br> “帶著孩子去,這一路的奔波得多辛苦?!蓖跣迺x覺得行程怕是要更慢了,“明天早晨,我就不去送你了?!?/br> “嗯,你多休息?!崩钊H善點了點頭,“若有什么難事,可以去尋劉青,這次他不跟著一起去。” “我能有什么難事,別忘記家父的官位也不低,誰能尋我麻煩,除非是不怕死的?!蓖跣迺x嘴角微微上揚,“此去奉安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你要保重。” “嗯,知道?!崩钊H善點頭,心里非常的不舍,卻知他們便是日后成親,也將會是時常面臨分別?!澳阋惨⒁馍眢w,不能偷吃海產?!?/br> “京城想吃哪有那么容易?!蓖跣迺x翻了個白眼,“明天你還有趕路,今兒晚上就早些休息?!?/br> 王修晉可沒有依依不舍什么的,此去奉安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事,不過一想到是和四皇子出門,王修晉就忍不住懸起心,反復的說著注意安全的話,他總覺得四皇子和李菻善加到一塊,安全性就會降低。 此次李菻善陪同四皇子去往奉安一路上還挺順利的,除了一幫子人在還未到奉安城之前就把王修晉給他準備的吃食全部吃光之外。抵達奉安之時,王修柏便帶著城中的官員迎接,四皇子對王修柏的印象不錯,態(tài)度自然好很多,去了王修柏安排好的住所后,便和王修柏聊了聊。 奉安的官員本就對王修柏的來歷而心里發(fā)怵,現(xiàn)在見四皇子待新上任的知府都十分的熟稔的樣子,他們更不敢有什么想法了,除去四皇子的熟稔之外,將軍府出身的公子對待知府的樣子,十分的客氣。這幫子官員之前起的那點的小思子全都沒了。 一同前來的守備已經(jīng)去做交接,王修柏在為四皇子準備的處住停了一會兒也自覺告辭,一路過來,必是十分疲憊,自然需要好好休息,若停留的太久,就惹人煩了。不過當準備的飯,卻不能落下,此處的特產用海產,但聽說弟弟在此時,每吃海產必壞肚子,所以也非所有人都能食,四皇子還帶著長子過來,就更得注意。準備的飯菜除去一些海產之后,還有一些京味的菜,可能沒有京城的地道,卻也比全部都是海產要好。 安排好了之后,王修柏就帶著官員離開,官員有些可惜,這要是能和四皇子一起吃頓,被四皇子記住了,搞不好以后升遷有望。不過王知府說要走,他們哪里敢唱反調說要留下來,若是那樣,他們還真是能被四皇子記住,只是這記住是好是壞就有待商榷了。 四皇子到了奉安沒閑著,只是每每到哪,都會帶著長子。如今長子比小時候調皮多了,話也多了,而且非常聰慧,幼兒時期的事并沒有影響到小孩子的成長?!霸Y,去玩沙子吧!離海水遠點?!痹Y點了點頭后,跑去玩沙子了。 “是,父親,兒子會離海水遠遠的?!痹Y乖乖的點頭,然后就在父親身邊堆沙子玩。四皇子則拿出千里眼,看向海面,他們出發(fā)前,工坊里趕出來三只千里眼,一只留給當?shù)厥貍?,一只在他手里,還有一只給了元禮。 “父親用的可是千里眼,有看到什么嗎”剛剛還在玩沙子的元禮見到父親手里的物件后,立刻來了精神,他也有一個一樣的,“父親,兒子也想看看?!?/br> 四皇子把手里的千里眼放到兒子的眼前,讓兒子看向遠方,小元禮不停的發(fā)出感慨的“哇”。 李菻善站在四皇子不遠處,看著四皇子父子的樣子,心里想著王修晉帶著王智濯時的模樣,王修晉似乎很喜歡小孩子,等他們成親之后,就過繼個孩子,以后他不在京城時,王修晉身邊還有孩子相伴。 “李統(tǒng)領,覺得王修晉之前提意在海上建防線之后可行?”四皇子讓兒子拿著千里眼玩,便向李菻善問起正事,他覺得如果在淺海地方,倒是可以一試,不過,若是建得離海邊太近,漁民駕漁船去捕魚就有些麻煩。 “屬下以為可行?!?/br> “說來聽聽?!?/br> 李菻善指著不遠處的海邊,把自己的想法講了一下,雖然他不是很了解如何建筑,但行軍防范之事還是在行,當然想法之中,也是考慮到了奉安的實際情況,像是漁民的問題,非常大膽的提出了一個設想,“如果在海上城防裝上門,就像是城門那樣,不過與城門不同,改成上下開,這樣漁船進出就不會有問題,還能在漁船進出時做檢查?!?