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

    ……

    【二……】

    【一……】

    第238章 第十四彈 轉(zhuǎn)場篇

    再次看到雞蛋君的時候, 宋觀很意外，因為居然沒有看到雞蛋君有任何新變化。

    要知道自打前幾個周目開始, 雞蛋君的成長變異速度, 就已經(jīng)可以歸屬為“時隔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的類別。從最開始長出翅膀, 到后來長出腿來，跟著連手都有了, 所以宋觀還挺好奇雞蛋君這會兒還能長出什么新的玩意兒來，結(jié)果出乎他的預(yù)料，雞蛋君這次什么都沒長。

    ——【任務(wù)進(jìn)程追蹤跟進(jìn)完畢?！?/br>
    ——【任務(wù)進(jìn)度條更新成功，目前玩家的進(jìn)度條讀數(shù)為, 6/10】

    ——【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十四周目任務(wù)?！?/br>
    雞蛋君撲棱著翅膀，居然騰空了有半米來高, 它就這樣飛到宋觀旁邊, 猶豫了一下，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歡迎回來?！边@把聲音拖得又輕又長, 它說，“你……辛苦了?！?/br>
    宋觀朝雞蛋君看過去，面如止水，淡定得從臉上一點都看不出先前變故：“不算辛苦。”他避重就輕地越過這個話題, 隱隱約約的是個不想多提這個周目的態(tài)度，“你會飛了？還飛得挺流暢的？”

    雞蛋君一想起宋觀之前所做一切，便心里始終堵得慌，就好像是空心竹子里被填滿了米飯, 有點喘不過氣。走歪的劇情最后被強行掰正，宋觀這么做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沒有哪次是這樣手段激烈，甚至含著一點不知道到底是針對誰的惡念。雞蛋君想到了這周目開始的時候，宋觀第一眼看到顧南星時心里冒上來的念頭，那是想要劃爛對方的臉。

    最后的那點惡念是針對顧南星和a07嗎？好像也不算是。那到底是算什么？報復(fù)？報復(fù)誰？如積雪崩塌一樣的發(fā)泄。它莫名里忽然想起宋觀在第十一周目那個科幻的機甲世界里，說過的一句話。“念念不忘也不必，只希望你此后愛無所愛，恨不得恨。”彼時對主角受說的一句話，此刻看來倒像是說他自己了，竟是令它有些發(fā)冷。它的主神沒有錯的，也不是要害人，一切從頭開始就似乎都是陰差陽錯。雞蛋君感到自己站在一條分界線上，兩邊的遭遇立場，它全明白，可也什么都做不了，兩難全。

    其他的引導(dǎo)者警告它，說它想太多。雞蛋君有時候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明明想那么多根本沒有用。它總覺得自己的初始設(shè)置是很有點問題的，一點也不像別的引導(dǎo)者那樣冷靜沉著和聰明，雞蛋君懷疑自己原本是個破爛貨，被主神刪檔重置，然后又重新投入使用，結(jié)果重來之后還是不爭氣，當(dāng)了個引導(dǎo)者，表現(xiàn)依舊糟糕爛透。

    本周目的結(jié)局，本來是a07出逃之后，不動聲色地占據(jù)了其他基地，然后將“宋觀”和顧南星騙到自己所在的地盤，隨后便先殺掉了“宋觀”，再獨占顧南星。這整件事落在宋觀身上之后，毫無疑問是有了出入的。宋觀跟著顧南星一起離開基地時，就已經(jīng)做好一切計劃安排，手段激烈……就像，以前的第三周目對待宋謙那樣。

    雞蛋君是能夠知道，在宋觀死亡脫離之后的那個周目世界的事情發(fā)展的。所以它當(dāng)然看到了顧南星看到宋觀尸體的反應(yīng)。

    其實在敲門不應(yīng)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有所不對勁，顧南星立刻回身去找了自己團(tuán)隊的人。他們幾個人帶上裝備折返，同時聯(lián)絡(luò)了自己原本的基地，匯報了此時的異樣情況。然后顧南星帶著人嘗試突破房門的阻隔，并分出一個人，專門去和如今他們身處的這個基地的負(fù)責(zé)人，進(jìn)行交涉質(zhì)問。

    異常堅固的房門，由于裝備限制，小型的爆破并沒有起到什么有效的效果。顧南星倒是想起，這個基地，有一些人，當(dāng)年是和宋觀父親有過利益紛爭的。人在恐懼的時候，會想很多。他原本沒覺得這個可能會是個導(dǎo)火索，但恐懼驅(qū)使他把一切原本并不在意的可能性全都羅列出來。小型爆破無用，直截省事的方法沒有用，那也沒有辦法了，只能選擇費時的。顧南星在極度焦慮里，親自上陣使用輔助器來破解密碼門。

