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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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心知,又是運(yùn)氣。 她之前瞄準(zhǔn)的,是他的眉心,沒想到這人會突然站起來,眉心的話,她應(yīng)沒那么大力氣,能破開骨頭扎進(jìn)去,而現(xiàn)在……不管怎樣,主將是這么倒了。 她也沒時間高興,一箭送出后,她雙腿一軟,從馬上翻了下來,摔下馬,差點崴到腳,狼狽不已。 等她站起來后,才發(fā)覺自己已在敵圈。 江迎臺殺到,阿蘭抬起玄黃弓,擋住一個南遼士兵刺來的刀,學(xué)著江迎臺,大喊道:“敵方主將!倒??!大宛的戰(zhàn)士們,給我殺?。 ?/br> 第二天,當(dāng)?shù)谝豢|光穿破云層,照射在大地上時,江迎臺的主力軍破了余樵城門以及南遼的軍總臺。 “殿下,跑了?!苯_溫聲道,“還真跑了,殿下現(xiàn)在如何辦?” “別宮搜了嗎?” “搜了。”一個士兵回答,“別宮里的人,都帶到這里來了,殿下看怎么處置?!?/br> “這都是王臨的妃子?”阿蘭看到一群抖抖索索的老嬤嬤和年輕女人中,還有一個抱著孩子的奶娘,“那是王臨的孩子?” “王臨的女兒?!笔勘f,“兩個公子府留有三個女兒。” “哦,兒子帶走了?”阿蘭問。 “帶走了。應(yīng)該是朝外港逃了,他們?nèi)硕?,路上行不快?!?/br> 阿蘭點頭:“想逃?也沒這么容易,要么逃得早些,要么就干凈利落些……”阿蘭似是嘲諷,笑了一笑,道:“堵他的事,交給萬族長,萬族長肯定不會讓他逃?!?/br> 萬歸雁奉令不得進(jìn)余樵,剛好,她也停不下來,余樵有步蓮華搭上的新暗門線,城破之前與她說王臨棄大本營外逃,萬歸雁當(dāng)即率兵去追。 “殿下,這些人怎么處置?” “既是王臨拋下不要的妃子……”阿蘭說,“想以身殉國的,給她們個痛快,簡單葬了。想活的去籍,押回北邊?!?/br> 江迎臺默然不語,看向阿蘭。 阿蘭想起賀然說過的話,看向旁邊的嬰兒,目露不忍,為難不已。 江迎臺走上前,擦了手中的血,對抱孩子的奶娘溫柔笑了一笑,輕聲細(xì)語道:“把孩子給我吧,我抱給殿下看看?!?/br> 奶娘一時恍惚,神色一松,江迎臺抱過嬰兒,狠狠摔在地上。 “她們是南遼皇室?!苯_說,“不殺,后患無窮!” 她動作太快,阿蘭來不及反應(yīng),等她回過神,那女嬰的親娘站了起來,發(fā)瘋一般的跑去,尖聲大叫:“啊————我的芙兒!?。 ?/br> 阿蘭聽聲音耳熟,仔細(xì)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挽著發(fā)髻,神色憔悴,臉頰凹陷無光的婦人,竟是沈鶯兒。 作者有話要說: 忙,太忙,所以更新一直不定。 今晚還有二更。 11點左右更 第98章 故人重逢 外港碼頭??康拇?, 一艘挨著一艘, 吃水越來越深,風(fēng)吹來時,船帆嘩啦啦響著。這聲響,有經(jīng)驗的船家都知道, 聲音不對,太碎。 nongnong夜霧中,也看不真切, 等風(fēng)再吹來, 把霧吹稀疏了片刻, 眼尖的就能瞧見,船帆已破。 不僅如此,如果再仔細(xì)看,船身船底,都鑿的有洞。 一個一身紅衣的年輕男人,坐在碼頭旁的矮房頂上, 垂下兩只穿黑靴的腳,云里霧里, 看不清楚。 今夜的霧太礙事了, 不然就能看到這個年輕男人腳上穿的靴子邊繡有金絲福紋, 大宛帝京蘇記出品。還能看到他腰間,一根做工十分不符合他華麗穿著的粗糙紅繩,垂掛著兩顆金龜。 這位闊公子陰著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鎖眉望著霧氣彌漫的外港水面。 他似是在等人,也好像是來等著看熱鬧。 過了好久,矮房下一個人對他說:“二公子,過子時了。” “應(yīng)該快了。”他點了點頭,說道。 又是一陣風(fēng),籠罩在他身邊的霧氣淡了幾分后,紅色更加銳利顯眼。 “船工都走了?” “走了?!蹦侨苏f,“那些人都認(rèn)錢不認(rèn)忠的,留在這里做什么?只要走,一人十金,誰能抵住金子的誘惑。況且他們都知道,我們花大價錢鑿船破帆,他們留下來就是陪人送死。” 蘇北湘道:“樂子,我爹常說的一句話,你記得嗎?” “二公子要問的是主子常說的那句……世間唯財好?” “不,是那一句?!碧K北湘說道,“我爹經(jīng)常跟我們小輩們說,錢好,錢能使人變鬼,再使鬼推磨碾人……但錢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錢能買命,卻不能起死回生。” 矮房下站的那人啞了聲,好半晌才抹著眼淚說:“我知道,二公子說的是大公子……大公子回不來了……主子再多的錢,也換不回大公子的命了……主子抱著小孫兒哭了好久,看的人心里發(fā)酸……” “這是我第一次見我爹把半邊家產(chǎn)都拿出來……”蘇北湘道,“我爹只剩錢了,他砸了這么多,就是讓他們,都償命。