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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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沛國公府的幾個(gè)娘子養(yǎng)在閨中, 雖不至于無人知,可卻也沒有多少人見過, 對于沛國公府的小娘子, 最為人熟知的便是太華縣主裴蓁和以前常伴在晉安郡主身邊的大娘子裴苡。 而今日的靖江伯府之行, 可以說是沛國公府的庶出小娘子第一次在人面正是露面。 薛姨娘進(jìn)屋時(shí),手上拿的正是晉安郡主所指名的那條芙蓉色的對襟齊胸襦裙,配的是一件霜色短襦。 “快來, 把衣裳換好, 莫要讓郡主等你?!毖σ棠镎泻糁吣镒优崾],眼底帶著柔和笑意, 臉上的歡喜之色已有些掩飾不住。 “姨娘, 我害怕?!逼吣镒拥吐曊f道, 她知今日去靖江伯府是有相看之意, 幾個(gè)姐妹中又以她的年紀(jì)為長,說不準(zhǔn)今日之后,她的婚事就要塵埃落定了。 薛姨娘握著七娘子的手, 嗔怪道:“怕什么, 這是好事,郡主特意吩咐讓你穿的鮮艷一些,就說明她更看重你,九娘子和十娘子不過是做陪襯的?!毖σ棠镎f著話間, 眼眶卻是漸漸紅了:“你要董事,到了靖江伯府若是有人問你話,要看郡主的眼色行事, 在外面不可與人發(fā)生紛爭,縣主性子?jì)煽v,若是和人發(fā)生了爭吵,你須得護(hù)著她才行,這樣郡主才會(huì)喜歡你?!?/br> 這樣的話七娘子已不知是聽過多少遍了,她卻沒有任何的不耐之色,反倒是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柔聲與薛姨娘道:“我明白,姨娘,我不會(huì)學(xué)六姐的?!?/br> “好娘子?!毖σ棠镄牢恳恍?,雙手合十,求著觀音菩薩保佑此行順順利利。 七娘子生的膚色白皙,身量嬌小又纖細(xì),那芙蓉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把她襯得像一株插在美人瓶中帶著花苞的桃枝,鮮嫩而嬌美。 薛姨娘不住的點(diǎn)著頭:“七娘子以后也該這么穿,小小年紀(jì)還是穿著鮮艷些好看,襯得人氣色也好,還是郡主會(huì)眼光,會(huì)挑衣裳?!?/br> 七娘子微微一笑,緊緊的攥了下薛姨娘的手,然后帶了丫鬟去往了拂月居。 她到時(shí),六娘子和九娘子、十娘子還未到,見晉安郡主正在用膳,便乖覺的上前服侍。 晉安郡主瞧七娘子倒是尚有幾分好臉色,又見她穿的是她曾指明的那件芙蓉色的襦裙,嘴角便勾了勾,說道:“且去那坐著吧!別在弄臟了衣服?!?/br> 七娘子應(yīng)了一聲,便乖巧的坐在那里,雙膝并攏,手放在膝上,連丫鬟為她倒的茶也不曾飲上一口。 過了沒一會(huì),九娘子和十娘子相攜而來,亦是乖巧的模樣,請安后便坐在了七娘子的身邊,兩人穿的顏色倒是素雅,頭上也不過是簪著三朵小珠花,顯得俏皮可愛,瞧著年齡也更小一些。 晉安郡主掃了九娘子和十娘子一眼,對崔姨娘和蘇姨娘的識(shí)趣倒是不覺得意外。 六娘子姍姍來遲,臉上帶了幾分慌色:“母親,女兒來晚了,還請母親責(zé)罰?!?/br> 六娘子許是昨夜不曾睡好,臉上細(xì)細(xì)的敷了分,又暈染了胭脂在臉頰,身上穿的是一件桃紅色的齊腰襦裙,束的那柳條似的腰身仿佛盈盈一握便可折斷。 