/br> “想法不錯,只是可行性不大?!彼幕首映聊撕芫弥蟛砰_口,“不過可以試試看,如果能做出來,必將成為大梁攔住海外的狼子野心的堅固防線?!?/br> 第226章 從奉安發(fā)信到京城, 再等建筑的人員過去,整個時間用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等到他們從奉安回京城的時候,已然臨近新年。這段時間, 在京城的王修晉過得很是悠閑, 無事時就在家里看看書, 要家里坐不住才會到鋪子里轉轉, 或者去學堂里聽聽課,還會請一些真正的大家到學堂授課,讓學子們接受不一樣的論點,更能開闊思路。 在宣讀圣旨后, 王修晉就單獨問過新樓最早的那些孩子們,問他們對于未來有什么樣的想法, 是想走官路, 還是想經(jīng)商,甚至想搞發(fā)明也可以,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大家的想法。孩子們的回答挺讓王修晉不知所措的, 這些孩子們完全沒有理想這樣的感念, 在沒有經(jīng)歷了家族大事之前,他們沒有思考過, 經(jīng)歷了起伏之事后,他們所想的就是要回報。對于王修晉而言,他并不需要孩子們的回報, 當初他所想要做的,也不是得讓勞動力世世代代為他所用。 現(xiàn)在孩子們的一些想法已經(jīng)固定,想要轉變有些難,問過這些孩子后,王修晉不知要如何解決,回到家中,他也問了兩個侄子,兩人對于長大后要做的事大不同,王智淵自知是長子長孫,要擔起整個家族的重任,以后要走官路。而王智濯,別看他還小,已經(jīng)有了目前,他即不想為官,也不想為商,他想做狀師。聽完兩個孩子的想法后,王修晉即慶幸,又有些不忍,慶幸兩個孩子已經(jīng)有了對未來的規(guī)劃,也會順著這條路去努力,而不忍則是為智淵,他還小,就有擔起家族未來的重任。其實在他看來,所有家族重任,不是一人所能肩負的,你再是條龍,你的家人不是龍,連蟲都不如時,家族依舊將走向衰敗。 王修晉把心里的想法和父親談及,王大人沉默了一會兒后回答,“一個家族做得太大,會引起上位者的忌憚,只能將一人養(yǎng)成才,其他的孩子不說養(yǎng)廢了,也不會讓他成為光耀門楣的人?!?/br> “道理我懂,但,如果,我是說如果,養(yǎng)成才的那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那么如何能及時的培養(yǎng)出第二個,還有,誰有能保證定下來的人就一定能成才?!蓖跣迺x對這樣家族培養(yǎng)方式有些憤怒。“而且,我覺得人們特別容易認命,學堂的那些孩子是,家族的孩子也是,為什么就一定要一條路走到路,不是有句話叫行行出狀元,誰說人除了為官才算是出人頭地?” 王大人看向小兒子,他一直覺得小兒子的想法與眾不同,卻沒有想到與眾不同到居然叫出行行出狀無的話,可仔細想想,小兒子的話又挑不出理來?!耙阅憧?,要如何?” “給孩子們重新樹立人生觀價值觀,學堂里以權貴庶子居多,這些人未來將會是什么樣的?天天拿銀子做公子哥?為了家里的那點破東西爭破頭皮?我可不想看到從我的學堂里出去的學子會是那樣的沒用?!蓖跣迺x想想便是發(fā)惱?!疤煜轮?,能做的事情太多,若只為些后院的事而活,擔不起男子漢之名,有能耐就自己去經(jīng)營,去創(chuàng)造,我相信只要能彎下腰肯吃苦受得了冷言,日后,必將能讓人忘記他們頭上的‘庶’字?!蓖跣迺x頓了一下,“運動會上的口號不是空口喊喊。” “此事當從長計議?!蓖醮笕藫u了搖頭,事情關于到方方面面,不是小兒子一個激動,一個憤世嫉俗就可以沖動的下了決定,然后就大刀闊斧的去做。 王大人的一句話,讓王修晉如xiele氣的氣球一個,咬了咬牙,“爹,有些話,我覺得說出來大概會被人說口出狂語,可還是想要說道說道,我雖沒有遠渡海外,但從雜貨鋪里看到的一些東西后,心憂大梁未來。而奉安之行,更讓我發(fā)憂。我雖不為官,卻也需要從百姓手里賺銀子,若百姓連安穩(wěn)都不能享,我要如何賺錢?