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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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破涕而笑,恭敬有禮地欠身:“多謝郎君善心。” 她心想公主說郁郎心甜,果然是真的。這么好糊弄,呵呵呵。不關(guān)他的事?等他上了這艘船,就別想不關(guān)他的事了!公主但凡不吃飯,她就找郁明哭訴!不信這位郎君冷血無情! 搞定了郁明,明珠繼續(xù)去尋些夏日果盤,給李皎解解暑。她并沒有說錯,李皎脾胃不好,近日更是茶飯不思。作為侍女,明珠自要多關(guān)心李皎的飲食。至于那個夏國王子郝連平的事,雁蒔將軍已經(jīng)去勸了。等哪日兩方消了氣,再和解不遲。 郁明這時候也是蠻心酸的。 他昨夜背著包袱離開,然已經(jīng)過了一天,李皎壓根沒發(fā)現(xiàn)他中途嘗試走過。他的出走,跟鬧著玩似的…… 郁明卻顧不上憐惜自己,晚上躺床上,他睜眼閉眼,滿腦子都是白日在房中唇碰唇的那一幕。他氣惱無比,恨自己毫無定性。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入睡,夢中,郁明居然又回到了那一幕…… 日光葳蕤,帷帳輕掀。她衣衫凌亂,跪坐在他身邊。青年摟著她的肩,在她回頭剎那,兩人唇瓣碰上。 這次沒有停止,在碰上后,時間線繼續(xù)往后。 夢中女郎神色微慌,欲往后退。青年卻沒有白日那般猶豫膽怯,她肩膀往后縮,他迎身追上。他一手摟住她的肩,一手托著她后腦勺,將她壓向自己懷中。他顫顫抖抖地在她唇間碾磨,伸出舌頭迫她張口,好逼入她口中妙處。 他在夢里與她親吻,與她唇舌相纏。 夢中的女郎眼神不再清明,慢慢的變得迷離,噙了一汪泠泠水光。她在他的索求下,眼中濕潤凝聚若露,滴滴成森,反射著光點。她抖著聲音,含糊地喊他:“郁郎……” 她聲音嬌軟,讓他一下子便受不住了。 青年控制不住自己,將她往后一推,自己俯身而下,迫不及待地伸手在她腰間一陣搗弄。他不得其法,手指扯著那長絲帶,再摸到她的腿間,更是忍不住摸下去,換她在懷里發(fā)抖。 夢境突然大變。 突然回到了陳氏園林地道中那一夜。 他揮汗如雨,滿心暢快。他將她壓在身下為所欲為,她蹙著眉仍然抗拒,每碰她一下,她就罵他“骯臟”“登徒子”“離我遠點”。但青年又離不開她,兩人喘著氣,大汗淋漓。 青年想說:“皎皎別怕我……”“別不要我……”“別推開我……” 但他張著口,他也不知道那話有沒有說出來。 郁明忽得從夢中驚醒,大口喘著氣。他一身濕汗,在起來一剎那,就聞到了房舍中淡淡的麝香氣味。感覺到下.身不適,青年漲紅著臉,手掀起被蓋往里一摸。他身子驟然更僵,手蓋住臉,羞惱無比。 他居然做了那種夢! 而且居然是跟李皎! 且夢中那種想與她交.合的感覺、碰到她肌膚的感覺,他醒來后依然記憶如新!就好像他真的與她做了一場似的…… 大半夜,江唯言睡不著覺,坐在房頂上喝酒。隨著郁明的回來,他在公主身邊越來越?jīng)]地位。他本來在她身邊的用處,除了武功好,也不甚大。但郁明武功更好,且是出身大家,郁明的武功來路正,氣勢磅礴。那樣的,才是一般人真正喜歡的…… 不像他…… 江唯言喝著酒,突然有些想念長安。李皎越來越不管他,也許他回長安去找誰,見誰,她也根本不會過問……而他忍了這么多年……想到這里,江唯言覺得也許郁明的回歸,對自己來說,算的上是好事吧? 衣錦夜行。 他終于有了夜行的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江唯言看到郁明做賊心虛般地從房舍中開門出來,在院中打了一盆水,開始洗衣物。江唯言坐得高,視力卻很好,他一眼看出那是男人褻褲。身為男人,誰又不懂誰呢? 江唯言挑了下眉。 郁明蹲在院里,感覺到注視,突然抬頭看那坐在高處的青年。 江唯言喝口酒,繼續(xù)感興趣地看著他。少言少語的江唯言,在郁明的冷眸凝視中,忽而生起了逗弄之心:“想女人了?莫讓殿下發(fā)現(xiàn)?!?/br> 郁明臉微沉,沒理會江唯言。他蹲在院中洗衣物,心中卻生起了疑惑。那日雁蒔和李皎在屋中談起江唯言,說江唯言和李皎談過一段情。郁明那時聽到了,卻并不想跟他們討論這些,便說沒聽到。