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你的女人
起初齊光他們來水嵐家并沒有想把李方隱帶走,只是想看看他真的在,沒有出事就好。因為怎么想都不可能把今晚的事做到完完全全的銷聲匿跡,所以能被少發(fā)現(xiàn)點就少發(fā)現(xiàn)點。不然從一開始進來,他們就可以定住時間,直接把李方隱帶走。 然而意外還是來了,他們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不過后來一想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不如做得徹底點,把方哥帶走好了。反正木里那里也感覺瞞不住了。 所以那時他跟阿生哥默契的把方哥帶回了清姐那兒。 “你們終于回來了。” 清姐一直在等他們還沒睡,見他們回來,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幫忙把李方隱扶到了桌子上,因為已沒有可以躺下的床,只能暫時委屈李方隱。 然后齊光迅速把方哥身上的魔咒解開。 李方隱一醒,看到三個大腦袋晃在自己眼前,嚇了一大跳。 又因為只有半個身子躺在桌子上,差點沒從桌子上掉下去。齊光拉了他一把,才讓他在桌子上坐的穩(wěn)當。 “怎么回事?。俊?/br> 李方隱的記憶只到他還在歌廳練習唱歌,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跟個國寶似的,坐在桌子中間,被那三個人圍觀。 “你一點都不知道?被別人抓走了也不知道?” 李方隱坐在桌子中間尷尬的很,想下來,木亦清又把他的腿推了回去。 “我又被人抓走了?” 一聽木亦清說自己被抓走了,李方隱老老實實地盤起腿坐到桌子中間,沒再動換。 “對,而且是中午的事,我們現(xiàn)在才把你找回來?!?/br> “知道在哪找到的你嗎?暮都。” “知道是誰找到的你嗎?水嵐的父親?!?/br> “知道我們怎么把你救出來的嗎?” …… 幾個人對他輪番轟炸了一番,都有些累了才作罷。 李方隱被他們說得都有些傻愣了,那幾個人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他都沒緩過神來。 “不是…你們…就這么對待一個差點被壞人亡命了的人啊。這次居然連床都不讓我躺了。” 李方隱抱怨著從桌子上下來,卻不小心看到了丁宇,他不會是老花眼了吧,居然在木亦清這看見了丁宇?他一邊揉搓眼睛,一邊詢問道:“那兒是有個人吧?我眼睛沒出問題吧?那是不是丁宇?” “沒錯,你的床就是被他們占了?!?/br> 水嵐說得毫不婉轉(zhuǎn),可是水嵐竟然不是用的他,而是他們。 “還有誰?” 還有誰,一想起木里,水嵐趕緊招呼了一聲齊光。 “把你女人帶走?!?/br> 你女人,這三個字,讓又困又累的齊光,心已經(jīng)麻木沒有起伏的齊光,突然恢復了一些精神。 同時那三個字把李方隱嚇了一跳。 “齊光的女人?什么意思?木里也在?” 李方隱又驚訝又好奇地朝里屋走去,真的看到木里睡在里屋床上的時候,尖叫出聲:“她,她們怎么會在這里?” 水嵐沒解釋,而是說:“不管你們誰,把這倆不遠萬里過來的人給我?guī)ё摺D銈儾换貋砭退懔?,我?guī)兔粗銈兗热换貋砹?,個個都有大房子,可別委屈我了。” “你們都單身,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就不幫你了,先走一步。” 張生最先表了態(tài),而且是根本沒法追究的表態(tài),他話一說完,人就消失了。 李方隱因為他們剛剛對他輪番轟炸的事有些小憋屈小氣憤,所以故意說道:“既然木姑娘是我的粉絲,那就讓她去我那睡吧?!?/br> 呦,李方隱的話很讓人意外呢,水嵐抄著胳膊靠著墻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可誰知她分明看到齊光那小子臉上閃過的錯愕和不滿,結(jié)果那小子來了一句:“我那兒哪里適合他們,既然做好人,人你就都帶走吧,反正你那有地?!?/br> 水嵐剛以為齊光真看得開,齊光就又看了看手表補了一句:“現(xiàn)在幾點了,哦,才一點多,外面應該很好打到車?!?