晉安郡主眼底帶了幾分譏諷之意,卻也懶得理會(huì)她,讓人撤下席面上,重新漱了口,凈了手,這才帶著她們出了拂月居,各自上了馬車,前往靖江伯府。 馬車一到靖江伯府便有人迎了上來,來人是靖江伯府嫡出的大兒媳尤氏,只見她親熱的扶著晉安郡主,笑道:“郡主來了,怎么不見太華縣主呢?剛剛夫人還念叨呢!說打去年年節(jié)后不曾見到縣主了。”因靖江伯府沒有適齡的小娘子,是以上次以賞花為名的宮宴上不曾出現(xiàn)。 晉安郡主微微一笑,讓六娘子幾個(gè)上前見了禮,之后笑道:“太華聽說壽昌也接了帖子,便要和她一道過來?!?/br> “那等公主和縣主到了正好可以可以和袁家的小娘子一處打葉子牌,她們算是有對手了。”尤氏掩唇一笑,這才看向了六娘子幾個(gè),她知這里將有一位是她未來的弟媳兒,便細(xì)細(xì)的打量了幾眼,隨后笑道:“還是郡主會(huì)調(diào)教人,瞧瞧這些小娘子們,都像花骨朵一般?!闭f這話,她眼神更多的落在了六娘子和七娘子身上,隨后紅唇輕輕一勾,簇?fù)碇鴷x安郡主進(jìn)了院子。 靖江伯府有意和沛國公府議親,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作為嫡母,靖江伯夫人自然要給庶子好好掌掌眼,免得娶進(jìn)門一個(gè)攪家精,挑唆的庶子生出異心,鬧得府里上下都不得安寧。 六娘子幾人上前見了禮,靖江伯夫人嘴角含著矜持的笑意,一一給了見面禮,隨后與晉安郡主道:“都是好模樣的,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讓人瞧著便高興?!本附蛉瞬黄灰?,給的見面禮都是一樣的東西,一水的足金嵌寶的流蘇釵,也讓人瞧不出她更中意哪個(gè)。 晉安郡主嘴角翹了翹,帶了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一眼坐在末尾的幾人,隨口道:“難為你能瞧得上她們,是她們的福氣。” 靖江伯夫人“呵呵”的笑著,又問道:“元娘說太華和壽昌公主一會(huì)一道來?我可是有日子不曾見到她了,你也是的,她好不容易回了京,怎么也不帶她過我這玩玩?!本附蛉宋闯鲩w時(shí)和晉安郡主頗有些交情,各自嫁了人以后,來往才少了起來,想著如今要做親了,她的態(tài)度便帶了幾分親昵。 晉安郡主笑了一聲:“回了京也不安生,不是在府里養(yǎng)病,就是進(jìn)宮陪皇后娘娘,連我這個(gè)做母親的想要見她一面都得提前打了招呼,等一會(huì)她來了,我讓她好好給你見個(gè)禮?!?/br>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不長眼的人?!本附蛉嗣蜃煲恍Γ庥兴傅恼f道,然后臉上的笑意漸濃。 晉安郡主笑而不語,卻也明白了靖江伯夫人對皇太孫的立場,只是她能不能代表靖江伯卻是一個(gè)未知數(shù)了。 那廂,裴蓁繞了路去壽昌公主府上接人,剛被人迎進(jìn)公主府,就見一個(gè)錦服郎君抱頭鼠竄的跑了出來,形容很是狼狽不說,又險(xiǎn)些把裴蓁撞到。 裴蓁嚇了一跳,等站穩(wěn)了身子定睛一瞧,倒也不是生人,正是壽昌公主的駙馬薛六郎。 薛六郎也被裴蓁嚇了一跳,又見自己險(xiǎn)些撞到了人,忙朝著裴蓁一拱手以示歉意,之后便想竄出府去。 “你給我滾回來。”