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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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琰不明白前因后果,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余刃,一把扯住他的衣裳。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瞞著她不想我們兄妹相認(rèn)是不是!” 以余刃的身份地位, 想查出他的名字以及寧家上下祖孫三代都有些什么人簡直太容易了。 何況同在官場之上,即便不查,余刃也知道他的姓名和生辰,就像他知道他叫余刃,今年二十五歲一樣。 在他看來除非是余刃刻意隱瞞,否則寧玥絕不可能這么久不來與他相認(rèn)。 愣在一邊的寧玥見狀趕忙沖了過來,將他和余刃分開。 “跟余大哥無關(guān),是我自己不記事了。五歲之前的所有事, 我全都不記得了……” 寧琰一怔, 不可置信,隨之心口一陣抽痛。 他這才想起寧玥五歲就沒了娘,是被余刃他們撿回去的。 五歲, 五歲…… 他的meimei五歲就沒了人照顧,自己一個人流落在外,被一群男人撿了回去。 “玥兒……” 寧琰淚流滿面,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抓她的手臂,寧玥下意識的往后躲了躲,余刃同時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后。 “寧大人,這里不太方便,有什么話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事關(guān)寧玥的過去,又是她的私事,讓那么多圍觀的人聽著并不合適。 寧琰這才回神,趕忙點了點頭,擦干眼角的淚。 “坐下說,坐下說,我們坐下說?!?/br> 外面下著雨,這時候去別處也不方便,余刃讓人直接去問了這鋪子的掌柜,能不能在內(nèi)院騰一間屋子給他們用一用,順便上上些茶水和點心,相應(yīng)的他們也會付些銀子。 雖然鋪子里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站滿了,但每家鋪子的后面肯定都有自己用來休息或是存放貨物的屋子,只是輕易不讓外人進去,若是能暫時借他們一下自然最好。 掌柜聽說來的是昭國公,哪敢不應(yīng),立刻讓人將最寬敞的一間屋子收拾了出來,備好茶水點心方才退下。 寧琰坐在椅子上,看著坐在對面的余刃和寧玥,心中又是一陣鈍痛。 他的meimei本應(yīng)和他坐在一起,此刻卻坐在余刃的身邊,對他這個大哥反倒陌生而提防,似乎在懷疑他是否說謊,是否在騙她。 幾人都坐定之后,余刃讓人關(guān)上房門,同時另派了人在門口守著,這才對寧琰說道:“寧大人還曾有個meimei?怎么以前從未聽說?!?/br> 不是他小人之心,實在是認(rèn)識寧琰這么多年,從未聽說過他有個meimei,更沒聽過他在找什么meimei,不然他早就想到玥兒的事情,讓人去打聽了。 寧琰的視線一直在寧玥身上,聞言開口回答,但目光仍舊看著寧玥,未曾改變。 “早年間我曾四處打聽過,甚至傾盡所有給出高額的賞金,只求能打聽到meimei的下落,但此舉非但未能找回meimei,還讓越來越多的人上門冒充?!?/br> “他們知道我meimei額頭上有顆朱砂痣,就想盡辦法弄出和真的朱砂痣十分相似的印記來,試圖魚目混珠?!?/br> “但我從一開始就留了一手,沒告訴他們meimei的左手手臂上還有兩顆小黑痣?!?/br> “這兩顆黑痣并不顯眼,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也不會刻意去弄出這樣的痕跡。” “但我知道,既有朱砂痣,又有小黑痣的人,一定是我meimei!” 寧玥低頭掀起衣袖,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左手手腕靠上的位置,確實有兩顆痣,相距約一指的距離,將手臂豎起來看的話幾乎排在一條線上。 每個人身上都有痣,除了朱砂痣和一些特別顯眼的以外,其它那些甚至連自己都不會注意。 