/br> 水嵐撲哧一聲就笑了,齊光這孩子啊,赤裸裸地欺負老李不會瞬間移動呢。 “就跟你開個玩笑,你看看你,你的女人我敢?guī)ё邌??!?/br> 李方隱意識到自己想早點回家還要倚仗齊光,不得不委曲求全。 不過你的女人這幾個字,初聽驚訝,越聽越覺得心里甜蜜。齊光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然后樂意之至地先把李方隱送回了家。 最終是丁宇住到了李方隱家里,木里住到了齊光家。 而兩家其實就住在彼此隔壁。 齊光回到家先把木里安放好,洗了個澡才在木里隔壁房間睡下。 但哪怕有一墻之隔,他也很困很累,還是一個人瞎悸動了好久才徹底睡著。 早上快5點的時候木里瞇里瞇瞪地醒了,然后就聽見:“主人,需要幫你做什么嗎?” 這聲音?這…… 木里猛地坐起身來,雖然屋里的窗簾還沒拉開,但中間有一道因為沒有完全對接好而留下的縫隙。從那縫隙里透過來的光里,木里看見床頭柜上放著的叮叮。 “叮叮?” 她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呼喚叮叮。 叮叮立馬回應:“主人,我在?!?/br> 然后就見叮叮低下身子拿起它腳下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本子。 “主人,現(xiàn)在想聽嗎?” 木里還有點慌神中,沒有回應,叮叮自動以為她是默認了,然后把本子翻開念了起來。 木里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又有些羞赧,她怎么又在睡覺的時候想起那個吻她的男人了? 然而當她無意間瞟見那本子上的日期時,她頓然把本子從叮叮手里奪過,然后跑下床把窗簾全部拉開,迎著外面不算明亮的天,但也足夠讓她看清了本子上的日期,的的確確是標注的2017年。 可這都201八年5月份了啊。 木里轉(zhuǎn)身又看了看房間里的一切,除了叮叮和那本子再沒有她熟悉的東西。 這是哪? 木里的思緒極速飛轉(zhuǎn),然后想起,她跟丁宇為了尋找叮叮開著飛機去了靈禾,然后到了一個診所,見到了張生,還有張生口中稱為“清姐”的女人。然后…然后她好似聽到了齊光的名字,再然后,她被那個清姐在腰間不定注射了一管什么。 啊,一想到腰間,她這腰還真有些疼。 明明那時還在診所現(xiàn)在怎么又…… 而且叮叮居然也在…… 還有那個本子…… 太多的疑惑讓木里不由自主地推開了房間的門。 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但一點也不比她家有失豪氣的裝潢,木里那時腦海里就飄著兩個字“闊氣”。 房子一眼就能看出很大,興許是天還未徹底亮起來,整個家里充溢著一種無法言喻安靜和揮散不盡的荒涼。 木里靜悄悄地走著看著,先走到了她隔壁的房間。 門沒鎖,她輕輕一轉(zhuǎn)門把手門就開了。 這個房間的窗簾也拉著,而且拉得嚴嚴實實。但透過她打開的門縫里擠進來的光亮,木里還是發(fā)現(xiàn)了床上躺著一個人。 木里沒猶豫地輕輕靠近,因為屋內(nèi)光線很暗,所以她為了看清床上的人是誰,頭探的很近。 結(jié)果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她就突然被床上的人拉了一下胳膊,然后她整個人被拽到了床上,還被那人壓在了身下。 從抓住她胳膊的手,和隱約能看到的那人臉龐的輪廓,以及即使隔著一層被子也能感受到重量,都告訴木里,她現(xiàn)在是被一個男人壓在了身下。 “你是誰?” 木里想掙脫出他的禁錮,奈何這種姿勢實在不好用出力氣。而那男人隔著被子她都感覺得到他身材的偉岸和挺拔。所以對于她的掙脫他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暗壓了下來。 齊光起初并沒意識到來到他房間的人是木里,只是感覺有人靠近自己的時候本能的動了手。 剛聽到她的聲音,他才猛地想起,他把木里帶回了自己家里。 “你到底是誰?齊光?” 聽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齊光思索了幾秒,還是一個伸手讓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 在黑暗中無論做什么都顯得有點趁人之危,而且他也不打算再對她隱瞞,又有什么不敢讓她知道的。 