壽昌公主手里拿著藤條氣勢洶洶的沖了出來,瞧見薛六郎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抽打,把他打的嗷嗷直叫,連躲帶閃,還不忘朝壽昌公主嚷上幾嗓子:“潑婦,你個(gè)潑婦?!?/br> 壽昌公主冷笑一聲,也不管他叫罵,上去又是連著抽了他好幾下,薛六郎只覺得被打之處先是火辣辣的疼,然后又麻又是脹痛,不用瞧,也知道被打過的地方定然是腫了。 薛六郎眼淚橫飛,抱頭跪了下來,再不敢叫罵哭嚎,口中直道:“我錯(cuò)了,別打了,別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br> 壽昌公主輕呸一聲,罵道:“我看你就是幾日不收拾皮就緊了,不給你點(diǎn)教訓(xùn)你就不知道老娘的列害?!?/br> 見壽昌公主罵的粗俗,裴蓁忍不住笑了,問道:“這是干什么,瞧著怪嚇人的。” 壽昌公主輕哼一聲,指著眼淚橫飛的薛六郎道:“你不知這賤人整日的尋花問柳,我一個(gè)不注意便敢鬧出人命來,我若不收拾他,指不定要如何翻了天?!?/br> 這薛六郎素來花名在外,就連裴蓁都有所耳聞,偏偏壽昌公主也不是個(gè)好惹的,他前腳尋花覓柳,后腳她便打上門去,薛六郎每每都要被藤條伺候一番,可惜卻是不長記性,怎么也改不了這風(fēng)流病,寧愿被打的起不來床,也要背著壽昌公主行那偷香竊玉之事。 “你說說,這天下男子怎么都是這副德行,榮華富華尚不夠,還得有如花美眷在身側(cè),如此尚且還嫌身邊的美人不是缺了環(huán)肥便少了燕瘦,恨不得這天下的美人都盡歸他一人所有。”壽昌公主攜了裴蓁的手,頗有幾分感慨之意,她倒是也想學(xué)了 德宗大長公主豢養(yǎng)幾個(gè)討人喜歡的面首,只可惜,她有心無膽,也只能在氣不順的時(shí)候拿薛六郎出出氣。 裴蓁抿唇一笑,她雖沒有經(jīng)歷過男女情愛,可卻從她父親身上看明白這天下男子解薄幸,又哪里話本子里描述的癡情郎。 “許是和咱們一樣的想法,我們不也總覺得不是差了條石榴裙,便是少了件拖尾裙,又覺得匣子里首飾永遠(yuǎn)少上那么幾樣?!迸彷枘迷挵参恐鴫鄄鳌?/br> 壽昌公主輕哼一聲,猶覺得不夠解氣似的抽了薛六郎一下,覺得心底暢快了幾分,說道:“仔細(xì)想想,我過的倒是比建昌痛快,好歹在公主府不用瞧人臉色行事?!闭f著,便有些得意兒的笑了,攆了薛六郎走人。 裴蓁知壽昌公主話中所指,也抿著嘴笑了起來,那建昌公主慣來猖狂,可卻因淑妃的私心嫁到了她外祖家,眼瞧著史大郎君左一個(gè)右一個(gè)抬了姨娘進(jìn)門,也是無可奈何,回宮哭訴也不過是被淑妃勸上幾句,又哪里比得上壽昌公主這般肆意痛快,說到底,還是因?yàn)橛兴蠛蜔o所求的緣故,徐昭容又沒有兒子,自是隨著女兒怎么高興怎么折騰,淑妃有子武陵王,自然是要多為兒子打算,這才寧可讓建昌公主受著委屈也要在史家人面前忍氣吞聲。 第42章 裴蓁想著建昌公主, 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晉安郡主,正是因?yàn)橛兴? 所以才忍字當(dāng)頭, 這世上又有誰能做到無所求, 便是無求無欲之人在強(qiáng)權(quán)面前亦是要低下頭來,又有誰能肆意妄為?就是圣人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行事。 