錢是買不了起死回生,但錢可以買他們的狗命,哪怕是太子,是皇帝,錢夠了,總能要他們的命……” 夜霧中,傳來車輪吱呀聲,漸漸,人聲越來越近。 等能聽清后,來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先行的侍衛(wèi)呢?制造處劉大人呢?!怎么都沒來接?” “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意外?船還在嗎?船還在……” “不對,你們停下來聽一下,是不是沒人?” “這可怎么辦?” 這邊七嘴八舌慌著,后面有人來問:“前面怎么停下來了?殿下問你們到了沒有?幾時能上船?” 坐在矮房上托腮呆望著船看的蘇北湘,緩緩露出一絲笑。 他輕輕自語說:“幾時上船,幾時送命?!?/br> 那群人鬧哄哄商量了半天,也沒等到來接的人,有人哆哆嗦嗦道:“咱們不會是走錯了路,到了不該到的地方了吧……” 有人吵他:“胡說,只有這條路,怎會走錯!” “何大人的意思可能是……”有個人用過分鎮(zhèn)定的聲音,壓抑著嗓子眼的恐懼,神叨叨說道,“咱們……是不是走岔了路,今夜上路沒掐算時辰,撞了邪,走上……走上陰司道了吧?” 這時,一人指著矮房方向,恐慌大叫:“?。?!厲鬼!厲鬼??!” 蘇北項慢慢扭過頭,夜霧太重,他們看不真切。 蘇北湘幽幽一笑,克制住自己的怒火與悲痛,壓著嗓子,一字一頓道:“你們,上船??!” 上船啊! 船上有我重金買的死士,等著送你們上路。 哪怕你們有命奪船,也沒命逃出外港。 這是我蘇家黃金萬兩為你們鋪就的黃泉路,就在眼前,上船吧,上路吧。 南朝隨太子王臨一起出逃的大臣們慌了神。 “鬼?。 ?/br> “快,快去請趙大人來燒符驅(qū)鬼!?。 ?/br> 有人大著膽子,問蘇北湘:“閣下行行好,要是缺什么,盡管開口,只求您抬個手,給我們指條陽關(guān)道?!?/br> “我要命?!碧K北湘說,“你們,所有人的命,換我一個不再難過?!?/br> 有個老臣匆匆走了過來,像是能鎮(zhèn)場的人,他呵斥道:“都耍什么!上船,我們的侍衛(wèi)京羽兵呢?!把何砦叫過來?。〉降资裁辞闆r?今夜還能不能走了?!” “何砦嗎?你們那個京羽衛(wèi)督尉?”紅衣人回應(yīng)了他,“他領(lǐng)了三十金,走小路離開了?!?/br> “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紅衣人回答:“送你們上路的人?!?/br> 老臣子的第二聲呵斥還未說出口,就聽身后陣陣馬蹄聲。 夜霧重,聲音也發(fā)悶起來,咚咚咚咚,敲的人心中發(fā)慌。 “這是什么?!” “這又是什么聲音???” 每個人都慌亂起來。 今夜太詭異了,太詭異了,仿佛嗅不到活人的氣息。 “追兵!!是追兵??!”有人大叫起來,“保護(hù)殿下!保護(hù)公子??!” 蘇北湘也緊張起來:“樂子,問問來人是誰,是不是咱們的人?!?/br> 叫樂子的人摸出一枚骨哨,吹了起來。 原來蘇家派來跟著蘇北湘一起到外港的人,竟然也是暗門的。 過了一會兒,樂子愣了一下,放下骨哨,說道:“二公子,應(yīng)該是我的族長來了?!?/br> “應(yīng)該?你確定?” “我不確定。”樂子說,“我吹出去的,都還沒有回應(yīng)我,但……現(xiàn)在這個風(fēng)聲……” 現(xiàn)在的風(fēng)聲,嗚嗚咽咽,一層疊一層,聽的人心里透不過氣來。 樂子說:“是我族的仇殺令,族長親下,清道,報仇。” 默了好久,蘇北湘看著下方如同熱鍋螞蟻一樣,亂成一團(tuán)的南朝人,低聲說道:“這就是南遼的結(jié)局,生氣已散,必死無疑?!?/br> 江迎臺摔死了沈鶯兒的女兒,并且下了軍令,兩個公子府上留下的女兒,一個不留。 阿蘭坐在軍總臺臺階最高處的四角八須龍椅上,手支著下巴,眼望著遠(yuǎn)處發(fā)呆。 她問江迎臺,這些人該怎么處理。 江迎臺罕見的沉著臉,說:“殿下不忍殺?” 阿蘭說:“我剛剛看到幾個姑娘,年紀(jì)跟我差不多大,我們破了城,她們才第一次到外頭來,我……我也不是可憐她們,我只是……只是,她們與王臨,與南朝沒多大關(guān)系。況且,她們不正是被南朝摧殘的姑娘嗎?跟之前我在澤陽彭城救的那些姑娘一樣,她們……她們本身沒什么罪過……” “殿下還是可憐她們?!苯_一針見血,“你把她們當(dāng)作之前的你,所以你下不去手?” “我在想……”阿蘭說,“你們都說要我做明君仁帝,要安撫民心,因而屠城是你們的軍令,是你們自己私自行事,殺南朝皇室也是……我雖然都在場,但說起來,我卻并未對此說過只言片語,即便是一統(tǒng)之后,百姓想起,怪罪北朝太殘忍,也不會怪罪到我頭上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