最起碼這么多年,寧玥從未注意過自己這兩顆痣,因為它們太小了,顏色也不深,她對它們僅存的印象也只是有這么兩顆痣而已,從沒想過會有什么特殊的含義,或者把他們當(dāng)做什么特殊的記號。 寧琰見她真的毫無印象,對她解釋道:“你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貪玩兒拿父親的畫筆在自己手臂上畫了個大老虎,眼睛就是用這兩顆痣代替的,我當(dāng)時還笑你說哪有眼睛這么小的老虎,親手給你添了兩筆?!?/br> “這件事我一直記得,所以也記得這兩顆痣。這世上不可能那么巧,有人既有朱砂痣,又有這樣兩顆位置和你一模一樣的痣?!?/br> “那些人不知內(nèi)情,帶來的沒有一個符合你的條件,我便知道那些都不是你?!?/br> “可僅僅是高額的賞金就已經(jīng)有人趨之若鶩來冒充你,這些年我在仕途上順風(fēng)順?biāo)胍俺淠愕娜酥粫?,甚至可能會有人遇到你這樣額頭真的有朱砂痣的女孩兒,為了領(lǐng)賞就把你擄過來。” “當(dāng)初你離開寧家時是和母親一起走的,我也以為你這些年一直跟母親在一起,我讓人打聽你們的下落只是想問問母親,能不能讓你回到寧家,留在我身邊,由我來照顧你,并不想強硬的將你和母親分開?!?/br> “若是因為我反而讓你們母女遭遇了什么不測,我萬死難辭其咎,所以后來就漸漸把這件事壓了下去,只在私下里偷偷打聽,明面上沒再提起過,沒想到……” “等等等等,”寧玥皺著眉頭抬手打斷,“我怎么沒太聽明白?” “我母親……不就是你母親嗎?為什么你只是想接回我?而不是把我們母女一起接回去?” “還有,我們母女為什么會一起離開寧家?” 聽寧琰這語氣,可不像是出去玩兒走失了或者被人擄劫了之類的啊。 寧琰張了張嘴,看了看一旁的余刃,似乎有什么話不想讓他知道。 但現(xiàn)在不解釋清楚寧玥是肯定不會跟他走的,只好說道:“我們兄妹乃是同父異母,你娘是父親的繼室,也就是我的繼母?!?/br> “我六歲的時候生母去世,八歲時父親娶了你母親,一年后便有了你。” “但是在你四歲,也就是我十三歲那年,父親染上一場時疫去世了?!?/br> “那個時候我在外求學(xué),聽到消息趕回鳳陽,只來得及看一眼棺槨中父親的尸體,他便匆匆下葬了。” “再后來……為了不耽誤學(xué)業(yè),也為了能支應(yīng)起門庭,我守孝三個月后便又回到書院繼續(xù)讀書?!?/br> “我所在的書院離鳳陽很遠(yuǎn),平日里難得回去一趟,只能靠書信與你們往來?!?/br> “母親是讀過書識過字的,每三個月定會給我寄一封信來,說說家里的瑣事,叮囑我好好讀書,并給我寄一些吃食和衣裳來?!?/br> 雖然他并不缺這些東西,但身為繼母,那個蕙質(zhì)蘭心溫良淑德的女子還是把該做的一切都做了,讓他即便身為繼子也討厭不起來。 更何況她還生了那么可愛的一個小meimei,糯米團子似的嬌嬌軟軟,從小就乖巧聽話,笑起來兩只眼睛像月牙兒一樣,每次他回家的時候她都會跟在他身后要糖吃,一聲一聲的哥哥叫的比糖還甜。 她寫的第一個字是他教的,她最喜歡的紙鳶是他畫的,連她坐的第一個秋千都是他搭起來的。 可是…… “可是后來,母親的信忽然就斷了,整整半年我一個字都沒有收到,寫回去的信也都杳無音訊,從沒有人給我回過什么?!?/br> “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便趁著過年的時候回去看了一眼,卻聽說……”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垂下頭去,放在膝頭的手漸漸握緊。 “聽說母親帶著你改嫁了?!?/br> 寧玥一怔,半晌沒有說話,卻是旁邊的余刃說了一句:“這不可能。” “雖然我大周朝允許女子改嫁,并不提倡什么守節(jié)之說,但讀書人家深受禮教約束影響,改嫁的還是少數(shù),就算改嫁,也多發(fā)生在女子膝下無子的情況下,而且改嫁的女子也多會為死去的丈夫守孝一年之后再提此事,免得遭人非議?!?/br> “你的繼母……也就是小玥的母親既然讀書識字,想必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又怎么會在丈夫剛剛?cè)ナ啦痪镁蛶е畠焊募弈???