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天生神力揍熊孩
十歲半大的孩子力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但是對于寧摘星這種身板瘦弱的小女孩兒來說,確實也是應(yīng)付不了的存在了。 但是任誰怕拳頭,寧摘星都不怕拳頭。她眸子一瞇,冷哼了一聲,心道,這熊孩子今天是耗子撞上貓了。那就由姑奶奶我來教教你尊老愛幼! 只見寧摘星看準(zhǔn)了寧乘風(fēng)那揮來的一拳不慌不忙地伸出了一個巴掌。一個細(xì)小又羸弱的巴掌,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 可就是這么個小巴掌,卻一下包住了那拳頭,竟沒有因為沖擊力而移動分毫。那枯瘦的小手看似纖弱,可人高馬大的寧乘風(fēng)心底卻油然生出了恐懼,怎么回事?手竟然動不了了?非但如此,他的手指還生疼生疼的,像是剛才他擊中的不是什么手掌心,而是一塊鋼板。 寧乘風(fēng)不敢置信地把目光從自己的手轉(zhuǎn)到寧摘星的臉上,卻見后者的嘴角咧起了一抹狡黠的笑。那紅唇之間潔白的牙齒在寧乘風(fēng)看來已經(jīng)不是牙齒,而是一把鋼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但是寧乘風(fēng)素來心氣兒高,見一手被制服,不服氣般地又打出一拳,卻是一如之前,從攻勢凌厲到被制服,也只不過瞬息而已。只見寧摘星臉上的笑意逐漸擴(kuò)大,頰上的梨渦淺現(xiàn),她用口型比了一個“你完了”還沒等寧乘風(fēng)反應(yīng)過來,他那雙拳就被寧摘星一只手桎梏,給擰到了身后,而他整個人也因為寧摘星的一推和馬車的顛簸撲倒到了地上;而寧摘星也順勢騎到了他的背上,更是制著他一點都動不了了。 “你!”寧乘風(fēng)咬牙,本想呼喊,但是自己這番狼狽的樣子若是讓別人看見了,豈不是白白讓人看了笑話?他磨了磨牙,噤了聲,只是暗暗使勁兒想掙開那鐵鉗的鉗制。 可別看寧摘星人小,卻是有一身的蠻力,力氣竟是比普通的成年人還要大,寧乘風(fēng)是半分都動彈不得。寧摘星看著那一臉不服氣還暗自掙扎的熊孩子,暗自好笑:“寧乘風(fēng),我以前寫過的課業(yè),是不是你命人偷走的?” 她瞇了瞇鳳眸,寧乘風(fēng)在學(xué)堂上那般急的跳腳,任她寧摘星冰雪聰明又怎會不知其中的原委?原本以為這寧乘風(fēng)會抵賴,卻沒想到是個敢作敢當(dāng)?shù)?,他哼了一聲,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是又如何!你這個災(zāi)星!你別當(dāng)我們寧府是好欺負(fù)的!你克死了我meimei!你這個災(zāi)星!” 寧摘星聽了這話卻不氣惱,跟一個十歲的小孩兒玩嘴皮?她還沒那么掉價。而且寧乘風(fēng)的生氣她可以理解,只是要拿寧摘星當(dāng)作撒氣的對象,那就萬萬不可理解了! 只見寧摘星腰間發(fā)力,整個人如同千斤磐石一般壓在了寧乘風(fēng)的背上,寧乘風(fēng)咳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差點背過氣去。這個妖女!竟然這么重! 寧摘星的嘴角勾起笑意,一雙眸子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寧府好不好欺負(fù)我不知道,但是你寧乘風(fēng)的確好欺負(fù)。但是很不巧,你今個兒遇見我寧摘星可是遇見了鋼板!從前以往,我可受夠你了,你知道因為你,我挨了多少頓先生的板子嗎?!” 