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jié)
他現(xiàn)在要忙的事,真的很多。 第二天,聽說南潯的太子和郡主,已經(jīng)離開了,同行的還有東漓二十萬大軍,當然,并不是從京城調(diào)走的,而是鳳裴回南潯的這一路,每處都會撥出一批人,湊夠二十萬跟鳳裴回南潯。 雖然皇上借兵二十萬,下了大本錢,但他還是有些準備的,至少這么個借兵的方法,東漓的整體實力,并不太受影響。 聽說鳳裴鳳依走的時候,京城許多人都去看了,黎清清是沒有去的,她一直待在風來客棧,對于鳳裴,她還是有很強的危機意識。 一連幾天,都是平安無事,黎清清一直待在風來客棧,等著清風樓的消息,聽說風殤那邊,對勁弩的研究進展不錯,再加上墨閣最近也沒有動作。 黎清清自然也覺得輕松了許多,這般平靜的日子,轉(zhuǎn)瞬就過了大半個月。 直到這天,錢金來報,“小姐,南潯太子帶著二十萬大軍,已經(jīng)回到了南潯。” 黎清清點頭,按理說,鳳裴帶著二十萬大軍,本來應該走不快才對,可鳳裴并不是從京城就有二十萬大軍,這些大軍都是一路上湊起來的,也就說,剛剛開始的時候,人少行進速度還是很快的。 再加上鳳裴說過,他借兵是要對抗西涼,竟然借到兵了,著急趕回去也正常。 大半個月,從京城回到南潯,時間雖然有些趕,但還算正常。 “我知道了,北曜那邊有什么消息?”鳳裴回到了南潯,可以說現(xiàn)在黎清清算是真的安全了。 “北曜還在混亂當中,不過,北曜太子身邊似乎又加入了什么新的勢力,這會七皇子和九皇子,已經(jīng)處于弱勢了?!卞X金又將最新的消息回稟道,自從黎清清吩咐多關(guān)注北曜的消息時,錢金就對北曜那邊,加大了關(guān)注的力度。 黎清清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有些為澹臺譽擔憂,處于弱勢么?可惜她遠在東漓,根本不可能給予澹臺譽幫助。 不管如何,她都不可能用清風樓的勢力去幫助澹臺譽,所以現(xiàn)在雖然擔心,能做的,卻只有默默為他祈禱。 “清風樓那邊,勁弩的進展如何?”黎清清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基本每天都要問錢金一次。 聽見黎清清的問話,錢金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小姐,樓主傳來消息,勁弩已經(jīng)可以開始仿造了,雖然不可能一次成功,還需要多次試驗,但終于邁出了最艱難的第一步。” 饒是黎清清的性子,這會兒也忍不住激動的冒出一句,“好樣的!” 正如錢金所說,想要仿造勁弩,最難的就是第一步,你得弄懂勁弩的結(jié)構(gòu),還得弄清原理,勾勒出勁弩結(jié)構(gòu)圖,才能開始嘗試仿制。 現(xiàn)在原理清楚了,結(jié)構(gòu)圖也有了,就算仿制出來的不成功,也有了雛形,以后想改善就容易的多。 而改善成功之時,清風樓就真的有了自己的勁弩了! “多虧了小姐弄到那架勁弩啊!”錢金忍不住說道。 “是啊,這事還得感謝應飛祺,怕是他也想不到,一架殘次品,竟然能讓我們研究出來?!崩枨迩宕丝桃仓共蛔⌒睦锏那榫w了,直到過了半響,黎清清才示意錢金退下。 可以說,自從秋色死后,黎清清就一直在壓抑著自己,而勁弩的成功開始仿造,可以說讓黎清清看到了復仇的希望,墨閣,等著我! 一連又是過了幾天,自從鳳裴離開京城,到如今已經(jīng)將近快一個月了,黎清清一直沒有出門,所以也沒有遇上其他人,中間秦明珠和郝綺雪到底來過幾次。 黎清清也聽郝綺雪提起過,郝衛(wèi)悋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據(jù)說是應飛聲的吩咐,鳳裴帶走了二十萬大軍,這讓應飛聲變得非常忙碌。 所以將近一個月,黎清清也沒能見到應飛聲一面,好在這些日子她一直沉浸在勁弩的消息當中,也徹底遺忘了應飛聲這個人。 直到,這天早晨。 