寇國有多大,兒子沒有去過,了解的不多,只是從李菻善口里得知,他們無大型船只,就是這么個地方,都能到遠渡海洋,到奉安打劫搶財,那么更遠的地方呢?不是說修了防線,就可以堅不可摧。如果現(xiàn)在寇國有大型的船只,他們會不會就不只是打劫搶財?會不會弄個三光,搶光,殺光,燒光。” 王大人被王修晉的言論嚇了一跳,可他卻無法反駁,北邊的蠻子一次次的進攻,為的不就是想擁有更多的土地,寇國一次又一次的sao擾真的只為做強盜?“此事不可再議?!?/br> 王修晉張了張嘴,他知自己失言,只能一臉懊惱,并在心里嘆氣,他無法套上古人的思緒,或許這就是土建君主制的弊端?離開時,王修晉頗為失望,他去不知,王大人在第二天散朝之后,便和皇上進行了一次深入性的密談,沒有史官,沒有親隨,只有他們兩人,若不是兩人從內室里出來時,個個衣裝整齊,除了沉鎖眉頭,并無其他不該有的異樣,估計會有人編出一些花邊傳聞。 此事過了五天后,王修晉被皇上招進宮,也進入了皇上與王大人密談的內室。待王修晉從內室里出來后,臉色發(fā)沉,王大人也是相當?shù)膰烂C,唯有天子的眼底有些那么一丟丟的笑意?!按耸戮蛣跓┩跚浼曳中┥穸嗉雨P注?!?/br> 先一步出宮的王修晉,一直上了馬車放下了簾子,臉上才漸漸出現(xiàn)笑容,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父親居然說服天子,同意讓他在新樓學堂里進行一些變革。手握成拳,做了一個成功的動作。腦子里飛快的想著一切關于人生觀,價值觀的內容,或許大概是太興奮了,這會兒王修晉的腦子里一片的空白。 王修晉直接去了新樓,決定和學堂里的先生先談談人生。新樓的先生突然接到開會的通知時,還有些奇怪,王修晉很少有給他們開會的時候,除了全京城學堂運動會前,開過之外,似乎這還是第二次。若大的會議室,坐滿了人,王修晉也坐在其中,神情十分的嚴肅,這不得不讓所有的任過教的先生全挺直了腰背,心里越發(fā)的打鼓,尤其是在王修晉拋出了第一個問題之后,先生們更是緊張得不行。 “在家中沒有發(fā)生巨變之前,你們有沒有想過未來會做什么?”這便是王修晉的第一個問題。 先生們心里開始發(fā)慌,開始不停的反思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應該的事,惹到了東家,仔細想想似乎并沒有,難道是婆娘那邊整出了什么閑話傳到東家耳中?又覺得不太可能,婆娘們雖喜扯話,卻都是知輕重的,不會將話題扯到東家的身上,難不成是去了發(fā)配之地的人,整出了什么事?越想越覺得非常有可能,自家人知自家事,當初他們被東家挑選出來時,有些人家的家中長輩不還想著以看中的兒子做替換,還有人嚷著讓他們把賺錢的月錢全數(shù)給他們。許是聽說他們的戶籍做了變更,以后不為奴,也不用背負罪名,那些人心里不憤惹出了事非。 先生們心里急,便開口直言,“東家,不用管那些嚼的舌根,我們當初既然被東家接收,就已經(jīng)與家中斷了親,父母仍在的,雖不能親身過去盡孝,卻也不會落下禮,他們拿不得‘孝’字說事?!?/br> “……”王修晉反思,剛剛他說的話哪里錯了,居然讓先生們產生這樣的誤會,輕咳了一聲,再次開了口,“你們不用緊張,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前些天和孩子們聊天時發(fā)現(xiàn)一些事,所以現(xiàn)在想聽聽你們的想法,今天純聊天,大家不用小心翼翼。” 純聊天?先生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再打量東家,臉上雖然嚴肅,卻沒半點惱怒之態(tài),便輕松了不少。仔細回想東家的問題后,大家又再一次沉默了,他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人問過他們這樣的問題,在場的人都有一個相同之處,他們都不是家中的老大,雖都有才學,比起家中長子受的教導差別很大,從小他們受到最多的教導就是,不要給家里惹事。