但眼下他怎么覺得,李皎和江唯言的關(guān)系,不是他以為的那種關(guān)系? 不然就憑李皎這種勾勾搭搭左擁右抱的作風,江唯言還能淡定看著,一點不生氣不吃醋,那得多大的心? 總是郁明覺得放在自己心上,非得氣吐血不行。 郁明回去就在小本子上給李皎記了一筆:勾三搭四!不守婦道!不堪為賢妻! 他記了她一筆后,心中舒暢,上床去睡。睡了一半,又忽得起身,翻來自己的小本子,繼續(xù)給李皎記一筆:卿卿于夢中尚不肯與我合.歡,不肯主動!卿惡吾! 他再寫:吾惡卿如卿惡吾! 可憐李皎什么也沒做,便被郁明記了一筆又一筆。且李皎還真不是寬容的,第二日與郁明碰上面,郁明點個頭,就打算與她擦肩而過。她卻想到一事,停了下來:“我方才有事尋江扈從,去了你們院子,看到你們院里繩竿上曬著的……衣物?!?/br> 郁明臉僵僵的,他鎮(zhèn)定道:“怎么了?還不許我換身衣服了?” 李皎眸子一眨:“我記得……那是褻。褲吧?” 當日地道中,她初時沒暈過去前,也是看到一點的。 長廊攀著藤架,藤架將光影分成無數(shù)個,細小微塵在風中飛舞。郁明靠著柱子往后退,眼底滿是惱色,防備無比:“關(guān)卿何事?!” 李皎左右看看,見無人,便招他過來,好奇又驚訝,驚訝又沉痛:“你尿褲子了?這么大的人,居然還尿褲子?石頭兄,有病早些醫(yī)治啊。” 郁明一口氣提不上來,皮笑rou不笑地回她一句:“翠花娘子,你先看你自家的瘋病吧?!?/br> 他掉頭就走。 居然罵她瘋?李皎莫名十分,又很生氣。 她難得心情好,關(guān)心一下郁明。她難得沒見他面就翻白眼,他倒是給她白眼一通?李皎心中氣惱,扭頭與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明珠說:“他什么毛???何意如此擠兌我?我說什么了?” 明珠笑得很勉強,很窘迫。身為合格的侍女,她就算沒接觸過,也懂的非常多。她悄悄湊過去,跟李皎一陣耳語…… 公主殿下臉驟紅,唇張了張,半天說不出話,悶頭便往前走了。 這對舊日情郎,相處別別扭扭,給眾人提供了無限樂趣。 雖然公主和郝連王子還沒有達成共識,然回京是不會變的。他們回京一路走得并不快,尚在路上磨蹭,長安未央宮中,皇帝陛下已經(jīng)收到了meimei的手書。 長安大雨,雨罩煙城,濛濛一派,天地間靜謐又清涼。 千秋萬歲,長樂未央。未央宮前殿五十丈,深十五丈,高三十五丈。因無三千佳麗,皇城少人,宮中至今的三位主人,有太皇太后,皇帝與皇后夫妻二人。太皇太后居于內(nèi)宮,深居簡出,已多年未曾露面。后宮主事的,則是皇后殿下。 比起前朝的宮廷繁華,大魏皇宮簡陋很多,冷清很多。 皇帝殿下獨自一人居于宣室殿中。 下午,皇帝李玉在自己的住處休憩時,披衣而起,閱讀meimei的書信。他坐在長案后,垂著眼看信。下方拱手而立的黃門與御醫(yī),皆大氣不敢出,不敢驚擾了這位陛下。陛下他也不過二十來歲,人卻豪無青年人該有的活力。他容貌算得上出眾,側(cè)臉線條硬朗干練,人看他時,卻沒多少人注意到他的相貌?;实郾菹慢堫伾跬煜陆灾?。 李玉看完了信,又反復(fù)盯著meimei信紙中的“郁明”二字看。他縱是沒見到meimei,也能猜出meimei寫這個名字時,那春心萌動的樣子。 皎皎甚愛郁明。 世間恐無人比李玉更清楚了。 李玉唇角扯了扯,吩咐黃門記下自己的吩咐:“傳令下去,著人即日起準備長公主殿下的婚事?!?/br> 黃門:“???”長公主殿下要嫁人了? 李玉淡聲:“待她回來,便押她成婚,不管她肯不肯。另著人去北冥派請人來,這婚事,男方總不能一人不出?!?/br> 黃門小心翼翼地應(yīng)了。 御醫(yī)在邊上道:“陛下,到診脈時辰了。” 李玉“嗯”一聲,讓御醫(yī)上前為自己診脈。御醫(yī)診了后,神色凝重,卻只在心中嘆氣,并不說出來觸陛下的霉頭。李玉邊讓御醫(yī)診脈,邊扶著額頭,隨口吩咐下去長公主婚事的事項。時間緊促,他卻不能任李皎再拖下去了…… 殿中說著話,忽然聽到殿外一陣喧嘩。 有小黃門進來通報:“陛下,皇后殿下求見?!?/br> 李玉說:“不見?!?/br> 黃門遲疑:“皇后殿下說已有一月未曾見到陛下您,她已知錯,望陛下恕罪……” 李玉平靜道:“九月祭祀時節(jié),不就能見到了嗎?何必執(zhí)著于現(xiàn)今?” 宮中的諸人,都知道皇帝與皇后殿下的關(guān)系很微妙,遠非宮外百姓們津津樂道的“帝后情甚篤”那般友好。