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一早就為三嫂備下了合理,也不知合不合三嫂的心意。” 傅氏一怔,想不到裴蓁會給自己備下禮物,不免有些受寵若驚,忙道:“我怎好要meimei的東西,回頭叫你三哥知曉指不定要如何埋怨我呢!” 晉安郡主懶懶的倚在美人榻上,見狀,便下顎一揚(yáng),說道:“太華一早就備下了,這是她的一番心意,你便拿著吧!也瞧瞧喜不喜歡?!?/br> 晉安郡主對這個新兒媳印象倒是尚可,雖她姓傅,可卻是自己相中的,只要她安分守己自不會為難于她,況且,她本也不是一個喜歡搓磨兒媳性子。 傅氏得了晉安郡主的話,便把那紫檀雕花的匣子打了開,里面放著一支喜鵲登梅的玉簪子,那玉料是紅白雙色,紅的那頭雕成梅花枝,花枝上站著一活靈活現(xiàn)的喜鵲,口中還銜著一顆拇指大小的南珠,那珠子晶瑩輝耀,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更不用說這紅白雙色的玉料更是難得。 傅氏只覺得禮物過于貴重,實在有些燙手。 “怎能要meimei這樣貴重的禮物,meimei還是趕緊拿回去?!备凳险f著,便把匣子一合,往裴蓁懷中送去。 裴蓁彎唇一笑,又把那匣子推了過去:“既是送三嫂了,又怎能拿回來,還是,三嫂不喜歡?” 傅氏搖著頭,有些為難的道:“實在是太過貴重了?!?/br> “既是太華送你的拿著便是了,不用這般推辭?!睍x安郡主懶懶的開了口,扎著一個切的剛好入口的甜瓜遞給裴蓁。 裴蓁笑著附和一聲,傅氏又見晉安郡主發(fā)了話,便把東西收了起來。 傅氏有心與裴蓁交好,言談之間自是帶了幾分討好,加之她嘴巴又巧,口中妙語連珠,倒惹得裴蓁不時輕笑,便連晉安郡主臉上都帶了幾分笑意,難得留她在拂月居用過午膳后才讓她離開。 “原當(dāng)三嫂是個穩(wěn)重的性子,不想這嘴巴倒是巧的很,像巧嘴八哥一樣,說出的話聽在人耳中倒是歡喜的很?!迸彷栊σ饕鞯拈_了口。 晉安郡主微微一笑:“是個知情識趣的,你沒看錯人?!?/br> 裴蓁眼眸彎了下來,口中意有所指的道:“還得看是不是真的知情識趣?!钡降资歉导页鰜淼?,和老夫人有那么一層血緣關(guān)系,難保禁不住挑撥。 晉安郡主哼了一聲:“若不識趣自有收拾她的法子。” 裴蓁見晉安郡主心中有數(shù),便沒有在多言,反倒問起了六娘子裴苑。 提到裴苑,晉安郡主難得笑了起來,只是笑怎么瞧都透出一股子譏誚的意味。 “可惜你當(dāng)時不在,沒瞧見她鬧出來的笑話,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想攀那高枝,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重,靖江伯夫人倒是有趣,親自登了門,說什么靖江伯府沒有那個福分,葉四郎也難以消受美人恩。” 裴蓁倒有些好奇六娘子做了什么,惹得靖江伯夫人竟登了門。 “你離開京城沒幾日靖江伯府就下了帖子,你祖母親自帶了人去赴宴,倒好似怕我壞了她的好事一般,誰知道怎么回事,她倒是把茶水潑了自己一身,江伯夫人便讓丫鬟帶了她去換身干衣裳,她倒是有趣,慣會使那些下作手段,趁著丫鬟給她拿衣服的功夫,自己跑到了前院去,她倒是還不算苯,知道前院是待男客的地方,硬是讓她尋到了人,哭哭泣泣的和那葉四郎說在府里走丟了,好在那葉四郎也不是個糊涂的,知曉今日靖江伯府宴客,內(nèi)院都是女眷,哪里肯帶她回去,多惹是非,便尋了個小廝把人送了回來,給了她一個沒臉,結(jié)果第二天靖江伯夫人就登了門,你父親知了這事,倒是難得硬起了心腸,沒等年底便把她嫁了出去?!