/br> 余刃救下寧玥是在她五歲的時候,而在這之前,距離當(dāng)時大約半年左右的時候,他就曾見到過寧玥的母親一次。 當(dāng)時他身陷絕境,被人追殺整整五天沒有吃過東西,眼看著要么被發(fā)現(xiàn)要么餓死過去,是寧玥的母親壯著膽子給那些來追殺他的人指了錯誤的方向,還給了他一碗飯吃。 要不是這碗飯,他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又豈會有今日? 可是按照這個時間來算,豈不是說這個女人在丈夫死后幾個月就改嫁了? 這絕不可能! “何況她膝下雖然沒有兒子,但卻有一個年幼的女兒,還有你這樣一個已經(jīng)年滿十三,眼看著再過幾年就可以支應(yīng)門庭的嫡子,又有什么理由改嫁呢?改嫁了對她和小玥又有什么好處?” 一個至死都在護著自己的孩子的女人,他不相信她會考慮不到這些,為了一己私欲就帶著孩子改嫁。 寧玥心中也覺得疑惑,不解地看向?qū)庣?/br> 寧琰雙拳握緊,將膝頭的衣裳捏出了褶皺,許久才無力地解釋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一些誤會,祖父一怒之下想要將母親趕走。” “外祖父聽說后大為惱怒,上門來斥責(zé)了祖父一通,兩人吵了起來?!?/br> “再后來……外祖父做主將母親帶走了,說寧家并非良配,要讓她改嫁?!?/br> “母親不肯,外祖父以死相逼,她只得跟著走了。你……” 他說著又抬頭看向?qū)帿h。 “你當(dāng)時年紀(jì)小,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母親要走了,便哭著喊著非要跟母親一起走?!?/br> “祖父原本就不看重女孩子,又在氣頭上,就這么任由你跟著外祖父和母親一起走了?!?/br> “我得知這些之后帶著禮物上門想要求外祖父回心轉(zhuǎn)意,讓我把你們帶回去,可是到了之后才知道……你和母親回到娘家不過半個月,外祖父便去世了,據(jù)說是……是氣結(jié)于心,不治而亡?!?/br> 他說著再次流下淚來,滿臉悔恨。 “外祖父身體本來就不好,那些年一直靠藥強撐著,這般盛怒之下犯了舊疾,藥石無醫(yī)?!?/br> “他在離世之前對你和母親不放心,把你們托付給了自己曾經(jīng)的一個學(xué)生,硬逼著母親改了嫁,親眼看著她嫁人之后才咽氣?!?/br> “母親改嫁后,就和那學(xué)生離開了鳳陽,自此后如同石沉大海,再未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寧玥看著他淚流滿面的樣子,眼中卻沒有半分同情憐憫,只緩緩問了一句:“你說的誤會,是什么誤會?” 能讓一個年輕女子被趕出家門,能讓女子的父親被氣的舊疾復(fù)發(fā)不治而亡,甚至在死前硬逼著自己的女兒改嫁,該是怎樣嚴(yán)重的誤會? 寧琰聞言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寧玥面前。 “對不起,玥兒,對不起,都是我寧家人不好,是我寧家對不住你們,對不住母親對不住外祖父,更對不住你。都是我寧家人的錯,是我寧家的錯……” 他雙目通紅,聲音哽咽,完全不知該怎么跟寧玥解釋,只知道不停地認(rèn)錯。 寧玥仍舊沒有什么表情,也沒有讓人將他扶起來,而是又問了一句:“他們懷疑我娘跟別人有染,是不是?” 寧琰身子一僵,跪在地上的身影在地上映出佝僂的影子。 寧玥扯了扯嘴角,低聲說道:“話本里都這么寫的。” 這句話以前說著總帶著些嬉笑玩鬧之意,這次她卻是半點兒都笑不出來了,說完之后沉默片刻,又添了一句。 “你們寧家人,是傻.逼嗎?” 第115章 不受 寧琰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知道這絕不是什么好話。 可是無論寧玥說什么, 站在他的立場, 都沒有反駁的理由。 當(dāng)年的事原就是他們寧家的錯, 寧家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也等于間接害死了外祖父和玥兒的生母。 玥兒的生母姓林, 嫁到他們寧家時十九歲, 生的十分貌美,是遠(yuǎn)近聞名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