依舊是一個無比寒冷的早上,漫天的飛雪,按時間來說,其實馬上就要新年了,這件事還是錢金提醒黎清清的,最近的黎清清,什么也不關(guān)注,早就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直到錢金提起,黎清清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冬天,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了。 還有八天,就要新年了。 第一次,不用在丞相府過的新年,黎清清一想到這,就有些興奮,可是一想到第一次可以回清風樓過年,就已經(jīng)沒有了秋色的陪伴,她又有些傷感。 “咚咚咚?!?/br> “咚咚咚?!?/br> “咚咚咚。” 一陣悠長連綿的鐘聲傳來,擾亂了整個京城,也讓黎清清暫時撇去了心里剛剛的想法,這鐘聲是…… 怎么可能! 不僅是黎清清,此刻整個京城,挨家挨戶,都出了房間,站在了街道上,還有那些官員,一瞬間滿心惶恐,跪倒在地。 而太子府,此刻太子早已不在,四皇子府,四皇子也不在,整個京城的皇親國戚,都涌進了皇宮。 黎清清抿著唇,心里也第一次翻起了滔天巨浪,“錢金,備馬車,快點,我要進宮!” 根本不容錢金多想,黎清清帶著青蘿,就沖了出去。 此刻京城進宮的街道上,許多馬車正在飛速前行,馬蹄的噠噠聲,響個不停,可是這一路上,安靜的可怕,沒有一個人說話,寂靜的氣氛好似掐住了眾人的喉嚨一般。 到了宮門前,許多官員都下了馬車接受檢查,哪怕是檢查,御林軍也沒人說話,官員們也無比配合。 陳奇駕著馬車沒有停,因為黎清清直接伸出了手,到馬車外。 黎清清的那只手上,拿著的正是金牌,剛剛想要過來攔住的御林軍立馬退開,馬車毫無阻攔的駛進了皇宮。 這一日,被稱為東漓血月日,因為東漓皇上,駕崩了。 是的,東漓皇上應傲天駕崩了,之前的鐘聲,就是喪鐘。 這鐘,位于皇宮,只有天子駕崩,才會被敲響,所以當喪鐘敲響那一刻,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統(tǒng)治者,駕崩了。 黎清清對現(xiàn)任皇上,談不上好感或者厭惡,反正除了賜封和賜婚,她跟這位帝王都沒有交集,可是,皇上什么時候死都可以,絕對不可以是現(xiàn)在?。?/br> 黎清清已經(jīng)開始想到了,這有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可是她不敢想,也不敢肯定,所以她才急著進宮去確認。 終于皇宮到了,有了金牌的作用,黎清清一路暢通無阻,下了馬車之后,直接讓人帶她去了皇上的寢宮。 現(xiàn)在的皇宮,也是無比的混亂,一種恐慌的情緒,在所有人心里蔓延,除非有新皇登基,不然這種情緒,會一直籠罩著眾人。 待黎清清到了武德殿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跪滿了大大小小的官員。 最前面的,就是黎淵明,秦侯爺?shù)热恕?/br> 黎清清無聲的越過他們,進入了宮殿內(nèi)。 本來有人是想要阻止的,可是黎清清手里的金牌過于耀眼,他們只得閉上了嘴。 大殿里,后宮嬪妃全部在此,還有皇室成員,太子,四皇子,應飛聲等人,床邊的是太后,她此刻雙眼含淚,一直望著床上再無聲息的人。 床邊后宮嬪妃跪了一地,這時候她們都注意到了黎清清的到來。 太后看見是她,眼里的淚收斂了些,黎清清抿著唇看了太后一眼,行禮道,“太后請節(jié)哀?!?/br> 太后點點頭,臉上的情緒全沒有絲毫好轉(zhuǎn),死去的皇上是她的親兒子,不是一句節(jié)哀,就能有用的。 “你們給哀家聽著,皇上駕崩了,東漓面臨著危機,這位時候,哀家不管你們一起有何矛盾,從這一刻起,你們都給哀家憋著!” 太后這一段聲色俱厲的話落下,眾人都從中感受到了一種威嚴,不由得應道,“是!” 黎清清偷偷往太后身上看了一眼,心里暗道,不愧是太后,哪怕平日里再溫和,骨子里的威嚴一點也不少,在這種皇帝駕崩的時候,她硬生生用自己的威嚴,穩(wěn)住了局面。 ------題外話------ 皇帝駕崩了,新一任皇帝會是誰? 黎清清說的陰謀是指什么? 現(xiàn)在開始寫大格局了,希望能讓你們看的喜歡~ 第兩百十九章 選擇原諒他嗎? “皇上竟然已經(jīng)駕崩了,東漓就必須需要一個新的掌舵人,皇上死前沒有留下遺召,那么,就直接由太子頂上吧?!?