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解釋完了傳送符的問題,姜維接下來開始十分認真地分析“長老”的事情:“至于‘滄海閣’的長老——事實上,就游戲人物屬性來說,身在獅駝嶺的‘嗜血狂神’并不適合單人打斗的pvp,因為他的技能幾乎全部都屬于輔助性,僅有的幾個攻擊性技能也是群發(fā)的,單人傷害并不厲害,但多人的累積傷害值卻是很不錯的。這樣的角色在團隊合作中將會起到較大的作用,但就pvp來說,實在有點困難。不過‘滄海閣’這位長老的cao作之中有漏洞,他過多使用消耗mp比較多的招式,每個招式之間有46秒的冷卻時間,而‘嗜血狂神’有一個技能叫‘幻影移行’,冷卻時間為1秒,還有一個叫‘滯留’的技能,冷卻時間是15秒,技能有效時間是8秒,如果……” 宋觀:“…………” 事已如此,宋觀扶額:“雖然不太明白你說的,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算了,把人殺了就殺了吧,我們在原地等一等,我覺得對方還回殺回來的,我們到時候就站著不動讓他好了?!?/br> 姜維怔了一下,也不知道腦補了什么,表情很微妙:“一命抵一命?” “……”宋觀被這句一本正經(jīng)的話給哽的,也不曉得要回復什么才好,半晌才說,“哦,這個沒有。你想多了,我就是想氣氣他而已。” 姜維:“……” 若說游戲世界的一切,若勉強還能算是順利的話,那現(xiàn)實世界里的事情,總會發(fā)生點什么讓人覺得十分不如意。比如這一天晚上宋觀想要去洗手間,呃……大號的那種,大家懂的。 不到萬不得已,宋觀能忍也就忍了,但奈何腸胃不舒服,這事就實在憋不得。 姜維幫宋觀調(diào)整了病床,又拿來便盆,還幫宋觀脫了褲子。 然后還很貼心地沒有留在房間內(nèi),出門前他說:“你好了叫我一聲,我就在門外?!?/br> 結(jié)果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著里面有人吭聲,姜維覺得情況不對,敲了敲門,推門進去。房間里倒也沒什么異味,只宋觀僵直地躺在床上,一聲不吭。 姜維站在門口,不知曉是什么情況,只好問:“宋觀,你好了嗎?” 宋觀一動不動沒說話。 他現(xiàn)在只想把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媽的蛋,他是很想那什么沒錯,可是褲子脫了要他在床上拉,再想到一會兒還有個別人要幫他倒,尼瑪他心里那道坎過不去!明明臉都憋得泛青了,可就是拉不出來,完全拉不出來,真是要死人了! 姜維沒見到宋觀應(yīng)聲,干脆走過去,他瞧見宋觀臉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因為生理緣故還是心理緣故,反正宋觀的便盆里是沒有異物的。 他大約能猜到知道是什么緣故,姜維輕輕嘆了口氣,這聲嘆息聲很輕,幾不可聞。 然后他走到這間病房內(nèi)的配備洗手間里,開燈,姜維檢查了一下,馬桶果然是智能型的。這種類型的馬桶有一個好處,就是排便之后,它能展開內(nèi)部噴頭,利用水流沖擊幫人清潔屁股。其實這種方式要比自己用手拿紙擦得更干凈,但目前人們還是很少使用它,許多人反饋,那種清潔的感覺太微妙了,體驗過后表示自己實在是接受不能。 這個馬桶的一側(cè)有著功能鍵的扶手,也的確如姜維所想的那樣,是可拆卸型的那種。這個扶手拆下來后,可以看到后面有白色的連接線一直聯(lián)接在馬桶上,姜維試了一下,這個連接線的長度,足夠讓他把這截有功能鍵的扶手拎到洗手間外面。 姜維折返走到宋觀床邊,俯身,他一手繞到宋觀后背處,一手繞到宋觀腿彎處。宋觀一看這分明是個要公主抱的節(jié)奏,一時間一著急,說話都有點磕巴:“等、等一下你這是要干什么了???” 姜維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我抱你去洗手間,這個姿勢比較方便。” “但是,”宋觀倒是難得結(jié)巴得話都說不清:“但是……但是我褲子都沒拉上??!” 姜維偏頭去看宋觀:“褲子不拉下來,你一會兒怎么上廁所?”他說,“如果讓你現(xiàn)在穿好褲子,一會兒坐在馬桶上再脫,會很不方便的。” 宋觀腦子里比較空白,就是干著急:“等等等等等我……” 姜維也不廢話,這個時候已經(jīng)用力將宋觀抱起來。因為是個俯身相貼的姿勢,所以在宋觀要抗拒又不太敢抗拒的掙扎下,姜維的眼鏡被撞歪了一點。宋觀的鼻尖,蹭過姜維眼底下那一點宛若朱砂誤點的紅色淚痣。