睍x安郡主邊說邊笑,只覺得心里說不出的痛快,等到笑夠了,才又繼續(xù)道:“她那樣的小手段又瞞得住誰,倘若大大方方的往來倒也叫人說不出什么不是,偏偏要使那下作手段,你六哥得了信,他倒是不好和個小娘一般見識,便去了衛(wèi)所尋了他大哥晦氣,大庭廣眾之下把他罵了一頓,又打了一架,這下子倒是人盡皆知了,我瞧著那日傅四郎迎親,臉色可是不大好?!?/br> “讀書人最是好臉面了?!迸彷栉⑽⒁恍?,她說怎么沒在老夫人身邊瞧見傅姨娘,想來一時半刻是沒臉出來見人了。 “小婦養(yǎng)的就是小婦的,那做派簡直和她如出一轍,便是我這院子里的丫鬟都要比她來的干凈,尚知廉恥二字怎么寫。”晉安郡主冷笑一聲,伸手理了理衣襟,神色說不出輕蔑。 裴蓁笑了一聲,算是應(yīng)和了晉安郡主的話,隨手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說道:“六哥的婚事您也該上心了,在拖下去別被人捷足先登了?!?/br> “我心里有數(shù),等辦完了你的及笄禮便請程夫人過來?!睍x安郡主伸手接過裴蓁剝好的橘子送入口中,那橘子是最后一批,熟的本就晚,莊子里的人又怕熟透了在摘路上再給耽擱壞了,便瞧那橘子有七分熟的時候就摘了送到京城,雖捂的黃了皮,可果rou卻是酸的人掉牙,讓晉安郡主眼睛都瞇了起來。 裴蓁一怔,之后忍不住笑彎了眼睛,忙給晉安郡主倒了一碗果子露,問道:“真有酸?” “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睍x安郡主沒好氣的說道,眉眼都皺成了一團(tuán)。 裴蓁咬著唇不敢再笑,說道:“要不給您沖杯蜜水來?” “不用了?!睍x安郡主把果子露喝了個干凈,又恨恨的把那盤蜜橘推的遠(yuǎn)遠(yuǎn)的。 裴蓁眼珠子一轉(zhuǎn),便喚了人來,指著那盤蜜橘道:“讓人送到長樂郡王府去,說是我給郡王嘗嘗鮮,若是他覺得好吃,便使人來說一聲。” 晉安郡主有些愕然,之后便伸手在她額頭上一點,臉上卻帶著縱容的笑意,也覺得該讓嚴(yán)之渙酸酸他那抹了蜜似的嘴,免得把她母親哄得暈頭轉(zhuǎn)向,處處都為他說好話。 第61章 德宗大長公主進(jìn)宮第二天, 宮里傳旨的人便來了,顯昭帝此舉不可謂不讓人詫異, 把太華縣主賜婚給長樂郡王, 若說顯昭帝想為長樂郡王提高籌碼倒也可以解釋得過去, 可德宗大長公主圖的是什么,舍了皇太孫而擇長樂郡王,不管從哪看都是一樁賠本的買賣。 不少人倒是瞧了裴蓁笑話, 笑她一貫心高氣傲, 不肯屈居人下,如今算是栽了跟頭, 可惜笑話還沒看完, 就迎來了裴蓁十五歲的生辰, 及笄禮竟是在興慶宮舉辦, 由衛(wèi)皇后親自為她挽發(fā),簪的是一支上好的綴滿珠翠的小鳳釵,聽說這發(fā)簪還是當(dāng)年衛(wèi)皇后由貴妃冊封為后時顯昭帝送她賀禮, 足見衛(wèi)皇后疼她之心, 這樣及至的殊榮,一時倒蓋過了她被賜婚給長樂郡王的風(fēng)頭。 下午,裴蓁從興慶宮回來,紅絮便讓三個小丫鬟捧著疊加在一起的雕花木匣子進(jìn)來, 那木匣子五個累在一起,足有人的手臂那樣高,若細(xì)看便可發(fā)現(xiàn)每個匣子上雕刻著不同的花卉, 姿態(tài)各異,無不是盛放之態(tài)。 裴蓁不由挑眉,問道:“這是何物?” 