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入山符是防毒氣和遇上虎豹等野獸的,不包括蛇。”謝靈涯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guī)Я怂??!敝x靈涯含糊說道。 大家一想到剛才老板用雄黃水讓蛇全身發(fā)軟,覺得這個說話好像也可以接受。 唯有那個在門口看到謝靈涯袖子里伸出貌似尾巴之物的人,這時鬼使神差又看去,卻是再次看到謝靈涯的袖口有個細長的東西滑下來,在他中指上圈了一下,又迅速縮回去。 這回是真的看清楚了。 他張張嘴,一臉震驚地去看謝靈涯,發(fā)現(xiàn)謝靈涯還是若無其事,瞬間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壞掉了,還是說……那是什么不科學專業(yè)人士飼養(yǎng)的奇怪的東西? 什么毒蠱之類的傳聞,一下子全都涌上心頭,不由得敬畏地看了謝靈涯一眼。 謝靈涯渾然不知自己在別人眼中又多了一個巫蠱大師的身份,他在袖子里捏了捏乖龍的尾巴,以作夸獎。 _ 回去之后,謝靈涯對施長懸說:“雖然它又細又短,只會噴水,但還是有點用的?!?/br> 別看乖龍個頭不大,但已邁入了另一個境界,不是普通蛇類能比的。那條蛇雖然大,但在孽龍面前,還是差了很多,見了它哪能不屁滾尿流。 說罷,卻看施長懸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謝靈涯回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忽然明白了什么,對施長懸壞壞一笑,“哦,師兄話不多說,光在心里想奇怪的東西了?!?/br> 施長懸:“……” 他伸手像摘手鏈一樣,把巴在上面不愿意下來的乖龍撕開,掛在臺燈上,又把柳靈童也取了下來,往床頭柜里放。 施長懸無聲地看了他一會兒,也把商陸神拿下來,放進抽屜里了。 黑暗中。 商陸神:“……唉。” 柳靈童:“……” …… 第二天,大家全都穿著自己帶的外套上山,沒人愿意去穿裹過蛇的軍大衣了。好在都帶了羽絨服,沒有那么防寒防風,但也夠頂一頂了。 施長懸不時扶一把謝靈涯,耳尖有點發(fā)紅。 謝靈涯半掛在他身上,爬上山,放眼望去,千山疊雪,云天開闊,那些同學都撒歡了的去拍照,摘樹上的冰條。 他們站在一顆落滿雪的松樹下,謝靈涯捧著施長懸的臉,帶著冰雪的寒意便吻上去,將其融化在唇舌之間的熱氣中。 施長懸順勢抱住謝靈涯的腰,把他擁入懷中。 與其同時,分別在兩人左右兩肩上的商陸神和柳靈童也因為這一抱,兩只木腦殼磕在了一起。 商陸神:“……” 柳靈童:“……” 唉,有點尷尬…… 半晌后,謝靈涯還有些忘情,明明是嘴唇被施長懸吮吸而已,卻像是骨髓也被吸走了,全身軟軟的,臉頰泛紅。 忽聽一個細細的嗓子用力喊道:“別親啦??!” 謝靈涯一個激靈,只頓了一下,就立刻分開。然后又有點好笑,說道:“嚇我一跳,有人來了也不用這么激動啊?!?/br> 商陸神氣鼓鼓地道:“沒有人來,我看不下去了!” 謝靈涯:“……” 施長懸:“……” 柳靈童也有點悲傷地道:“主人,我撞到腦袋了……” 謝靈涯哭笑不得,把柳靈童給挪了挪,想了想后說道:“反正以后不準打擾我倆,要懂事才是乖孩子,你們看乖龍就從來不說?!?/br> 商陸神、柳靈童:它也要能說話???? _ 謝靈涯和施長懸在山上浪了兩天,才回抱陽觀。 這一回去,就又要準備薩祖的崇恩真君殿開門的事宜了,要辦法會,將薩祖神像迎入殿內(nèi),然后開光。 薩祖是本觀主神的師父,自然不同尋常,謝靈涯廣邀信眾來參加法會。而且這次吉日恰好在周末,當日觀內(nèi)十分熱鬧。 謝靈涯忙前忙后,到了法會開始的時候,才好休息一下,由張道霆主持開光。 人多在薩祖殿,謝靈涯在靈官殿內(nèi),和施長懸一起坐在跪凳上,仗著祖師爺知道他們倆的關系就肆無忌憚。 其實也說不上肆無忌憚,只是謝靈涯捏了捏施長懸的手而已,想到他之前給自己捏手怎么捏的臉都紅了呢。 施長懸反手捉住他的手,低頭看去,極早前,施長懸就注意到過謝靈涯的手很漂亮,修長而白皙,瑩潤如玉,那時指書過符,指尖帶著鮮紅的朱砂,極為醒目,直刺入人眼中…… 施長懸把他的手抬起來,在他注視下,垂下眼,輕輕吻在指尖。 謝靈涯只覺指尖酥酥麻麻的,一陣恍惚,正要說話,忽聽一聲呵斥。 “靈涯!” 謝靈涯恍然抬首看去,他爸居然和宋靜一起在門口,懷里還抱著思思,此時臉色難看得不行。 