當初宋觀發(fā)現(xiàn)姜維臉上這一顆淚痣的時候,還說這痣長得太花里胡哨,說是有機會一定要搓兩把來證明真假與否。 如今他鼻尖挨著,姜維臉上的皮膚有些溫涼,那顆淚痣是真的。只是遙遙綴著一點,鮮紅顏色,仿佛吸飽了淚水澆灌出的一朵花骨朵。一個男人臉上長著這樣一顆淚痣,的確太花里胡哨,若不拿眼鏡遮一遮,是該太過了些。 姜維把宋觀抱離病床的時候,真情實感地輕聲說了一句:“好重。” 宋觀忍了一下,沒忍?。骸敖S同學,這明明是一個男人的正常體重好嗎!” 姜維兩手用力,將懷里的人抱穩(wěn)點,大有“你是病人,我不跟你爭”這樣的意思在話語里頭,回答得甚是敷衍:“嗯,你說的對,你這體重是正常的,是我應(yīng)該去好好練練臂力?!?/br> 宋觀:“……” 將宋觀抱到洗手間后,姜維就把門掩上等在門口,手里翻轉(zhuǎn)著拆下來的扶手,只等里面宋觀說上完廁所,就來按下這扶手上的功能鍵。 姜維在門口等著,又想到了宋觀那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父母。病房被的日光燈是光線偏于慘白,白墻白床,一切都是白的。這一片白色里,姜維心想,倘若今天幫忙使用便盆的,是宋觀的父母的話,宋觀就不會出現(xiàn)眼下類似的尷尬情緒了吧? 姜維靠著墻,略微有些走神。他心中繼續(xù)輕聲說道,說到底,我和他之間還是很陌生的關(guān)系,在陌生人面前排泄,當然是羞恥的事情,他不愿在我面前解手,這是極其合乎常理的。 第60章 第五彈 鄰居一兩個都是謎 經(jīng)過昨晚這回事情,宋觀和姜維的關(guān)系也是一下子拉近了,這么尷尬的事情都經(jīng)歷了,疏離感一下子突破,且不論這突破是短暫的同盟又或是其他什么的,反正他們現(xiàn)在終于是沒的再“姜先生”來“宋先生”去的這樣子稱呼對方。 說話也跟著隨意了點。 比如,宋觀敢問姜維最初爆炸事件發(fā)生的具體情況了。 斟酌了一下言辭,宋觀以一種略帶玩笑的口氣說道:“話說,你當時真的是在燒飯,不是在做什么爆炸實驗?” 聽到這個問題時,姜維正在進行游戲任務(wù),他的手指按在電腦的鍵盤上,并未回頭,只慢慢地說了一句:“燒飯而已?!?/br> 宋觀不太相信:“我十分好奇你這是怎么燒的。” 姜維敲擊鍵盤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似有片刻遲疑:“就是燒面的時候,加了水進去?!?/br> 宋觀追問:“你確定是水,不是什么三硝基甲苯之類的?” 姜維:“……” 宋觀感慨道:“其實我一開始真的還以為你是情敵派來的,要炸我上天?!?/br> 姜維:“……你想太多?!?/br> 若要讓宋觀評價一下姜維其人,依憑這段時間相處點滴,宋觀覺得,姜維話少,但心思甚多,平常不大開口主動說事情,可一旦主動開口,是很能嚇人一大跳的。 比如有一日姜維指著屏幕游戲畫面里的“主角受”:“你好像總是針對他?” 宋觀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啊???” 姜維:“你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奇怪。你在游戲里對他進行語言攻擊,似乎是很討厭對方的樣子,但又處處注意他的動向,一旦對方有什么事就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你自己對他說話很不客氣,卻又不允許別人說他壞話。不得不說,這很像青春期少年為了吸引心儀異性的方式。” 宋觀心想哪里只是異性,這年頭心儀的還可能是同性,少年你too young too naive,看來新世界的大門還沒有被開啟,觀哥教教你怎么重新塑造新的世界觀:“你的意思是我暗戀他?” 姜維明顯怔了一下:“……也不是這么說?!?/br> 宋觀“唔”了一聲,他拉長音調(diào):“所以說——”不甚在意的,他對此隨便做了一個總結(jié),如此萬用金句,還是他從姜維這兒學來的,他說,“你這是想多了啊,兄弟。” 姜維聞言沉默了一下,這回連cao控游戲人物的動作都停止了:“我還是覺得很奇怪,你在網(wǎng)游里是這樣,但是現(xiàn)實里,你又顯然是對游戲里發(fā)生的一切都不在乎的。你的行為很像是因為某種理由,而不得不執(zhí)行如今的現(xiàn)狀。就算不是強迫,那也并非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種行為?!?