紅絮抿著嘴直笑:“是長樂郡王使人送過來的,說是賀您十五歲生辰的賀禮。” “打開來瞧瞧?!迸彷璧共挥X得意外,自打顯昭帝賜婚以后,長樂郡王府的人倒成了沛國公府的???,不時就送了一些精巧的物件或者吃食來。 紅絮讓小丫鬟把那十五個匣子并排放在桌子上,挨個打開了瞧,看到最后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的歡喜之色已是掩飾不?。骸翱h主,郡王送您的是發(fā)簪,整整十五支?!?/br> 裴蓁終是怔了一下,隨后起身來到桌邊,果然像紅絮說的那樣,每個匣子里都裝了一支簪子,有足金的,也有珍珠的,更有珠翠彩寶,但都是以花為形,饒是裴蓁見慣了好東西,也不由有些訝異。 “縣主,郡王待您真有心,想來這十五支發(fā)簪是賀您十五歲生辰之意?!奔t絮笑眼盈盈的說道,打從心里為裴蓁高興,原想著那長樂郡王惡名在外,定不懂得憐香惜玉,哪知竟這般會討她家縣主歡心。 裴蓁嘴角微翹,眼底露出一絲笑意,口中卻道:“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瞧把你們一個個眼淺的?!?/br> 紅絮察言觀色的本事可不是嘴上說說的,知她家縣主慣來嘴硬心軟,便笑道:“奴婢們可不曾見過哪家郎君這般會討人歡心的,瞧瞧這做工,再瞧瞧上面鑲嵌的珠翠,奴婢在您身邊這么多年也是見多識廣的,一眼就知不是凡物,若沒有用了十分心思,哪里能尋來這么好的東西?!?/br> “多嘴多舌?!迸彷栊αR一聲,卻從匣子里拿出那支精雕芙蓉玉鎏金燒彩蝶多寶步搖,在手里把玩了一會,才道:“也就這個還能入得了眼?!?/br> “那奴婢給您帶上?”紅絮含笑問道,滿眼都是狹促之意。 裴蓁雖未應(yīng)允,卻把那步搖朝紅絮懷中一扔,紅絮趕忙接住,這玩意哪里禁得住摔呦! 裴蓁因已及笄,衛(wèi)皇后為她挽的是驚鵠髻,左鬢簪著大朵的牡丹花,右鬢插著的是綴滿珠翠的小鳳釵,紅絮小心翼翼的把那精雕芙蓉玉鎏金燒彩蝶多寶步搖插在左鬢處,與那盛開的牡丹花正好相得益彰,彩蝶恰巧微壓在牡丹花瓣,好似在吸食花蜜,更顯得那彩蝶栩栩如生。 晉安郡主從外進(jìn)來便見裴蓁攬鏡自觀,不由笑道:“好漂亮的步搖,甚配我兒容貌?!?/br> 裴蓁回頭一笑,起身迎了過去:“母親來的正好,您瞧瞧可有喜歡的?正好挑了幾支過去。” 晉安郡主目光從桌上匣子中望去,也知是該喜還是該嘆,只愛憐的在裴蓁烏鬢處壓了壓,輕聲道:“這是長樂郡王送給你的生辰禮物,不可隨意送與他人,等嫁到了郡王府你不時換著這簪子帶給他瞧,他必是要?dú)g喜的。” “您又不是外人?!迸彷杓t唇一撅,拿了碧玉清荷簪比在晉安郡主鬢間,嬌聲道:“這個最配您不過了?!?/br> 晉安郡主卻把那簪子放回匣子內(nèi),吩咐道:“讓姜mama仔細(xì)收起來,別讓你們縣主又送了人?!?/br> 碧裳抿嘴一笑,脆聲應(yīng)了下來,和紅絮兩個麻利的把匣子一攏,穩(wěn)穩(wěn)的抱在懷里去尋姜mama。 “十月出嫁,日子實在是緊了些,也不知圣人是怎么想的,我原以為會把日子定在來年五月?!睍x安郡主輕嘆一聲,尚有五個月的時間,哪里夠籌備婚事,晉安郡主只恨不得時間能慢些過去。 “其實也沒有可準(zhǔn)備的,您知道的,外祖母這些年來為我攢下了不少好東西,隨意湊一湊便是一套嫁妝了?!迸彷杓?xì)聲細(xì)語的說道。 晉安郡主慣來咬尖,這樁親事已是不如她的意,又哪里肯在嫁妝上委屈了裴蓁,必要來個十里紅妝送女兒出嫁,叫滿京城的人都艷羨不可。 “我這些年也為你攢下了一些東西,細(xì)說起來珠翠首飾隨便湊湊便能湊出幾十臺,主要是大些大件,怕是一時半刻不好尋到好木頭,到時候還要讓匠人來打磨制作,說不得要誤了日子?!睍x安郡主一片慈母心腸,只恨不得能把最好的都給了裴蓁。 裴蓁見晉安郡主眼眶微紅,便挽著她的手臂搖了搖,嗔聲道:“您這是做什么,我便是嫁人也是在京城,到時候離您只有更近的份,您若是嫌我煩,我到時候日日回府來瞧您,您愿意便是來我這住著也沒有人敢多說什么。” 晉安郡主原本還有些傷感,聽了這話不由一笑,笑罵道:“胡說,哪里女兒出嫁還日日回娘家的?!?/br> “那您就來和我住,我到時候在長樂郡王府給您和外祖母都備下院子,您想什么時候來住就什么時候來住。”裴蓁笑吟吟的說道,美眸俏皮的眨了眨。 “越發(fā)胡扯了。”晉安郡主把裴蓁攬在懷中,眼底眉梢卻都帶著笑意,聽了這話心里只覺得說不出的熨帖。 長樂郡王府那頭已是開始修葺院子,秦寶看他家王爺每日都要來督促一番,忍不住瞇著眼笑,惹得嚴(yán)之渙抬腿便踢了他一腳,笑罵一句。 秦寶揉了揉屁股,湊趣的說道:“奴才打聽到縣主喜歡牡丹花,王爺不妨院子里的花都換成牡丹,等來年四月正好可以和縣主一起賞花,也叫縣主高興高興?!?/br> “這還用你來提醒?”嚴(yán)之渙長眉一挑,這點小事他若想不到如何能討了他的嬌嬌歡心。 “讓你們尋的玉料怎么樣了?年底可都得辦妥當(dāng)?!眹?yán)之渙轉(zhuǎn)著大拇指上玉扳子,沉聲問道。 秦寶忙道:“已經(jīng)讓下面的人去找了,只是白玉好得,一水的雞冠紅的翡翠卻是難尋,您還得容下面人點時間?!?/br> “不拘多少銀錢,只要能淘弄來就行。”嚴(yán)之渙隨口吩咐道。 秦寶應(yīng)了一聲,心道,好在他家王爺吃穿不挑,也沒有涉足花街柳巷的習(xí)慣,這些年倒是攢下了不少的家底,否則就這么造法,不等太華縣主進(jìn)了門庫里就得空了。 “你說本王要不要去沛國公府瞧瞧?”嚴(yán)之渙看向秦寶,不等他回話,又自言自語的道:“是得過去瞧瞧,若是她不喜歡簪子這類東西,明年也好換了物件送她?!?/br> “你說縣主能喜歡玉佩嗎?”嚴(yán)之渙手指輕扣在小幾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到好像在琢磨什么家國大事。 秦寶犯了難,他哪里知道太華縣主會不會喜歡。 “不說縣主會不會喜歡,只沖著您這份心縣主必然是要?dú)g喜的?!鼻貙殦炝撕迷拋碚f,就怕他一個沒說好,他家王爺又讓人去尋其它的東西來,按照他家王爺?shù)囊馑?,縣主每年生辰都得按照年歲來送壽禮,估計用不了幾年,長樂郡王府就得在外面欠下一屁股債了。 這話甚合嚴(yán)之渙的心意,他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嬌嬌有多難討好?!彼@話像像抱怨,可語氣卻透出說不出的甜蜜。 秦寶聽了這話直倒牙,可還得昧著良心哄著他道:“縣主雖不易討好,可也架不住您一片情深,前不久縣主不是還使了人來給您送了一小籃子的蜜橘,這說明縣主心里也是有您的?!?/br> 不提蜜橘還好,提起來嚴(yán)之渙就覺得牙酸,可又架不住心里像吃了蜜一樣甜,一時間臉色變幻無常,好半響才吐出一句話:“咳,你說的不錯,那蜜橘倒是甜的很?!?/br> “縣主當(dāng)時可說了,您若是喜歡在使了人去和她拿。”秦寶笑著問道:“要不奴才就派了人過去和縣主討些來?” “不必了。”