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三皇子早對幕雪逝的胡言亂語習(xí)以為常,只當(dāng)他在說夢話,一笑了之。 “現(xiàn)在感覺有點兒疼了?!蹦谎┦呕瘟嘶文歉种?,癟著嘴朝三皇子問:“為什么上了藥之后才這么疼?你是不是故意幫我上了刺激性的藥物,然后懲罰我的?” 三皇子瞥了幕雪逝一眼,眼神肅殺而又魅惑。 “是的,懲罰你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說完,三皇子將清雅叫了過來。 “你去找李太醫(yī)開副藥來,就說是治療傷口之用?!?/br> “是,殿下?!?/br> “咦?你不是幫我上過藥了么?”幕雪逝又聒噪起來,“我相信你的水平,這點兒小傷還用找太醫(yī)啊!假如放在以前,我連看都不看一眼,過幾天自然就好了?!?/br> “那是湯藥,喝了可以防止傷口感染的?!?/br> “不會感染的,不會感染的,我不想喝?!?/br> 三皇子低頭盯著幕雪逝看,冰眸里面散發(fā)出危險的光芒。 “我喝,我喝就是了?!?/br> 幕雪逝縮縮脖子,聳拉著腦袋瞧向地面。 “殿下,玉……” 門口稟告的侍衛(wèi)還沒把話說完,再看到幕雪逝之后,就硬生生地止住了。 “說。”三皇子冷冷回道。 那侍衛(wèi)咽了口吐沫,小聲朝三皇子說:“殿下,玉貴人聽說清韻宮昨夜起火,所以趕來問個平安,現(xiàn)在就在小院外面等候,您看是不是要請進(jìn)來?” 幕雪逝在心里哼了一聲,他的消息倒是真快,昨天晚上起的火,他今天早上就知道了?;噬匣首觽冞€沒問候呢,他憑什么先搶著來…… “請進(jìn)來吧,這事還猶豫什么,人家是一片好心。”幕雪逝硬著頭皮擠出一個十分假的笑容。 “不必了,我出去接應(yīng)一下,說幾句話就可?!?/br> “我也要去?!?/br> 幕雪逝的一句話,出賣了他的心思。 三皇子別有深意地看了幕雪逝一眼,問道:“你就要這樣出去么?” 幕雪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而且還披頭散發(fā),實在不適合出去讓那個玉貴人笑話。 “那個……你去吧,幫我謝謝他的關(guān)心。就說雪逝很好,讓他不必?fù)?dān)心。” 說完,幕雪逝一溜煙又跑去了別的屋子。 “清雅,清竹,快,幫我打理一下,一會兒我要出門?!?/br> 清雅和清竹站在幕雪逝的身邊,一臉為難的樣子。 “雪公子,您的裝束和發(fā)飾都是三殿下打理的,我們隨便幫你打理,擔(dān)心應(yīng)該會……” “沒事,他現(xiàn)在沒空理我?!?/br> 清竹偷偷笑了一下,把嘴附到清雅的耳邊說:“你快看雪公子的臉色……” 清雅由著清竹的指示看去,果然也跟著清竹笑了笑。 “雪公子,別忘了戴上這個?!?/br> 幕雪逝雖然極力想抗拒,但還是心有不甘地把帽子接了過去,讓帽紗把整張臉遮好。他現(xiàn)在明白了,長得太好看也不是好事,都說長得那么難看就不要出去嚇人了??船F(xiàn)在這個樣子,貌似長得好看也不能出去嚇人。 得快點兒出去,看看他們在說什么……幕雪逝心里想著,禁不住加快了腳步。 結(jié)果幕雪逝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了朝這里走來的三皇子。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幕雪逝不禁訝然。 “就是幾句話而已?!?/br> “玉貴人呢?” “已經(jīng)回去了?!?/br> 幕雪逝點了點頭,還帶著些遺憾假惺惺地說道:“我還本想親口謝謝他的關(guān)心呢?!?/br> 三皇子但笑不語。 幕雪逝看到三皇子揚起的嘴角,禁不住心虛地問:“你笑什么?” “笑你的這張臉,實在太誠實了?!比首酉崎_幕雪逝的帽紗,朝他那絕美的臉蛋吻了一下。 幕雪逝的臉頓時紅成一片,怒道:“胡說八道什么!你又沒看到我的表情?!闭f完,幕雪逝趕緊把帽紗放了下來。 第339章 這次幕雪逝去太師府,改做馬車,原因就是他的手被擦破了一點兒皮,實在不容許他的手去拉扯韁繩。 馬車一邊行進(jìn),幕雪逝一邊在里面胡思亂想。因為他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如果那些東西放在一起會燃燒的話,應(yīng)該早就燃燒了,畢竟都一起待在包裹里兩天了,為什么直到昨晚才燒起來呢? 難道需要什么條件么? 幕雪逝使勁從腦海里搜尋高中所學(xué)的一些化學(xué)原理,結(jié)果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一個不用燃點就可以自然燒起來的兩樣?xùn)|西。如果說是有人點的,那干嘛不直接縱火,還要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呢?難道是為了擾亂自己的判斷力么? 幕雪逝覺得自己才有一些思路,又被無情地繞進(jìn)去了。 下了馬車,幕雪逝直奔太師府的伙房,在那里看到了給自己提供材料的丫鬟,心里松了口氣。他現(xiàn)在真怕這些人像武偲一樣出個什么閃失,那樣一來自己的線索又要斷了。 “小丫頭,你幫我把上次的那個安胎藥再配一次吧?!?/br> 那丫鬟聽了幕雪逝的話,趕緊放下手里的事情,去為幕雪逝配原料。 “認(rèn)真一點兒,不用遺漏什么。” “好?!?/br> 幕雪逝吩咐完丫鬟,又去了王管家那里,要了兩瓶香露,揣在懷里帶了過來。 “藥配好了么?” 