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云雀凝重地看向一邊嘶嘶抽氣一邊揉著肚子的陳程,干脆地把另一只浮萍拐也丟到了地上,打算和對方徒手戰(zhàn)斗。 “你怎么不拿武器了?”陳程放下揉肚子的手,好奇地問道。 云雀對于能與自己一戰(zhàn)的人還是稍微有一點耐心的,于是破天荒地開口回答道:“因為這一只也會被你奪走,而我不喜歡在找東西上浪費時間?!?/br> 陳程想了想,這么大一個學(xué)校找先前被自己丟出去那只應(yīng)該就夠嗆了,要是這個也被丟了,那確實挺麻煩的。 沒等陳程喘息太久,云雀直接握緊拳頭攻了上來。 一開始兩人還你一拳我一拳打得酷炫無比,然后戰(zhàn)斗節(jié)奏不知為何被陳程掌控,到了最后就完全變成小學(xué)生掐架了。 沢田綱吉用驚恐地看著陳程跟云雀互相撕扯著在地上滾來滾去,倆人掐得臉紅脖子粗。 云雀大概這輩子都沒打過這么狼狽的架,遇上陳程這種打著打著還會撓人癢癢的對手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 就在云雀被偷襲癢癢rou不小心岔了一口氣的時候,陳程猛地用力,一把將云雀壓在了身下。 “看我奪命剪刀腳!” 就在陳程覺得自己馬上要出任風(fēng)紀委員長,統(tǒng)治并盛,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從天而降一個眼熟的棒球,精準無比地降落在他頭上。 陳程眼前一黑,噗嘰一下倒在云雀身上。 得到喘息的云雀艱難地扒開他已經(jīng)擱到自己肩膀上的腿,一把將他掀開,一邊咳嗽著一邊坐了起來。 “陳程!”綱吉緊張地叫了一聲,卻在云雀的視線掃過來時慫得像個鵪鶉一樣,一動不敢動。 云雀有些吃力地站起身,走到一邊彎腰撿起自己的拐子,沒有再看綱吉一眼,帶著一身的灰塵,慢慢地離開了。 居然沒有挨揍……綱吉久久不能回神,好半天才想起還躺在地上的陳程,連忙連滾帶爬地跑到他身邊。 陳程還昏迷著,罪魁禍首棒球安靜的滾到了角落里,綱吉吃力地把陳程的上半身抱進懷里,一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臉,一邊叫著他的名字,希望對方能醒過來。 但是那個棒球砸得太狠了,陳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要不是呼吸還算平穩(wěn),綱吉幾乎要以為對方已經(jīng)死掉了。 因為平時自己也是大傷小傷不斷,所以綱吉對強勢什么的稍微有一點了解,他伸手摸了摸陳程的腦袋,然后果不其然地找到了一個鼓鼓的大包,這個情況看來,腦震蕩算是最輕的了。 綱吉有些擔(dān)心,這個棒球傷說不定是輕的,畢竟陳程身上可是被云雀學(xué)長揍了那么多下,最后能壓倒云雀學(xué)長,明顯是靠著自己皮厚,硬扛著受傷耗盡了云雀的體力才成功的。 綱吉捋起陳程的衣袖,發(fā)現(xiàn)對方胳膊上有被浮萍拐抽出的細長傷痕,也有被云雀用拳頭打出的淤青,傷勢重到讓他只看一眼就覺得渾身發(fā)疼。 他還記得陳程肚子上好像也挨了一下,綱吉伸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摸,嗯,有腹肌…… 快醒醒沢田綱吉!你在干什么!看傷口啊摸什么腹??! 綱吉羞愧地解開陳程的衣扣,發(fā)現(xiàn)對方肚子上一大片青紫,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可怎么辦,他一個人可沒辦法把陳程弄走,要是走到一半從樓梯上摔下去,說不定得一跤兩命…… 就在綱吉猶豫不決的時候,又有人上了天臺。 山本武上來的時候就看見綱吉抱著衣衫不整的陳程,一只手還放在人家的肚子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對不起打擾了我就來找個球馬上就走!” 意識到自己這個姿勢好像有點不對勁,綱吉連忙放下陳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道:“啊啊啊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不是在給他查看傷勢嗎?”山本武用他純潔的眼神看著綱吉。 綱吉:“……對不起你沒有想錯就是這樣的沒錯!” “你剛剛說你是來找棒球的?”綱吉試探著問道。 山本武沖他露出一個爽朗的笑:“是的!我們在打棒球的時候不小心飛出去了很遠,有人說在天臺這邊,所以我來找找看。” 綱吉難以置信地撿起一旁的棒球,太夸張了吧!棒球場離天臺有多遠??!