謝父是知道抱陽觀有法會,于是趁著周末,想說來看看兒子,還把meimei也帶來,想給他一個驚喜,誰知道會看到這一幕。 謝靈涯有些驚訝,但他心底早就演練過和其他人坦白是什么情形了,所以很快收拾心情,站起來道:“爸,我跟你聊一下?!?/br> 他走過去,伸手想扶著父親的手臂。 宋靜也臉色一緊,想勸謝父冷靜一點,但是思及自己的身份,又不大好開口。 “聊什么聊!我打斷你的腿!”謝父難得吼了他一聲,自從謝靈涯少年時進入叛逆期,又起矛盾后,他就不敢跟兒子大小聲了。此時一聲大吼,恍惚又找回了當年那個高大父親的威風。 他老叮囑兒子別出家了,誰知道出家是沒出,直接去搞男人了。 謝靈涯手里,乖龍被謝父打雷一樣的聲音嚇到,哧溜一下冒出腦袋來。 謝父一低頭看到謝靈涯手上環(huán)了蛇,“我x”一聲就連退幾步,一屁股摔在臺階上,氣勢全無,眼淚都飚了出來,哀痛地叫道:“我,我尾巴骨好像折了……” 謝靈涯:“……” 謝靈涯想上前扶他,謝父一看那蛇又喊:“別過來!” 謝靈涯只好回頭一看,施長懸便大步過來,要背謝父去診所。 謝父屁股痛得很,又生氣又覺得丟人,但實在沒骨氣說我寧愿爬著去。 …… 診所。 雖然謝父什么都沒說,但從他的眼神,還有宋靜尷尬的表情,以及施長懸和謝靈涯的樣子,加上謝靈涯根本沒說過他爸今天會來等等細節(jié)來看,海觀潮還是窺見了真相。 他驚恐地問謝靈涯:“謝老師,我以為你的兇殘是有底線的,你不能因為你爸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就上手打人吧?” 要么怎么說謝老師不愧是謝老師啊,擱別人家這都是老子把兒子打斷腿吧? 第95章 家長的態(tài)度 “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地痞流氓嗎?”謝靈涯問海觀潮。 他一臉黑線,什么叫以為他的兇殘是有底線的?。克悄欠N因為爸爸不同意戀情就把爸爸打到住院的人嗎? 海觀潮想了想道:“倒不是地痞流氓,但是你想想死在你手里的那些家伙……” 謝靈涯:“那能和我爸比嗎?那都是妖魔鬼怪!” 海觀潮:“不好說,人你好像也沒放過。” 謝靈涯:“……” 謝父看到那個醫(yī)生和謝靈涯咬耳朵,知道他倆認識,他現(xiàn)在最看不得謝靈涯和男人一起這里那里的,立刻黑著臉道:“還有沒有人來給我看病了?” “不好意思,”海觀潮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謝父的傷勢,“你這個傷情還是有點嚴重的,得去大醫(yī)院拍片子?!?/br> 謝父;“……” 這就給他搞到要住院了,到底是誰犯錯了啊,傷的地方還這羞恥。 他看海觀潮還在和謝靈涯擠眉弄眼,冷冷道:“這年輕人也是你朋友?” 謝靈涯立刻道:“不是,他是舅舅的老師?!?/br> 謝父:“……” 謝父拉長臉,當然不可能叫海觀潮叔叔。他被謝靈涯和送到了醫(yī)院去,經(jīng)過一番檢查后確定,確定摔傷了,要住院幾天,然后回去靜養(yǎng)兩三個月。 這屬于傷筋動骨了,而且因為是尾椎骨,所以更要臥床休息。 說起來也心酸,謝父之前骨折好了才多久,又要臥床了。 宋靜在病房陪著謝父,謝靈涯讓施長懸去跑住院手續(xù),然后把思思接過來抱著,他看宋靜抱一路了。 謝父看到施長懸走了,教訓謝靈涯,又看到他抱著女兒,氣道:“你手上有蛇,還抱你meimei,傷到怎么辦?” 可事實上是,乖龍從謝靈涯袖子里鉆出來,思思就一把拽住了它的尾巴,笑嘻嘻地甩起來。 “不會的,這不是普通蛇,我有分寸。”謝靈涯看思思把乖龍甩了兩圈,連忙從她手里拿下來,乖龍就害怕地鉆回了謝靈涯袖子里,熊孩子誰都怕。 謝父生氣,但是一動屁股就痛,只能動嘴,“你有什么分寸??!你都跟人搞那個了,你還讓他去繳費,錢是你的嗎?他平時也住在觀里,讓你養(yǎng)著?” 謝父因為來的不多,對施長懸的了解也有限,此前印象還好點,現(xiàn)在想打他的心都有了。 不過被施長懸背過,他當著施長懸的面難免尷尬,施長懸一走就吼開了。 謝靈涯立刻道:“哪有,他給我們觀還捐過上百萬,都是他自己給人做法事賺的。” 他說的是以前施長懸以其他名義通過道協(xié)給來的錢,包括抓裴小山的獎金,兩人在一起后自然開誠布公,告訴他了。 謝父一噎,“總之,你要是再和那個志平在一起,就再也不要回家了。” 謝靈涯:“??” 謝靈涯:“什么尹志平,小龍女還差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