    他們?yōu)榱舜蜷_這道門花了不少時間。

    房門打開的那會兒，該基地的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員都沒有出現(xiàn)。是顧南星第一個推開的門，所以他第一個看到門內(nèi)情況。

    逆光，死寂。他看到床上有個人，背對他。一屋子的血味刺激得顧南星臉色瞬間慘白下去。人總是有預(yù)感的，或者說，是大腦冷靜地于潛意識里自動整理出一個最大可能性的結(jié)果。這個預(yù)測完全不近人情，可又總是那么……正確。這就是人們說的，越是害怕發(fā)生的事情，每次都總是會發(fā)生。他那么懼怕，又懷著一點垂死掙扎的希望，顧南星喊了一聲：“宋觀?！?/br>
    床上那個人緩慢回過頭來。衣衫不整的，身上沾滿血。這人懷里抱著一具殘缺不全的尸體，就這么轉(zhuǎn)過臉來看他。顧南星從對方臉上，看到一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寒涼一直從腳底涌上心尖，然后他也終于看到了，那人懷里抱著的，這具明顯死前頗受過一番凌辱的尸體。面目全非的尸體。不是宋觀還能是誰。

    ……之后的兩廂折磨，完全是無可避免的了。a07倒是再怎么折騰，也沒把宋觀最后死前的話給告訴顧南星，那是出于對“自己”的憐憫。宋觀將自己在a07眼里的定位算作是“有趣的玩具”。第一個有趣的玩具死了，a07肯定不會讓下一個有趣的玩具輕易死掉。怎么可能會殺掉顧南星？畢竟他們兩個人，在那個世界上，這當(dāng)世最深的羈絆，便是在彼此之間了，a07不可能殺掉顧南星。

    雞蛋君看著一切走向最終隱約吻合于大綱。宋觀沒怎么接觸過a07，但的確將a07的行為模式猜得很準(zhǔn)，唯一看走眼的，也只有自身在a07眼中的分量。不過這一點走眼，并不影響事態(tài)的最終發(fā)展，實在可算是無關(guān)緊要。

    a07因為宋觀而生成了自我意識，所以會出現(xiàn)想要取代顧南星這樣的想法。但宋觀死了，這個刺激性的動力消散，取代的意義就不大。更何況，宋觀死前說了那么一通話。毫無疑問，a07始終都是無法擺脫顧南星對他的影響的。顧南星若是聽到宋觀這話會覺得有多不好受，那它就會同樣那么不好受。

    被如此“遺棄報復(fù)”，使得它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著顧南星——它既是顧南星也不是顧南星，它原本在宋觀身上寄托了很多期望，那樣包含著忐忑，欣喜，向往，渴求，嫉妒，想要獨占的細(xì)微情緒。它始終覺得宋觀是它的目的地，而顧南星是一張通往目的地的車票?？墒侨缃瘛澳康牡亍币咽遣辉?，它只能死死握住手里的車票。人死了就是死了，它不會想要去“復(fù)活”，因為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它自己本身就是這樣很可笑的存在，它比誰都知道其中的徒勞和無用，所以它只能握緊手里的，只能如溺水之人攀著浮木那樣抓緊了顧南星。

    那既是它僅剩的念想，也是它感知這個世界的最原本的聯(lián)系。

    的確，這世上，再沒人會與它產(chǎn)生像顧南星這樣異常又緊密的關(guān)系。完全的感同身受。所以它永遠(yuǎn)也不會告訴顧南星宋觀到底死前說過什么。顧南星要恨它那就恨好了，它編織了一個完好無損的夢——這個行為與其說是它在保護(hù)顧南星，不如說它是想要保護(hù)一個沒有被宋觀直接傷害過的自己。

    雞蛋君飛在半空，聲音有點干：“這周目，主角受顧南星會長成這樣，我之前也不知道?！背岚蛏葍上?，雞蛋君羽毛抖落了兩根，然而白色的羽落在同樣一色的地面上，便瞬乎被吞噬了，半點痕跡也不剩，它干巴巴地解釋，總覺得自己是必須要自證清白的，“如果我事先就曉得了的話，肯定就不會選這個世界了。”