陳程已經(jīng)倒霉到這種地步了嗎?! “啊,就是這個。”山本武從綱吉手里拿過棒球,沖他笑道:“多謝了!” 綱吉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他。 絲毫沒有察覺的山本武熱心地問道:“你的朋友到底怎么了?” 他中了你的暗算…… 當(dāng)然是不能這么回答的,但是說跟云雀學(xué)長打了一架好像又太可怕了,綱吉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他肚子疼?!?/br> “吃壞肚子疼暈過去了嗎?那也太嚴重了?!鄙奖疚浒櫭?,隨后打量了一下綱吉,說道:“你是不是搬不動他?我?guī)湍惆阉腿メt(yī)務(wù)室吧?” 綱吉愣了一下,連忙道謝:“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鄙奖疚鋽[擺手,在綱吉的幫助下把陳程背了起來。 陳程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放學(xué)的時候了,綱吉正坐在他床邊看著他的點滴瓶。 “發(fā)生什么事了?”陳程現(xiàn)在腦子還有點懵。 “你醒啦?”綱吉擔(dān)心地看著他:“你跟云雀學(xué)長打起來的時候被一個棒球砸暈了。” “是嗎?”陳程倒是沒問輸贏,畢竟是自己先失去意識,只感嘆道:“只能下次再找他挑戰(zhàn)了。” “還打???”綱吉勸道:“你都倒霉到在天臺都被棒球擊中了,再打也會被奇怪的事情打斷的吧?” “沒關(guān)系的,我可是要走上世界頂點的男人,怎么能被這點困難擊倒!”陳程遞給綱吉一個堅毅的眼神。 綱吉剛有點被他的執(zhí)著感動,就突然想起來了什么:“等等!走上世界頂點跟和云雀學(xué)長打架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嗎?” 陳程:“當(dāng)然有,走上世界頂點的第一步就是統(tǒng)治這個學(xué)校!” 綱吉:???我新交的朋友怕不是腦子有點不好? 第4章 溫情一把 其實陳程有考慮過這個世界有沒有可能是個運動漫。 畢竟雖然有他的幸運e加持,但是能把棒球打飛到天臺上也有點太過夸張了。 但是就在他想著要不要去棒球隊發(fā)展一下的時候,一向話不多的系統(tǒng)居然開口提示他此漫畫主線與運動項目無關(guān),這么看來是真的偏的很遠。 畢竟他想當(dāng)校長的時候系統(tǒng)都沒說過這種話呢。 陳程其實很想跟云雀再約一次,不過因為他受的傷有點重,所以直接從醫(yī)務(wù)室被送到了并盛醫(yī)院,大概是要住上半個月才能回學(xué)校了。 綱吉把陳程的事情跟奈奈說了,奈奈聽說綱吉交了朋友,高興得不得了,天天催綱吉去醫(yī)院探望陳程,還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綱吉確實也很擔(dān)心陳程,所以一有空就往醫(yī)院跑。 今天他拎著便當(dāng)?shù)结t(yī)院的時候,陳程正安靜地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作為一個能在學(xué)校擁有后援團的人,陳程的顏值是無法否認的,綱吉也曾因他的外貌誤以為他是一朵難以親近的高嶺之花,后來熟悉之后,發(fā)現(xiàn)對方的腦回路實在清奇,不知不覺就忽視了外貌這一塊。 現(xiàn)在對方乍一下安靜下來,沉靜的面容搭著那一身病服,竟然莫名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 綱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是感覺陳程突然一下變得離他好遠。 “那個,程程,我來給你送便當(dāng)了?!本V吉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 陳程晃過神來,沖綱吉露出一個頗有活力的笑容:“你來啦!” 陳程一笑,整個人就鮮活過來,那身病服看起來便跟他有些格格不入,綱吉看著他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拎著便當(dāng)盒走到他床邊坐下。 “今天奈奈mama做的是什么?”陳程期待地看向綱吉手里的飯盒。 “是炸蝦,還有隔壁阿姨送的新鮮圓白菜。”綱吉說著,有些笨拙地打開蓋子,把筷子也一并遞給陳程。 陳程吃了一口炸蝦,感動的淚流滿面:“奈奈mama做的好好吃?。 ?/br> 綱吉笑著看向他:“讓程程想起了mama的味道嗎?” 