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婚然心動,寵妻無下限、明人不吃暗糖、非職業(yè)半仙、星際第一萌寵、嬌妾(重生)、女神她只想睡我、家養(yǎng)小嬌妻、他的小仙女、公主病的大學(xué)、甜妻翻身:總裁大人,送上門!
他跟在王爺身邊多少年了,太子妃和王爺?shù)氖履募磺宄?,他們一直像忠心王爺一般忠心太子妃?/br> 只是現(xiàn)在娘娘的反應(yīng)卻讓他們替王爺不值! 又過了半晌,宋如瀾漸漸平緩了氣息,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擺了擺手,說:“退下吧。” 付深垂著頭,心里有些堵,還是應(yīng)諾退下了。 宋如瀾才喝了口茶,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復(fù)繼續(xù)下起棋來。 *************************** 蘇皎月用完膳了,吃的是碧粳粥,一些小菜糕點,宋景年今天似是格外的閑,待在東宮快一個上午了。 她很有些不習慣。 蘇皎月看了會子書,宋景年則一直伏在書案前習字,很是認真。 他穿著常服,一手背在身后,神情冷冷淡淡,因為低著頭,她從書中抬眼,只能看見他英挺的眉目,和光潔的額頭。 有宮人在一旁幫他磨墨,磨了已經(jīng)有一會了,宋景年卻突然擱了筆,冷不丁說了句:“皎月,你到這里來?!?/br> 蘇皎月才剛低下頭,聞言頓了頓,月嬤嬤正給她倒著茶,也聽到了,然后看了她一眼。 她合上書,緩緩走到書案前。 宋景年吩咐了旁的宮人下去,給她騰了地方出來,說:“我見過你習字,這筆是前段時間皇祖母叫人送來的,用著不費力,要不要試試?” 他語氣很溫和,蘇皎月視線一低,看著案上平鋪的紙張,上面幾個字是他方才寫的,筆鋒強勁自然,很有力道。 宋景年寫的是行體,字果然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 她雖寫的不大好,也是能認得的,看了一會,終于看清宣紙上十個字是什么。 他寫的是: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 作者有話要說: 宋景年:感嘆月光,沒毛病。 蘇皎月:…… 第44章 蘇皎月面上微滯, 抬起頭就迎上他離得較近的側(cè)顏,宋景年神情很正經(jīng), 看不出絲毫端倪。 可她就是覺得他寫這話分明別有寓意。 但宋景年沒看她面容神色,只將筆輕輕遞到她手里,然后說:“寫幾個字即可,你慣愛悶在屋子里看書, 看久了對眼睛不好,習字也算是極靜心的。” 瑞香站在一旁,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娘娘在府里的時候也曾是愛習字的, 皇太后娘娘對娘娘的字都是贊不絕口呢!” 蘇皎月心道這原身出自書香世家,規(guī)矩又甚嚴, 字當然寫的好。她是后來之人, 對著帖子臨摹了許久, 才有了原身半分的神似,自然不敢拿出來秀。 宋景年卻是一笑,她一直未寫, 是怕露出破綻吧。可現(xiàn)在已無妨了, 他便又往邊上站了站,親自替她磨起墨來。 其實磨墨也是費心思的活計,要注意輕重力度, 快慢適中,姿勢也得端正,不偏不倚,在硯上有余力的繞圈。 還得耐心。 面對蘇皎月, 他向來是最有耐心的。 但她卻遲遲沒動筆。 抬眸,月嬤嬤就站在檀木桌前,臉上掛著笑意,像是看見子女和和美美的長輩,覺得心滿意足,眼底都帶上了慈祥。 窗外雨聲小了些,清涼的氣息從外頭透進來,蘇皎月看著他上面寫的字,終于提筆,空了一行,寫上自己的。 她寫的很慢,似乎格外認真,宋景年側(cè)著頭看了一眼,她察覺到了,手腕動了動,想擋住他視線。 