裴蓁和壽昌公主到時(shí)靖江伯府時(shí),前來接人的依舊是尤氏, 尤氏的娘家胞弟娶的是徐昭容的外甥女, 因此她和壽昌公主很是熟悉,不時(shí)也有些往來, 見了裴蓁和壽昌公主, 她便一手?jǐn)y了一個(gè), 口中笑道:“可把你們盼來了, 我剛剛還和袁家的小娘子說她們打葉子牌可有對手了?!?/br> 裴蓁淺淺一笑:“這個(gè)我可不在行。” 壽昌公主點(diǎn)頭笑著,打趣道:“是了,要說騎馬圍獵打球太華倒是好手, 打葉子牌, 你這是存心想讓她輸?shù)幕夭涣思夷?!?/br> 尤氏捂著嘴笑了起來:“回不了家才好,正好在咱們府上多住幾天,夫人今兒不知念叨了縣主幾次,我要是能把你留住, 指不定要怎么賞我呢!”尤氏一邊說著,一邊攜了兩人往里走,又讓丫鬟去通傳一聲, 好叫人知道壽昌公主和裴蓁到了。 壽昌公主到底是公主之尊,她來了,自有人起身請安,同輩的倒還好說,長她一輩的婦人也得來她面前見禮,這便是君臣之別。 裴蓁彎著眼睛笑著,小聲與壽昌公主道:“我倒是沾了你的光?!?/br> 壽昌公主瞥她一眼,同樣私語道:“說不得用不上幾年,這些人就得拜倒在你身下了?!?/br> 裴蓁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上前與靖江伯夫人見了禮。 靖江伯夫人有大半年不曾見過她了,她本就喜歡嬌容艷貌的小娘子,她與一般婦人不同,更欣賞的是豐姿冶麗的姿容,而不是宜家宜室的清麗之姿,故而她選的兩個(gè)兒媳婦相貌具是一流,不管去哪做客都是人群中的焦點(diǎn)。 “殊色照人,啟圣的靈秀都讓你們娘幾個(gè)占盡了。”靖江伯夫人拉著裴蓁的手不住的打量,之后扭頭與晉安郡主笑道:“也不知德宗大長公主是怎么養(yǎng)大的,這樣好看的人兒我滿京城也挑不出第二個(gè),往日里我還瞧得我這兩個(gè)兒媳姿容甚是不凡,如今,可把她們兩個(gè)襯得見不得人了?!本附蛉诵睦镉行┩锵?,可惜她那小兒子配不上這樣的嬌人,若不然娶了這樣漂亮的小娘回家日日瞧著都能多吃上幾碗飯的?!?/br> 晉安郡主眼底透著驕傲,也不自謙,她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生了這樣一個(gè)女兒。 “這樣的小娘子,我倒不知何物能配得上她了。”靖江伯夫人有些感慨的說道,然后摘下了發(fā)髻上斜插的金累絲嵌紅寶石福壽點(diǎn)翠步搖插在裴蓁的頭上,溫聲笑道:“東西是老了些,這還是我外祖母傳下來的,希望以后你這一生都平平安安的?!?/br> 裴蓁不想竟得了這樣珍貴的物件,先是一怔,隨后就要推辭,卻聽靖江伯夫人道:“可不行推辭了,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jì)赡鄣男∧镒恿?,瞧著便打從心里歡喜?!?/br> 裴蓁看了晉安郡主一眼,見她微微頷首,便是福了一禮,謝過了靖江伯夫人。 靖江伯夫人拉著裴蓁的手倒有些不舍的拍了拍,之后才道:“去園子里玩吧!正好我娘家的幾個(gè)孩子都在,你們一般大的年齡,想來也有話說?!?/br> 裴蓁點(diǎn)了下頭,便由著尤氏帶著她們?nèi)チ嘶▓@。 六娘子幾個(gè)瞧著裴蓁頭上的金累絲嵌紅寶石福壽點(diǎn)翠步搖很有些眼熱,原本靖江伯夫人賞給她們的足金嵌寶的流蘇釵已覺得是珍貴,如今瞧著裴蓁的,方知其中的區(qū)別,這就是嫡庶之分嗎?六娘子怔怔的瞧著裴蓁,心里想著,卻不知裴蓁備受人看重不止是因?yàn)樗桥鎳牡张?,更因?yàn)樗鞘ト藲J封的縣主。 