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你啊…… 眼見溫歌又開始專注地把周圍的雪刨攏,試圖做成雪人的身子。秦楊跟在后面,幫她把雪人的身子拍踏實了。 兩個人都很耐心,也很安靜,一步一步把雪人的雛形做了出來。 溫歌環(huán)顧四周,剛好看見花壇里被雪壓斷的枝椏,撿起來把它插進了雪人的兩側(cè),雪人的兩只手就做好了。 秦楊取出準(zhǔn)備好的黑色棋子放在了雪人的眼睛和衣扣處。還有雪人的鼻子,他取了截胡蘿卜放了上去。圍巾他早想好用撕下的衣服布料戴在了雪人的脖子上。 最后還剩下雪人的帽子,秦楊抽出張紅紙三兩下就疊成了一個巨大的帽子,剛好蓋住了雪人的腦袋。 瞠目結(jié)舌的溫歌仰慕地看著他:“我真的發(fā)現(xiàn)你什么都會?!?/br> 雪人也算大功告成。 溫歌看著雪人欣賞了好一會兒,秦楊不知從哪里又掏出個熱水袋遞給她暖手。她看著看著,突然皺了皺眉說:“我覺得應(yīng)該還得有個雪人,不然一個雪人多孤單啊。” 秦楊耐心地陪著她做第二個,照葫蘆畫瓢,秦楊準(zhǔn)備的工具很齊全。熟練了的兩人很快又做出第二個。 比之前那個大一輪。樹枝逛了一圈還沒有多余的,溫歌干脆把兩個雪人挪在一塊緊緊挨在一起,把之前雪人右手的枝椏取下來插到了另一個雪人的右邊。 溫歌蹲在地上仰頭看雪人看了很久,指著它們笑著對秦楊說:“第一個是我,這個是你?!?/br> 秦楊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其實我還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愿望沒有說,”溫歌突然嘟囔,小聲說,“我希望……希望秦楊能夠一直陪著我。我這樣說的話,會不會顯得很自私很貪婪?” 秦楊又忍不住撫了撫她的發(fā),搖了搖頭:“我答應(yīng)你?!?/br> 大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沒帶手機手表的兩個人也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兩個人之間很安靜,溫歌想了想掏出之前口袋里秦楊給她的奶糖,遞給秦楊一顆。 嘴里嚼著糖,溫歌突然笑起來說:“如果有人看到我們,一定會覺得這是對瘋子?!?/br> 秦楊很喜歡她用的那個量詞。 “開心嗎?”秦楊問。 溫歌用力點頭,揚起大大的笑。 他笑了笑。 “我也很高興今年做的第一件事是和你堆雪人?!?/br> 第20章 時裝周 電腦里進來一封郵件。 顧初逸的秘書在請示他宣傳海報的事情。 他下載附件點開圖包,屏幕上隨著加載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仿佛一只黑色精靈。顧初逸的手輕輕敲擊桌面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子里黑壓壓的一片。 手機突然亮了亮,不同于以往的苛刻,林清連發(fā)了好幾條短信花式夸獎溫歌,試圖促成溫歌成為代言人一事。 前段時間宴會上溫歌的輕蔑和厭惡還歷歷在目,屏幕上這張臉倒是顯得過分無辜,不像是同一個人。 顧初逸抽出一支煙點燃,瞇著眼吐出煙圈。 這樣更有趣了。 他把光標(biāo)移到回復(fù)框,打下一個字,敲擊下回車鍵。 “發(fā)?!?/br> 他要親手撕去那個女人清高外殼,征服她,獲得她,踐踏她,看著她心甘情愿在自己腳下跪伏。 這是一場戰(zhàn)役。 溫歌本以為能咸魚到劇組重新開機,結(jié)果大年初三葉樺程就急吼吼地通知她和muse簽約的事情。 她打開電腦,才看到muse的官網(wǎng)和官博登出了她和薛靜晴的宣傳海報。 