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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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季白同他走出房間,沈夜又指了一處屋子,道:“那里是膳房,缸里有米,有面,有腌rou,你去弄些飯菜。” “我不會?!贬景椎故菦]什么胃口,不過聽了這話才醒悟過來,他與林津是餓了整天的。但飯菜么,他確實不會。 沈夜上下打量了岑季白一眼,雖然穿得破舊,又滿身泥濘的。但看他氣度,大約不是個會造飯的出身。他并不關(guān)心岑季白是何種身份,因何到此,反正來這里的無非是兩種人,活人同死人。拋了個“要你有何用”鄙夷眼神,沈夜先行入了膳房,無奈道:“添柴?!?/br> 林津在房中歇不住,覺得這醫(yī)師同岑季白都有些古怪,卻又說不清古怪在哪里。一日未曾進食,身上衣物先前被雨水泡得透濕,滿身的泥濘,也實在是難受。想要去膳房尋岑季白問個清楚,又知道岑季白不肯與他說話,還在氣悶。林津想著,若他告知實情,不知岑季白又會作什么,將湯藥潑了再不許他用還是歡歡喜喜的? 林津想不明白,卻不能不去看一看岑季白。 膳房中沒有草藥清苦味道,反而傳出些米飯的香氣。林津扶著門框,看著岑季白矮身在灶間添柴,一時心中百味雜陳,又滿是情意鼓蕩。 “小初,”林津也走到灶間,看到岑季白臉上兩道黑灰,止不住笑了一聲?!澳悴灰业臍狻!闭f著便要岑季白起來,“我來,你去一旁歇著吧?!?/br> 林津知道岑季白素來是對火焰有些不喜,甚至是畏懼的。 沈夜備了米rou下鍋便去配藥,只留下岑季白在膳房看火。鍋里不過是一鍋rou粥,加了幾枚帶殼的雞子,預(yù)備取些醬菜出來,便湊成簡單的一餐。 “小初。”林津笑道:“你怎么不應(yīng)我?” 岑季白仍是不應(yīng),只坐得老遠地往灶里添柴,灶間火勢熊熊,更灼得他心里慌亂又煩躁。 林津遂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捏了捏,“是我不好,不該說那些話?!?/br> 岑季白側(cè)了臉去,悶聲道:“別拿我當小孩兒?!毙『翰拍竽樐?。 “小初,”林津仍是笑道:“不是拿你當小孩兒……” “唉呀,糊了糊了……”沈夜拿著配好的一包草藥,從外頭跑了進來,慌忙退了灶中干柴?!叭耍恪?,你們聞不著嗎?” 岑季白同林津這才注意到房中焦糊味道。 三人沉默著用了飯,岑季白找沈夜要了些干凈衣裳,又弄了些熱水與林津沐浴。等林津收拾干凈,爐上的藥湯也差不多好了。 林津左等右等,等岑季白自己也沐浴過了,正要好好盤問他,岑季白卻又要往外頭去。 “你去哪里?”外頭已是黑盡了,林津?qū)嵲诓唤狻?/br> 岑季白總算是同林津說了句話,沒好氣道:“劈柴,晚間燒得多了。” 林津在后頭笑了一回,輕聲道:“你早些回來?!?/br> 岑季白頓了頓,回轉(zhuǎn)身來看了他一眼,林津扶著門框,披散的長風(fēng)教山風(fēng)拂動了,輕飄飄晃動著。他想,林津此刻該是歡喜了…… “山里夜涼風(fēng)大,進屋吧。”岑季白說了這話,便提著那只燈籠往柴房去。他漸漸隱沒于墨暗中,林津望不見他了,他也望不見林津,只那屋子里有燭火的昏黃光暈,是暗沉的山間一顆小小的星子。 岑季白折了方向,往另一頭去了。 沈夜素有鬼醫(yī)之名,脾氣古怪,性情孤僻。鄉(xiāng)民傳說,他這人是專給死人治病。岑季白雖知這傳說荒誕,但也的確不想招惹他。沈夜同沈朗不和,岑季白也不可能借用沈朗的關(guān)系說動沈夜配藥。 這山里只有兩種人,活人同死人,活人試藥,死人剖尸。沈夜先前在秦州時買了活人試藥,事情驚動了官府,這才逃離秦州,輾轉(zhuǎn)到了陵陽。陵陽城北郊亂葬崗,無人認領(lǐng)的死囚尸身,主人家拋下的婢女男仆,若有剛剛死去不久的,沈夜找村中人背到山里,一個個剖開看人身構(gòu)造。