/br> 宋觀本來還在漫不經(jīng)心地喝粥呢,聽了這話差點把粥噴出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姜維微微偏過頭,眸色透出些許困惑和考究:“很多時候,你總是準確預料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連應(yīng)該說的臺詞都已經(jīng)準備好?!焙诎l(fā)的青年手搭在鍵盤上,蒼白修長的手指襯著以黑為底色的鍵盤,兩廂對比得實在是有些觸目,“你心里似乎有一個模板,關(guān)于這個游戲里的發(fā)展。我不能確定這到底細分到什么程度??赡惚憩F(xiàn)得好像一切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彩排。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這樣的。” 宋觀呆滯:“………………” 對方肯定是猜不到系統(tǒng)的存在的,可是那精準到微妙的,那對人行為的觀察概括描述,依舊讓人十分吃驚,因為觀察得太細微了,簡直有些恐怖。這種恐怖感,就像是去公共廁所解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門欄底下有人拿著攝像機從縫隙里偷拍自己一樣。 宋觀有一點冒冷汗。 “我……是和人商量好了——要幫忙搭紅線,”講真,此一段辯駁的行為舉措,無關(guān)深思熟慮,無關(guān)防患未然,無關(guān)瞻前顧后,無關(guān)防微杜漸。就如同一個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動物會本能地去選擇攻擊入侵者一樣,宋觀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去遮蓋掩飾自己的行為。他對姜維說,“你猜測的那些,有點對,但也不太對,反正具體情況是要更復雜點的。” 姜維聽了這段話,又在玩游戲了,他在cao控電腦里游戲人物移動的時間空隙里,偏過腦袋,若有所思地看了宋觀一眼,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宋觀聽了這話,簡直要繃不住自己的表情。 朋友,你知道什么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隳芙o我解釋一下嗎?。?! 宋觀心中蛋疼得不行,又一時被對方剛才的話語給唬住了,不敢多問,而姜維則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淡定得不得了。戴著眼鏡的黑發(fā)青年問完宋觀問題后,就低頭繼續(xù)cao控游戲人物去跑任務(wù)去了,真是兢兢業(yè)業(yè)非常認真的小幫手,“答應(yīng)了別人就一定去努力完成”的優(yōu)秀品質(zhì)在姜維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xiàn)。他似乎完全沒有被之前的談話困擾,就好像之前的話題只是談?wù)摿艘幌绿鞖饽敲春唵巍?/br> 一直以來,姜維的面色是蒼白得帶點病倦感覺的,一度宋觀覺得對方看起來就像紙糊的一樣經(jīng)不起欺負,結(jié)果今日一場對話之后,這印象全盤推翻。如此談話給宋觀留下了心理陰影,這心理陰影的面積還不小,導致他此后潛意識里一直覺得對方略可怕,連對方削的蘋果也不敢嫌棄。 說起來,姜維削蘋果的方式一直槽點滿滿,那動作簡直跟面館師傅切刀削面一樣,每次宋觀看著都會覺得對方很有可能把自己的拇指也削掉——盡管這樣可怕的流血事件一直沒有發(fā)生。而每次那些個倒霉蘋果經(jīng)姜維削完之后,基本就只剩一個核外帶可憐巴巴的一小圈果rou。被迫減肥到形象凄慘的蘋果,讓人拎著都無從下嘴,而且對方還會一臉認真地把蘋果塞進他手里,說:“給你吃?!辈⑶以诮邮軄碜运斡^有點僵硬的道謝之后,會更加一臉認真地回答,“不用謝?!彼斡^:“……” 在住宋觀住院第五天的時候,林醫(yī)生被換走了,來人是姜維的表哥。對于林醫(yī)生被換走一事,宋觀說不上高興不高興,就是松了口氣。他見著林醫(yī)生,總是覺得別扭得很,但林醫(yī)生其實也沒做什么,頂多愛貧嘴…… 姜維見到自己表哥的時候很驚訝:“哥?” 