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許悠疑惑道:“周校長說的?” 以她對周校長的了解, 他不像是會對一個孩子開這樣玩笑的人。 李小燕道:“是因為當年小鷗救了周浩的命, 周校長當時很感激,才說如果有小鷗當兒媳婦就好了。那是好多年前了,周浩這小子跑去河里游泳,結(jié)果太莽撞,一不小心溺水。正好小鷗跟他一起,把他救了?!?/br> 許悠知道周浩是個很莽撞的人,上次他醉酒開車足以證明這一點。不過……李小燕所說的事情,她聽著怎么這么耳熟呢? 她不由得回頭看了袁明睿一眼。 袁明睿想起昨天溺水的事情, 略在尷尬,仿佛自己周身的男子漢氣概被她這一眼給看得全都漏光了。他咳了一聲,迅速轉(zhuǎn)移話題:“那個……咱們先回旅店休息吧,這里站著說話挺累的。” 他話剛說完,羅貝爾從一邊探出頭來,“我也去!正好我要找地方?。 ?/br> 許悠:“你要說的不是已經(jīng)說完了嗎?不回家嗎?” 羅貝爾:“順便旅個游嘛!南島風(fēng)景這么好,我要是現(xiàn)在回去,豈不是浪費了來回的機票錢?” 幾個人一起回了旅店,許悠注意到,李小燕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顯得很緊張,似乎在堤防著什么。 到了旅店,李小燕開了間房,下午許悠和袁明睿出去玩兒的時候,她也沒有出去,說是房間里安全一些。顯然,燈水母的事件已經(jīng)嚇壞了她。 羅貝爾道:“帶上我!我跟你們一起去玩兒!” 袁明睿用力咳了一聲,背對著許悠,朝他使勁兒眨眼。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和許悠獨自相處的機會,雖然羅貝爾是為了給他匯報調(diào)查結(jié)果才來的,但他也不想帶著這個電燈泡。 羅貝爾:“……我剛到,很累,要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去吧。我……休息一會兒自己去?!?/br> 袁明睿這才滿意地笑了,回頭看向許悠,“那咱們出發(fā)吧!去熱帶植物園玩兒,我去過一次,里面好多神奇的植物!” 許悠點頭,“好!” 她也挺想親眼看到這些熱帶植物的,以前在書本上看到過,并沒有見過實物。 二人依舊是坐出租車前去,南島的出租車司機大都懂得一些旅游的知識,一路上不停地向二人介紹植物園有哪些好玩兒的,讓人感覺他不當導(dǎo)游實在是可惜了。 不久便到了植物園,袁明睿去買了票,帶許悠進入了植物園。 熱帶植物園設(shè)計得很別致,所有的建筑都是古典園林風(fēng)格,一進門就看到幾棵熱帶特有的棕櫚樹,一路走過,許悠看到的很多植物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的。 周圍很多游人在拿手機拍照,許悠沒有旅游拍照的習(xí)慣,她的眼睛就相當于相機,看過的東西不會忘記,沒有拍照的必要。 袁明睿卻在一旁開啟了瘋狂拍照模式,看到什么拍什么,完全停不下來。 正參觀的時候,許悠的電話響了,她看到是李小鷗打來的,猜想大概是她聽說了jiejie的事情,又知道她的jiejie正和自己在一起,才會打電話過來問問。 李小鷗道:“小悠,你可一定得保護路路!我相信你一定能保護得了他,因為你是我的偶像!” 路路就是那個差點兒被燈水母襲擊的孩子。 許悠:“……不敢當,不過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br> 她聽李小鷗的語氣,有些懷疑地問道:“是不是……這孩子之前遇到過什么?” 李小鷗猶豫了一下,終于說道:“這事兒跟你說了也沒什么,沒錯,一年前路路在家門口玩兒,被一只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瘋狗襲擊過。要不是我姐發(fā)現(xiàn)得及時,他差點兒就沒命了。后來住了一陣子院才康復(fù),我們找了附近的監(jiān)控,那條瘋狗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只是那人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出長相。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jiejie都提心吊膽的。最近沒再發(fā)生過意外,她以為不會再有事情發(fā)生了,誰知道……總之,肯定有人要故意謀害他!” 許悠問:“那你……有懷疑的對象嗎?路路只是個小孩子,他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如果他……不在了,是不是會有人得到好處?” 李小鷗語氣中很是憤怒,“沒錯!我懷疑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jiejie的老公的哥哥!如果我jiejie的孩子沒了,他就能繼承張家一半的財產(chǎn)!” 許悠沒有聽明白,李小鷗便詳細解釋了一下。 李小燕嫁的人名叫張禹賀,是張氏集團的繼承人之一。張家一共有兩人繼承人,另一個是張禹賀的哥哥,名叫張禹肖。張家的孫子輩只有路路一個人,因此張家老爺子很是寵愛這個小孫子,據(jù)說,他是打算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交給路路來繼承。 