鄉(xiāng)民不知究竟,傳說便愈加離譜,說沈夜是治好了死人,與他做活。他家中財富不知凡幾,都是這些活過來的死人替他掙來。若有人找他看診,他也不收診金,只要人試藥。村中大有出不起藥資診金的人,若病得重了,便往山里尋他,病愈后再試藥,死的有,活的也有。若試得死了,也是命里不好,逃過了一劫,卻逃不過另一劫。大抵上,算是活的一半,死的一半。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便是鄉(xiāng)民也不愿向他求醫(yī)。 人尚如此,被他試藥的山間畜牲,就不知有多少了。 先前熬粥,岑季白還特意問過沈夜,這缸里是腌的什么rou。 沈夜嗤笑道:“死物不好吃,這是現(xiàn)殺的生鹿腌制?!?/br> 岑季白有些干嘔,聽這意思沈夜似乎是吃過些什么死物的rou了。晚間時他到底沒用那rou粥,只食了兩枚雞子。 這夜里,沈夜領(lǐng)他入了一間藥房,里頭一股子古怪味道,四周籠子里養(yǎng)著不少蛇蝎毒物。岑季白今晚要試的,是沈夜兩三月前新捕的一條紅皮黑點的毒蛇。死在它毒牙下的畜牲已經(jīng)不少,也有教沈夜救回來的,但活人試這毒,岑季白是第一個。 沈夜挽起袖子,有些躍躍欲試。 岑季白既受不住這滿屋子古怪又腥臭的味道,也受不住沈夜那一臉興奮的狂熱神色。他皺著鼻子,將腕子露出來,擱在木案上。 “你放心,我取些毒液涂在你傷口上,劑量不大,死不了?!鄙蛞挂仍囋囘@種蛇毒在人身上有些什么反應(yīng),劑量是一點一點加的。 他先用夾子困住毒蛇,再開了蛇籠,本是預(yù)備讓那毒蛇咬住木棍,吐些毒液出來。誰知道,大門卻被人踹開。 “小初!”林津踹開門,沒想到是看到了一屋子毒物。 他在房中坐了一會兒,忽感古怪。岑季白要去劈柴,怎么先就沐浴更衣呢?聯(lián)想到早些時候沈夜說他的診金太高……林津極是不安,循著有燈火的去處,便到了這養(yǎng)著毒物的屋子外頭。隱約聽到人聲,又沒聽清是什么,著急之下,自然就踹門而入了。 沈夜一看自己的大門被人踹壞,也是氣得狠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發(fā)火。脖子上已經(jīng)架了柄尖銳匕首。 “你在做什么?”林津厲聲質(zhì)問沈夜。 “你找我看診,他出診金,先前不是說好了?”沈夜面色不善,在他的地界,竟敢拿刀指著他,林津這條命怕是不想要了。 岑季白也是驚得站了起來,喊住林津道:“三哥,你先放開他。” 林津再問道:“什么診金?” “你沒瞧見這蛇?自然是試毒的藥資?!鄙蛞闺m有匕首指著,氣勢卻盛得厲害,絲毫不懼于林津。 “放手!”岑季白道:“不要惹麻煩?!?/br> “你怎么不告訴我?”林津低吼道。若知道這里是要試毒的,他又怎么會來尋藥。 “死不了,”至少今晚還死不了,岑季白無奈道,“你先放手。沈醫(yī)師,我三哥無意冒犯,你不要動怒?!鄙蛞拐f這山上蛇蟲多,絕非虛言。事實上,這片房屋中就散養(yǎng)了不少,皆聽從沈夜召令。他一個人住在山間,這里虎狼卻是絕跡,都是靠這些毒物相幫。 沈夜頗不耐煩,道:“真是沒用,連個人都管不住?!?/br> “你拿我試,不許動他。”林津并未松手。 于沈夜而言,這蛇毒與誰試都是可以的。岑季白雖然什么都不會,但是這臉上帶傷的小子更是無禮至極,用他試毒才更解氣些。 “小心!”岑季白忽然喊道,抽出佩劍刺向沈夜。 沈夜眼見著岑季白向他舉劍刺來,驚怒之下,他一抬手甩出條碧幽幽的小蛇。因是距離太近,無論岑季白還是林津,反應(yīng)過來時都已經(jīng)遲了。 “小初!”林津手中匕首揮出,只來得及斬斷那小蛇身子,蛇頭卻已經(jīng)咬在了岑季白手臂上。岑季白手中長劍落地,一同掉下來的,是逃脫了蛇夾的那條紅黑小蛇,亦是斷作兩截。 沈夜這才明白,岑季白那一劍并非揮向他,而是斬殺那要咬向他的毒物。 第64章 說你嫁我 岑季白渾身發(fā)冷,踉蹌幾步,軟倒在林津懷中。 “小初!小初!”那一瞬間,林津仿若是天塌地陷了。錐心之恨,裂骨之痛,混雜著慌亂的絕望的情緒,將他全然地吞噬。