    “我知道。”宋觀說，“你早就跟我說過的不是嗎？所有相同長相之人的出現(xiàn)，都是巧合?！币呀?jīng)是被坑習(xí)慣了，他這會兒一點也不生氣，語氣清淡地沒什么起伏，“我只是運氣特別不好，所以總是碰到這類小概率的事件。我沒有因為這個怪你，你也實在沒有必要自責(zé)?！?/br>
    “啊，”雞蛋君誠惶誠恐地“嗖”一下收了翅膀滾到宋觀腳旁邊，身子滾圓滾圓，“那……呃……”

    它支支吾吾沒個完整的話說，宋觀伸出兩根手指彈了它腦門一下，“你這回怎么沒長別的東西？”

    雞蛋君因為話題驟然跳躍而一時有點接不上：“什么？”

    “你之前長腳又長手的，我還以為你這次也會長出點不一樣的東西。見你之前，總覺得能看見你長出個頭，不然也能長出一對胸或者屁股，結(jié)果真見到后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心理落差有點大，不免就有些失望。”

    “……”雞蛋君說，“要是真的長了胸或者長了屁股，就看起來很猥瑣了。”

    宋觀想了想：“也是?！比缓鬀_雞蛋君打了個響指，“變個溫泉吧。”

    雞蛋君：“？？？”

    宋觀：“你不是什么都能變嗎？變個出來泡一泡。還想順便看一點比較搞笑的情景喜劇?！?/br>
    雞蛋君：“？？？？？？”

    被稀里糊涂一起拖進(jìn)溫泉里的時候，雞蛋君仍舊是一臉懵逼的，當(dāng)宋觀嘲笑它現(xiàn)在可以算是“溫泉蛋”的時候，它竟然沒有話可以反駁。

    最后宋觀被傳送陣傳送走，倒是走之前又跟它聊了一會兒：“先前忘記同你確認(rèn)了。我注意到我這周目的‘繪顏’是沒有了的，算算時間也的確剛好到時間點。上一周目結(jié)束的時候我忘了這事，還沒跟你討論過，現(xiàn)在跟你確認(rèn)一下，從今以后，我不想要，它是不會再跟著我了的是吧？”

    雞蛋君點點頭：“是。你一直說不想要，所以它一到時間能拿下來，我就替你把它收好了?！?/br>
    宋觀贊許地看著雞蛋君，表揚：“做得漂亮。被你坑了那么多次，總算這次是沒坑我?！?/br>
    雞蛋君支著兩條大長腿，心里委屈不服，扭扭捏捏的一站，倒似個憋尿的小伙子一樣，它心想，我雖然沒有很能干，可幾時又坑過你了。只是這話它沒說，觀察到傳送陣花紋變化，它便推了宋觀一把，提醒：“該走了啊。”

    宋觀慢慢收了笑容，看了一眼那個轉(zhuǎn)送陣，腳踩上鮮紅的陣印，他轉(zhuǎn)過身背對雞蛋君，揮了揮手：“知道了，這就走了的?！?/br>
    【系統(tǒng)解說模式結(jié)束，希望引導(dǎo)者的幫助解決了玩家到目前為止所有不明白的問題】

    【下一目游戲即將開始，請玩家做好準(zhǔn)備，現(xiàn)在進(jìn)入倒計時階段——】

    【五……】

    【四……】

    【三……】

    【二……】

    【一……】

    一瞬間的場景轉(zhuǎn)換。

    面前是小山，溪水，還有小破木屋。

    小破木屋破得很，顫巍巍地立在草地之上，總讓人覺得，若是一個不小心，再來陣大一點的風(fēng)，大概就能將這破屋給吹垮了。

    木屋小門口靠著一塊碩大的木牌，上面畫著一只小動物，看著很像是蜥蜴腦門上長了一只角。

    此時天上陽光甚是明媚，簡直晃眼得緊，宋觀在這燦爛陽光底下站了好一會兒，正要翻開腦子里的《劇♂情♀大♂綱》，看一下本次事件的梗概。也就是這時，忽然一個扛著鋤頭的大蛤蟆直立行走著從他身邊經(jīng)過。

    老實講，宋觀是有點被這只乍然出現(xiàn)的怪樣蛤蟆給嚇了一跳的。

    畢竟四條腿的蛤蟆容易找，但直立行走的就不多了。

    雖然之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不過是個妖怪而已。但他畢竟，剛從前一個沒有妖怪的人類社會轉(zhuǎn)過來，一時冷不丁的瞧見這般怪模怪樣的東西，著實心里吃了一驚。

