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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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壁w三郎的好友低喚一聲,隨后朝著裴蓁的方向拱了拱手。 裴蓁長眉輕挑起來,搖在手中的扇子一頓,徹底轉(zhuǎn)過了身,對上趙三郎陰沉的目光。 院子里的人見趙三郎干站在那里,衛(wèi)景云已是背了素娘出來,他還不上前迎過來,臉上本就尷尬的笑意便僵在了臉上。 裴蓁從屋中走了出來,一步步走的氣定神閑,分明沒有把趙三郎放在眼中,似乎他不怕有所異動。 “怎么還不迎親?一會誤了吉時?!?/br> 她脆聲開了口,也打破了院子里沉重的氣氛,眾人紛紛開口,催著趙三郎趕緊迎了素娘上花轎,別耽擱了吉時。 趙三郎嘴角勾了下,朝裴蓁一拱手:“趙家受教了?!彼降资茄什幌逻@口氣,尤其是在看見太華縣主之后,明知道此時不應(yīng)該爭口舌之利,卻管不住自己的嘴。 裴蓁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隨后仰起了下巴,鮮紅欲滴的嬌唇一扯,那張神情平靜的嬌媚容顏上便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意,趙家她尚且不懼,趙三郎又能奈她何。 第51章 啟圣二十一年這一年, 德宗大長公主留在京城的時間比往年都長,衛(wèi)皇后的意思是這一年就不要反悔洛邑了, 等來年開春再回去, 德宗大長公主本也有此意, 卻在接到一封信后立即帶著裴蓁馬不停蹄的回了洛邑。 到洛邑時已是月中,馬車不曾停歇的直奔德宗大長公主的府邸,裴蓁也不用人扶著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隨后走到前面的車架上, 小心翼翼的扶著德宗大長公主下來。 “快。”德宗大長公主聲音有些急促,顴骨上的rou不經(jīng)意的抖動下。 “您慢著點(diǎn), 莫何查少爺已經(jīng)在房內(nèi)等著您了?!绷羰卦诠鞲闹軏邒咴诹硪贿叿鲋伦诖箝L公主, 口中不住的勸道。 夜里的氣溫已經(jīng)低了, 涼風(fēng)迎面刮來把德宗大長公主的斗篷吹的颯颯作響, 裴蓁微低著頭,神色是罕見的凝重,剛一到正院, 里面就有一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 看見德宗大長公主便跪下叩了頭。 “祖母,單于病了,他想見您一面?!?/br> 德宗大長公主抓在斗篷邊的手指不禁一緊:“進(jìn)屋在說?!彼驍嗔四凶拥脑?,急步進(jìn)了正堂。 屋內(nèi)早已備下了熱茶, 德宗大長公主連著喝了幾大口才算穩(wěn)住了心神,她看向男子,聲音透著冷意:“莫何查, 到底是怎么回事?木那塔怎么會突然病倒?” “上個月單于和父親去狩獵,不幸中了埋伏,身上中了三箭,每一箭都命中要害,好不容易才把這條命撿了回來。”莫何查眼眶紅的嚇人,話音中透出一股狠厲。 德宗大長公主眼底閃過一抹冷色,咬牙道:“是誰干的?” “是突厥人。”莫何查咬牙切齒的說道。 裴蓁神色微動,眼底異光閃過,抬頭望著莫何查,問道:“高阿朵舅舅可是帶兵打了過去?” “不錯,此仇不報,實難解心頭之恨。”莫何查點(diǎn)了點(diǎn)頭,搭在腰間短刀上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眼中簇?fù)碇紵槐M的殺意。 裴蓁不由朝著德宗大長公主望了過去,卻聽德宗大長公主喝聲道:“糊涂?!?/br> 莫何查不解的看向德宗大長公主:“祖母為何這樣說?” “你們中計了?!钡伦诖箝L公主闔著眼,口中嘆出一口長氣,又沉聲道:“趕緊讓人把你父親喊回來?!?/br> “祖母?!蹦尾橛旨庇峙隽诉@樣的事若是他們不給突厥人一個教訓(xùn),何以在草原立足。 “阿兄別著,外祖母說的是有幾分道理,突厥和你們一向是守望相助的關(guān)系,無緣無故怎么會偷襲木那塔舅舅,依著我看,必是有人冒充突厥人行事,為了挑起兩族的斗爭好從中得利。”