丫鬟凝眉想了想,說:“大概就是這些了,奴婢配了兩份,這份您先拿去用。奴婢再仔細(xì)想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漏掉的,如果有漏掉,奴婢再補(bǔ)上,為您送過去?!?/br> “好好好,真是謝謝你了?!蹦谎┦炮s緊接過了那服藥。 拿到了兩樣?xùn)|西之后,幕雪逝心里隱隱不安,生怕在自己的懷里就燒起來。而且自己的任何嘗試都不能再太師府進(jìn)行,萬一兇手就在這里,就會打草驚蛇了。 “尚德公公,我們?nèi)嗍赂!?/br> “是,小的這就為您備馬?!?/br> 幕雪逝坐在馬車上,不停地看那幾樣?xùn)|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那東西在自己的懷里發(fā)熱,像是馬上就要燒起來。這樣的危險實在太大了,萬一這幾樣?xùn)|西一結(jié)合,會把自己弄得無法動彈,最后就在馬車?yán)锉粺蓝紱]人發(fā)覺。 想到此,幕雪逝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下了馬車,幕雪逝趕緊抱著那堆東西進(jìn)了正廳,找了一塊布鋪在地上,將那東西放在那塊布上,弄得和昨天的場景一模一樣。 在哪里看了一會兒,幕雪逝沒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就走出了屋子,到外面轉(zhuǎn)了轉(zhuǎn)。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幕雪逝又回了屋子,發(fā)現(xiàn)還是什么動靜都沒有,那東西仍舊好好地躺在地上。 “怎么回事呢……”幕雪逝好看的眉毛皺起。 尚德公公在一旁思索了半天,對幕雪逝的想法似懂非懂。最后忍不住問道:“大人,您這是在做什么?” “我覺得,昨天的火就是這堆東西燃起來的,你幫我看看有沒有碰到一起會燃燒的兩樣?xùn)|西?” 尚德公公壓根沒聽說過這種情況,但還是半信半疑地蹲下身,用手撥了撥,搖搖頭說:“小的也不清楚??!這些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多心了……” 幕雪逝最初的那種興奮度已經(jīng)被打擊了一大半,他也跟著蹲下身,將那香露瓶子的瓶塞打開,把里面的香露澆在了那些材料上面。 “斷事大人這是……”尚德公公實在不理解。 幕雪逝自言自語道:“昨天晚上那東西放在桌子上,是過了一會才燒起來的,我想可能還要等一等?!?/br> 尚德公公聽了這話,便勸道:“那斷事大人就不要在這里蹲著了,去正廳坐一坐,喝點茶,慢慢等吧?!?/br> 雖然幕雪逝恨不得現(xiàn)在就看到這些東西起反應(yīng),但又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便乖乖地跟著尚德公公去了正廳。 幕雪逝吃了些點心,又在院子里面溜達(dá)了一會兒,總算捱過了一個時辰。幕雪逝眼瞧著太陽都在頭頂上面了,實在等不及了,又朝那個屋子走去。 東西依舊是好好地擺放在原地,沒有任何變化的跡象。就如幕雪逝之前想的那樣,這兩樣?xùn)|西一直在自己的包裹里面放著,始終沒有起過任何反應(yīng),現(xiàn)在也仍是如此。 那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自己的推測是錯的? 幕雪逝有些不甘心,又回了太師府,找到了那個丫鬟,朝她問:“你確定給我的材料是齊全的么?有沒有漏掉什么?” 丫鬟聽了,趕緊跪下,一臉驚慌的表情說:“奴婢,奴婢記得的就是這些,上次給您的材料也是這些?!?/br> 幕雪逝見狀趕緊把那丫鬟扶了起來,柔聲說道:“你別那么緊張,我就是問問而已,你把另一份材料也交給我吧。” 那丫鬟擦了擦眼淚,把另一個包裹遞到了幕雪逝的手上。 “我問你,夫人平時喝安胎藥么?” 丫鬟點點頭,“夫人經(jīng)常喝的?!?/br> “都是這一種么?” “不,很少喝這種,因為里面的藥材昂貴,很難得到。這些都是老爺專門派人從藥谷求來的,夫人都舍不得喝呢。” “那自從老爺出事,夫人有沒有再喝過這種藥?”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因為老爺過世那些天,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好,經(jīng)常要喝藥。而奴婢恰好那時又去了別的人家,所以不知道這些。” “那老爺出事之前呢?夫人有喝過么?” “這倒沒有,因為奴婢記得很清楚,老爺出事的那天晚上,是老爺親自為夫人熬的湯藥。那會兒這藥材送來沒多久,奴婢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對配方印象深刻?!?/br> “這樣吧,小丫頭,你再幫我熬一碗如何?你應(yīng)該會熬藥吧?” 丫鬟聽了一笑,“斷事大人,奴婢再伙房做丫鬟很多年了,熬藥還是會的。” “那就好?!蹦谎┦判πΦ卣f。 尚德公公見幕雪逝一直在旁邊看著,便小聲朝他說:“斷事大人,咱還是出去等吧,伙房這種地方,待久了會染上一身油煙的?!?/br> 幕雪逝扭頭轉(zhuǎn)向尚德公公,言辭犀利地說:“人家一個小丫頭都不怕,我區(qū)區(qū)一個男孩子,難道還怕油煙熏么?” 尚德公公一臉為難地回道:“可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