這么一想,一個個的嘴角都泛起了苦笑,“東家,以前我們沒有想過要做什么的問題,非要有個想法的話,大概就是不給家里惹事?!?/br> “你們是帶著嫡子,才會常被教導不給家里惹事的話,像我,聽得最多的就是,爭?!遍_口的乃家中庶子,臉上滿滿的尷尬,“從出生就注定了不爭也得爭?!?/br> “這就是媳婦太多的壞處,若就一個媳婦,都是嫡子,就不會有‘不爭也得爭’之說?!毕壬鷤兗娂娂尤肓嗽掝},“我就挺羨慕東家的。” “別轉移話題?!蓖跣迺x樂,沒幾句話的功夫又扯到了他身上,“如果現(xiàn)在給你們個想的機會,你們會想做什么?不要想巨變的事,假設你們的身份還在?!?/br> “大概什么也不會做?!?/br> “和嫡系爭財產?!?/br> 第227章 聽著先生們的回答, 王修晉相當?shù)牟恢斦f什么,他不由得在想, 在天子面前夸下的??谑遣皇谴罅诵?,人們根深蒂固思想如何能轉變得了, 還有三六九等的劃分, 貴賤之別,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誰又能放低姿態(tài)去做, 在他們看起來是下等人才會做的事。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那三六九等劃分的貴賤之別。讓大家從觀念上改變?別介了,整不好還沒見到效果,參他的折子能把天子埋了。可不從觀念上改變, 又如何要大家拋開舊的觀念,王修晉十分的糾結。 好在, 王修晉不是鉆牛角尖的人, 更不會非要一個人破解問題,想出思路的人,他清楚“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钡牡览怼4蛄苛艘蝗υ谧南壬? 非常滿意他們頭頂上的標簽, 輕咳了一聲后,王修晉便把天子的旨意說了一下, 主旨就是給孩子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念,不要把想法圈禁在宅院內,而是放眼整個大梁, 甚至是大梁之外的世界。 圍坐在一起的先生懵圈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東家問的問題是為這個,然而他們也糾結了,人生觀,價值觀是什么意思?先生們知王修晉的性子,立馬把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王修晉便把上輩子的哲學課那套理論搬上來,是是而非的答案,把先生們繞得更懵?!按耸?,還望先生們能夠多想想,盡快討論出來一套適合學子們的教程,當然,討論的過程,我也會參與,大家不要有什么壓力,這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可以慢慢的來?!?/br> 先生們的臉色當相的不好看,卻也應下了王修晉給的任務,也沒再挑時間,此時便開始討論,人的一生有多長,以七十歲為壽終,在此之前的歲月,每天就守著前人的榮耀過活?不是守著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東西?他們雖然并不是完全明白東家說的話,可其中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一些。當初,他們是適逢家中變故才會落為人下人,可在此之前呢?他們也不曾想過要掙開家族的余蔭,或許他們真的應該反思一下。 眾人討論了許久,也沒有得出什么結論,約好下一次討論的時間,便各自散去,王修晉也想回去聽聽父親的意見。只是讓王修晉沒想到的是,王大人半點意見都沒給,他是非常想給小兒子一些意見,可在不停的反思之后,他發(fā)現(xiàn)兩個兒子能有如今的成就,似乎跟他并沒有多大的聯(lián)系,然后又一次的反思自己當初的過錯,如果,那時他能放下架子,如今當是什么樣的光景?