裴蓁滿聲細(xì)語的說道。 “依阿妹的意思,你覺得這人會是誰?”莫何查眉頭緊皺。 裴蓁和德宗大長公主對視一眼,卻相繼沉默了下來。 “阿妹?”莫何查急急的喚了一聲。 裴蓁抿了抿嘴角,輕聲道:“這事也不好胡亂猜測,你且讓我仔細(xì)想想,眼下你先派人回去讓高阿朵舅舅把兵力撤回來,免得因小失大?!?/br> 莫何查人猛地跳起來,狠狠的跺了跺腳:“那你先想著,我讓人趕緊回去通知父親。”他倒是信極了裴蓁的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癡兒?!钡伦诖箝L公主忍不住搖了搖頭。 “阿兄素來就是這樣直爽的性子?!迸彷杳虼揭恍?,可笑意卻未眼底,只流于表面。 “你高阿朵舅舅遇襲一事……”德宗大長公主緩緩的開了口,可話也只說了半句,便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裴蓁知她的為難之處,高阿朵舅舅遇襲得利的不會是突厥人,相反,是啟圣,只有挑起草原之爭,啟圣才會有可趁之機(jī),然而啟圣是外祖母生長之地,她的父兄都曾是這片土地的主宰者,她不能背棄自己的國土,可高阿朵舅舅是她的親子,他因啟圣之故遭人暗算,外祖母因能不痛不悲。 “圣人是守成的君主,此事未必是他的手筆?!迸彷璩烈髁税腠懞?,才開口說道。 德宗大長公主神色有異,嘴唇不自覺的微微闔動,半響后,咬牙切齒的說道:“狼子野心的狗東西,我看他們是不要命了。”德宗大長公主也知如果不是顯昭帝的意思,那只會是三王中有人行事,只有挑起紛爭,他們才有機(jī)會染指兵權(quán)。 “此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钡伦诖箝L公主目光陰沉,只要不涉及國事,她必是要為自己長子討回一個公道。 裴蓁也覺得因一己私欲挑起紛爭與賣國賊無異,只是,眼下還只是她們的猜測,三王也未必有這樣大的膽子敢為一己私欲打破啟圣現(xiàn)有的安寧。 “這事還得仔細(xì)的讓人去查,眼下更要緊的是木那塔舅舅的傷勢。”作為草原之王,他若真是的因此病逝,無疑是會激起草原之怒,一旦此事真是啟圣所為,若是敗露,沒有人會理會其因是因公還是因私,只會舉兵攻啟為單于復(fù)仇。 “你說的對?!钡伦诖箝L公主當(dāng)然知道草原上那些赤腳大夫不能和啟圣的名醫(yī)相比,雖說眼下木那塔保住了性命,可難保不會舊疾復(fù)發(fā),畢竟依莫何查所言那三箭都命中要害。 “孫太醫(yī)年紀(jì)大了,倒不適合長途遠(yuǎn)行,不如讓他的孫子喬裝與阿兄隨行?!迸彷栎p聲說道,到底是德宗大長公主府的人,明晃晃的和番邦人士同時,不免讓人疑心。 德宗大長公主府因這話臉色陰沉下去,倒不是因為裴蓁,而是因為她貴為一國的公主,卻連想派個人給兒子瞧病都要偷偷摸摸的,這樣的日子,她已經(jīng)過了四十多年,難不成就因為她的兒子身上有異族血統(tǒng),她就該不管不顧他的死活。 “這幫子欺人太甚,我還沒有死呢!”德宗大長公主忍不住把手中的茶碗擲了出去,那茶碗頓時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裴蓁是不曾做過母親的,可將心比心,若是有一日外祖母也遭人暗算,她必也要勃然大怒,不管那人是誰,總要揪出來讓他知道知道列害。 “您別惱,這事若真是三王所為,不管是哪個,早晚有一天會讓他嘗嘗被人刺中要害的滋味。”裴蓁溫聲勸著德宗大長公主,可眼底卻不見絲毫溫度,正如德宗大長公主所言,她如今人還尚算健朗,啟圣就有人敢算計她的兒子,若有一日她去了,她這一脈不知要落得怎樣的下場。 德宗大長公主冷笑一聲:“讓人去查,不管是誰做了這樣的事,不用等到日后,只要查到了證據(jù),我便要撕下他一層皮?!?/br> 裴蓁不會在這樣的事上勸德宗大長公主暫退一步,便是她,遇上這樣的事也要撕下那賊人一層皮方能解恨。 “這事馬上就讓人去查,您別急,也別惱,要不等木那塔舅舅好了起來,來洛邑看您,您卻氣倒了,可不讓他擔(dān)心,越是這樣的時候,您越該好好保重身體,您撐在這,不管是什么人行事之前都要仔細(xì)掂量一二的?!迸彷枞崧曊f道,喊了人進(jìn)來把地上的碎瓷收拾干凈,免得不小心讓德宗大長公主踩到在傷了人。 “我扶您下去休息吧!什么事也不急于這一時,您得沉得住氣?!迸彷璺鲋伦诖箝L公主輕聲說道,又對周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周嬤嬤會意,也上前扶著德宗大長公主,口中不住的說著寬慰人的話。 別的話德宗大長公主聽不進(jìn)去,可有一句話她卻是聽進(jìn)了心里,她的撐住,她得長長久久的活著,活到太華出嫁生子,她活一日,便能讓人顧及幾分,一旦她去了,那幫狗東西指不定要如何欺人,她的太華又不知該受了多少委屈。 “明日讓孫太醫(yī)來給你瞧瞧?!钡伦诖箝L公主想起了兩個女兒,都是子嗣艱難,對她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無子終是憾事,若是妤娘當(dāng)初能生下那個孩子,又怎會是如今的境況,又哪里有寧川王他們?nèi)缃竦木置妗?/br> 裴蓁雖知這話的由來,卻應(yīng)了下來,見德宗大長公主好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jìn)去,臉上便露了笑意,挽著她的手去了內(nèi)室,眼瞧著她睡了以后,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屋。 “讓人把安神香點(diǎn)起來,早上也別叫外祖母,若是阿兄過來請安,也不要通傳?!迸彷璧吐暸c周嬤嬤道。 周嬤嬤點(diǎn)著頭,剛要勸裴蓁下去休息,眸光便一凝,注意到裴蓁手掌上的血跡,不由大驚,便想讓人喚了孫家人過來,原來裴蓁不知什么時候用指甲把手掌摳出了血。 裴蓁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周嬤嬤不必驚慌,之后隨手拿娟帕把左手包上,出了這樣大的事,任誰都冷靜不下來,她也不能例外,可若是連她都失了態(tài),又如何能讓外祖母穩(wěn)下來心來。 第52章 因德宗大長公主走的匆忙, 除了顯昭帝、衛(wèi)皇后、晉安郡主外,倒也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離京的, 等長樂郡王得了信的時候, 德宗大長公主一行人早離京三日了。 若是當(dāng)下騎快馬追過去, 倒也來得及送德宗大長公主一程,可嚴(yán)之渙不管得不得寵也是郡王之身,無圣人旨意自是不能隨意出京, 只能留有遺憾。 秦寶見自家王爺有些悶悶不樂, 便給他出主意道:“縣主雖離了京,可洛邑離京城路途也不算遠(yuǎn), 快馬加鞭趕路, 十日左右也是到了, 您不如往洛邑送些東西過去, 好叫縣主記得您的好?!?/br> 嚴(yán)之渙覺得之主意不錯,他倒是不念著裴蓁能記他的好,想著的是能叫她記住他這個人。 “你覺得送些什么縣主能喜歡?”嚴(yán)之渙沒有討好小娘子的驚艷, 沒皮沒臉這一遭還是以前和他大舅舅家的表哥學(xué)來的。 這一問把秦寶難住了, 他小小年紀(jì)就被凈了身,雖說外表是個男人,可倒是不全乎的男人,平日里自不會也懶得多看女子一樣, 便是與他有些來往的也是府里的侍女,又哪里知道小娘子會喜歡些什么,更何況, 王爺要討好的還不是一般的小娘子。 “要不您看看時下京里時興什么,一樣都淘弄些?” 嚴(yán)之渙心道,京里的時興的晉安郡主會不給裴蓁送去,說不去他前腳讓人送過去,后腳就不知道讓下人仍在哪個庫房角了。 周赦眼珠子一轉(zhuǎn),倒是出了個主意:“奴才之前瞧見鎮(zhèn)嘉王妃帶了一個琉璃珠子的簪子,光一晃比金剛鉆還要晃眼,畢竟拇指大的琉璃珠子好得,那樣的金剛鉆可不好尋,您不如也給縣主掏弄來,她瞧了保準(zhǔn)喜歡?!?/br> 嚴(yán)之渙若有所思的點(diǎn)著頭,覺得這主意還有些靠譜,可他卻不想淘弄那琉璃珠子做的簪子,若要弄,也要與旁人不一樣的才能拿得出手。 “你讓人去京里的珠寶鋪子采買一批琉璃珠來,個頭適中就可以,但有一樣,都得一樣的大小,然后尋了手藝巧的串成珠簾送到洛邑去?!?