溫歌還以為自己的海報會被砍掉,結(jié)果竟然muse還反而邀請她成為代言人。她刷了下各大營銷號轉(zhuǎn)載對比的微博評論,出乎意料的眾多好評。 她沒有多少天上掉餡餅的喜悅感,甚至有些想拒絕。 但是她所屬公司華娛十分強硬。藍血品牌首位全球代言,不僅是公司分成的高昂代言費,更重要的是隨著代言而來的,公司股價資產(chǎn)以及知名度的提升。 muse那邊也緊追不放,報價不斷抬高。 顧初逸怕不是個抖m吧。 溫歌轉(zhuǎn)念一想,有錢不賺王八蛋。 最后她還是坐到了muse的辦公室,在代言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溫歌最后看了一眼幾乎天價的代言費,那些之前嘲諷她低價接代言的恐怕都會得紅眼病吧。 簽完合同后,很快一個男人就走了進來。 “溫小姐,我是林清,muse的首席設(shè)計師,上次在攝影棚里還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林清面帶微笑,口氣友好,“希望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br> 兩個人握了握手。 緊接著林清就遞給她一份厚厚的文件。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嚴(yán)肅:“一個星期后,紐約時裝周開幕,溫小姐作為muse首個全球代言人,需要作為壓軸模特出席muse秀場走秀?!?/br> 溫歌翻閱遞過來的文件,除了一些概況介紹,翻到后面竟然還有食譜。 “除了模特走步需要練習(xí)之外,身形體重也在重要訓(xùn)練范圍內(nèi),”林清頓了頓,“時間很緊迫,食譜和訓(xùn)練強度必須嚴(yán)格恪守,為了更好實現(xiàn)目標(biāo)體型,這一周希望溫小姐能待在訓(xùn)練室,由我陪同訓(xùn)練?!?/br> 于是直到飛往紐約,溫歌都再沒時間見到秦楊,另外顧初逸也始終沒有出現(xiàn)。 她每天早早到達訓(xùn)練室呆到晚上才離開,一回到房間,掙扎著洗漱完就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一周來,溫歌rou眼可見地瘦了很多,平時老催著她減肥的葉樺程看了都有些心疼。 等到坐上飛往紐約的飛機,終于閑下來的溫歌才想起來很久沒有跟秦楊聯(lián)系了。秦楊之前發(fā)給她短信說需要出差就不見蹤影了。 手機這時候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她看著窗外是厚厚綿延的云層,后知后覺地有些不安。 一下飛機繼續(xù)馬不停蹄地進行走秀前的準(zhǔn)備,溫歌再沒時間去想些有的沒的。 直到時裝周開幕,溫歌待在后臺,不斷有模特進進出出。沒有模特向她答搭話,其他人熱熱鬧鬧,她才發(fā)現(xiàn)似乎被人有意無意地排擠了。 鑒于原主本身六級的英語水平,聽著其他模特對話還是有些勉強。身高在歐美模特中也不占優(yōu)勢的,這樣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作為壓軸出場的生面孔顯然讓其他人有些隱隱不滿。 溫歌樂得自在,就是覺得有些餓了。 她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馬上要輪到她出場了,也不焦慮。這幾天就沒飽過的溫歌還在想著終于快要解放了晚上吃什么。 好想吃秦楊做的酸菜魚。 她突然一愣,打開手機依次看過沒有動靜的短信和微信聊天頁面,莫名有些悵然若失。 