    而蛤蟆君晃悠晃悠，晃到前頭去了，只是突然停住，“誒”了一聲，然后在宋觀身旁不遠(yuǎn)處停下。

    這般停下仔細(xì)打量，那蛤蟆君真是越發(fā)不好看了，不過算是丑出一種憨態(tài)可掬的萌意來，它沖宋觀咧嘴一笑，“噢”的叫喚了一聲說道：“觀哥兒，剛剛走過去沒看見你，你曉得我眼神不好，哈哈，見諒見諒——對了，你家的寶寶，可是孵出來了？”

    “……”雖然還不知道那寶寶是什么回事，但宋觀決定回答，“沒呢?！?/br>
    蛤蟆君聞言，搖了搖頭，頗是感慨的模樣：“癡心人啊癡心人，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备饋硌鲱^一看天上太陽，道，“不和你多說了，這時間不早，我且去找自家婆娘種田去了，觀哥兒你先看你家孩子的蛋，我先走咯！”

    第239章 第十五彈 貓蛇一窩

    雖然還沒看大綱, 但聽這蛤蟆說的話，宋觀就猜自己這周目搞不好又要帶娃。為什么人生總是避無可避地要當(dāng)奶爸？他都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到底拉扯過多少個小孩兒了。反正希望這回這個小孩子能背景稍微簡單點, 別太折騰就行。但轉(zhuǎn)念一想又知自己希望得太美好了, 畢竟這回似乎還是蛋，娃娃都還沒孵出來, 等孵出來了肯定是個小嬰兒，是個小嬰兒就沒有不鬧騰的, 以后自己肯定還要把屎把尿……這樣想想，還沒開始活就已經(jīng)覺得累心了。

    不管怎么說，先看大綱吧。

    翻開《劇♂情♀大♂綱》，這回的劇情倒是意外簡練樸實。本周目故事發(fā)生的地方, 是在一個精怪神仙橫行的世界里頭。講述故事之前，先簡單交代一下背景。這個世界呢, 是一個扁平一線的世界, 天地由一位上古父神劈開混沌撐開，后來父神死去, 留下的尸骸衍化為世間天地萬物。本故事的發(fā)生地，便是在這父神尸首其頭顱位置所演化的深谷之中。

    若要再將這地勢形容得直觀點，就是父神的腦殼變成山體，但是眼睛幻化成了另外東西, 所以眼眶這兒下凹，形成了兩個深陷的山谷，而兩座山谷之間天然地裂了一道縫，橫貫俯身尸首的鼻梁, 也就是說，這左右山谷由一條山溝相連，而小妖怪們便都住在父神的“右眼”山谷里。

    至于為什么非要住“右眼”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右眼充滿生機，左眼卻是異?；氖徢也辉敗Ｄ抢镆淮笃暮俜e形成了一條“嘆息河”，瘴氣四溢，被當(dāng)?shù)氐木謧円暈椤敖亍?，但凡好奇踏入嘆息河里的妖怪，都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其他人再沒有見過此妖。

    綜上，是以大家都安居在“右眼”。此地妖怪們自誕生便一直居于此，不與外界互通，因靈氣仙氣都被父神“眼睛”所幻化的東西給吸走了，所以最后長在這兒的，都是些沒出息又很弱小的小精怪，再加上這地兒沒任何吸引人的地方，沒什么讓人眼紅的天地靈材，外頭厲害點的神仙妖怪都不屑來這里，而此地的妖怪，則因為本身法力低微，哪怕是想出去也沒那個能力出去，就導(dǎo)致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局面，竟是成了一個“世外桃花源”。

    主角受便是不小心從外界掉進(jìn)此地的一個蛋。

    至于原本的身份，乃是一個很牛逼的大神，而且還是條龍有沒有。但因為早年一些列事件，反正就變成了一顆蛋。然后它就掉這兒了，被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的炮灰攻族長撿著當(dāng)兒子養(yǎng)大。

    也差不多就是養(yǎng)到十來歲的時候吧，本周目的主角攻，千里迢迢來尋著蛛絲馬跡終于找到主角受了，這一見到主角受，主角攻可以說是非常激動的了，他是心潮翻涌熱淚盈眶感動至極于是袖子一擼就要把人帶走。

    但對此主角受當(dāng)然不肯，兩人鬧吵了半天，一旁炮灰攻看不下去了，就跟主角受說，其實我不是你爹來著。聞言驚呆的主角受一臉蒙圈地問炮灰攻，你不是我爹那誰是我爹。炮灰攻就說我也不知道，你還是跟著那誰出去找找吧，興許就找到了。然后一臉蒙圈的主角受就被主角攻抱走了。

    這什么，這主角受以前受過重傷，此番重新活過來就只剩了個“半身”，所以腦子不太好使，凡事都比正常神仙妖怪要反應(yīng)慢三拍。等它反應(yīng)過來要再同炮灰攻說兩句時，卻已是被抱著飛出“鄉(xiāng)下老家”好遠(yuǎn)了。