/br> 周赦辦事利落,不出十日的功夫就把那琉璃簾子的事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拿回來給嚴(yán)之渙一眼,那珠簾在屋內(nèi)看顆顆通透晶瑩,在陽光下看,又閃著華光,嚴(yán)之渙覺得裴蓁瞧了肯定喜歡,當(dāng)即執(zhí)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信,隨著珠簾一道送入洛邑,可沒等他的人從洛邑回來,蜀地倒是先傳回了消息,皇太孫墜了馬。 “人可是沒了?”嚴(yán)之渙得了信后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葉大郎可不覺得嚴(yán)之渙是關(guān)心皇太孫的安慰,嘴角抽了抽,回道:“人沒事,就是去剿匪的途中上了山,地勢又多有不平,也不知怎么的就從馬上摔了下來,說是斷了條腿,如今正在余家養(yǎng)傷?!?/br> “可惜了?!眹?yán)之渙淡聲說道。 葉大郎也覺得有些可惜,怎么沒摔死他呢!后一想,皇太孫可不能在眼下沒了,若沒有他做三王的眼中釘rou中刺那叫可惜。 “這是您的機(jī)會,王爺。”葉大郎輕聲說道。 這事不用葉大郎說嚴(yán)之渙也是知曉,當(dāng)下便換了朝服進(jìn)宮面見顯昭帝去了,他去時,正巧寧川王從宮里出來,想來是與他打的同一個主意,只是瞧著那臉色不大好看,估計是沒得償所愿,嚴(yán)之渙不由彎了彎嘴角,朝寧川王拱手喚了聲:“王叔。” 寧川王瞧見嚴(yán)之渙倒是有些意外,臉上的沉色一斂,露出了幾分笑意:“是大郎?。≡趺催@個時候進(jìn)宮了。”他倒是沒想到嚴(yán)之渙會和他打的是一個主意,畢竟他的出身是在不足為懼。 嚴(yán)之渙咧嘴一笑:“這不是聽說皇太孫出事了嘛!” 他這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寧川王瞧著也不覺得意外,這兩個侄子鬧起來不是一會二回了,他心里有事,也沒和嚴(yán)之渙多寒暄,便讓他進(jìn)了宮。 顯昭帝瞧見嚴(yán)之渙來了也沒覺得意外,蜀地那塊肥rou誰不想啃上一口。 “怎么?你也想去蜀地接替二郎?”顯昭帝一個“也”字點(diǎn)出了來過的人不止是寧川王一個。 嚴(yán)之渙單膝跪在地上,口中稱是。 顯昭帝神色莫測,讓人瞧不出心里所想,好半響后,才道:“你不怕也在蜀地墜馬?”聲音里透著冷意。 嚴(yán)之渙一笑:“那是皇太孫自己騎術(shù)不精,孫兒倒是對自己的騎術(shù)有信心的很,只要您讓我去,保準(zhǔn)那那些匪賊殺個干凈?!?/br> 顯昭帝聽了這話大笑起來:“好,有這樣的氣魄不愧是嚴(yán)家子孫。” 嚴(yán)之渙眼里一亮,知道顯昭帝這是首肯了他的請求。 “朕當(dāng)初給了二郎八百精兵隨行,這一次也不能厚此薄彼,同樣給你八百精兵護(hù)你周全。”顯昭帝沉聲說道,雙手撐在案幾上,微微俯身,那雙眼睛亮的驚人:“大郎,不要讓朕失望?!?/br> “孫兒必不會讓您失望的,您只管等著給孫兒備下慶功酒吧!”嚴(yán)之渙朗聲說道,幽深的眸子像被火把點(diǎn)亮似的。 顯昭帝“哈哈”大笑:“如此,朕就先給你備下慶功酒等你歸來?!?/br> 嚴(yán)之渙離京之前,又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往洛邑,大意是他離京建功立業(yè)去了,若是裴蓁回了信給他,別著急等他回信,等他歸京后會途徑洛邑,那時候估計也到年節(jié)了,正好一道和她回京。 嚴(yán)之渙這封信是讓加急送到的洛邑,和之前送去珠簾的時間不過是前后腳,裴蓁先得了皇太孫墜馬的信,又接到了他的兩封信,先不管信里內(nèi)容是否過于啰嗦,只看那筆字,已是讓裴蓁覺得慘不忍睹,比狗爬也強(qiáng)不了多少。 姜mama瞧得有趣,便道:“這長樂郡王也算是真心了,只是生母出身實在是不堪,若不然倒也是良配?!?/br> 裴蓁撇了下嘴角,讓人把那串琉璃珠簾掛了起來,陽光斜照,正好灑在那串璃珠簾上,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德宗大長公主過來一瞧,也笑了起來:“大郎那孩子倒是討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