似乎除了黑暗,再感知不到什么。 但他畢竟長在邊關(guān)歷練,心神一緊,抬腳踢了踢岑季白掉落的長劍,伸手接住。這長劍雖未指向沈朗,但林津目光兇厲,猶如惡鬼一般。 劍上還染著紅蛇毒血,若是教它傷到了,沈朗本人該也是回天無力。何況岑季白畢竟是為救他,沈夜嘆了口氣,倒也是即刻從袖袋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碧玉瓶子,迅速將其內(nèi)藥水倒在岑季白傷口上。碧珠之毒見血封喉,是以,連這解藥也是由傷口注入,借由血液迅速擴散,化解蛇毒。 岑季白用過解藥,不過幾息之間,方才那種劇烈的疼痛之感便消去不少。想來這毒作用雖快,但若及時消解,也便無礙了。再過些時候,他抬手扶著泥墻,倒能撐著獨自站立起來。林津再要扶他,卻被他伸手擋了一回。 “……小初……”林津原是憂心于他,但到了這時候,也就只余下悔恨了。 沈夜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明日一早你們便走,可憐我那碧珠……” 岑季白接過劍來,擦了擦血漬,將它還歸鞘中?!白甙伞!彼阆茸噪x了這間滿是毒物的屋子。 林津沉默著跟上,同他回了房去。鋪下了寢被,見岑季白猶在茶案旁靜坐,林津本想叫他過來睡下,但心里猜測岑季白惱他,該是不肯與他同寢,也是不肯獨自占了床榻,反叫他空坐一夜的。一時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林津在床緣上坐了一會兒,茶案旁岑季白神色疲倦,猶是擰著眉峰,仿佛憂慮著什么。 岑季白心思重,又是深埋于心底的,誰也看不懂他,自幼便是如此了。走到今天這一步,岑季白是很不易的。林津心疼于他,想要他高興些,想留在他身邊陪著他,想給他一個孩子……但若是岑季白不想要呢? 自聽說他服藥,岑季白的態(tài)度就有些古怪了。于岑季白而言,林津或許只該是將軍,只該是長平侯……林津原是喜歡“長平”這封號的,岑季白予他的他都喜歡,何況又是這般安好寓意。但細想來,他得是將軍,征伐平叛,這才能長平。岑季白因他之故,犯險避于北郊;又因他之故,往這里試藥;更因他之故,今夜差些就……果然是不得太平了。 “小初,我…”林津從來沒受過他冷待,沒叫他著惱過,今夜又是這般驚險地過了一回,心里不知是疼痛多些,還是懊悔多些。他想說不再服藥了,不作奢望了,只要換得岑季白同往日那般待他……可是不行,他不甘心,他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放棄。除了他沒有人會說岑季白傻,因為除了他,岑季白也沒向旁人犯過傻,林津總要知道個緣由。岑季白若非喜歡他,往日又為何是那般待他?但這緣由……林津有些回味過來,岑季白還當他是為了江平呢。 但若是說出實情,岑季白不肯應(yīng)他呢…… 林津正有些犯愁,卻聽岑季白悶聲道:“山下我們?nèi)ゲ坏谩愕乃幰矓嗖坏谩魅瘴胰フ疑蛞?,他這里可以避禍?!?/br> “他若是不肯呢?”林津得他主動說了一句,方才那些焦慮先飛跑了一半,只想多聽他說些話。 “陵陽牢中那些死囚,若有愿意為他試藥的,罪減一等。”岑季白慢慢說了主意。這就是前世里沈夜愿意出手的緣由了。岑季白是國君,沈夜向他提了這個條件。倒也算不得壞事,雖說駭人聽聞些。 “你若是怪我……我……你……”林津有些詞窮。岑季白正值氣惱,肯定是怪的,但林津就算犯了再多過錯,哪怕自己自責(zé)得要死,也不想岑季白真是怪了他,與他生出嫌隙來。 但岑季白搖了搖頭。 沒什么可怪的,他只怪自己。 “真的不怪?”林津問得小心,又滿是期冀的,渴盼的。 岑季白聽他這樣說,不覺勾了勾唇,連語氣也緩和些,“不怪?!毙睦飬s想著,自是不怪你的,只怪那該死的得了你真心的不知是個什么東西…… 是誰呢?呵,管他是誰呢,殺了干凈……不,殺了他之前,得先讓他落在美人堆里,失了三哥的心。最好是能教三哥親耳聽見那人嫌怨他,諸般嫌怨他。而后,三哥就不喜歡那個人了,三哥就能是小初的了…… “知道你不怪,”林津松了口氣,卻是嘆聲道:“……打小就傻氣……” “……嗯?!