張禹肖自然是不甘心的,不過他早年因為縱欲過度,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沒有辦法生下一個孩子來和弟弟競爭。如果放任這種情況,張家的財產(chǎn)可能就沒有他的份兒了。 這人過慣了花天酒地的生活,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以后沒有錢可以花? 李小鷗認為,張禹肖是最有可能對路路下手的人。不過他不能親自動手,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一樣是不可能繼承遺產(chǎn)。所以,他一定會找人替自己動手。 董威,肯定就是那個被他指使來害路路的人! 許悠覺得,李小鷗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張禹肖確實有很大的嫌疑。只是現(xiàn)在董威不肯承認,又沒有證據(jù),沒在辦法定他的罪。 李小鷗又道:“之前我父親找過人來調(diào)查張禹肖,保護路路,有大半年路路都很平安??墒恰瓫]想到這次還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偶像,我只能拜托你啦!現(xiàn)在我覺得只有你才能保護得了他!” 許悠再次重申:“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她的。” 對路路下手的人是想制造各種意外以推脫責(zé)任,不會明著攻擊他。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留心李小燕身邊有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人為的“意外”,不讓兇手得逞。 許悠掛了電話,袁明睿忽然道:“你說李小燕……是張禹賀的媳婦兒?” 許悠點頭,“是啊,怎么了?” 袁明睿道:“他是我的朋友,不過我沒有見過他的妻子和兒子。沒有想到,你救下的居然是他的兒子……謝謝你!” 他的朋友不多,這個張禹賀算是其中一個。雖然這人有些犯二,但是待人真誠,所以他才愿意和他做朋友。身為首富之子,袁明睿想要有一個真誠的朋友,其實并不容易?;旧纤薪咏娜耍际菫榱怂腻X。 二人出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許悠有些擔(dān)心住在旅店里的李小燕,雖然她待在旅店不出來應(yīng)該是安全的,可是兇手畢竟?jié)摬卦诎堤?,誰也不知道他會用什么樣的方法來對付路路。 回到旅店,許悠去找李小燕,看到她和路路都很平安才放心。她在房間里檢查了一下,沒有可能發(fā)生意外的地方,這才離去。 天已經(jīng)黑了,許悠叫上李小燕一起吃飯。羅貝爾很適時地出現(xiàn),非要跟他們一起。并聲稱,自己的錢包忘了帶了。身為雇主的袁明睿,有義務(wù)負責(zé)解決他的溫飽問題。 袁明睿也不在意,反正李小燕和路路都在,他就算是擺脫了羅貝爾,也不可能和許悠單獨相處。羅貝爾白天的表現(xiàn)不錯,請他吃飯不是問題。 幾人一起到附近的飯店要了包間,吃過晚飯,便回去了。袁明睿擔(dān)心時間久了會有意外,打算明天就和李小燕母子一起回去,詢問許悠的意見。 雖然沒有玩兒夠,許悠還是同意了。她也擔(dān)心李小燕母子的安全問題,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到處都是陌生人,說不定會出什么樣的“意外”。就像是燈水母那樣的事情,真的是防不勝防。 袁明睿在問之前就知道,許悠肯定是會同意的。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顯示的是張禹賀。 “聽說你媳婦兒救了我媳婦兒和兒子……”張禹賀在電話里聲音很激動,“謝謝你找了這么好的媳婦兒!” 袁明睿:“……她還不是我媳婦兒?!?/br> 張禹賀道:“早晚是的,你一輩子就追一個女人,還追不上干脆出家得了。不對……好像是兩個,之前你去中林大學(xué)當助手,也是去追一個叫許悠的女人,你是……特別喜歡許悠這個名字嗎?我也認識一個叫許悠的妹子,介紹給你?” 袁明睿微微皺眉,“說正事!” 張禹賀意識到自己的話題跑偏了,連忙道:“我現(xiàn)在人在國外,剛買了機票,明天上午就能回蘭市。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定得幫我照顧我媳婦兒!” 袁明睿:“……” 怎么聽起來,這話有些怪怪的? ☆、第96章 病危 次日, 張禹賀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給袁明睿,聲音很傷感:“睿哥,昨天晚上我爸突然發(fā)病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危。麻煩你幫我送我媳婦兒快些回來, 讓我爸能夠見路路最后一面。他……最掛念的就是這個孫子了。你讓她快些,醫(yī)生說他隨時……” 說到這里, 他哽咽得完全說不下去了。 袁明睿昨晚就幫李小燕和路路訂了機票, 本就打算今天一早就出發(fā)回蘭市, 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放心, 我這就出發(fā), 今天中午就能到蘭市。等到了蘭市我立刻就帶她去見老爺子!”袁明睿掛了電話,然后走出房門,去看李小燕。 