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宋觀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頭就要往外跑。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是逃不掉的,但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宋觀被教授攔腰從后頭抱起來的時候,他又踢又踹,甚至毫無顧忌的,他連撓帶咬,是牙齒和指甲都用上了。用的招數(shù)非常無賴,宋觀用的是最小的力氣,但很能讓人覺得疼,他下手的角度和位置十分刁鉆,不愧是曾經(jīng)的習(xí)武之人。若不是教授穿得厚,而且身手比較敏捷,估計這么一連串下來,少不得也得遭點皮rou之苦。 最后兩手被反絞在背后的宋觀,氣喘吁吁地面貼著桌面。他被教授按在桌子上,一只鞋在先前掙扎過程里掉了,白色的高腳襪子一直被拽下來滑到腳踝,于是整只襪子不合腳地從腳尖前端長長地拖下來一截。 “你怎么跟個瘋子一樣的?”教授語氣難得褪去溫和的意味,顯得又冷又厲。 宋觀喘了兩口氣,再開口說話時很有些氣若游絲的意思:“老師你不來抓我,我也不會跟個瘋子似的?!?/br> 教授手上稍微松了些力道,見宋觀又要開始掙扎,他是懶得再花力氣了,直接一個緊縛的咒語把人定?。骸澳阒牢乙鍪裁矗俊?/br> 宋觀使勁掙了兩下,見實在掙脫無望,終于死心安分下來,他趴在桌上,平平地貼著冷硬的桌面。宋觀此時說話的聲音都是發(fā)飄的:“老師你又不同我說,我哪里知道老師打算要做什么。” 方才徒手制住宋觀,蒙巴頓教授頗費了一番力氣,以至于出了一身薄汗。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口,他有點后悔自己先前為什么不直接上來就用法術(shù),明明這小鬼看起來是稍微用力捏一下就能捏死的樣子,哪想到鬧起來那么叫人頭疼。這樣想著,他俯身攥著宋觀的頭發(fā)將人拉扯起來一點。這個動作倒也不是很疼,但是頗有點羞辱意味:“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跑什么?” 宋觀心說我不跑,難道還傻坐在那兒來等你弄死我嗎? 當(dāng)然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所以他干脆就不說話了。 不過蒙巴頓教授也沒有非要聽到宋觀回答的必要,他直接將宋觀扛起來。那么個姿勢之下,教授走路時候肩部就一直頂著宋觀的胃,宋觀差點沒被頂?shù)猛鲁鰜?。偏他動也不能動,幾步之后宋觀頭昏眼花身上出了一層冷汗,只能開口求饒:“老師,我難受?!?/br> 教授本來不想理會宋觀,只是宋觀那聲音聽著確實虛弱得很,他又走了兩步之后還是將人放下來。因宋觀臉上還一圈一圈地纏繞著繃帶,也看不出氣色好壞,教授掐著宋觀的下巴看了一會兒。上回他見著宋觀的模樣是屬于意外暴力拆封,這回教授他沒打算這樣,他手繞到宋觀后腦那兒摸到了繃帶尾端打的結(jié),食指將那個結(jié)扣挑開了,他將不緊不慢地將宋觀臉上的繃帶一圈圈拆下來。 這個過程很繁瑣,教授拆的時候問宋觀:“你每天都這樣綁了再拆?” 宋觀閉目沒有什么力氣地“嗯”了一聲。 其實也可能是繃帶纏在臉上之后就一直不拆下來——除非特殊必要。但蒙巴頓根本不覺得有這個可能性,他直覺宋觀就是每天早上綁好了出門,再晚上回去拆一遍的。盡管這事聽起來麻煩得不可思議,似乎尋常人不會這樣做。指甲蓋長度那么寬的繃帶繞在手上,教授覺得很有趣,他覺得拆繃帶的過程很有意思,像拆一個禮物盒,由此他不免想到更深一點的東西——如果纏繃帶的主意不是其本人想出來的法子,而是另有其人的話,那么這個“另有其人”,一定懷著點什么讓人很值得探究的心思的。 