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可是現(xiàn)在褚時意只覺得這個cao作, ……有點辣眼睛。 但是他垂著眼眸,電腦屏幕上的光映在他的臉上,漾出一抹暈色,側臉緊繃,又長又密的睫毛在睫下形成一片陰影,像是隕落的碎星。 有種孤獨落寞的情緒赫然來襲。 褚時意覺得自己不能說那些話,得安慰安慰他,鼓勵他,這樣他才能取得進步。 褚時意:“你竟然殺了一個人,好厲害啊?!?/br> “……” 傅遇活動了下雙手,十指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在空中劃開弧度,瘦削的手掌壓在鼠標下,他沉聲道:“等著。” 等著? 她不是一直在等他嗎? 古怪。 沒一會兒,褚時意就明白了,他口中的等著,到底是什么意思。 屏幕界面上的妖姬靈活走位,隔墻鏈子鏈住對面的納爾,收了納爾的人頭,接著閃現(xiàn)到了中路,對面的維魯斯看到殘血的妖姬,原先準備去打水晶的也折返過來準備打他,結果傅遇的妖姬w技能回到原位,利用中亞收了對方維魯斯的人頭。 剩下的布隆也沒辦法走。 一個三殺就此拿下! 褚時意被他的走位和靈活cao作給震驚到了。 傅遇用余光感受到褚時意滿臉的不可置信,舌頭抵了抵后槽牙,伸手按了下后頸,然后修長的手指拿起桌上擺著的一罐進口酸奶,遞給她。 褚時意詫異:“你怎么買了這款酸奶呀?” “——森林口味的,傅遇,你還記得我最喜歡喝這款酸奶啊。”她接了過來。 坐在電競椅上的男人專心致志的看著游戲界面,聞言,也只是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褚時意也不太在意,掀了酸奶蓋,粉嫩的舌尖輕輕的舔了一口,然后才揭了蓋子,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褚時意邊喝酸奶,邊輕聲說: “啊你的樂芙蘭怎么玩的這么好?” “哇這個e好準?!?/br> “你真的好厲害啊?!?/br> 一把游戲的時間,訓練室里第一次充斥了女孩子軟軟糯糯的聲音。 軟的像春夜的細風,糯的像顆糖一樣,不是那種刻意為之的聲音,是天生的。 壓得有點輕,像是害怕打擾到其余人。 游戲結束。 傅遇甩開鼠標,腳尖點地,電競椅轉了九十度角。 褚時意坐在塑料椅上,腳尖踮在塑料椅下的橫杠上,一個措手不及,他轉了過來,雙腳也順勢轉了過來,褚時意停在半空中的膝蓋被他的膝蓋頂了一下。 她沒坐穩(wěn),突然往前倒去。 傅遇眼疾手快,接了個滿懷。 低頭,縈繞在他鼻間的是她頭發(fā)上的香水。 像是青草香,又不像是,但總而言之,很好聞。 褚時意眨了眨眼,她竟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鉆進了他的懷里。先接觸到的是他穿著的柔軟衛(wèi)衣,衛(wèi)衣上的印花圖案有些許的冰冷,但這并不妨礙她感受到他胸口的灼熱。 還有他的心跳聲。 有點兒快。 她忍不住蹭了蹭,心底一二三四的在記著時間,掐著手指算他心跳聲。 二十,二十一……三十, ——“褚時意。”從腦袋上傳來冷靜寡淡的聲音,緊接著,她的雙肩被人提起,整個人被放回塑料椅上。 褚時意眼里滿是失望。 她還沒算出他的心率呢。 想知道他剛剛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怦然心動了一下。 傅遇將她眼底的失望盡收眼底,左右看看,訓練室里的人實在不少,而這里也不適合他教訓她,于是伸手,把她拉了出去。 五月的上海仍舊帶點涼意,尤其是晚上,夜風徐徐,春寒未歇,熱意未達。涼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院子里只有一盞夜燈孤零零的亮著。 傅遇走在前面,褚時意邁著小短腿慢悠悠的跟著。 倏地,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垂著眸子,語氣很淡,沒有什么情緒的說:“你手機呢?” 