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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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打中臉,李玉趔趄后退,跌坐在琉璃磚鋪就的臺階上,口中吐出一口血。 血滴落在地上,他怔怔地捂住自己的臉頰。 繼而是怒不可遏! 他的顏面,他的尊嚴! 李玉怒目而抬,下一瞬,女郎俯身,扣住他被打得出了血的臉頰。她冷著臉,面頰卻柔和,她彎身貼下來,與他唇角相挨。她在他帶著血水的口腔中一卷,熟練地開始親吮他。 李玉“唔”一聲,痛感和酥感同時到來,女郎另一手壓在他后背上摩挲。他腰間一麻,口中又掙扎不開,遂再往后退。這一退,李玉直接仰面倒在了地上,腰骨撞上身后的臺階,痛得他一嘶氣。他身子微僵,雁蒔便湊過來,伸手去按揉他的后腰。 兩人發(fā)絲相纏,唇齒纏綿,呼吸凌亂地混在一起。就這般,雁蒔還能抽出功夫嘲諷他,熱氣噴于他面上:“阿玉,你說你摔個跤都能傷到腰,你拿什么跟我玩跟我比?” 李玉氣! 他受制于雁蒔,幾次轉(zhuǎn)臉,都被她強硬地轉(zhuǎn)回去。雁蒔尤不解恨,張腿而跨,跪坐于他腰間。這個姿勢,讓李玉身子猛弓,卻又被雁蒔強硬打開。女郎的眼睛發(fā)著寒光,盯他的眼神又興味,又興奮。她如餓狼般撲來,看他如上等五花rou。 發(fā)冠落了地,衣袍被掀開,氣氛火熱上升。 李玉推她,推不開。他氣得臉紅,雙眼也侵染了紅血絲。二人貼著唇,李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給朕、給朕滾出去——!” 雁蒔沖他邪邪一笑。她瞇著眼,眼角向上飛,她這個勾勾搭搭的小眼神,如調(diào).戲良家婦女般,李玉再被氣了一肚子。氣火攻心,他張口哇的吐出口血來。 雁蒔:“……!” 艸這都能被她氣吐血??? 李玉這壓力弄得,她也有點心虛了呢。李玉臉色蒼白,吐血吐得側(cè)身伏在冰涼地面上。雁蒔咬了下牙,心想若是這般認輸,日后他真耍起天子威風,她一個臣子怎么斗得過他?她硬下心,將他外衫褪下,往后一揚,再捧住了他的臉親他。 李玉完全躲不掉。 況且他面上發(fā)冷,他的身體卻灼燙。她一碰他,他的秘密就被發(fā)現(xiàn)。雁蒔揶揄地似笑非笑,李玉臉漲紅,伸手擋住臉,不想看她。他鴕鳥般的行為雁蒔豈能接受,她彎下身趴在他身上,笑瞇瞇:“阿玉,認輸么?說你不趕我走了,我就放過你!” 李玉冷笑:“絕不?!?/br> 雁蒔被他一氣,熱血上腦,心里也涌起了狠意:我還不信我睡不服你了! 她千萬理論知識,她與情郎正熱火朝天。兩人滾在一處,李玉能還手就盡量還手。帷帳被撕扯掉,木架被撞倒。乒乒乓乓,叮叮咣咣,殿外的中常侍一個勁兒地嘀咕,熱著臉心想:里面那兩人也不知道消停些,這也太激烈了吧? 雁蒔:“認輸么阿玉?!” 李玉不認輸。 他素來能忍,他素來心性強狠非常人能比。他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滿身是汗,男女癡纏一處,骨rou似都被對方一口口吞入腹中。李玉臉上紅一片,眼里布滿血絲,他眼神時有迷茫癡色。雁蒔來逗弄他時,他反應(yīng)激烈無比,喘得讓女郎跟著他一同身體燙起。 可是他就是不肯說。 就是不肯屈服。 雁蒔親他發(fā)紅的眼角,對李玉又氣又愛,她就沒碰上過意志強成這樣的人。和這種人談情,如她以前想象般可怕。不想談時對方若即若離,她動心了他又開始冷面無情了。她在李玉身上泄憤,不忍心打他臉了,便在他身上又掐又咬。 近乎施虐施暴。 偏二人身體緊密相貼,酸酸的顫栗感,更深的暢快感,讓他們一陣哆嗦。 到后來,雁蒔已經(jīng)顧不上問李玉“認不認輸”了。她急切地親他,她的心跳聲加快,她同樣聽到了他更為劇烈的心跳聲。兩人已經(jīng)做不來置氣,當情愛與公事混在一處時,當臣子是情人時,情意總是高高勝過一切。 大汗淋漓。 酐暢淋漓。 帷帳掀飛若揚沙,里面癡男怨女緊緊相依。喘口氣的功夫,耐不住回頭尋對方的口舌,相濡以沫。 中常侍在外殿聽著,心跳一時急一時緩。開頭還能聽到二人的吵架聲,雁將軍氣勢挺足的,李玉聲音高度不到,不過冷冰冰的話每砸下去一個,雁將軍就被氣個準。