尤氏帶著她們?nèi)ネ▓@,遠(yuǎn)遠(yuǎn)的回廊小徑上觀景說笑的小娘子與年輕婦人便瞧見了她們,尤氏與壽昌公主她們是識(shí)得的,剩下的小娘子瞧著卻很是眼生。 眾人過來見了禮,不約而同的便注意到與壽昌公主攜手站在一處身著鴨嘴黃紗羅短襦,氣派非凡的小娘子,眼底不免染上了驚艷之色。 壽昌公主“噗哧”一聲笑了出去,松開裴蓁的手,打趣道:“我可在不與你站在一處了,就像靖江伯夫人說的,你這是要把咱們都襯得見不得人了?!?/br> 尤氏捧場的笑著,介紹道:“這是沛國公府的太華縣主。”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之前雖聞其人,卻從未打過教導(dǎo),只聽說是個(gè)不大好相處的,如今瞧著,卻也不像是傳聞中那般,只是她們也知有的人是笑里藏刀的性子,也不看因瞧著裴蓁一副笑模樣便輕忽了她,忙上前見了禮。 六娘子幾個(gè)從未與裴蓁一道出過門,平日里見面也不過是姐妹間的見禮,如今瞧見在場的不管是小娘子還是年輕婦人都要在她面前屈膝行禮,不由一怔,心里既酸又澀,只恨自己投錯(cuò)了胎,若是投到了嫡母的肚子里,定然也是像裴蓁這般尊貴,受人尊敬。 因壽昌公主再次,眾人倒不好像剛剛那樣隨意說笑,不免有些不自在,壽昌公主也知是自己之故讓人束手束腳,便攜了裴蓁要去花園中的涼亭里,六娘子幾個(gè)又是第一次出來做客,本就跟在裴蓁的身后,見壽昌公主拉了她走,一時(shí)間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尤氏笑道:“公主拉了縣主說話,你們跟著袁二娘她們一處玩?!闭f完,招呼著袁二娘道:“這是沛國公府上的小娘子,年齡與你相當(dāng),你們一處說說話,帶她們逛逛園子?!?/br> 袁二娘脆聲應(yīng)了,靖江伯夫人是她姑母,她時(shí)常過來靖江伯府來玩,對這個(gè)自是熟悉極了,加之受了尤氏的托付,便招呼著六娘子幾個(gè),又與她們講解著花園各處的徑直,假山的來歷。 “沛國公府的小娘子倒是有些意思,是你們府里老夫人的意思?”壽昌公主沖著那邊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的說道。 裴蓁一早就注意到六娘子身上那件桃紅色的裙衫,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不過是賊心不死罷了?!?/br> 壽昌公主眼珠子一轉(zhuǎn),輕哼一聲:“想要攀高枝嗎?也不怕折了腿?!?/br> 裴蓁聽這話不由笑了起來:“沒準(zhǔn)下面還有人接著呢!摔不斷她的腿?!?/br> “要我說,沛國公也不是個(gè)糊涂人,你瞧著他手下的禁衛(wèi)軍,可是父皇手上的一柄利劍,指哪打哪,怎么內(nèi)宅之事上如此糊涂?!眽鄄靼櫫讼旅?,頗有諷意的說道。 裴蓁嘴角翹了翹,扯出一個(gè)輕蔑的笑:“這樣的糊涂人又不是沒有,會(huì)做官又不代表會(huì)做人,雖說有句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gè)。”裴蓁長眉輕輕一挑,起了身,走到一株紫薇樹旁,伸手勾著一支綴滿了花的花枝,輕輕一嗅,回首笑道:“有的人花期是極長的,就像這紫薇樹,可花期再長,也終有凋落的一日?!彪S著她的話,勾在手中的花枝便發(fā)出一聲響動(dòng)。 