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聽見這話,墨雪這才想到了剛才的事,是了,她剛才覺得身體如火一般在燃燒,不,不只是剛才,就連現(xiàn)在也是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比起剛剛那會兒她現(xiàn)在最起碼是清醒的。 視線下移,眼角余光捕捉到了男人手腕上的那一抹殷紅,她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眼底閃過一絲歉意,“抱歉,做噩夢了?!?/br> 說著,墨雪抬頭,吻了吻陸以言的下顎,那樣子就仿佛在為剛才的事道歉似的,無形之中又帶上了一絲絲安撫。 在柔軟的唇吻上下顎的那一瞬,男人的身子分明震了震,然后,剛才還有些緊繃的肌理這會兒徹底放松了下來,看著那重新變得熟悉的人,心里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被奇異的撫平了,他低笑了笑,吻了吻那有些guntang的額頭,“不怕,我在,先去醫(yī)院,嗯?” 聞言,墨雪軟綿綿的手腕搭上了陸以言的脖子,竟是第一次難得任性的搖了搖頭,“不要?!?/br> 幽深的眸子閃過明顯的錯愕,剛準備邁出的腳步這會兒頓時停住了,陸以言怎么也沒想到她會說一句不要,他低頭,看著那牢牢圈住自己脖子的少女,眉頭緊皺,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不行,你還在發(fā)燒?!?/br> “不要?!陛p淺的聲音這回比上一次更加的干脆,墨雪看了一眼旁邊的大床,甚至還自己掙扎著下來了。 看著那幾乎搖搖欲墜的纖細身影,陸以言心下滿是無奈,卻也看出她是當(dāng)真不想去,大手將人抱起直接放在了大床上,“好,不去。”一邊說著一邊又伸手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 看著那被被子牢牢包裹著的通紅的臉蛋,瞥見那頸間露出的曖昧的吻痕,眼底閃過一絲懊惱,只當(dāng)她是昨晚累到了,想想也是,畢竟白天的時候還淋了雨,晚上還沒吃多少東西就被一番折騰,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哪能不生病? 越想心下越是懊惱,他掖了掖被角,“乖,你先睡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br> 聽著漸漸離去的腳步聲,感受著身上仍在灼燒的痛楚,墨雪微微抬了抬手,平日里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動作,這會兒竟是艱難萬分,整個身子都仿佛從水里撈出來般的軟弱無力,想到剛才的夢境,她低嘆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意,嘖,真是不好的感受呢。 ‘阿烏,怎么回事?’她似乎有聽見阿烏在叫她。 【?。α搜┭?!我剛才察覺到,你的生物細胞活性極其紊亂,還有還有,我還看見了你的肩胛骨上有火粒的圖案顯現(xiàn)!】烏鳥心有余悸的聲音趕忙響起,立馬將自己剛才看見的一幕說了出來,小黑石一個勁兒的打轉(zhuǎn),嚇死鳥了,嚇死鳥了,還好雪雪沒事。 澄澈的瞳仁輕輕轉(zhuǎn)動,眼中分明浮起了一絲疑惑,墨雪低低呢喃,“火粒圖案?”聲音輕到不能再輕。 【對呀!不過現(xiàn)在沒有了,好奇怪?!客尥抟粢哺鴰狭艘粚右苫?。 火嗎? 她不懂什么火粒圖案,但她卻聽懂了火這個字,她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手心,感受著體內(nèi)灼燒的痛楚,不重,卻也不容人忽視,一絲一絲一縷一縷,針扎著的疼。 很熟悉,熟悉到跟每每走進那間實驗室的感覺都相同,墨雪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閉眼,努力的感知著那一抹灼熱,下一秒,手心處分明有細小的火苗竄出! 如火一般的色澤,如火一樣的溫度,在房間里格外的刺目! “雪雪!這是什么?!”烏鳥錯愕了,小黑石跟睜大眼睛似的,直勾勾的盯著那手心處的火苗。 “你不覺得熟悉嗎?”低低的呢喃從墨雪口中傳出,眸底分明有暗光緩緩流淌,畢竟她可是因為有了這,當(dāng)初才能從發(fā)現(xiàn)烏鳥的墓室里順利離開。 果然,烏鳥的聲音在下一刻驚叫而出,【??!雪雪我想起來了,你以前跑古墓的時候我見到過!難怪我剛才感覺到你體內(nèi)好像有什么東西,原來是因為這個!】 可說著說著,烏鳥又疑惑了,盯著那明顯小了不少的火苗,【不過雪雪,這火焰是不是太小了點?】 墨雪輕點了點頭,看著那手中很快消失不見的火焰,贊同道:‘確實很小?!m說以前的時候也不算太大,不過,關(guān)鍵的時候好歹也能起點作用,而剛才的,與其說是火焰倒不如說是火星。 眼底有著明顯的疑惑,她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精致的小臉上若有所思,‘阿烏,我記得你說過,這具身體跟我以前的基因完全一樣,那么,這些從實驗室里帶出來的東西也能跟隨著過來么?’ 【嘎?】這下子烏鳥啞語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雪雪你的意思是說?】 像是為了印證它的想法似的,墨雪嘴角勾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眼底在不經(jīng)意間帶出了一層寒意,似笑非笑,‘是啊,要么能跟隨,要么,這身體本來也是個實驗體呢?!?