那兩人鬧的架勢,中常侍以為他們要拆了宣室殿。然后來,那種爭執(zhí)就沒了,變成了另一種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旖旎,狎昵,纏綿,溫存。 中常侍面孔赤紅,站得遠了些。他豎著耳,聽里面什么時候結(jié)束了喊水。很長時間,臣子們來宣室殿求見陛下,都被中常侍以殿下身體不適的理由擋了回去。中常侍心跳狂烈,想象不到他們陛下還有這般忘情的時候。 殿內(nèi)的亂象,終于結(jié)束了。 李玉躺在地上,赤著身喘氣。他精神恢復后,慢慢坐起來穿衣。一室的混亂他當看不見,他只低著頭,淡淡整理自己。雁蒔盤腿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垂下的英秀面孔,嘴角有血漬,被打了的臉這會兒已經(jīng)腫起來了。 雁蒔擔憂問:“你的臉,還是趕緊上藥吧?不然明日都沒法廷議了?!?/br> 李玉淡淡“嗯”了一聲。 靜謐片刻。 他聽到女郎一聲假咳。 雁蒔一連咳了好幾聲,李玉沒好氣:“說!我聽著呢!” 雁蒔笑起來:真好,她阿玉對她的稱呼又改回來了。雁小將軍吊兒郎當?shù)卣酒饋碚乙路?,斬釘截鐵道:“陛下,我就是通知你一聲,你不給我個明確交代,我是不會回河西去的。就算你治我延誤軍機的罪,就算你把我抓進大牢,我死也要死在長安。不信我們試一試,看誰能說服誰?!?/br> 李玉沉默。 雁蒔穿好衣裝,隨便梳了把長發(fā),跨步揚長而去。 她走出殿門的時候,聽到身后李玉無奈又復雜的聲音:“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不喜歡你的設(shè)定?就是不肯接受我變心的設(shè)定?” 雁蒔扭過頭,英目定定看著身后仍隨便坐在地上的天子。天子面容俊美,可惜臉頰腫青,顯得滑稽。雁蒔看不到他的滑稽,她越來越了解他那顆被寒冰封起來的溫熱心臟。她笑一下,溫柔又認真道:“因為你不是?!?/br> “陛下,你總想在我這里扮個壞人,想讓我接受你只是玩弄我。但你不是那樣的人?!?/br> 她想舉個例子,半天想不起來好例子。因為李玉沒什么破綻,她還真沒能從他眼神舉止中看出他迷戀她。雁蒔尷尬了一下,卻不服軟,簡單粗暴地結(jié)束討論:“反正你就是愛我!” “就算我沒想到證據(jù)你也愛我!” 李玉無語地看著她:“……” 雁蒔雙目熾熱地看著他,嚴肅道:“阿玉,我不知道你什么毛病,但我不會放任你自甘墮落的。今后,我一定會想辦法感化你那顆鐵石心,定會使盡手段讓你敢于面對自己的真實想法!我會拯救你那頹廢的感情觀的!” 李玉臉青了。 這就不用了吧? 就讓他自甘墮落下去吧…… 他真不想被雁蒔感化。 而且她又能有什么正確的感情觀?她說不定還不如他……這個設(shè)想太可怕,李玉開口想拒絕。雁蒔就怕他拒絕,說完后小跑著跳出了殿,李玉追趕不及。 而只要李玉沒法真狠下心送雁蒔去牢里受罪,他就注定拿她沒辦法。他當日招她的時候,也沒想到她這么死心眼啊。她看著,明明應(yīng)該是“不把感情當回事”的浪子型啊。李玉嘶一聲,捂住了他那被打得腫起的臉,又開始頭疼明日怎么上朝。 次日上朝,群臣見陛下全程側(cè)著臉,不肯把臉露出來。大臣們詫異無比,散廷后議論紛紛。有猜陛下落枕的,還有猜陛下臉上起了疹子的,最夸張的認為陛下的臉是在某種時刻被女人抓破的。各種傳言越傳越不靠譜,李玉的臉色也一直難看著了。 只有雁小將軍坐在靠殿門的方向,低頭聳肩,一陣狂笑。她笑得要羊癲瘋倒在地上了,被天子狠狠瞪兩眼。 雁蒔與李玉之間的遭遇,李皎那邊也聽了一耳朵,大概知道了。緣由是雁蒔在長安玩耍的兄弟很多,能談心的卻沒有,能和她討論她情郎古怪脾氣的更沒有。她只和郁明能有些共同話題,畢竟李玉和李皎是兄妹,兄妹二人就遭他們手里,兄妹的毛病肯定都有些共通性。 雁小將軍提著酒來公主府找可以臨時充當她“好閨蜜”的郁明,抓著郁明的手搖晃,對郁明佩服無比:“好兄弟啊,我可算明白你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了!那兄妹二人欠揍啊!咱們攤他們手里,太倒霉了啊!” “我怎么意志這么不堅定,隨隨便便就能動心了呢?” 郁明對雁蒔的遭遇不敢茍同。他已經(jīng)過去了感情最艱難的時期,他站在滿院子尿布下,嫌棄地推開雁蒔的手。