    主角受直接被氣哭，他這被氣哭也是要比旁人反應(yīng)慢好幾拍。主角攻見了之后，居然非常沒良心地覺得還有點好笑，但隨即卻是擺出了很嚴(yán)肅的表情，并告訴主角受，說是讓主角受不要哭，他會陪著主角受去找到真正的爸爸的。

    兩人就這么踏上了“找爸爸”的旅程，當(dāng)然，途中發(fā)生許多風(fēng)波變故，不過他們兩個都完美地把事情給全部解決了，并且最后正視自己的內(nèi)心，堅定了彼此的感情，最終歡歡喜喜達(dá)成了happy ending的結(jié)局。

    以上。就是這樣。

    而宋觀這次呢，便是這個故事之中荒郊野嶺里的炮灰攻族長。

    畢竟本身是炮灰擔(dān)當(dāng)，所以還是要從炮灰攻自身的角度再來詮釋一下本周目的故事的。

    先前不是交代了么，故事的發(fā)生地，乃是父神腦袋幻化的地盤?！白笱邸被氖?，而一群小精怪們則開開心心地住在“右眼”的山谷里，由一個“族長”帶領(lǐng)著他們過上幸福祥和的生活——

    說起這“族長”，這其中便是大有文章的了。

    此地精怪們都沒什么上進(jìn)心，對于族長之位，大家完全沒有想要去競爭的想法。而這個“族長”呢，也確實不是大家選出來的，一直以來都是由每一任“老族長”選出一個“新族長”。

    這兒有一個只有族長才知道秘密，除了族長，其他精怪都是一無所知。

    事實上，父神死掉之后，呃，可能他腦殼摔著的地方，不是個好位置，又或者父神本身腦子就是有坑的，總之，八荒六合之外是一片混沌，混沌代表無序和吞噬之力，父神當(dāng)初劈開混沌，自構(gòu)了一個天地，將混沌阻于一切之外，令此后萬物生靈免于混沌之苦，但沒想到一朝身死，腦子有坑，并且直通“左眼”，混沌之力開始蠢蠢欲動就要從這“左眼”冒出來了，若是不把這“坑”給填上，怕是整個八荒六合都要遭難。

    對的，山谷里的“族長”便是天生的用來堵這個“坑眼”的最佳人選。明明本身也沒多大靈力本事，可就是他媽的比世間任何一個人都要適合來填這個坑，甚至換了其他很牛逼的大神都沒有“族長”這么有效果。宋觀這周目，就是這么個族長。然后，作為一個有血有rou的悲♂情炮灰攻么，他也是有好一段不忍回憶的往事。

    炮灰族長有一個鮮明的特點，那就是，他，非，常，年，輕。太年輕了，自他以前，山谷里還從來沒有過這么年輕的族長。而這炮灰攻同志呢，是有一個愛的男♂朋♀友的。然后么，他的男朋友愛上“前族長”，送給他好大一頂綠帽，跟著就帶著“前族長”私奔了。順便一提，“前族長”是炮灰攻同志的小叔。所以這個故事簡要概括一下，其實就是“我的男朋友和我的小叔私奔了，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這個世界要這樣對我”的如此一個大型家庭倫理悲劇。

    不過，雖然我們的炮灰同志被扣上這么一頂鮮艷的綠帽，而且要去“混沌縫隙”填坑的時間也到了，“前族長”在這個時候跑路私奔，意圖自然是趕緊甩鍋，讓他接手去死，盡管面臨著如此惡意，但善良的炮灰宋族長，當(dāng)然還是選擇，原，諒，他，們。

    宋族長就是這樣一個包子圣母君，面對著一切雖然他心里難過了一夜，盤在樹杈上吹了一夜涼風(fēng)，但天亮之后，他抖了抖身上露水，便又覺得這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萬物生靈，不論活多久都是要死的，他也不是很怕死，小叔貪生逃走了，總要有一個人來收拾殘局，總不能大家要死一起死，這不符合他的理念，既然犧牲他一個就可以成全其他人，他自己稍微委屈一下，也什么大不了的啊。

    嗯，可以說，宋族長，是有點善良到愚蠢了。

    這個世界上，缺什么都不缺王八蛋和自私鬼。他們會任意踐踏你的善良，肆意消費你的好意，理所當(dāng)然地享用你的真誠。并且，不帶感激，沒有尊重，不懷有任何敬畏。

    做什么向所有人顯露你這樣柔軟不設(shè)防的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