/br> 第320章 mama說要來看我 瞧,多么有趣,明明都已經(jīng)換了一個身體呢。 虛空中的烏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嚶嚶嚶!雪雪好可怕,雪雪你這可一點兒都不像是有趣的樣子?。?/br> 想著,她再試了試,許是因為身體脫力,許是因為還不穩(wěn)定,這回竟是又沒了半點兒動靜,可她知道,那身體里的灼燒感卻是真真實實,遲早的問題。 輕微的房門轉(zhuǎn)動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有誘人的飯香若有若無的飄蕩而出,墨雪下意識的望了過來,瞬間看見了走過來的男人,那手中分明還端了一個陶瓷碗,有騰騰的熱氣從那碗中冒出,“陸以言?” “嗯,好點了嗎?”陸以言一邊在墨雪的身上放了個溫度計,一邊探了探她的額頭,過高的溫度從掌心傳來,雖不及之前的灼熱,卻也依舊是燙的厲害。 哪知這想法剛落,輕淺的聲音卻忽然響起,“沒事呢?!?/br> 明明以往挨了罵就要打小報告的人,這會兒竟是完全相反,那輕笑的樣子,那嘴角勾起的柔和弧度,以及那眉宇間的放松,若不是這掌心上還傳來的灼熱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他還當(dāng)真就要被她騙了過去。 陸以言抿了抿唇,溫度計從腋下拿出,只這么一小會兒,水銀清清楚楚的停在了四十三刻度線的位置,望著那顯然不在意的少女,男人的氣息莫名低了一度,聲音竟是有些嘶啞,“墨雪,你在發(fā)燒,高燒?!彼谥厣?。 他伸手,四十三刻度線的位置毫不留情的橫在兩人中央,周圍的空氣莫名的凝固了一分,有微妙的氣氛在屋內(nèi)蔓延,打破了昨日的纏綿。 望著那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男人,看著那眼底帶出的絲絲生氣與明顯的擔(dān)憂,良久,低低的嘆息從墨雪口中傳來,竟是帶上了淺淺的抱怨,“所以說,溫度計什么的最討厭不過了?!?/br> 一句話,微妙的氣氛瞬間消失不見,看著那仿若一瞬間癱軟在床上的少女,陸以言低頭,眼底分明閃過了懊惱,碰了碰她的額頭,又吻了吻那有些曖昧的吻痕,低啞的聲音幾不可察的響起,“昨晚……抱歉?!?/br> 那一刻,少女的身子分明頓了頓,感受著那輕的過分的吻,再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話,這下子墨雪哪里不知道他在抱歉什么,澄澈的瞳仁眨了眨眼,嘴角忍不住溢出笑來,唔,好像被誤會了呢? 想著,她也不解釋,一個翻身將毫無防備的男人壓在了身下,在那道錯愕的目光中,柔軟的身軀自然而然的趴在了上面,腳丫子無意識的輕晃,墨雪低頭,直接輕吻上了那唇,呢喃從唇齒間傳來,“陸以言,餓?!?/br> 輕飄飄的幾個字,陸以言身子猛地一震,竟也不怕被傳染,想也不想的反客為主,大手下意識地從睡衣里探了上去,剛一貼上那層guntang的皮膚,渾身驟然一僵,倏地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拉開了距離,那眼中的懊惱更甚,“墨雪,你在發(fā)燒?!毖酝庵猓@事不行! “發(fā)燒不給吃粥么?”墨雪疑惑的抬起頭來,她歪了歪腦袋,一邊瞅了瞅放在床頭柜的粥,一邊將那還在自己衣服里的大手往下拉了拉,直接貼上了自己的肚子,抱怨道,“癟了。”那張通紅的小臉上別提有多無辜了。 陸以言整個兒一噎,大手不動聲色的抽出,食指曲起無意識地抵在了唇邊,猛地咳嗽了兩聲,“嗯,先吃粥?!本故墙^口不提剛剛的事兒,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那雙澄澈的眼眸分明閃過了絲絲笑意,那慵懶的微瞇起的眼,似乎連那身上的痛楚都感覺不到了似的。 仿佛是為了讓人更好受一些,陸以言伸手,在墨雪身后又加了一個枕頭,湯勺碰觸瓷碗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他低頭,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碰了碰粥的溫度,感覺剛剛好之后這才將勺子遞到了少女嘴邊,“嘗嘗?!?/br> 墨雪只笑不語,澄澈的瞳仁直直地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她張嘴咽下了口中的粥,很香甜,眼底在一瞬間閃起了星星點點的亮光,很新奇,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喂雪豹了,尤其,還是這種時候,莫名地連剛剛不快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電話鈴聲在此時響起,墨雪看了眼上面顯示的字母,唇邊不由自主的牽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她接起,輕淺的聲音喚出,“mama?!痹S是因為剛剛放松的緣故,少女出口的音調(diào)明顯比平時更軟了一分,聽起來就像是剛剛醒來的人,帶著點兒迷糊,又有點兒像是大病初愈的人,軟綿綿的無力感。 “雪雪?你在哪,你不舒服么?是不是生病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莫名地帶上了一絲急切,墨念言焦急的在家里走來走去,眼睛還時不時地看向門外。 “唔,有點兒,mama不擔(dān)心。”墨雪微微一笑,再出口的聲音明顯比之前要精神多了,那樣子就好像自己真的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