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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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東北大板超好吃的,我奶奶買了一連包給我塞冰箱里慢慢吃,但我姨媽痛(哭泣臉),這種感覺就像董兵兵一樣,空守寶藏不能用,無力感qaq 另外劇透一下,有個熟人要回來了哦,哼唧唧 另外另外,不要上帝視角看文嘛,就劇情來說,站在個人角度還是說得過去的不是嘛~~ 第45章 等送完客的董兵兵回來后, 董家就準備開飯了,飯桌上擺著的是應事的全素宴, 廚娘最后端上來一鍋冒著熱氣的豆腐粉皮湯, 上頭撒著的蔥花翠綠。喪樂先生們和仆人們則另搭了一張大圓桌吃飯,他們并不和主人家一起吃。 “我不要吃!”董斯年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色, 任性嫌棄地摔了筷子。他才五歲,被董家人嬌養(yǎng)得過了頭, 還不太理解爺爺和父親死后, 他地位的快速下降。 筷子經過摔砸, 其中一只彈跳到董兵兵面前,差點戳到她的臉上。董兵兵倒是并沒有說什么, 只是看著不懂事的董斯年皺了皺眉。 然而董老太太見狀,卻當場就氣炸了:“不想吃就滾下去!誰慣得你這幅死樣子!” 如今家里吃穿用度都是靠她支出,吃白飯的人竟還敢給她擺臉子看。 老太太語氣嚴厲至極, 董斯年看著她害怕地哭嚎了起來, 聲音十分尖利。 被董老太太的峻厲口吻嚇了一大跳的董四夫人, 連忙心疼地將兒子摟在懷里哄著, 還不時拿手掩他的嘴:“斯年乖, 不要哭了, 噓, 安靜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董家現在完全是董老太太一個人在做主,董四夫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識時務得很, 一點也不敢觸對方的霉頭,其他人也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根本不敢出聲。 不過向來聽母親話的董斯年卻沒有乖乖閉嘴,他越嚎越大聲,像是在發(fā)泄心中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與忽視。 眼見著聲音越來越大,董老太太頭疼地揉了揉額,她這些天忙著布置喪事并沒有睡好,額角的青筋一直突突地跳著,最討厭吵鬧。 “有完沒完?大家還要不要吃飯了。”董老太太皺著眉敲了敲桌子,態(tài)度冷淡地對董四夫人下著最后的通牒,“還不趕緊帶他回房去,要哭去樓上哭,少在別人面前丟人現眼。” “好了,聽見奶奶的話了沒有,不許再哭了?!倍姆蛉私K于沉下聲對著兒子喝止道,可她放在桌下的拳頭卻握得死緊。 自從董老四死后,董四夫人便將董斯年當成了自己最后的依靠,并不舍得對其輕易發(fā)火,如此語氣說話,還是這些天來的第一次。 董斯年哽咽著不哭了,但他埋首于董四夫人懷里,偷偷地斜著眼看董老太太。他上斜的眼角通紅一片,瞧著十分可怖。 這頓飯就在詭異又安靜的氛圍中吃完了,董老太太胃口不好并沒有吃多少,她擦了擦嘴角,很快就上樓稍作休息去了。 其他人繼續(xù)去客廳守靈,董漱雪則跟在董兵兵身后來到樓梯下的小角落喂一筒,由于客廳被占用,它的窩就被挪到了這里。 一筒經過這么長時間的修復,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此時它埋頭于食盆中,吃的不亦樂乎,尾巴翹得像是要起飛。兩人正蹲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看著,卻沒想到這時沈少校來了。 “沈少校,您來了?!倍姆蛉吮睾暗溃曇裟行└吡痢?/br> 董漱雪聽見聲音先是迫不及待地探頭看了看外頭,接著又轉過身有些懵然地看著董兵兵,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董兵兵并沒有站起身的意思,她一邊低頭摸著一筒,一邊對漱雪催促道:“去啊?!?/br> “哎。”董漱雪點點頭這才笑開了臉,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折痕,收斂著眉眼很快就走出去了。 而董兵兵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動作縮在小角落里,她聽著客廳里的他們說著話,臉上不經意間帶出來的落寞,誰也看不見。 真正要見的人不在,沈少校耐著心寒暄了幾句后,見董兵兵還是沒有出現,便很快就離開了,他來只是為了安慰她一個人,看看她好不好而已。 然而沈少校的來意卻被董四夫人弄混了,雖然他態(tài)度有些冷淡,但卻被她認為是正常的,畢竟從一開始見識到的就是沈少校清冷的性格。 “漱雪你看,咱們家出了事,沈少校卻這么快就來看你,真是太有心了?!倍姆蛉速澷p地說道。 