但到底如何,他并沒有想要細(xì)究的興趣。 繃帶盡數(shù)拆卸下來,教授將宋觀打橫抱起。宋觀先前說自己感覺難受,并非夸張玩笑,他身上出了許多冷汗,一張臉更是煞白。教授將他抱著一路走去,這路上他一直閉著眼,一直到最后被放下來,他才吃力地睜目看了一眼四周。 是個畫室。 宋觀連驚訝的力氣也沒有,只是木著一張臉。 “只是畫張畫而已,你以為呢?”將人安置在椅子上之后,教授說了這么一句。他毫不介意地單膝跪在宋觀跟前,將宋觀上下打量了一番,蒙巴頓總覺得宋觀這身衣服不太合身,應(yīng)該換一身著裝。不過他手頭也沒什么可以換給宋觀的衣服,所以他最后也只是替人理了理衣領(lǐng)。 宋觀坐在木頭椅子上,覺得身上硌得慌,他心里想著蒙巴頓教授是不是腦子進水,口中道:“老師如果早點這樣跟我說,我也不會跑的。” 教授替宋觀整理完衣襟,他起身從一旁工具盒里拿起了一支畫筆,毛刷的筆尖雖然是早就洗干凈了的,但仍舊看起來有種臟兮兮的錯覺。執(zhí)筆俯身在宋觀臉上畫了一道,蒙巴頓教授看著宋觀那薄薄的蒼白肌膚上,很容易地就被刮擦出一道細(xì)微的紅印,他盯著那道紅痕看了一會兒,語氣輕柔地回說:“可是那樣就不好玩了?!?/br> 變態(tài)。 宋觀閉上眼睛不去看對方,心中已用波瀾不驚的語調(diào)將教授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只是眼下的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加上先前踢打早就耗干了他的心氣,實在累得慌,不就是要畫畫么,他索性合眼挺尸裝死,眼不見為凈,隨這人去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耗在這莫名其妙的畫室里,緊縛的咒語被解除時,宋觀從座椅上起來,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可他就好像聽到自己骨頭發(fā)出的咔啦聲,像是關(guān)節(jié)生銹。 教授一直在看畫,沒有在看人。他望著跟前的畫布,也不抬頭地同宋觀說了一聲:“畫好了,以后不會再為這個打擾你了。”蓄意放得柔和的聲音,聽得宋觀身上莫名起了一陣陰寒之意,教授說,“你要回家,就快回去吧?!?/br> 這人……絕對有毛病。 宋觀當(dāng)然不想多待,他忍著一身酸痛,二話不說直接跑出門去。 回到家,一顆懸著的心暫且放下,這會兒他才有閑心撩起衣服,去檢查自己身上那些隱隱做疼的地方。結(jié)果掀開衣服一看,他自己就先愣了,因為有好幾處烏青看起來都很嚴(yán)重的樣子,反正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得多。 見著這些傷口,宋觀的第一反應(yīng)是萬一被諾亞看到,諾亞就又要焦慮得晚上睡不著了。 這樣一想,他就開始思索著要在諾亞回來之前把這些淤痕都消掉,結(jié)果才披上衣服,連紐扣沒扣上,只聽窗口處傳來輕微響動。 宋觀抬目一看,就見被人從外向里打開的窗戶那兒,諾亞半蹲在窗臺上正往屋里跳。 手上十分迅速地將衣襟交疊一裹,雖然來不及扣上紐扣,但先把露在外頭的肌膚都蓋上再說,宋觀看向諾亞,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道:“怎么從窗戶那兒進來?” 諾亞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宋觀跟前,作勢要一把扯開宋觀衣服。宋觀連忙用手擋了一下,然而還是被扯開,肚皮上一塊青紫淤青露出來,諾亞看到了,抬頭道:“怎么傷的?” 