贬景咨袼蓟剞D(zhuǎn),不免也真覺得自己有些傻了。放著大好的機會不曾把握,白白讓林津喜歡了旁人。旁人……但旁人又算什么,他一定比世上所有人的好加起來還要待林津好些。先前他是蠢笨得厲害,但以后不會了,再犯糊涂他就從摩巖山摔下去! 林津滿腹愁緒在這一聲輕“嗯”里倒消解不少,想著前事,數(shù)落的語句里帶出幾分懷念來?!翱刹皇巧得础菚r候……你還那樣小,崖壁結(jié)了冰那樣滑,我讓你放手,你卻不肯放開,也不怕一起摔了下去……后來有人來尋你,才將我們都扯了上來,你還沖我笑著,說幾日后在太學(xué)里等我……” 岑季白不太記得這樣的事情,聽起來似乎是清風(fēng)崖的事了,細算起來,三十多年了,那時候年幼,怎么可能還記得。 “其實……我也就是說說,我是真怕你放手。怕極了……若是兩個人一起掉下去,好像倒不那么怕些……”林津有些濕了眼睛,握緊了岑季白的手,那種腳下懸空,深不見底的虛無之感仍是十分鮮活?!笆裁炊紱]有,只能靠你抓著,若是你放開了,我……我后來總覺得對不住你?!?/br> 林津說得斷續(xù),“明明是對不住了,秋狩那時,你還回來尋我,你尋我做什么?不是一直躲著我,氣我沒入太學(xué)……” 面對林津,岑季白總是弱了底氣的,也解釋不了重生之事。倒是聽了這話才明白,前世的林津為何一直待他很好,原來還是因為幼時一段往事。但太過久遠,那時年紀又太小,他心思大都放在討得周夫人同夏王歡喜上,又是課業(yè),又要防著兩個王兄……關(guān)于林津的事,自小是沒空放在心上的。漸漸長些,有些記得深刻了,不過是為著林家兵權(quán),想為自己多贏些籌碼……如今想來,大概是那時他以為林津是他的伴讀,所以輕易不想放開。林津到底沒入太學(xué),林潯卻也不錯,只要是姓林,都代表著林家。 林津此時止不住帶了些哭音,“我做了什么?值得你這樣,值得你一次次舍命救我?我總是想不明白……你說,你是不是傻子?” 岑季白搖了搖頭,輕聲道:“你要好好的?!睉T是跟人斗心機斗城府的,他知道如何才能換來最大感懷。但這話也是實然的心里真話,若是不知道林津為旁人服藥,他便不說這話,不拿這些過于厚重的情意壓迫林津。 林津果然聽不得這話,眼淚珠子再止不住,滾落下來。 岑季白曾說過不少拉攏人心的話,這還是第一次將人感動哭了的。半是好笑半是無措的,慌忙站了起來,與他擦淚。 林津拽下他的手捧住,濕漉漉的眼睛直視著他,氣道:“我倒是好了,你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差些就……你……” 岑季白愣了一會兒,緩聲道:“我這般……倒是習(xí)慣了。”語氣是平常的,毫無情緒起伏,卻又辨得出一絲強抑的酸澀。 林津徹底被這聲“習(xí)慣”擊潰,想著這些年相處,一點一滴,那眼淚珠子止不住地落。岑季白倒也明白他這是感念,而非真是傷了心,便由著他哭下去,又補了一句,“這不是,還好好的……” 他從林津這里,原是不要什么回報的,但既然林津甘愿為了旁人自斷前程,就不能怪他往林津心里多填些自己的分量了。 “不好!”林津自覺哭得丟人,心中滿溢的情意在岑季白那幾句看似無關(guān)痛癢的表述后,仿若是煮沸了一般,翻騰不休,再也壓抑不住。“我不好!” “你……”岑季白這回裝不下去了,急道:“怎么不好?是不是……”目光往林津腹下移了移,便又惶急地轉(zhuǎn)身,“我去尋沈夜?!?/br> “尋他有什么用?”林津抿了抿唇,道:“他又不能指婚……” 岑季白本要推門的手懸停在半空,整個人也靜默下來,知是自己一時誤解了林津的意思。但指婚……他低下頭,慢慢道:“我答應(yīng)你……給你指婚?!币富?,總得將那人姓甚名誰告知于他。待他曉得那人名姓……岑季白背對著林津,不甚在意地露出幾分兇相來。 林津雖是把心橫了橫,可連語氣都是顫顫的,緊張得厲害?!澳悄憬o我指個什么樣的?我……我不要隨隨便便指的,要……要一個……同你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