本來上午左先生來吊唁時她還有些不開心,覺得自家女兒比之董兵兵落了下乘,但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一個大驚喜。 董漱雪紅著臉低著頭沒有說話,她自然不會傻傻地去糾正董四夫人錯誤的想法。 “唉,可惜你爹走得太不是時候,按規(guī)矩你的婚事還得等上三年……”董四夫人有些遺憾,三年能發(fā)生的變化可就太多了。 “娘,您越說越離譜了。”董漱雪羞紅了臉,轉身跑開了。 “哎呀,這孩子?!倍姆蛉藢χ┑谋秤班凉值?,但她心里其實是很高興的,現在缺的就是像沈少校一樣的大靠山,漱雪要是爭口氣能把他拿下,那就太好了。 一旁圍觀全程的董漱雨卻暗地里冷哼了一聲,她倒沒有懷疑,只是有些擔心,畢竟是董四夫人的長女,對四房窘迫無錢的情況大多也了解。 自從爺爺和父親死后,家里的中饋全由董老太太把持,恐怕娘連她們的嫁妝都拿不出來吧,再說她們一家的生活都尚要看別人的眼色來過,更何況是別的什么,結合董老太太對她們一家的惡劣態(tài)度,反正她是不奢望對方能給她們什么的。 還嫁人,沒有嫁妝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除非是做小姨娘,對于這些董漱雨看得十分清楚。 沈少校走后,客廳安靜下來,喂完一筒的董兵兵也很快上樓抓緊時間休息去了,下午還得接著為董老太爺和董老四守靈。 也就在她上樓后沒多久,奉母命來替朱夫人吊唁的朱小姐不情不愿地進門了。 同沈少校一樣,來的都是小輩,雖然身份尊貴,但由董四夫人出面接待就夠了,不必董老太太下來招呼。 朱小姐不咸不淡地向董四夫人和董漱雨兩人慰問了幾句后,就想離開了,她來這是被朱夫人強行要求的,否則她才不來這鄉(xiāng)下人住的破地方呢。 “娘,我去送送朱小姐。”董漱雨對正抹著眼淚的董四夫人說了聲,緊接著就起身跟在朱因愛后頭出了門。對方難得上門,也正好省得她去找了。 “董五小姐不用送了,我的車就在前面。”朱因愛站在院子里轉過身對著董漱雨擺了擺手,華麗的黑色裙擺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她以為董漱雨真是來送她的。 “朱小姐,請留步?!倍曜呓鼛撞?,“我有些話想對您說?!?/br> “嗯?”朱因愛微微挑眉。 董漱雨于是將上午有關董兵兵和左焦的見聞都說了出來,她的話說得很有技巧,客觀中很隱晦地夾雜了很多主觀元素,顯然是在心中打過無數遍腹稿的。 聽完了一整個故事,朱因愛卻并沒有像董漱雨所想象的那樣表現出任何狂躁的反應,反而緊盯著董漱雨看,她并不是愚蠢的貴族小姐,情緒冷靜的時候思路反而清晰得很,董漱雨的挑撥離間她自然懂。 “那你想讓我做什么呢?”朱因愛淡淡地問道。 對方的反應和話語出乎了董漱雨的意料,她的背后開始有冷汗冒出,萬一讓朱小姐知道了她對左焦先生的想法,那可就糟了。 她的思緒快速翻轉,表情卻故作鎮(zhèn)定道:“其實我是想讓朱小姐幫我教訓一下董兵兵,讓她吃點苦頭?,F在我爺爺和我爹都不在了,也沒有人能撐腰,我們家只能在老太太和董兵兵手里討日子過,實在是太憋屈了,要是朱小姐能幫我出口惡氣就好了?!?/br> 就為了這個?朱因愛看著董漱雨,幽暗的眼神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見對方毫無反應,董漱雨漸漸心虛起來,但還是梗著脖子繼續(xù)說道:“但我說的董兵兵和左先生的事也是真的,全是親眼所見,絕無虛構。您是不知道董兵兵那人向來都是做作又不堪,仗著身后有董老太太當靠山,拿我們這些庶房出的都不當人看,做出那般勾引左先生的事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同為董家枝系的人,我真是覺得太丟臉了?!?/br> “當然您要是不介意,那我也只能靜待左先生成為我的準姐夫了?!彼詈笱a充道。 “哼,休想,那種人?!毕嘈帕硕甑闹煲驉劢K于有了反應,她偏過頭,心中被勾起的怒火熊熊,“我解決她就像碾死螞蟻一樣簡單,只是你們家里人多怕是不好交代吧?!?/br> 獲得了對方信任的董漱雨還沒來得及高興,很快就被對方的話弄得呆愣住了。 解決?她只是想借朱因愛的手狠狠打壓董兵兵一番就算了,沒有想做別的。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拖住你家里人?”朱因愛撥動著手上碩大的藍寶石戒指,不耐煩地說道,“不行的話就當我沒說?!?/br> 聽到對方的催促,有什么模糊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后越來越清晰。 “可以的,家里的人就交給我。”董漱雨聽到自己這么說道。 朱因愛終于勾起了紅唇,笑容危險至極,她曾拿過很多種手段對付過很多個有著類似心思的女生,仗著尊貴的出身,還從未失手過,但相比較從前的小打小鬧,這次或許可以試試更極端的,畢竟還從來沒有見過左老師對哪個女孩如此與眾不同。 晚飯后,廚房里正燉著董老太太的滋補湯,她最近飯吃得少,便總要吃些點心湯水壓壓肚子。 