/br> 太后直接做了決定,又接著對應飛祺說道,“飛祺,你之前是太子,有些行為再不對,也有機會補救,可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東漓新一任的皇帝,你的決定,決定了東漓的興衰,你一定要好好斟酌。” “是,飛祺明白!”應飛祺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他曾經(jīng)最擔心的就是,父皇不把皇位傳給他,因為他有許多競爭對手,比起他來毫不遜色。 特別是應飛聲,哪怕應飛祺再不愿意承認,他也清楚,應飛聲比他要優(yōu)秀的多。 可是,現(xiàn)在父皇駕崩了,他心里正難過的時候,太后卻突然宣布他成為東漓的新皇,這一刻,他沒有登上皇位的欣喜,只有壓力。 是的,壓力,來自各方面的壓力,皇帝傳位,那都是有準備的,可是這次,卻是突然性的,朝中支持他登上皇位的人并不多,以后朝中不支持他的人,都是他的阻力,他這個新皇,可沒有那么大的威嚴。 宣布了這些,太后的目光就落在了眾位嬪妃身上,一瞬間,跪在地上的嬪妃都開始瑟瑟發(fā)抖起來。 皇后此刻卻是跪的筆直,她臉上的哀傷之意是真實的,眼里還有淚水流出,可她的背跪的筆直,因為她這一刻,不是東漓的皇后,而是太后! 是的,太子應飛祺成了皇帝,皇后就升為了太后,而原來的太后,現(xiàn)在坐在床邊滿目威嚴的人,她現(xiàn)在才是東漓身份最高的人,太皇太后。 雖然應飛祺成了皇帝,可他的經(jīng)驗不夠,威懾力也不夠,可以說東漓的重擔,還是要挑在太皇太后的身上,只有她開口做的決定,才能得到眾官員的支持。 而應飛祺想要成長起來,還需要時間的磨煉,以及得到所有大臣的支持,不然現(xiàn)在的他,就是個空有皇上稱號的傀儡。 “沒有封號的嬪妃,全部送去廟里,皇后加封為太后,德妃加封為德太妃,瑜貴妃加封為瑜太妃,都退下吧。” 聽著太后的話,跪在地上的眾位嬪妃,都安靜了下來,對太后的吩咐十分聽從,一一退去。 黎清清看了太后一眼,也明白了眾位嬪妃不反抗的原因。 太后她,還是心善的。 皇帝駕崩,對于寵幸過的妃子,只有三種處置方式,第一種,就是加封,這種妃子,都是之前地位就夠高,并且有子嗣傍身的,第二種,就是送去廟里長伴青燈,為東漓祈福,而最后一種,就是直接給皇帝陪葬,而所謂陪葬,就是活活被關(guān)死在皇陵。 之前那些嬪妃之所以惶恐不安,就是怕太后要她們給皇帝陪葬,所以當太后說出,全部送到廟里的話,她們才那般聽從。 只要不是讓她們?nèi)ニ?,她們當然愿意的很?/br> 皇后,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太后,太妃幾人也跟著退了出去,很顯然,現(xiàn)在太皇太后是要布置國事,她們后宮之人不能干政,自然不能待在這里。 “飛祺,你現(xiàn)在是皇帝,登基典禮肯定是要先壓后,作為新皇,你父皇的葬禮必須交給你辦,要想在朝中站穩(wěn),這次就是一個突破口?!?/br> 太皇太后吩咐道,現(xiàn)在她正在一點一點教應飛祺,如何成為一個皇帝。 頓了頓,她又從床邊拿出一塊正正方方的東西,交給了應飛祺。 四皇子眼睛瞇了瞇,低下了頭,風王和應飛聲,眼神只是掃了一眼,就沒有再看,只有黎清清,仔細打量了半響。 這是,玉璽? 應飛祺猛地跪下,鄭重的伸出雙手接過,交給他玉璽,就代表整個東漓都交到了他手中。 “傲風,云王,離王,你們?nèi)齻€是長輩,飛祺還需要你們幫襯著,東漓就靠你們了?!?/br> 太皇太后又對著旁邊的幾人說道,黎清清這才發(fā)現(xiàn),在另一邊,風王云王的身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 按太皇太后的話來說,這個就是傳說中基本不出門的離王,也難怪,此次皇帝駕崩,哪怕再不出門,也該出來了。 被太皇太后點名的三人都是一臉鄭重,“臣等必定盡心盡力,幫助新皇穩(wěn)定朝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