宋觀聽到這聲稱呼也很驚訝,回過頭去看,門口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來人同姜維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很奇怪的,明明是很端正的白色,姜維他表哥穿著也的確沒有問題,打扮甚至算得上是一絲不茍,但偏偏給人一種莫名的吊兒郎當?shù)母杏X。不正形。 對于姜維那聲稱呼,姜維表哥挑了一下眉毛,便算是回應(yīng)了,他進門后,將手中的文件夾隨便尋了一個地方擱置:“林醫(yī)生有事,所以換我來代班。”懶洋洋地笑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來來,讓我檢查一下,看看我們的‘小美人’,現(xiàn)在恢復的都怎么樣了?!?/br> 姜維:“……” 宋觀:“??” 姜維表哥又說:“小美人都不說話啊,是今天沒看到林醫(yī)生,所以心情不好嗎?” 宋觀:“?????” 喂喂喂,這位兄臺,excuse me? 姜維忍不住叫了一聲:“哥……” 姜維表哥看了姜維一眼:“你叫我做什么?” 姜維:“你這樣說話……” 姜維表哥挑眉:“怎么?” 姜維閉嘴,欲言又止地看向宋觀。 宋觀:“……” 宋觀不得不迎著姜維表哥的視線:“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姜維表哥似笑非笑的。 宋觀著實有點找不到話題中心,事實上,從姜維表哥進門之后,他就看不太懂這是個什么發(fā)展?!靶∶廊恕币宦牼筒皇鞘裁春梅Q呼,天雷滾滾的帶一點微妙惡意,房間里三個男的,誰是“小美人”誰傻逼。宋觀坐在病床上略一沉吟:“你說的小美人,是指姜維嗎?” 姜維表哥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當然不是?!?/br> “哦,”宋觀抬臉一笑,說,“如果你不是在說你自己的話,那么這里就沒有人是小美人了?!?/br> 姜維表哥臉上笑容有點凝固:“……” 不過這遲滯也不過一瞬,隨后他的笑容又恢復了。他將手抄在衣服口袋里,走到宋觀的病床頭,低頭替宋觀檢查病情時,他笑瞇瞇地說了一句:“不是就不是吧,你開心就好?!?/br> 宋觀只覺莫名其妙,他在心里咆哮,這邊醫(yī)生的畫風都好清奇! 做完檢查之后,姜維表哥就把姜維叫出去了,說是有話要說。 姜維和宋觀低聲說了一聲,放下電腦,跟在表哥身后出去,病房的門在他們身后合上,表哥一直把姜維領(lǐng)到吸煙區(qū)。一點微弱的猩紅的火星燃起,表哥指間夾著煙,也沒什么動作,只問:“最近過的怎么樣?” 這是個很慣常的,很客套的問題,因為實在太過籠統(tǒng),于是也就很難回答,姜維想了想,“還行,”又覺得自己到底回答得太簡潔了些,便補充了一句,“和以前一樣。”說完還是覺得話說得太短了,只好尋思一個提問句,“哥,你怎么跟林哥換班了,他怎么了?” “那傻逼給人勸架,就被誤傷了。”姜維表哥冷笑了一聲,“這不為了我們院新來的‘院花’么。”看姜維一臉不解,姜維表哥吸了一口煙,解釋了一句,“——就病房里被你砸成殘疾的那個。” 姜維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姜維表哥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實他同姜維長得很像,但因為氣質(zhì)截然不同,于是原本六七分相似的樣貌,因那氣場緣故,也成了全然相反的模樣:“就你那位鄰居‘小美人’啊——現(xiàn)在整個醫(yī)院都傳得沸沸揚揚的,我爸底下有些人,就為了能到他房里來檢查的機會,居然吵著吵著打了起來。太可笑了,又不是爭家產(chǎn),我看他們都是腦子進水昏頭了,然后小林子非要上去勸架,意外挨了一下,不行了,”說到這里,姜維表哥又是一聲冷笑,“我看他這傻逼也是活該?!?/br> 但凡沾著和林醫(yī)生相關(guān)的,姜維表哥語氣里冷嘲熱諷的酸氣,簡直要滿溢得要噴出來。 “這不,我爸看不下去了,就下了禁令,又怕叫了別人鎮(zhèn)不住場面,把我換了來?!弊旖俏⑽⒙N起,姜維表哥笑了一笑,可惜是個皮笑rou不笑的模樣,“我本來還好奇,弄得這么‘腥風血雨’的人是個什么模樣?!陛p輕“嘖”了一聲,拉長的聲線,懶洋洋的,年輕的醫(yī)生說,“外頭傳得跟什么似的,結(jié)果現(xiàn)在一看,也沒什么——虧我來之前這么期待。” 姜維很難把表哥描述里的人,和自己認識的這位鄰居給形象擬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