褚時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從包里掏出手機,遞給他。 傅遇沒接,他報了個號碼,“我的手機號?!?/br> 褚時意眼睛突然一亮,這么容易就得到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她連忙存上,存名字的時候猶豫了下,末了,趁他沒注意的時候,存了個“遇遇”上去。 存了號碼之后,她收起手機。 收好手機之后,她抬頭,順嘴一說就是:“遇遇?!?/br> 眼前的人愣了一秒,在夜燈下的眉眼清晰,狹長的單眼皮眼尾微微上翹,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而在他的右眼角下,那顆猩紅色的淚痣灼灼其華。 傅遇用鼻息說話:“嗯?” “傅遇。”她糾正,伸手,“我的鑰匙呢?” 傅遇垂眸,白皙燈光下,她白嫩的雙手并在一起,掌心紋路干凈清晰,蔥白指尖纖細,手很小,大概只有他的一半大小。 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遞給她的時候接觸到她掌心的溫度。 有點涼。 但他的耳尖卻莫名的發(fā)燙。 像是要把他灼燒了一般。 第7章 七點甜 褚時意拿了鑰匙之后也沒急著走,她現(xiàn)在十分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wonders。 褚時意:“我能問你件事嗎?” 傅遇伸手摸了下耳尖,很燙。 不自在的弄了下頭發(fā)。 褚時意絞著手指,問他:“你是wonders?” “嗯。”他毫不避諱的說。 “你現(xiàn)在是mzd的首發(fā)中單?” “嗯。” “傅遇!”褚時意的語氣有點生氣了。 傅遇立馬收起之前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雙眼緊緊的看著她。 褚時意的表情有點委屈,有點難受,“你怎么不和我說呢?” “……” 他還以為什么大事。 傅遇說:“你也沒有問我。” 褚時意聞言一愣,仔細想想,她確實沒有問。 是她的錯。 她是個勇于認錯的好孩子,十分真誠的致歉:“對不起。” 溶溶月光下,她半垂著頭,頭上的丸子頭軟踏踏的陷成一團,有幾縷碎發(fā)散了下來,碎發(fā)延至耳側,懶洋洋的靠在她白皙的耳廓周圍。 視線下移,是她白到近乎透明的耳垂。 小姑娘這些年都沒怎么長個,還是只到他胸口的身高。 聲音倒也還是溫溫軟軟的,性格也軟,傅遇想起剛剛她撞入自己的懷里,自己的下巴觸碰到她的頭發(fā),也很軟。 還有肩膀,軟的像是再用點力就要捏斷了似的。 怎么就有這么軟的女孩子? 褚時意緩緩抬起頭,蒼白燈光下,她雙唇紅的像是沾了水的櫻桃般,兩只眼睛也是濕漉漉的,眼神誠懇而又真摯:“那天見到你太激動了,就忘記問了?!?/br> 她雙手絞著那枚鑰匙,又帶了點賭氣似的說:“誰讓你對我那么冷淡呢?” “傅遇,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br> 傅遇的瞳孔倏地一縮,原本眼波無瀾的他,臉色驟變。 像是夜幕降臨,黑暗驟然來襲,世間萬物均陷于絕境之地。 他抿著唇,漆黑瞳孔里像是醞釀著什么情緒,周身縈繞著一股……不可明說的氣息。褚時意能辨明他不是在生氣,但卻也感受得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一個雷點。 下意識的舔了舔下唇,“我、我想回家了。” “為什么?”藏在劉海下,他的雙眼像是兩盞200瓦的白熾燈,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給扒皮抽筋似的給照的通透。 褚時意猶猶豫豫了半晌,最后,一閉眼:“我總覺得現(xiàn)在的你特別難接近?!?/br> 傅遇眼角一跳。 小姑娘接著說:“我不想在這兒了,我要離你遠遠的?!?/br> 他蹙著眉頭,心情復又回到等她回來的時候,低沉、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