秀場內(nèi)極盡奢華,t臺上燈光璀璨,高挑冷傲的模特清一色的歐美面孔,即便是穿著不同類型的成衣,也幾乎是千篇一律的氣場。 顧初逸坐在秀場內(nèi),他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不時點頭,表示正在傾聽旁邊主管的說話,實則心不在焉。他的眼光向來挑剔刁鉆,身邊人對t臺上模特的吹捧和夸獎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可笑。 muse是希臘神話中藝術(shù)女神的稱呼,但上面行走的木偶可不符合其萬分之一。 這種不屑的情緒,直到壓軸的溫歌出現(xiàn)。 似乎全場都靜了靜。 花朵頭飾,精致編發(fā),璀璨的珠寶耳環(huán),銀色亮片如星辰般于排列在眼尾,無一處不美輪美奐。溫歌身著薄紗與絲質(zhì)雪紡糾纏著如海水波紋層層疊落,細膩精美的花瓣或集合或分散地點綴在裙裾上,輕盈出塵。 然而,顧初逸最先注意的是她的眼,迷離天真又如冰川般孤高不可觸碰。 溫歌走出的每一步,讓他想起了當(dāng)時那天她舉著酒杯朝他走近的那一幕。她的步子帶著奇妙的韻律感和氣場,秀場的音樂仿佛漸漸隱去,燈光只追逐溫歌,他的眼里只剩下溫歌的步伐。 “muse……”顧初逸怔怔出聲。 這才是他心目中的muse。 顧初逸忍不住伸出手,t臺上的溫歌走到尾然后轉(zhuǎn)身,他才恍如夢中驚醒。 他看著溫歌的背影逐漸消失,顧初逸才聽得見旁邊竊竊私語。似乎所有人都在打探這個陌生的亞洲面孔,語氣都是熱切。 雙手有些激動地顫抖,血液還如同巖漿般仿佛沸騰起來不見停歇,此時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征服欲。 他帶著款款笑容,轉(zhuǎn)身用法語告訴身后詢問的人:“她是muse的代言人?!?/br> 那人的熱切仿佛被冷水澆滅,流露出明顯的失望和可惜。 她是我的。 顧初逸心里如發(fā)誓般的默念。 走秀圓滿成功,晚上還有宴會,但是她已經(jīng)不打算參加了。 謝幕后的溫歌迅速換上便衣,聯(lián)系上葉樺程打算從后臺溜走,結(jié)果剛出門就差點撞上了顧初逸。 “上次的事我向你賠禮,”顧初逸不見惱怒,手里捧著一束玫瑰遞給她,“恭喜溫小姐首秀成功?!?/br> 溫歌退了半步,拉遠了兩人的距離,也不接過玫瑰,冷淡地說:“要賠禮的話,離我遠點就好?!?/br> 顧初逸把懸在空中拿著花束的手收了回來,對溫歌的話仿若未聞,笑容不見尷尬:“要不要我陪你四處逛逛,我在常春藤進修過一段時間,對這邊很熟?!?/br> “這倒不用,看著你恐怕連逛一逛的心情都沒了?!笨跉饨z毫不見客氣。 這時候葉樺程又趕了過來,看著他們像是對峙的場面停住腳愣了愣。 溫歌話已至此,干脆繞過顧初逸,徑直跟著葉樺程離開。 顧初逸捧著花,笑容逐漸褪去,眼底露出一絲陰郁。過了一會,他的臉上又慢慢掛上了勢在必得的微笑。 “你們兩個什么情況?”葉樺程覺得有些不對勁。 “沒什么,他去后臺找人,剛好碰到了而已?!睖馗璨幌肽眠@些事情煩他,畢竟以后還有合作,以葉樺程的性子估計…… 葉樺程半信半疑,不過又很快拋到一邊。 “要不去百老匯或者帝國大廈逛一逛?”難得能在外面不需要全副武裝,葉樺程提議道。 “紐約晚上多危險啊,我們兩個英語都是半吊子的,不如今天晚上回國?”溫歌有些興趣寥寥,她只想回家。 “走不了啊小祖宗,明天還有個muse的宣傳片錄制呢,”葉樺程無奈,“而且我們還沒吃飯呢,你不這幾天老餓著肚子嗎,總得想想在哪里吃晚飯吧。” 溫歌瞬間心情低落:“那我們回酒店吃吧。” 葉樺程看著她打不起精神的樣子,有些擔(dān)心:“瞧你現(xiàn)在瘦的,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