甚至不說友好,皇帝陛下與皇后幾乎是水火不容,非必要,他從來不見皇后。然這種宮中秘辛,上頭有太皇太后和陛下二人一起壓著,無人敢把這種傳聞放出未央宮去。 宣室殿外,宮女們撐著傘,傘下立一容顏絕色的女郎。她梳著飛仙髻,長裙廣帶,衣袂在雨簾中飄飛。那張精致的面孔上點著花鈿,被雨水沾上,朦朧又美麗。 皇后姓洛,是家中唯一女兒,入宮前,人稱她為“洛女”。這般稱呼,可見皇后之姿,與那傳說中的洛神,也是不差什么。 洛女在宮外等候了半個時辰,御醫(yī)出來,黃門出來,她依然沒有等到皇帝陛下的召見。身邊諸女低著頭,無人敢對皇后露出同情之色,但她們心中,對這位皇后,已經(jīng)同情了一遍又一遍。 洛女看到御醫(yī),臉上有幾分難堪之色,召人停下:“陛下生病了?為何我不知?陛下什么?。俊?/br> 御醫(yī)躬身:“恕老夫不能答。御體之狀,老夫不能與任何人說道?!?/br> 洛女容顏瑰麗皎若煙霞之升,此時因御醫(yī)的話,臉上浮現(xiàn)青青白白諸色。她被氣得眼睛發(fā)紅,沉聲:“放肆!我貴為皇后,關(guān)心自己的丈夫……” 她話沒有訓完,就見宣室殿中服侍的黃門出了殿。洛女一頓,那黃門也不走過來,也不特意叮囑她,只擺手往袖中一攏,站在殿門口趾高氣揚地吩咐:“陛下不許任何人在殿外喧嘩!無召見者當退!” 皇后洛女全身僵硬,直覺一個黃門也敢冒犯自己。她站在宣室殿外,覺得這方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 洛女再無法忍受這種羞辱,扭頭便走,身后諸女們靜悄悄地跟上。洛女回到自己的宮室,暗自惱了一會兒,有宮女前來,遞來一張紙條:“國丈托人傳進宮的……” 洛女忍著氣,打開了紙條看。她見父親于信中,無非說起前方政事上一些與后宮聯(lián)系緊密的事。父親在心中殷殷切切勸她:“何以多妒?” 洛女眼眶微紅:“……” 她父親在信中說起上朝時,眾臣又在勸皇帝陛下納嬪妃之事,只因皇后多年無出。群臣們并非不能接受皇帝不充后宮,畢竟前兩任皇帝陛下,后宮中都只有一位皇后殿下。這么多年的拉鋸戰(zhàn),大魏臣子已經(jīng)接受了李氏皇帝深情的性格設(shè)定。 然陛下登基已經(jīng)四年了。 膝下無子無女。 洛父小心地顧忌著皇后的面子,在心中謹慎地建議皇后就醫(yī),或者尋尋民間偏方。洛家甚至可為女尋醫(yī),只要皇后召見即可……若洛女再無所出,即便皇帝寵信,這后宮之主的位置,恐怕也是難以服眾,難以坐下去的。 洛女將父親的信撕碎扔了。 她忍得辛苦無比,宮外的父親如何得知?她有一腔難言之苦,可她敢跟誰說?這宮中漫漫長夜,一日日無眠到天亮……她要如何告訴自己的父親,她至今,都不曾與皇帝圓.房? 洛女趴在床上,將頭悶于枕下,聲音嘶啞地哭:“他是報復(fù)我!他是故意的!” “四年了!他故意在人前做樣子,人后卻根本不理我!” “我一個皇后,在宮中卻毫無說話的地位!” “他不碰我!他根本就不碰我!” “李玉,他的心好狠!四年時間,都磨不去他的仇恨!” “阿父——你看我人前風光,你可知李玉在背后如何對我!”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哥哥終于出場了呢~李家天下的傳代其實很有意思,相當于斷層斷層地傳著,我就喜歡寫這種有意思的設(shè)定。正文里大概很難提及這種秘辛,我就在作者有話里跟大家科普了: 李信心狠,是開國皇帝;李宿雨沒有父親那么狠,卻也是個雄心勃勃的帝王。李信教育兒子的準則是“隨他去”“他長成什么樣我都接受”“出了錯我很樂意承認所以不要找我補救”。李宿雨被李信放養(yǎng)慣了,就心中不平,覺得爸爸不愛我,我要愛我兒子。他教育兒子就很嚴肅。但李宿雨教養(yǎng)的太子他其實不滿意,不過他在兒子里扒拉來扒拉去,也沒找到更喜歡的……后來哐當一聲!驚喜從天降!李玉橫空出世! 其心狠程度!其心機深沉程度!最像我大信哥! 李宿雨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還是愛他爸爸,就踹了兒子,想扶持孫子登基,但兒子又不干啊,所以就是一出慘劇了…… 其實都怪李宿雨對爸爸愛得深!這都是愛爸爸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