嚴(yán)之渙飛快的出言否決,他心里在甜也架不住連續(xù)幾日胃里都泛著酸水。 忍不住用手摸了下右腮幫子,嚴(yán)之渙齜了齜牙。 隨著婚期越發(fā)臨近,長樂郡王府和沛國公府都忙碌了起來,沛國公府的下人瞧著一箱又一箱的好東西像不要錢似的抬進(jìn)拂月居,不由議論紛紛,這哪里是嫁個縣主,就是嫁個公主怕沒有這樣多的嫁妝。 晉安郡主手里拿著單子,聽底下人唱名,不時的勾勾劃劃,只恨不得能把這些東西都給裴蓁陪嫁了去。 “太華素來怕熱,也不知道長樂郡王的冰夠不夠用,陪嫁的莊子還是在添上一個,把我在南山儲冰的那個莊子添上?!睍x安郡主微蹙著眉頭,剛一說完,又道:“還是得成雙成對的好,要不在添上一個有溫泉的莊子,還有冰鑒臺也得成雙成對,四不好,還是六瞧著喜慶?!?/br> 溫mama忍不住笑道:“您這陪嫁過去的明面上就是郡王送來彩禮的兩倍之多,按照一百二十抬的嫁妝,東西都已經(jīng)裝不下了,不說大件,就說那賞瓶,六個裝成一抬,你這邊備下了六個不說,大長公主殿下那邊也備下了六個,今一早皇后娘娘也賞了兩個半人高的來,您便是想在添,也得瞧瞧裝不裝得下呀!” “裝不下的便讓人先抬到長樂郡王府去,高嬤嬤可是過去盯著了?”晉安郡主把手上足有二十多頁的嫁妝單子一撂,忍不住埋怨道:“日子還是太緊,要不然能準(zhǔn)備的在齊全些。” “冰鑒臺還是從單子上勾下去兩個吧!私下送到長樂郡王府去,這玩意兩個就是一抬,也太占地方了些?!睍x安郡主抱怨一句,又把單子拿了起來仔細(xì)瞧了瞧:“賞瓶也用不上那么多,也勾了,換上……”晉安郡主有些發(fā)愁,覺得換上什么都不可心。 “要不換上銀狐皮六張?”溫mama開口詢問道。 晉安郡主想了想,道:“紫貂皮也再添上四張,一抬皮子裝滿十張?!?/br> “怕是不好添,老奴之前去瞧過了,六張已經(jīng)是勉強(qiáng)裝下了?!睖豰ama有些為難的說道。 晉安郡主秀眉輕蹙:“那就讓他們想辦法,十張裝不下,八張總是能夠的?!?/br> “那老奴到時候去瞧瞧,要是實在裝不下,也只能先送到長樂郡王府去了?!睖豰ama輕聲說道。 晉安郡主點了下頭,又道:“長樂郡王府那邊讓人去只應(yīng)一聲,合巹酒萬萬不可用烈性酒,太華酒量淺,到時候上了頭又該幾日都歇不安生了。”晉安郡主說著又犯了愁,那嚴(yán)之渙正是血?dú)夥絼偟哪挲g,人高馬大不說,壯的又像頭小牛犢,身邊又沒有過姨娘通房,也不曉得懂不懂得憐香惜玉,若是一個甚,粗手粗腳傷了太華的身子骨可要如何是好。 晉安郡主越想越怕,便與溫mama道:“讓人去禁衛(wèi)所把三郎叫回來,就說我有事囑咐他。”她也顧不得什么出丑不出丑的了,和嚴(yán)之渙暗示一番總好過讓他莽撞之下傷了太華的身子要強(qiáng)。 作者有話要說: 要成婚了,開車是個難題,哈哈 長樂郡王:岳母,您真的想多了,其實我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 第62章 德宗大長公主遠(yuǎn)在草原的小兒子高阿朵在十月的時候進(jìn)了京, 他倒是知道避諱,沒有住進(jìn)德宗大長公主府, 反而住在了驛站, 面圣后, 便帶四車禮物去了沛國公府,美名其曰來為添妝,趕巧衛(wèi)家人這個時候也在沛國公府, 猛地打了一個照面, 高阿朵倒是神色不變,衛(wèi)家人卻顯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