王大人不只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想出來的答案,每次都是,不會有現(xiàn)在這般光景。 因為不能幫到兒子,王大人更心有虧欠,王修晉卻不在意,讓一個古人放開思緒有些難。王修晉只能不停的和先生們討論,經(jīng)過了數(shù)日的爭執(zhí)后,經(jīng)過投票終于定下了一套可行性的方案,之后,先生們立刻著手人準備參加新課程。在開課之后,王修晉跟著聽了幾次之后,沖著前面授業(yè)的先生豎起了大拇指,很好,非常有煽動力。 如此,等到李菻善歸京的消息傳出時,學堂的學子們大部分人有了為之奮斗的目標,還有一些迷茫的人,徘徊在人生的路途中,為不明的未來而遲疑。 王修晉沒有跑去京城迎接,而是呆在自家院子里養(yǎng)病,今年王修晉的身體,大概是因為在奉安時傷到了,在入冬月的時候,便染了風寒,好在沒有高燒,只是不停的咳嗽,流鼻涕,連著近一個月都不見轉好,王修晉倒沒覺得有多可怕,不過是咳嗽而已,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墒峭醴蛉藚s憂心得不行,就差沒把大夫養(yǎng)在府里,她怕小兒子一個不注意咳嗽變成了癆病,也因此,王修晉連出門都難。 王修晉染病的事,傳進了宮里,皇上非常重視,派來幾位太醫(yī)為其診治,開出的藥換了一次又一次。如今日漸好轉,方使得王夫人輕了口氣,可便是如此,仍是沒同意小兒子想要出門的請求。王修晉是相當?shù)男箽?,又不能違背母親的意愿,母親不讓他出門也是為了他好,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便老實的在家里養(yǎng)身體。于是李菻善回來的消息,王修晉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到,直到李菻善帶著禮物上門,才知。 李菻善從宮里匆匆出來,又匆匆的趕回家換身衣服,拿上從奉安帶回來的特產,還有王知府拖他帶過來的一些物件,便往王家趕。從回到京城聽到王修晉病了的消息,他就一直懸著心,在沒有見到真人之前,不管其他人說的是好還是壞,他都不會相信。 恭敬的向長輩行過禮后,李菻善便去看王修晉,推開房門,看著坐在軟塌上一臉紅潤,不見半時病態(tài)的王修晉,李菻善才松了口氣。 王修晉見到李菻善也是一愣,忙側了側身,讓他坐下,“什么時候回來了?怎么也沒有人告訴我一聲?!?/br> “今兒早晨到的。”李菻善并沒有上前,他身上帶著外面的寒意,他怕染給王修晉,脫出外衣,在門處站了一會兒,去了身上的寒意,才走過去,剛要開口說話,便見王修晉開始咳嗽,李菻善劍眉皺起,為王修晉倒了一杯水,“還沒有好嗎?” “只是偶而會咳嗽兩聲,基本上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連藥都不用吃,多是喝梨湯。”王修晉不在意,比起之前一咳嗽就跟撕心裂肺似的,要強上太多了?!斑@是剛從宮里出來?奉安的事進展的怎么樣?” “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設想,待明年海上的冰融了,就開始修建?!崩钊H善向王修晉說了個大概,且都是王修晉可以知道的,多的,他也不會講,而王修晉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念頭。 “海上還能凍成冰?”王修晉略驚訝,他記得上輩子冬天也去過海邊,可沒見到有結冰。 “海水中有鹽份再多,遇到冷天也會結冰,只不過冰結的薄厚不同。”李菻善倒沒在意王修晉的反應,只當他沒有在冬天的時候看過海?!胺畎驳亩觳⒉槐冗@邊暖多少,遇到大的海風,能把人吹倒。” 那是海風?是臺風吧!王修晉完全無法相信海邊的冬季是什么樣的寒冷,在他有限的地理知識中,他覺得離海近的地方應該是海洋性氣候,而這樣的氣候,除了臺風多一些之外,就應該是暖暖的。“大哥在那邊如何?奉安的那些小官吏,別看著挺老實,可一個個就是蔫壞?!