駐留的廚娘臨時去了衛(wèi)生間解手,廚房里沒有人,所以董漱雨很輕易地就辦成了自己想辦的事。怕失手,一整包的止痛藥片她只放了一半,留另一半做后手。 固體藥片在澄澈的湯水中起起伏伏,分外明顯,董漱雨拿起勺子在里頭不停地攪動著。很快,藥片與湯水融為一體,再也看不見了,董漱雨停下手,心里有些得意。 “五小姐,您在廚房干什么?”廚娘終于姍姍來遲,她看著站立著的董漱雨滿是好奇地問道。 董漱雨神情自然:“我晚飯沒吃飽,餓了?!?/br> “噢?!睆N娘看著對方面前小巧的湯罐,有些為難,“可這是給老太太做的……” “那你給奶奶做完,再給我也做一份吧?!倍杲淮?,也沒久留,很快就走開了。 “是?!?/br> 廚娘松了一口氣,轉過身卻發(fā)現了沾著湯液的勺子,她不禁腹誹剛剛五小姐可能偷吃了,但她并沒有打算說出去,畢竟如果老太太知道了,肯定會讓重做,那熬湯花費的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就白費了。 算了,反正也喝不出來,況且都是自己人。 “老太太,湯好了?!睆N娘將湯盛在碗里,端到了樓上董老太太的房間,一罐子的湯正好倒了一整碗。 “拿來吧?!倍咸畔铝耸种械膱蠹垺?/br> 湯液有些苦,還帶著點藥味,但董老太太沒有在意,湯里面是放了一點人參根須的,許就是這中藥的味道。 她端起碗,咕嘟咕嘟幾口,很快就都喝完了。 第46章 董兵兵是在晚飯后, 牽著一筒溜彎時遇襲的。 十二月的天,夜晚降臨得極快, 華燈初上, 她像往常一樣帶著一筒出門散步。 然而正當她低著頭毫無防備地看著在草叢打滾的一筒時,身后卻不知從哪突然沖上來了幾個大漢。人高馬大的他們捂嘴的捂嘴, 綁手的綁手,對付董兵兵就像是抓一只小雞仔, 沒有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 動作利索極了, 顯然都是些訓練有素的練家子。 周圍無人,街道上也一片冷清, 只有關鍵時刻被董兵兵扔掉了牽引繩,順利逃脫至一旁的一筒發(fā)出響亮的狂吠聲。 突襲者并沒有將一筒這只小狗放在眼里,他們看了一眼四周, 見無人關注, 很快就將毫無招架之力的董兵兵塞進了隱于暗巷中的汽車里, 隨后揚長而去。 一筒試著追了幾步, 但車子匯入大街內的車流里很快就沒了影, 它不安地吠叫了幾聲, 像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車內的裝飾豪華一新, 顯然擁有它的人非富即貴, 這可不像是求財。 被摔進車內的董兵兵快速查看著自己的處境,繼而心驚膽戰(zhàn)地掙扎著坐起,但她仍舊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各位大哥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董家初到貴寶地,并不曾得罪過……唔……”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嘴里很快就被人大力地塞進了一大團布,支吾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那些人粗魯地給她蒙上厚實的眼罩,頭上別著的發(fā)卡早已經不知所蹤,沾著汗液的碎發(fā)自額角滑落下,被綁進眼罩里,同眼皮緊密地貼在一起,很癢,但董兵兵根本無暇顧及,她自問并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到底是誰要害她。 蒙上眼罩還不夠,他們悉悉索索又掏出一只土黃色的麻袋套在她的頭上,麻袋里不知裝過什么,細細密密的絨毛到處都是,戳得她臉生疼。 做完這些,身旁的人不再有動作了,董兵兵松了一口氣,此時的她看不見,也說不了話,只能豎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車里坐著的人一言不發(fā),董兵兵并不能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感覺汽車越開越遠,像是來到了什么偏僻處。 水花拍打岸邊巖石的聲音越發(fā)響亮,董兵兵心中一驚,他們該不會是要將她沉江吧。 與此同時,董家卻是亂了起來。 晚飯后三小姐像平常一樣牽著她的狗出去散步,可最后狗是跑回來了,三小姐卻始終沒有回來。有仆人出去尋找,卻在某一草叢前發(fā)現了一只別著白花的發(fā)卡,那是三小姐的發(fā)卡,但很顯然她出了事。 “快點去找!將這一片里里外外都給我找一遍,一定要將三小姐找到!”董老太太站在院門外著急地對著仆人們大聲吩咐道。 她看著精神尚好,但其實是因為止痛藥是麻痹神經的藥物,發(fā)作起來并不會那么快。 仆人們很快領命而去,董四夫人一家也站在門口焦急地眺望著。 然而躲在眾人身后,唯一知道內情的董漱雨,卻嘴角暗自含著笑,她有一個可以說是□□無縫的計劃,而眼下這個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