宋觀干干地笑了兩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傷?!?/br> 諾亞問:“蒙巴頓弄的?” 宋觀想了想,說:“他也不算是故意的……” 諾亞猝然打斷:“你替他說話干什么?” 宋觀一噎,居然沒敢繼續(xù)開口。上衣都被諾亞剝掉了,他調(diào)轉(zhuǎn)身子由著諾亞檢查他身上的傷勢,悶聲道:“我也不是替他說話,就是看你很生氣的樣子,想讓你別生氣。” 他不曉得自己后腰的地方有幾個鮮明指印,脖頸后頭更是沾了一點凝固的顏料,諾亞看得眼里直冒暗火,然而最終只是用指尖輕觸一下之后便又收了回去:“我手涼,”諾亞他輕聲道,“你后面沾到顏料了,先用熱水洗一洗好不好?” 宋觀自然不會說不好,他很配合地由著諾亞用熱水洗過手之后再給他搓洗。一番洗漱完畢之后,由著他給諾亞洗頭發(fā)。泡沫堆在頭頂,諾亞問:“蒙巴頓把我支走,到底要對你說什么?”他很不放心,“不管那人說什么,你都不要信他?!毕肓讼耄钟X得自己平日里幾乎所有事都同宋觀說明交代了,并沒任何不可見人的東西,所以蒙巴頓也沒什么好怕的。然而再想了想,又怕萬一對方硬是要用言語挑起是非呢?這也是不可不防的。而且,他也的確非常在意宋觀身上的指印和顏料痕跡,所以又絮絮重問,“你今天到底碰到什么事情?” “也沒什么……你別睜眼,泡泡都要進眼睛里了,他就是給我畫了幅畫?!闭f完了,又著意補了一句,“他說以后再不會來煩我們了?!?/br> 諾亞聽了不語,心中已將蒙巴頓教授扒皮抽筋。 宋觀看到諾亞表情覺得很好笑:“你這是怎么,臉都快氣得鼓成皮球了?!?/br> 諾亞眼睛閉著,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微顫動,然后他頭一低,就將自己頭上泡泡全部蹭到宋觀胸口去了。 晚上睡在床上,諾亞輾轉(zhuǎn)一陣,復(fù)又半起身,他趴到宋觀肩頭小聲說了一句:“我們不要在這里讀書了,趕緊走吧?!?/br> 宋觀于黑暗里突然聽到這話,也不知心里什么感受,半晌道:“說什么傻話?!?/br> “不是的?!敝Z亞很認(rèn)真地將宋觀扳正過來,“這里國情太復(fù)雜,公爵那邊事多,我先前沒太在意,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總覺得自己不小心已經(jīng)牽連太多。如果早點走,或許能抽身,再晚些,說不定就遲了,連抽身都不能夠。” 宋觀許久沒有說話,隔了好一會兒,就在諾亞以為宋觀是不是不小心睡著了的時候,宋觀的聲音才重新響起。諾亞聽見宋觀輕聲說:“你說去哪兒不都是多事多非?你要過得好,便少不得要和人爭,既然和人爭了,那就總是會要引起沖突的,最后但看誰更棋高一著。贏了就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我記得你當(dāng)初跟我說過一件事?!?/br> 諾亞怔然,下意識問:“什么?” 宋觀輕輕說道:“你說,你要在這里買大房子給我住?!彼f起這件事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緩,像初春細(xì)雨撒了人一臉,綿綿密密地飄揚在空氣里,“我還記得你當(dāng)時說話的表情。” 諾亞怔了一會兒,然后他伸出手慢慢將宋觀抱住了。諾亞貼得很近,因為姿勢的關(guān)系,他的睫毛在眨動的時候掃過宋觀的脖子,像一片小羽毛。諾亞小聲說:“我也記得?!?/br> 再之后的日子,就跟以前沒太多差別,反正就那樣,也無須細(xì)提。值得一提的是新學(xué)期開始的第九天時,宋觀回家整理書,他在自己的魔法史新書里,嗯,發(fā)現(xiàn)了一封夾著的信——是封情書來著。