陳程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 綱吉:……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陳程一個人待在異國他鄉(xiāng)本來就很孤獨了,我還非得讓他想起mama,綱吉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陳程臉色十分難看地狂吃了幾口,然后慢慢地緩了過來。 綱吉見他好像沒事了,試探著問道:“程程剛才怎么了?” 陳程:“剛剛一不小心想起了我媽做的飯然后胃有點難受?!?/br> 陳程媽的黑暗料理可是陳家一絕,一般情況下家里關(guān)系好的人來吃飯都是陳程下廚,然后有比較討厭的人來家里的時候就是陳程媽下廚,反正那些討厭的人基本上在他家吃過一頓之后就再沒出現(xiàn)過,也算是比較方便的處理方法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嗎?綱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能把如此堅強的陳程逼到這個程度的料理是有可怕啊! 陳程大概是為了緩解陳程媽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不停地在埋頭苦吃,綱吉忍不住看著他發(fā)起呆來。 說起來陳程住到醫(yī)院之后遇到的倒霉事是不是變少了?還是自己看見陳程的時間變少了才不知道? 禮貌的敲門聲響起。 綱吉回過神,看了一眼陳程,應(yīng)道:“請進?!?/br> 護士小姐推著擺著各種藥水的推車走了進來,對陳程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來晚了?!?/br> “唔,沒事。”陳程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誒?平時這個時候點滴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綱吉奇怪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陳程手上還有一個明顯是剛貼上去的膠布。 護士小姐抱歉地向兩人鞠了一躬:“真是對不起,因為我們的失誤,今天給陳程先生掛的點滴沒有注入藥水,只有生理鹽水,所以現(xiàn)在只能重新再掛一遍。” “???怎么會這樣?”綱吉看向陳程拿著飯盒的手,發(fā)現(xiàn)對方有一只手已經(jīng)密密麻麻全是針眼了,估計這種事應(yīng)該不止發(fā)生這一次,頓時心里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沒關(guān)系,我都習(xí)慣了?!标惓炭戳艘谎劬V吉,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不要這么垂頭喪氣的,只是多掛一次藥水而已,又不是打錯了藥,不怕不怕。” 綱吉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陳程,心里更難受了。 護士小姐推著車到了床邊,問道:“需要等您吃完嗎?” 這一等說不定又要出啥事,陳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就現(xiàn)在吧。” 之前陳程輸液的是左手,陳程把筷子換到左手上,右手遞給了護士。 綱吉有點害怕這種打針的場面,連忙繞到床的另一邊坐下。 護士打了兩次,才成功把針插‖進去,對陳程道了歉之后給他貼上膠布,推著車離開了,走之前還叮囑了綱吉,別讓針漏了。 綱吉聽到這個叮囑,差不多就知道陳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漏過多少次針,有些擔(dān)心地坐回那一邊,又不敢伸手碰,只好一邊盯著那塊膠布,一邊問道:“程程這樣可以吃嗎?” 陳程從小到大受過的傷不要太多,兩只胳膊都經(jīng)常打石膏,所以左右兩只手都十分靈活,吃個飯算是小意思,就是碗擱在床上有點不穩(wěn),綱吉連忙湊過去幫他端起來。 奈奈mama做飯很有一套,鄰居送來的圓白菜被她卷成一個個小方塊,整整齊齊地碼在碗里,陳程夾起一塊菜卷,咬了一口,然后盯著筷子上剩下的半塊停下了。 “怎么了?”綱吉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尖叫出聲:“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