李小燕早就起床了,事實上, 昨天的事情出了之后,她一夜都沒有睡著。她很害怕有人會再來傷害路路,一整個晚上都盯著路路,生怕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一秒鐘。 再加上后半夜接到張禹賀的電話,聽說公公快不行了, 她心里又是著急, 又是害怕,哪里睡得著? “收拾好了吧?我們一會兒出發(fā),先去吃些早餐,之后就去機場?!痹黝5? “我去叫小悠。” 許悠在這時推門出來,說道:“不用叫了,我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br> 正說著,羅貝爾也跟著推門出來,笑嘻嘻地道:“我也是,跟你們一起!” 許悠:“……你不玩兒了嗎?” 她和袁明睿是因為要保護李小燕才提前離開的,羅貝爾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可以再多玩兒幾天的。 羅貝爾道:“昨天拜托袁先生幫忙買了機票嘛,你知道,我身上沒有帶錢。不跟著袁先生,難道要自己游回去?” 許悠:“……” 她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羅貝爾這么會占便宜?吃準了袁明睿有錢,不會在乎這點兒小錢。話說他老爹不是國際知名的偵探嗎?怎么會讓兒子窮成這樣? 袁明睿和許悠一起走進李小燕的房間,說道:“張老先生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公司的人到機場接機,只要我們一到機場,就會送我們?nèi)メt(yī)院?!?/br> 李小燕眼圈兒一紅,“我爸他……我?guī)仿烦鰜硗鎯旱臅r候他還好好的,路路還跟他約好了,等回來拍照片拿給他看,那時他還很高興呢!沒想到這才幾天……” 路路一臉迷茫,“媽,你怎么哭了?我的照片都在相機里,回到家打印出來就能拿給爺爺看了呀!爺爺他是不是生氣我們不帶他一起來呢?” 李小燕沒有跟路路說起過張老爺子的病情,路路尚且年幼,就算是說了,他也不懂什么叫做“快不行了?!?/br> 她擦了擦眼淚,勉強一笑,“路路說得對,爺爺看到路路拍的照片這么好看,就跟他親自來過一樣,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許悠和袁明睿出門后,忽然伸手拉著袁明睿,走進自己的房間,然后把門關(guān)上了。 袁明睿愕然,“怎么了?” 許悠皺眉道:“我覺得……路上可能會有危險。如果張家老爺子快不行了,他急著召路路回去是為了什么?肯定是要宣布遺囑!這樣一來,你覺得張禹肖會怎么做?” 袁明睿脫口道:“你的意思是……他會……” 許悠點頭,“沒錯!他之前就一直想害路路,從董威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他行事是很縝密的。雖然我們抓到了董威,卻沒有辦法讓他開口??梢姸呀?jīng)被他收買了,就算被抓,也愿意為他去坐牢?,F(xiàn)在的情況,如果路路回到蘭市,張禹肖的遺產(chǎn)恐怕是徹底沒戲了。所以……” 袁明睿有些緊張,“他可能會在路上設(shè)法動手,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飛機上……敢在飛機上動手,那豈不是逃不掉了?” 許悠道:“我說的只是最壞的情況,他是不是會這么喪心病狂,我不敢肯定。我們一路上一定要注意保護路路,不要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飛機上不允許帶刀具的,不過路路是個小孩子,對付他,用不著任何武器,徒手都不成問題?!?/br> 袁明睿皺眉,“那么,可不可以讓張禹賀跟他父親說一下,提前宣布遺囑?這樣張禹肖就算是殺掉路路也沒有用,遺產(chǎn)會由張禹賀來繼承,或許他就不會動手了?!?/br> 許悠搖頭,“老爺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成這樣了,你說這事兒是想讓他等不到路路回去嗎?再說,沒憑沒據(jù)的,怎么證明這些事情都是張禹肖做的?而且張禹肖也未必能找到愿意為他賣命的人,我們在飛機上多留意一下,應(yīng)該還是安全的。” 以她的能力,想要從歹徒手中保護一個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畢竟對方不能帶武器上飛機,空手打,她不會怕誰。何況飛機上有空警和工作人員,一兩個歹徒興不起什么風(fēng)浪。 吳昊也跟著袁明睿一起回去,雖然他是很想再玩兒上幾天,不過還是決心跟著老板一起,以示自己的忠心。 羅貝爾之前已經(jīng)拿到了航班信息,這會兒也早早收拾好了行李,就等著去機場了。 吳昊很勤快地幫許悠和李小燕把行李拎上出租車,袁明壑上車前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許悠、李小燕、路路坐在后排,袁明睿坐在副駕位置。吳昊和羅貝爾由是單獨坐另外一輛出租車。 羅貝爾很是不滿:“我不要跟個大男人坐一起!袁先生你跟我meimei坐,要不然我跟……這位美女坐吧?我還挺喜歡小孩子的,小朋友,你幾歲啦?” 路路怯生生地躲在李小燕背后,小聲嘀咕,“mama,這個叔叔好嚇人……” 羅貝爾:“……” 他明明是積蓄可親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