寧摘星把寧乘風(fēng)的腦袋摁到地上跟他講道理,一副高高在上毫不動怒的樣子:“況且你又如何知道,她是被我克死的?是她自己命短,本就是將死之人,只不過因為我來了,你就恨我?!” 寧乘風(fēng)不答,只是卯著勁兒地踢腿亂動彈,可廢了好大力氣他都沒有掙開寧摘星的桎梏,反而把他自己累得吁吁喘氣,一身華服也早就滿是褶皺,頭冠也散亂了。他大喘著氣,不服輸?shù)乜聪蛞贿?,一雙滿是稚氣的眼睛里全然是不甘心。 寧摘星嗤笑一聲,竟主動地撒開了他,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喂,起來吧,別哭了,像個小姑娘似的。” 寧乘風(fēng)一雙秀氣的大眼睛早已經(jīng)是波光粼粼差一點就要掉下淚來,倒不是他覺得委屈才掉淚的,完全是生理性的淚水,是太疼了才會掉眼淚的。寧乘風(fēng)磨了磨牙,對,就是這樣,才不是因為委屈。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坐回到馬車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對于寧摘星的話置若未聞而對于她伸出的那只手更是看都不看。 寧摘星同意,她是覺得這個小孩兒挺可恨的,明明原主每日都寫了作業(yè),卻都會被他派人把作業(yè)拿走,而且也是他聯(lián)絡(luò)大家都疏遠(yuǎn)寧摘星。但是看見這么個小娃娃一哭,她的心竟有些軟了,似乎好看的人更容易得到原諒。 當(dāng)然,寧摘星才不會同意自己是個花癡,因為人家的美貌才寬恕了人家。 隨著車廂一晃,家仆的聲音傳入耳中:“公子,小姐,下車吧。” 寧乘風(fēng)理了理衣服,抓起自己的書包就掀起了簾子跳了下去。 只是今日等在家門口的不止是他的貼身小廝,竟然連寧大人都在等著了。寧大人政事繁忙,少有功夫來看管他的這些孩子們,但是他對這幾個孩子確實是很慈愛的,今日得了空原本想親自去接放課的他們,卻因為車夫先走一步,故而在這兒等著了。 可是這一見面,寧乘風(fēng)卻是這般衣冠不整的狼狽模樣。 寧大人嘴角的笑意隱匿了下去,嚴(yán)厲道:“乘風(fēng),你和人打架了?” 寧乘風(fēng)看見寧大人原本揚(yáng)起了笑意也因為他這一通批評而消失了。他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正此時,似天真無邪的女童聲打破了這般尷尬:“四哥在書院十分聽話,沒有跟人打架。是我急著回家讓小劉駕車快了些,四哥沒坐穩(wěn)摔了下。所以爹爹不要再批評四哥了。” 她說的話半真半假滴水不漏,她的目光先看向?qū)幋笕?,然后又看向了車夫小劉?/br> 小劉微愣,然后連忙點頭應(yīng)道:“是是是,都是小人的錯,摔著了四少爺,罪該萬死?!?/br> “罷了,你下次小心些便是;還不快把四少爺帶下去換身衣服?!睂幋笕说拿碱^微微舒展些,擺了擺手,道。 一行人神色各異地進(jìn)了府邸,也就寧摘星樂得自在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兒。 寧摘星喜氣洋洋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便有人迎出來為她換了一身常服,一盤盤珍饈佳肴上了餐桌。換了個殼子的寧摘星可并不因為自己受這等玉食珍饈而有半分的心理負(fù)擔(dān),愉悅地品嘗著。 “還有幾日,便是十年之期了吧?!睂幋笕宿哿宿酆樱粗矍暗氖澄?,卻并沒有幾分胃口。 “大人提這十年之期作甚?難道寧大人還期許著這神棍能守約而至?!”夫人冷冷道,放下了筷子,也因為他這話失了胃口。更因為被戳到了心窩,夫人用上了這等生疏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