蓖跣迺x快速的轉變了話題,結不結冰,他又不會跑去看,沒必要繼續(xù)討論。 “四皇子在奉安與……”李菻善本想講大舅哥,后又覺得不妥帖,便停頓了一下,“王知府單獨吃了幾次飯?!?/br> “待殺牛羊時,多送一些給四皇子當是還禮。”王修晉很感激四皇子所做之事,不論此事,四皇子是為父親,還是為他,王家都承了這份情?!澳阍谀沁吶绾??給你帶的吃食有沒有吃光?”拋開了正事,王修晉便扯起了閑話,兩人一問一答的,說了很久。其間李菻善一直注意王修晉,見他并非一直咳不停,便徹底的放心,想著王修晉說最近在喝檢梨湯,李菻善便打算多送些梨子過來。 李菻善依舊呆到晚飯前離開,沒有留在王家用晚膳,王夫人著管家準備了一些東西讓李菻善帶回去,并沒有開口留客。今兒李菻善剛歸京,于情于理都應該和家人一起用膳。 李菻善回京之后并沒閑著,北緬和安南已經(jīng)打了起來,幾次請求大梁出兵,而另一方面,大梁出使寇國的使者也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出發(fā)的準備,護送的人選抉擇就落到了李將軍的身上,之后的cao練之事,李將軍在見到兒子之后,直接交給了長子,美其名曰,就當是練手,之后李家的一些事,將會一點一點的交給他。 李菻善即便是再忙,也會每天都到王家轉轉,給王修晉送些梨子。冬季買梨子并不容易,李菻善卻能保證每天都會送過去七八個左右,著實不易,也能看出李菻善對王修晉有多用心。王修晉心里覺得很暖,勸過李菻善不用再送,他的咳嗽也不嚴重了,若吃得多了,以后看到梨也會想吃。只是李菻善卻沒有聽得勸,既然梨子能讓王修晉的咳嗽好轉,為什么不吃,總歸比吃藥易入口。 最后王修晉無奈使出了殺手锏,“梨與離諧音,有些地方送梨是暗示兩人斷了關系,日后莫要再送。” 李菻善聽后相當無語,為了不知梨也不用編出這樣的話,不過,王修晉的咳嗽確實沒多大事了,一天也不見咳嗽兩次,不吃梨也沒什么。 見李菻善不再送梨,王修晉著實松了口氣,想著咳嗽好得差不多,便向母親請求出門,馬上就要到年底,商鋪和工坊他都要去轉轉,定下年節(jié)要發(fā)放的東西。王夫人也知小兒子要忙的事很多,也沒再要拘著,不過仍是威脅睿文一番,王修晉聽著哭笑不得,卻也在心里暗下決定,為免睿文無辜被罰,他還是注意些的好。 出門的馬車里暖暖的,到了商鋪或是工坊里面也是暖暖的,在外面行走的時候,手里也抱著個小暖爐,總之,一點兒都不能讓自己凍著。 時間在忙碌中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年底,今年四皇子沒拖著李菻善去邊關,王修晉很是意外,本來想著遇到李菻善的時候問問,只是每次見面,兩人說說話,便把這個拋到腦后,后來干脆就放棄,不去還不好,省得李菻善和四皇子出去,他要提心吊膽的擔憂。 第228章 年節(jié)的安排沒用王修晉多費心, 王掌柜已經(jīng)有把年節(jié)發(fā)放東西的單子都列好,就等著東家來討論, 王修晉看完單子后,表示非常的滿意, 讓王掌柜就按著單子來就好。又和王掌柜說了一話后, 王修晉還想再說些什么, 就被王掌柜摧著早些回去養(yǎng)身體。王具修晉皺眉, 他怎么覺得王掌柜的話里好像他就是個瓷娃娃似的,左右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王修晉也不準備多呆,等下他準備去學堂轉轉, 他想知道課程開始之后,學子們有沒有什么改變。 王修晉到達學堂的時候, 學子們正在背書, 王修晉和沒有課的先生們聊了聊,先生們把這段時間學生們的變化一一向王修晉說了一下,王修晉聽得非常認真,現(xiàn)在的情況是, 學子們開始在想未來, 不論什么出身,他們已經(jīng)跳開了畫定的圈, 只不過他們仍有迷茫,不知道當如何,一些人的打出生之后就注定了, 不可能走其他的路。王修晉和先生們聊了聊,不能走文武之路,也可走商,走遠航之路,出使海外,揚大梁國威,能做的事情太多,沒有必要糾結,若成功了,得的名聲一點兒都不比文武之名小。 