郁大俠正沉浸于愛河中,正每日甜蜜不可方物,他孩子都有了,他一點都不覺得他不幸。 當李皎問他與雁將軍整體嘀嘀咕咕什么時,郁明隨口出賣了雁蒔,李皎頓時知道李玉和雁蒔的矛盾了。雖然她也不解兄長在鬧什么脾氣,然情人之間的問題,旁人插手只會越插越亂,李皎便靜待其發(fā)展。 再說,李皎也并非整日有那個好心情。 她坐月子時,比較無聊,不能看書怕傷眼,不能出門怕見風。她整日除了吃就是睡,連她這樣喜靜的人都憋得慌。她的好處是,她有個好動的丈夫。郁明會陪她說話,陪她在屋里打發(fā)時間。她從郁明口中聽外面那些事,也當故事般聽得興致勃勃。 就是有哪里不對。 月足后,能下地后,李皎晚上與夫君一同逗弄他們家的小阿郎。她想起來了:“夫君,你是不是一直沒有給我們的孩兒取名字?” 郁明皺著眉,在給懷里小子換尿布。聞言,他心不在焉:“以前不是取了那么多么?我倒是有最好的腹稿,你看你喜歡那個,就用哪個好了。” 李皎心有不好預感。 但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夫君。 女郎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手放在膝上坐得端莊,側(cè)耳聆聽,看夫君要說出什么好的腹稿來—— 郁明開始給懷里睡著的小阿郎包襁褓,小聲說道:“我選過了?!袈埂@個名字我最喜歡了,小名‘呦呦’也好聽?!?/br> 李皎臉僵了僵。 她笑道:“有點女性化呢……” 郁明隨口道:“不喜歡?沒關(guān)系,我還有別的可篩選的腹稿?!?/br> 李皎高興了,鼓勵地看著夫君的寬肩窄腰,期待他說下去。 郁明:“郁瑾這個名字我也挺滿意。” 李皎:……更女性化了。 郁明:“郁馨也好聽?!?/br> 李皎打斷他,委婉地提醒他:“我們家是位小阿郎?!?/br> 郁明的興致被打斷,他滯了下,沉默地把小阿郎抱給姆媽帶出去。姆媽看他夫妻二人間氣氛不太對,忙抱著懷里小阿郎一溜煙跑了。等屋中侍女們都下去了,郁明起身,坐到李皎榻下的地茵上,笑了笑:“我知道。你覺得我虐待我們家阿郎,對我們家小郎不上心。所以我忍痛割愛,也取了幾個適合男郎的名字?!?/br> 李皎驚喜。 又自我唾棄:她居然覺得郁明不愛孩子,她太對不住她夫君了…… 李皎手搭在郁明肩上,摟著他肩,要給他安慰一番。郁明靠著她胸口蹭了蹭,笑瞇瞇道:“皎皎,你覺得‘招妹’這個名字怎么樣?” 李皎:“……” 李皎都要石化了。 郁明小心看一下她僵硬的臉色,他警惕地往后退了退,提防她大怒。郁明有些委屈,有些不甘心,他小聲為自己爭辯:“這就是男孩名字啊!我只是借此表達下我的美好愿望。招妹,招妹,多吉利啊。而且我聽人說名字普通點好養(yǎng)活……” 李皎忍怒:“明明,你還是否記得,我們是貴族。我也不是說我等比平民多高貴,但是平民取雙字名,是因為他們認的字不多,不知道世上不重復的字很多。世上字眼那么多,單字名那么多,你要我們孩兒從小就背負歧視長大?!” 郁明:“……” 他心想:幸好“招鹿”他沒說,不然李皎更該氣死了。 李皎與郁明發(fā)了通火,郁明認罵不吭氣。他也不愉快,但他更怕他一反駁,李皎更生氣。醫(yī)工都說李皎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要保持好心情。他怎能因為一個名字,跟李皎吵架呢? 算了,隨她吧。不就是一個名字嘛!就算被剝奪了取名權(quán)力……郁明樂觀地想:我還有個女兒可以期盼啊。 李皎訓了郁明一通,見他乖乖伏在案上,額筋直跳,卻沉著臉不吭氣不反駁。她罵得累了,又有點心疼郁明了。她自我反省,怪我沒生一個我家郁明喜歡的女孩兒。他都很委屈了,我還訓他……他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就是特別想要個女兒而已。 李皎軟下口吻,去摟自己夫君入懷了:“叫‘郁鹿’吧?!?/br> 郁明抬頭,驚訝看她。 李皎道:“聽你的。咱們家你做主,你說叫什么就叫什么。仔細想想,我夫妻二人都常夢到林中小鹿,我差點落胎那晚,更是看見了那只鹿……說不得這真是好預兆。而且比起你的其他名字……郁鹿也挺有男子漢氣概的,哈哈?!?/br> “大名‘郁鹿’,小名‘呦呦’。就這樣定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