壽昌公主見裴蓁手執(zhí)花枝,笑的又嬌又艷,不免一怔,隨后笑道:“聽你一席話,倒讓我茅塞頓開了?!?/br> 裴蓁晃了晃手中的花枝,幾片花瓣飄落在她的淺碧色裙角上,她穿著鴨嘴黃的紗羅短襦,那料子又輕又薄,隱約可以看見窄袖下雪白嬌嫩的肌膚,便是隔著紗羅,也能感覺出來那一襲雪膚定如凝脂般柔滑。 壽昌公主剛想出言贊她美艷,就聽涼亭外林子處傳來一道‘簌簌’聲,她秀眉一蹙,便冷喝一聲:“誰在那鬼鬼祟祟。” 她話音落地,林子處便鉆出了幾個(gè)年輕郎君,壽昌公主先是一怒,隨后竟笑了起來,嫵媚的桃花眼睨向了裴蓁,紅唇翹起:“我算是見識(shí)到什么纏郎了?!眽鄄鬟@話充滿了揶揄之意。 裴蓁瞧見來人也顯得有些意外,又聽了壽昌公主那話,不知怎得,竟又羞又惱,恨恨的瞪了打頭那人一眼,冷聲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郡王這是在做什么?我竟不知你何時(shí)也學(xué)會(huì)了偷聽小娘子說話?!?/br> 嚴(yán)之渙被抓了個(gè)現(xiàn)行,也有些尷尬,又見裴蓁似有惱意,便大步走了過去,又陪著笑臉道:“我聽葉二郎說今天你過府賞花,我便過來瞧瞧,剛走到花叢那邊就讓你知曉了,我可沒聽見你說什么?!?/br> 裴蓁輕哼一聲:“便是聽見又能如何,我和壽昌表姐也不曾說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話?!?/br> 她微揚(yáng)著頭,明媚的小臉迎著光,落在嚴(yán)之渙眼中有一種如夢如幻的美麗,讓他心頭一熱,不覺看的癡了。 裴蓁一扭臉,便要走到壽昌公主身邊,卻不想嚴(yán)之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輕喝一聲:“別動(dòng)。” 裴蓁回頭瞧他,卻見他緩緩的彎下身,半蹲在她的身下,正用手仔細(xì)的撿著她裙角上沾著的紫薇樹花,這個(gè)舉動(dòng)不說旁人,便是裴蓁也不由一怔,一時(shí)間竟真按著嚴(yán)之渙的話,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站在那里。 “好了?!眹?yán)之渙笑著起身,攤開手掌,上面放著幾瓣紫薇樹花,他得意的笑著:“晚上讓人給我做一個(gè)花苞放進(jìn)去存著?!?/br> 裴蓁紅潤的嘴唇無聲的闔動(dòng)著,半響后,才哼聲道:“這樣進(jìn)去非捂爛了不可?!?/br> 嚴(yán)之渙眼睛一亮,側(cè)身走到裴蓁身邊,追問道:“那縣主說應(yīng)該怎么做?” 裴蓁斜睨著他,哼道:“自然是要曬……”話還未說完,裴蓁在那雙好似盛滿了流光的眸子注視下緩緩的斂了話音兒,似乎意識(shí)到自己的失態(tài),裴蓁有些惱羞成怒,嗔聲道:“我干嘛要告訴你?!?/br> 嚴(yán)之渙大笑,笑得肆意又張揚(yáng),眼底的愉悅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他微彎下腰,離裴蓁的距離極近,近的足矣讓裴蓁看清他眼底的纏綿情意。 “你不告訴我,我便要一直纏著你?!甭曇魷厝岫`綣。 作者有話要說: 長樂郡王:千萬別告訴本王,本王不聽,不聽,不聽,就要一直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