只不過這情書匿名,而且信的抬頭處也沒寫收信人的名字。宋觀一開始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直到把這信拆開看了一遍,才明白這信的屬性。這信里頭的內(nèi)容寫得挺不知所謂的,他看了之后,除了覺得rou麻,也沒別的想法。 然后他這不看完之后就隨手?jǐn)R在一邊了么,那天諾亞比他晚回來,當(dāng)時宋觀都洗刷完畢躺床上用被子裹著了,結(jié)果諾亞回來無意間瞄到那信,登時就炸翻了天。 宋觀好說歹說才把人哄住,心道還好那信看著就跟塞錯地方似的,又沒個署名抬頭,不然還真不好哄住諾亞。 反正這信到后來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宋觀是沒太在意的,但諾亞卻十分耿耿于懷,不過這事最終不了了之。又過一個月,到了諾亞生辰的日子。以前在莊園里的時候,兩人時間總是錯開,所以沒在一起慶生過,還是后來逃亡出來了,才有了一起過生日的說法。 其實先前諾亞過生日,宋觀也是有給諾亞生日禮物的,不過那會兒是莊園里的管家挑選好了禮物后以宋觀的名義送去諾亞那兒,宋觀本人倒是半點都沒有費過心思。 這次諾亞過生日,宋觀給諾亞燒了一碗長壽面,他在諾亞好奇的目光里解釋了這碗面的寓意,然后又給了諾亞一個木頭雕刻的小人像。 宋觀是很會抓人的特質(zhì)特點,所以他雕的那小木像,讓人一看就會明白,這雕刻的是諾亞。 要吃長壽面之前,宋觀坐在諾亞旁邊,他一手拄在桌上撐著腮,半側(cè)過身子看著諾亞,宋觀笑著說:“有什么愿望都可以現(xiàn)在在心里許下,錯過了這個時機可就沒有機會了?!?/br> 諾亞透過湯面蒸騰上來的熱氣望向宋觀:“什么愿望都可以嗎?” 宋觀說:“什么都可以。” 諾亞看著宋觀,半晌:“我已經(jīng)許好了?!?/br> 長壽面只是晚飯中一道比較特殊的食物,這頓飯做得豐盛,自然還有別的不少東西。兩人吃完,外頭天色已黑,但街上燈火明亮,宋觀本來想陪諾亞出去走一圈逛逛,可他用完餐后,莫名就覺得很困。這困意來勢洶洶,簡直莫名其妙得讓人感到萬分古怪,他打了一個哈欠,宋觀向諾亞道:“奇怪,今天特別想睡覺。” 諾亞正將木雕人偶放進儲物柜的盒子里,他放好之后就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哈欠連天的宋觀,輕聲說:“困的話,那就先睡好了。” 宋觀搖頭:“我先用冷水洗個臉吧,洗完可能就清醒了?!?/br> 諾亞似乎本來想說什么,但最后看著宋觀,只說了一聲“好”。 然而洗完臉后,宋觀還是不見清醒,反而越來越想睡,他拍了拍臉,最終還是向睡意妥協(xié):“不行了,我還是先睡一會兒,你看著點時間,一會兒叫我起來,我們等下還是要出門的。” 踢掉了腳上的鞋,宋觀有點猶豫自己是換上睡衣去床上睡呢,還是就這么鋪一個毯子在床上,然后自己躺在毯子上瞇一會兒。尚未作出決定,諾亞已經(jīng)走上前來替他解開上衣的紐扣:“那就在家里待著好了,”諾亞低聲說道,“我也不想出去,今天我們兩個就一起早點睡覺,好不好?” 宋觀實在困得厲害,稀里糊涂的,就由著諾亞給他換好了睡衣。兩人倒在床上,宋觀很自然地將諾亞往自己懷里摟了摟,他倒是還想要和諾亞先說一會兒話再睡,可他話沒說幾句,就很快跌入夢鄉(xiāng),連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這一覺宋觀睡得十分得沉,一夜無夢,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天光大亮。 反正是周末,不用早起去學(xué)校,他在被子里又多賴了一會兒。 