先生們互視一眼,海上的風險可不小,若是出了什么差錯…… “有句話叫富貴險中求,雖然常被人用在走歪門邪道上,但是這話卻是在理。在家里安全吧!但若是突然鬧個地龍,便是在家里也安全不到哪去,誰也不能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那么也就沒有必要糾結風險大小?!蓖跣迺x自然看出先生們的想法,他卻是覺得這些皇室的庶子們若是提出要出海,估計除了生養(yǎng)他們的母親之外,怕是沒有人會反對,甚至于,或許他們的母親都不見得在意?!跋胍晒?,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站上高處,我想他們應該比任何都懂這個道理。” 先生們點頭,算是認同王修晉的話,先生們開始討論起能做的行業(yè),這么一討論,還真是有不少的事可讓學子們能做,幾人立刻有了新的計劃,就像東家所言,不論在什么地方都是有風險的,便是在家里還能禍從天降,那么為何不走出去看一看。 “不如給大家留個假期作業(yè),讓大家寫一篇關于成年后要做什么的文章,”王修晉向先生們提出建議,先生們紛紛同意,覺得此法不錯,一個假期的時間應該夠了。 在背書的學子們,此時還不知有一個坑在等著他們。 這邊王修晉從學堂出去,另一邊李菻善去往王家,兩人正好在門口遇到,李菻善見王修晉一身的穿著微微瞇起眼睛,從上到下仔細打量完后,才臉色放緩,只是他那張臉,還真讓人看不出變化?!安傄姾茫统鋈?。” “年底事多,總歸要安排一下?!蓖跣迺x扯了扯嘴角,他有那么易碎嗎?居然所有人都當他是瓷娃娃似的。“你最近不是很忙嗎?今兒是得空了?來得這么早?!?/br> “嗯。”李菻善點點頭,“訓兵的事交給劉青去做了,其他事也都分給別人在做了。”李菻善也不是一身輕,但比起之前忙得不行,要好很多。“最近一直在兵營,有些饞火鍋了,想買些羊rou回來,不知能否從王小公子的莊子里買兩頭回來,給受訓的兵改改口?!?/br> 王修晉經(jīng)李菻善這么一提,也有些饞嘴了,自打生病之后他就沒吃過火鍋了,冬季最受歡迎的食物當屬火鍋,不吃上一頓,感覺一個冬天白過了。王修晉的腦海里不停的閃著羊,牛身上的各種rou的區(qū)域劃分名稱,只是想想便覺得口里沒了滋味?!白撸デf子拉幾頭羊回來。” 上一次吃牛rou,王修晉給宮里送去不少,若不是想要留種牛繁殖更多的rou牛,這次去,絕對也要拉一頭?;貋?。比起羊rou,王修晉更喜歡牛rou。 到了家門前掉轉馬車,王修晉只是招呼守門的人一聲,然后便跳上了馬車,李菻善自然也隨著進了馬車內,車內相當?shù)呐?,王修晉給李菻善倒了一杯熱茶,問了一些瑣事之后,李菻善提起了一件讓王修晉感興趣的事,四皇子的親事訂下來了。王修晉立刻瞪大眼睛,一臉的吃驚,“對方是哪家的閨秀?” “劉將軍的女兒?!崩钊H善道出四皇子許下婚約的女子。說起來他的副將和劉家還有些關系,劉青是劉將軍家里旁系的分支,論起輩分比劉將軍還要高上兩輩,且劉青家的這支似乎與另一支關系并不是很好,兩支可以說是早就斷了親,沒了來往,劉青自然不會借劉將軍的勢為自己鋪路。 王修晉并不知劉青和劉將軍家的事,他在想四皇子娶劉將軍的女兒,文官不知是哭還是笑。如果四皇子日后登基,皇后不是文官家里出來的,可以想像文官的臉色有多難看。這親事定下,怕是還會有文官暗暗想四皇子也許不會登大位。“劉家的小姐倒是聽說一些,就是不知性子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么好?!?/br> “四皇子打遠的見過,也暗地里派人查了幾次,若不是個好樣的,皇上也不會點頭?!?/br> “也是。什么時候大婚,得備厚禮才是?!蓖跣迺x盤算著手里的東西,略有些頭疼,他現(xiàn)在最頭疼的就是送禮之事,若是以前就直接送大紅包便是,可在古代送錢,俗。若他只是個尋常的朋友,沒有什么身份在,只要心意到了就好,可他偏偏還是個身份不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