但她纖細的手臂怎么擋得住,幾乎是毫不費吹灰之力,宋景年就看清了。 特別秀麗工整的簪花小楷,不是她的風格,卻帶著些她的筆鋒,應(yīng)是臨摹的原身的字。 過了很久她才停筆,其實蘇皎月只寫了一句話,算是根據(jù)他“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有感而發(fā),情真意切。 她擱下筆,將宣紙往他的方向移了移,存心讓他看個清楚。 宋景年便也不再磨墨了,大白天的,屋子里很亮堂,她的簪花小楷與他的行書形成鮮明的區(qū)別,一靜一動,像兩個人的性格,天生差別就挺大的。 但不僅僅是字,她寫的句子,也足夠耐人尋味。 只見她頂格寫:奈何明月照溝渠。 宋景年幾不可聞地勾了勾唇角,故意會錯意,湊近了些問她:“前半句為何不寫?可是忘記了,只記得下半句了?” 蘇皎月偏頭,看著他眼眸里的玩味,不想理他。 宣紙上是渾然兩種風格,兩種情緒,動的紛紛揚揚,靜的則中規(guī)中矩,就算這字不是她的風格,可她原來習字,也類似于此,只不過更規(guī)矩了些。常言道字如其人,簡直是真理。 宋景年走過來,離她更近了,順手將她擱下的筆又執(zhí)起來,放在她軟軟的手心里,然后說:“我記得,我教你寫?!?/br> 蘇皎月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被他圈在懷里,扣在桌前,他溫熱的手掌附在她手上,左手則是攏過她腰撐于桌角。 一瞬間熟悉的氣息環(huán)繞,屋子里宮人都在,特別是月嬤嬤,正對著這個方向,蘇皎月根本不好意思抬頭看瑞香等人的神情,只覺得一張臉像被置于火上燒透了般,發(fā)紅發(fā)燙。 書案下是透的,如果她想踩他的腳,想動他膝,月嬤嬤觀察力多厲害的人,明日皇后娘娘定會傳她過去,做好一番思想教育。 宋景年就抓住她這一點,大庭廣眾往死里耍流氓。 但宋景年表情很認真,像這些舉動都是無意識般,他真是想教她習字似的,帶動著她的手,微微使力,頭低著,呼吸就在她耳畔。 蘇皎月自己根本沒用半分力,只跟著他走,寫出來的字就是他的風格,揮灑自如,他寫的很流暢,一氣呵成,到末尾時,穩(wěn)穩(wěn)一收,才終頓筆。 她看著宣紙上的“我本將心向明月”,豪邁狂放,都說以靜制動,他這幾個字卻是牢牢把她后面寫的給壓下去了。 他收了筆,人還沒直起身子,就伏在她耳邊問:“現(xiàn)在可記住了?” 呼吸聲很近,她還沒回答,被外頭突然進來的宮人打斷了,那宮人進來的匆匆,見這一幕也有些尷尬想退縮,但事情緊急,他便低著頭道:“殿下,皇太后娘娘派人來傳話,說是請您立刻過去……” 宋景年這才緩緩站直了身,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br> 看來皇太后還是知曉了昨夜的事,原本動靜鬧得大了,張?zhí)t(yī)又被押進了大牢里,慈寧宮怎么瞞得住。 蘇皎月見他微皺了眉,就說:“皇祖母是不是知道了?” 宋景年點了點頭,想起她昨夜一直等他回來,便又道:“別擔心,我去去就回來?!?/br> 宮人得令在門上撐起了傘,蘇皎月站在書案前,看著他走至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才出去了。 她還盯著門上。 珊瑚上前就打趣:“娘娘放心,殿下說去去就回,也不過片刻的時辰……從前殿下在外頭領(lǐng)軍作戰(zhàn),那么長的時間,娘娘都等住了,這會子倒等不住了么?” 瑞香聽出這意思也笑了,月嬤嬤雖然覺著娘娘同殿下親近了挺好,但在幾個小丫頭面前還得端著嚴厲姿態(tài),再者看太子妃臉一直紅著,便替她找了臺階下,說:“娘娘穿的薄,外面還下著雨呢,可要加件衣裳?” 蘇皎月忙點頭:“有勞嬤嬤了?!?/br> “娘娘哪里的話?!