腦子漸漸清醒了,宋觀想要起來,一動之下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似乎有點不太對。 宋觀:“????。。 ?/br>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后面那個不能描寫的地方,是有點腫脹微疼的。 當(dāng)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里面有東西。 尼瑪…… “諾亞?諾亞!” 剛起床的聲線喑啞不堪,宋觀喊了兩聲,本來并不抱多大希望,但外頭走廊里響起腳步聲,跟著門就被推開了。 宋觀看到諾亞走進來,他從床上坐起,說:“你過來?!?/br> 諾亞聞言乖乖走至床前。 宋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應(yīng)該跟我說?” 諾亞靜了靜,神情大抵算得上是天真又無邪。他那雙藍眼睛可真是好看啊,眼睫纖長,眼睛形狀的弧度在眼尾那兒微微挑起,眼眸顏色是藍的,藍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像是吸飽了天空的顏色,藍得已經(jīng)到了干凈的地步。所以這樣的眼睛望著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天真懵懂的印象,像小天使一樣。諾亞反省說:“我昨天沒有叫你起床?!?/br> “不是這個?!彼斡^面無表情地握住諾亞的手帶入被子里。方才對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隔著被子將睡衣褲子扯下,所以此刻毫無阻礙地引著諾亞一指陷入那個紅腫的溫?zé)崴凇?/br> 大概是因為已經(jīng)過了一夜,這“入♂口”有所閉合,所以再次進入是有些阻塞的,不過里頭的白色濁液還是被成功導(dǎo)了出來。 宋觀握著諾亞的手:“這什么東西?你給我解釋一下?!?/br> 第220章 第十三彈 傀儡王座 諾亞被宋觀這樣握著手還摸到那個地方的時候,臉上表情都空白了,宋觀讓他給解釋,他已是說不全一個句子,臉上通紅如血,從聲音到手指尖都在發(fā)顫:“我、我……” 宋觀說:“我什么我,解釋呢?!?/br> 而諾亞顯然是被嚇傻,“我”了個半天之后,居然也真的老實交代:“我不想你知道的……我、我也以為你會不會知道的……” “……”宋觀被這回答驚呆,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咳嗽了起來,心說這孩子沒救了,笨到吃完都不知道擦干凈嘴,還能更笨一點不?得多傻多天真才會干出這種事???! 而且既然這笨蛋都敢下決心干出這種坑爹事了,怎么就不曉得把相關(guān)知識都查一下了解個遍?jingye留在里頭清理都不清理,除非他是死人他才感覺不出來。事先工作做得一點都不充分,負(fù)分差評好嗎。 宋觀沒什么表情地說道:“你難道以為,留在里面我是會自動吸收的嗎?” 諾亞望著宋觀,整個人看起來呆呆的,看這模樣再那么呆下去,都快成一只呆頭鵝了。宋觀所言不錯,諾亞他先前真的是以為那些濁液留在里頭是會被吸收掉的,所以他想也沒想過要處理,哪想得到自己這一點認(rèn)知完全就是錯誤的。此時的諾亞極其無措,無措得都快不曉得要怎么擺放自己的手腳了,他磕磕巴巴的,呆模呆樣的只會向宋觀說:“你、你別生氣,身體氣壞了可怎么辦啊……” 說著,他藍色的眸子無意間帶上了乞求的神色。 宋觀聞言,捂嘴過后正好擱在被子上的小手指不那么明顯地顫了兩下,他沉了聲呵斥道:“不許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