當屋里的燈突然亮起來,木里本能的閉了一下眼才又睜開,然后看見一張精美絕倫的臉映在自己眼前時,木里怔了一秒,才意識到眼前的人真的是齊光,而且他居然還光著膀子。 雖然她看不到他完整的身子,但只是那微微露出的一點臂膀,都能讓她想象得到他身上的胸肌,該是如何了得。 只是他肩上有道傷疤很晃眼,也很特別,看不出是被什么傷的,也好似不是很久之前遺留下來的。 “你還不放開我,是想對我做點什么嗎?” 看到他是齊光的時候,木里不知為何反而放松了下來。大概能想到的緣由是,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他對她并沒有那種企圖。 齊光聽了她的話,才發(fā)現(xiàn)此刻他們二人的姿勢有多曖昧,他沒有表現(xiàn)出留戀的翻了個身下了床,然后走到衣柜前。 木里不急不慢地坐起來,剛要撩開被子,就被余光瞟見的他的后背吸引了去。 而真正吸引她的,不是齊光那看起來相當精壯的后背,而是他后背上好幾處被包扎的傷口。 說不上觸目驚心,但也足夠讓人看了心里發(fā)緊,不過她沒看到幾眼,齊光就拿出了一件黑襯衫套在了上面。 而比起他后背上的傷,更讓木里在意的是,他穿襯衫時伸開的胳膊上有一處很深的牙印。 可明明那天他的胳膊上還沒有,怎么突然就…又有了呢? 木里忍不住跳下床抓住了他的那只胳膊,還沒來得及系上襯衫扣子的齊光,驚訝地扭過頭看著她。 一時目光相映,空氣沉寂了幾秒,木里說道:“是不是你?” 被木里攥疼的胳膊,齊光怎么能不了然木里所指的是什么。 對于心急的人,你哪怕沉靜了一秒,在她眼里那也叫猶豫。齊光沒有立刻回答,木里就又追問:“到底是不是你?” 齊光這次回答的迅速:“是?!?/br> 木里哪怕猜到,也還是有著難以掩藏的驚訝。 “是?你都承認?” “都承認。” 都承認,他此刻回答的好干脆,好理所當然,好堂堂正正,好想讓人大打一頓。 “你都承認什么?你對我做過的荒唐之事,可不止一件兩件?” 木里抓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推到衣柜上??吹剿技庖货?,才想起他的后背有傷。 但她也就心疼了一秒,就又冷下了心來。 “那晚,你真來過我家地下室?我們還…接了吻?” “是?!?/br> 是,他還真是豁出去了,回答的毫不猶豫。 “那大約六年前,在美國你是不是耍過流氓,還拿走了一個女生的初吻?” “是,但我那不是耍流氓?!?/br>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還不覺得你當初過分了?” 木里拽著他的衣領(lǐng)連帶他的身子往后邊的衣柜上一撞,他頓然雙眉皺得更深,但強忍著疼痛沒吱一聲。 那一刻他確實難得的看起來很柔弱,但木里怎么會心軟,這可是讓她怨恨了將近六年之久,尋找了將近六年之久,曾經(jīng)想把他大卸八塊粉身碎骨的人那。 木里又咬牙切齒道:“當年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們在街上跑著跑著,突然就…就跟掉入了黑洞般?!?/br> 木里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這房子似乎在往下沉,連她自己也是像被什么吸著要掉下去。 “這……這……” “你不是想知道嗎?” 齊光的話音剛落,木里的眼前就變得一片黑暗。 那黑暗盛過午夜時段不開燈不開門拉緊窗簾的房間的黑暗,那黑暗讓木里驚訝地舌撟不下。 “熟悉嗎?” 齊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卻是滿滿的荒涼感。 木里因為那份熟悉,腦海里全被大約六年前在相似情況下發(fā)生的那些事占據(jù)。 所以齊光什么時候從她身邊離開的她并不知道。 想起他來時,她怎么呼喊齊光,齊光都沒出現(xiàn),依如當年那般。 “你不是想知道嗎?” 木里突然想起剛才齊光說得這句話。 原來當年會出現(xiàn)那種狀況真的是齊光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