痹聥邒弑戕D(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 珊瑚見她進去了,又對著她捉狹地笑了笑,蘇皎月微微皺眉。果然是平日里待她們太親近了,她們才敢當著面就打趣她。 她便斂了神色,說:“珊瑚若再胡說,就送出宮去,或是賣給人牙子,看能不能拐到山溝里去!” 珊瑚小,受不住嚇,這才立刻噤聲了。 瑞香卻是知道娘娘性子的,曉得她是覺著臊了才嚇唬珊瑚,便也沒再打趣了。 蘇皎月走到桌前坐下,掃了眼屋子里的人,便問:“玉簪去哪里了?” 珊瑚正欲說話,瑞香瞪了她一眼,她便收住了,瑞香才說:“想是家里人給她送了東西,她去拿去了?!?/br> 玉簪家里有個弟弟好賭錢,家徒四壁了,還經(jīng)常叫她送些銀子去,瑞香正是顧慮著這事,才不叫珊瑚說出來。 月嬤嬤拿了衣裳從內(nèi)室出來,給蘇皎月搭上,就說:“奴婢今早碰見她了,不像是去宮門的,那方向,倒像是太醫(yī)院那處?!?/br> 她話音一落,玉簪就從屋外進來了,見眾人都看著她,頓了頓才行禮:“娘娘,奴婢去太醫(yī)院拿藥去了?!?/br> 還有藥? 蘇皎月看著她手里提著的藥包,問:“王太醫(yī)叫你過去拿的?” 玉簪點頭:“晨起他叫了個宮人傳話說的,奴婢便匆忙過去領(lǐng)了?!?/br> 蘇皎月心生疑惑,知道這里頭定是有些什么,便說:“那去把藥熬了吧,我現(xiàn)在就喝?!?/br> 月嬤嬤聽見是太醫(yī)院送的,雖不疑有他,但娘娘早晨才喝過湯藥,現(xiàn)在卻又喝,怕是多喝對身子不大好,她便勸道:“要不娘娘再等會,中午用過膳后再喝吧?!?/br> 蘇皎月抬了抬眸,若是她非要現(xiàn)在就喝,月嬤嬤定會多想,她便說:“也好,你先帶下去收著,午膳后再熬便是?!?/br> 玉簪點頭,應(yīng)諾退下了。 *** 宋景年到了慈寧宮,皇太后正喝著茶,見他來了,也吩咐宮人給他斟上,才說:“你父皇中蠱的事,可查出來了?” 昨夜才剛抓了張?zhí)t(yī)入牢,還沒提審,怎么會查出來。 他便說:“孫兒下午的時候會親自去刑部,約莫晚上便會給皇祖母答復(fù)了?!?/br> “哀家聽說,那張?zhí)t(yī)原先說的是東宮內(nèi)膳房出了岔子?”皇太后啜了口茶,不緊不慢道。 宋景年笑了笑:“張?zhí)t(yī)受了他人的拾掇,誣陷東宮,倒是讓皇祖母擔心了?!?/br> 皇太后抬了抬眼皮:“可景瑜今日過來,卻說是皎月找了一個叫肖平的來指認,皇上才將那張之行關(guān)進了大牢里去……可有這回事?” 自從宋景瑜提了法子,讓宋如瀾找道士回宮救了皇上的性命,皇太后對他就頗為寵愛起來。 本身他年紀在幾個皇子里就最小,平日也討喜,每日請安說的全是哄皇太后歡心的話。再者他母后貴妃也是慣識禮數(shù)的,她竟還連帶著對貴妃也改觀了些。 當然,她最疼愛的,當屬皎月。 宋景年抬頭,皇太后也盯著他,像是要審視他臉上的任何波瀾。 景年雖是太子不錯,但歷朝也有太子謀害父皇的,數(shù)不勝數(shù)。 但他的神色極淡,竟給人一種淡泊名利之感,他輕聲道:“景瑜的話是真,可父皇關(guān)押張?zhí)t(yī),并不僅是因為肖平一人之詞。” 他頓了頓,說:“皇祖母想必也知道其中大概了,太醫(yī)院檢查膳房器具,都是醫(yī)士來做,孫兒也不知張?zhí)t(yī)與我東宮何時有隙,竟只盯著東宮的東西,非得在里頭尋出血跡來……昨夜父皇突然便喚了孫兒前去,實在突然,孫兒也沒能問內(nèi)膳房話,今早才去問的,這才曉得,那壇子早便沒用了,只一直擱著,哪里會有血跡?” 但皇太后抓了自己要的重點,又道:“你既是昨夜才知道的,皎月如何能立刻書信給了太醫(yī)院?” 問及此,宋景年忽然閉了閉眼,似乎不愿提及這事,皇太后自然更好奇了,坐直了身子問:“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