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原則
長寧拉住大寶的手,察覺趙文的情緒波動,看了趙文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頭對大寶笑道:“有些日子沒見,大寶長高了?!?/br> 大寶看了長寧身后,癟著嘴:“小姐,花枝jiejie...” “大寶,快去收拾書架?!壁w文喝道:“小姐,快些進(jìn)去吧。” 大寶看了一眼長寧的神色,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這就去。”說著就跑開了。 “他還是個孩子?!遍L寧見大寶躲到架子后面還不忘跟自己招招手,笑道。 “小姐,花枝的事別太難過?!壁w文早就聽聞宏悲寺的事了,只是這些日子長寧一直也沒來書局。他也沒機會開口勸勸,今日好不容易才碰上長寧。 “我知道了,多謝趙大哥。”長寧心中一暖,認(rèn)真道。 趙文見長寧點頭,也不再耽誤正事。他知道小姐一般不會與太傅見面的,一旦見面必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因此也不敢再耽擱:“小姐快去吧。” 長寧來到最里間開口道:“就在這里守著。”她雖信得過書局,可書局到底是個開門做生意的地方。若是有什么有心之人,謝七守著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是?!敝x七聞言自覺的停了腳,撿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守著。 推門而入,宋燁剛好放下茶盞,起身道:“小姐?!?/br> 長寧抬眸微微苦笑:“太傅太過氣了?!彼螣顚嵲谔珰饬?,從前他叫她小姐不過是因為他們初見時地位使然??蓵r過境遷,宋燁如今在朝中乃是首屈一指的地位,早已不必再如從前一樣了。 宋燁聞言,定定地看了長寧一眼,認(rèn)真道:“小姐曾在燁微時相助,這份恩情燁一直敏記在心?!?/br> 長寧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真要算起來倒是宋燁于她有恩。但這些事情說起來太過玄幻,長寧唯有避而不談。 隨意撿了個位置,長寧在宋燁對面落座。 宋燁順勢將茶杯翻了個轉(zhuǎn)兒,親自為長寧倒好了茶:“小姐請用。” 長寧接過茶盞,放在鼻翼之下輕輕一聞,頓時覺得有種醉酒之感。 “好茶?!遍L寧抿了一口,嘴上說著好茶卻是將茶放在了一邊,笑看著宋燁不語。 宋燁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他到現(xiàn)在還沒想好怎么跟長寧說夜國的事??勺蛉諞]有商量出結(jié)果的事今日朝會必然要重新商議,他便一大早將長寧約了出了。 準(zhǔn)備提前與長寧商量商量,可剛出來沒多久府中就來人稟報說寧文帝龍體微恙,朝會便改在了下午。 “昨夜燁接到陛下急招入宮議事?!彼螣钜贿呎f著一邊注意著長寧的神色:“議的是夜國政變的事?!?/br> “夜國,政變?”長寧舌尖發(fā)麻,低聲道。 宋燁心中不忍,放輕聲音道:“夜國皇帝駕崩,遺照傳位于夜國皇叔夜明愈。夜國皇叔徹查皇帝死因,” 頓了頓,宋燁看著長寧。 “莫非查出來的結(jié)果與師姐有關(guān)?”長寧輕笑一聲,想來也唯有這一個解釋能說的通了。 父親在觀瀾苑外的猶豫徘徊,想來也定是在思考這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正是,夜國皇叔不日便要登基了,未央公主失蹤了?!彼螣顕@了口氣,他今日本來就是想與長寧商議的,沒成想長寧竟然已經(jīng)猜到了。 長寧目光一閃:“昨夜議事的結(jié)果如何?”她不在現(xiàn)場,因此不知道各方的態(tài)度。 但從她見寧文帝對未央的態(tài)度,想來寧文帝定是不信師姐會毒殺夜皇的。 “沒有商量出結(jié)果。”宋燁搖搖頭,就是因為沒有商量出結(jié)果,所以今日朝會才必得重新商議。他也想要與長寧提前通個氣。 想到父親昨夜的態(tài)度及脾氣秉性,長寧苦笑一聲:“父親是否主張不管夜國內(nèi)政?” “正是?!彼螣铧c了點頭。 知父莫若女,其實長寧很能明白父親的考量。 夜國皇帝已死,新帝遲早是要登基的,與其出兵干涉倒不如賣新帝一個順?biāo)饲?。畢竟大寧雖大,可兵力分布在東西南北四境,若貿(mào)然出兵未免得不償失。 想到這里長寧目光一閃,既然沒有商議出結(jié)果,那想必便是有不同的意見了。 “不知太傅如何認(rèn)為?”長寧目光灼灼。 宋燁心臟下意識漏跳一拍,微微移開視線緩緩開口:“燁以為此事必有蹊蹺,夜國乃大寧臣國,夜國皇帝更是當(dāng)今陛下妹婿。有人對夜國皇帝下手便是置我大寧臉面于不顧,不可不查?!?/br> 長寧垂下眸子,靜靜地看著手邊的茶水。 宋燁見長寧半響沒有答話,遲疑著開口:“小姐以為如何?!?/br> 話雖隱晦,可以長寧的心思自然不難聽出宋燁的弦外之音。 事關(guān)朝政,自然不會如小孩過家家。這種事情,所謂的證據(jù)皆可作假,唯一能看的便是究竟是誰在夜國皇帝死后得益最多。 毫無疑問夜國皇帝的死與皇叔脫不開關(guān)系。 宋燁認(rèn)為皇叔對夜國皇帝下手絲毫沒有顧忌大寧,何嘗不是一種懷疑呢?夜國皇叔手中握有師姐毒害夜國皇帝的證據(jù),想要保護(hù)師姐,便只能從一開始便不承認(rèn)夜國皇叔的身份。 這一點不光宋燁明白,相信昨夜在場眾人都明白。 現(xiàn)在夜國的情況想必不容樂觀,夜國皇叔能在皇帝駕崩的第一時間拿到宮中的主動權(quán),勢力之大可想而知。 若是不認(rèn)夜明愈的地位,那便要做好兩國開戰(zhàn)的準(zhǔn)備。 其實其中道理宋燁未嘗不明白,只是是礙于她與師姐的情分才不忍心。 沉吟片刻長寧緩緩開口:“不知昨夜有多少人贊同太傅的話?” “邊南將軍、左大人?!彼螣钛壑虚W過一絲復(fù)雜,今日若是長寧執(zhí)意要救夜國公主。那他即便是死諫也要讓陛下出兵,說話間宋燁便心存了死志。 “小姐不必?fù)?dān)心,未央公主是當(dāng)今陛下的親外甥女,陛下定不會放著公主不管?!彼螣钚闹形⑽⒎浩鹂酀?,這也算是他為官后第一件心口不一的事。 若是拋開長寧與夜未央的關(guān)系,他自然也贊同定安王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