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噗的一聲,嘴里溢出一口鮮血,低頭看到胸前的窟窿,又瞥見宇文燁手中尚在跳動的心臟,驚恐的睜大眼。 身體的溫度,好像一瞬間被人抽走。那是生命在流逝。終于還是不甘的倒在地上,目光定格在宇文燁帶血的嘴角,和那肆虐的嘲笑。 如果再有活著的機會,她永遠(yuǎn)不要進(jìn)這皇宮,可惜這是可笑的奢望。 ~~~~~~~~~~~~~ 崇明宮內(nèi),蕭靈鳶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低落,浸濕了頭下的睡枕。 一聲響雷炸裂在宮殿的上空中,她緊緊抓住被單,好疼!因為疼痛她不斷的蜷縮自己。 “琳瑯jiejie,琳瑯jiejie!” 她無比艱難的喊道,為什么會這么難受,突然就渾身疼痛難擋,頭也暈沉沉。渾身使不上力氣。 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玲瑯聽到聲音跑進(jìn)來,看到無力垂在床邊的蕭靈鳶。抬起她的臉,蒼白的見不到一絲血色。 “玲瑯jiejie,我好難受好疼。渾身都疼。燁哥哥,燁哥哥。” “娘娘忍著,我現(xiàn)在就去通知皇上。太醫(yī)!太醫(yī)!” 為何總是這樣,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病因,一直拖著娘娘??戳硕嗌籴t(yī)都不得其因。 外面的電閃雷鳴越來越肆虐,確不見有半滴雨滴落下。等宇文燁趕到的時候,靈鳶已經(jīng)痛的暈了過去。 他一把抓住太醫(yī)的衣領(lǐng)咆哮:“你不是跟朕說只是受了驚嚇,調(diào)養(yǎng)就好了嗎?如今為何會這樣?!?/br> 太醫(yī)嚇得忙跪在地上:“啟稟皇上,老臣剛才看過了,娘娘的脈象平穩(wěn)康健并無不妥啊?!?/br> 他可以確定診斷無誤,因為剛才他反復(fù)確認(rèn)了四五次,的確是平脈沒有什么不妥。 宇文燁指著床上的人,雙眼狠厲的看著跪在地上太醫(yī):“那你告訴朕,這是怎么回事?” “皇上開恩,老臣無能,老臣無能,看不出皇后娘娘的病?!?/br> “來人,給朕拖出去殺了!”宇文燁怒喊。 琳瑯馬上跪在地上:“皇上,能不要在殺人了嗎?娘娘最怕的就是看到您殺人,衛(wèi)太醫(yī)是照料娘娘最長時間的太醫(yī)了。娘娘常說,衛(wèi)太醫(yī)慈眉善目,像她已過世的父親。” 宇文燁聽到這句話停頓了下,抓起手邊的茶杯用力的砸在地上:“給朕滾出去?!?/br> 太醫(yī)趕緊謝恩,然后連滾帶爬的逃出崇明宮。 宇文燁就這樣一直抱著靈鳶。守了三天三夜,手掌輕柔的撫著她的面龐,輕聲細(xì)語。 “靈鳶,不能這么貪睡了,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已經(jīng)三日了。起來和燁哥哥說說話好不好?!?/br> 魅姬心疼的看著宇文燁,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軟弱的一面。 ☆、命運的轉(zhuǎn)變(已修) 宇文燁替靈鳶蓋好被子,走出崇明宮,魅姬看到他出來,不知該說些什么。 以前他們也是這樣靜靜地不說話,沒覺得有哪里不自在,現(xiàn)如今這樣的氛圍,確摻雜進(jìn)絲絲的悲涼。 他看著幽暗寂靜的天空,魅姬安靜的站在他身后,她想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給他些許安慰。 可是伸到一半的手,還是縮回去了。他現(xiàn)在需要的,應(yīng)該是那傻瓜的一句燁哥哥。 良久宇文燁終于開口了:“去請那人過來,就說朕讓他立刻還了他欠的恩情。” 如果換做以前,魅姬一定會反對!因為那個恩情,是他留給自己日后的一個退路。 可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那樣嗜血成性,視命如草芥的人,也會有這樣傷情的樣子。 宇文燁攤開掌心,就算洗的在干凈,也總會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圍繞在他周身。 他自嘲的一笑,從出生那一刻,他的身份就卑微至極,就因為他母親只是個女奴。 那個所謂的父親,從未把他當(dāng)兒子看代過,這宮里的每個人,也都是把他當(dāng)奴隸看待。 想起以前屈辱的生活,他隱忍著胸中堆滿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他手刃了那些曾經(jīng)欺辱他和母親的每個人,上至那個九五之尊的父皇,下至宮女太監(jiān)。 一個都別想逃過,他全部割下那些人的頭顱祭拜在母親墳前,當(dāng)年,楚國的皇宮內(nèi),血流成河哀嚎聲不斷。 血腥味彌漫整個皇宮。天空確異常的晴朗,沒有瓢潑大雨,也沒有電閃雷鳴。事后宮人們,花了五天五夜才把血跡清洗干凈。 執(zhí)事長老曾經(jīng)給他卜算一卦,命定的天煞孤星命,不得成婚,更不得有子嗣。終究是他奢望了?還是他能逆了這天,與他的靈鳶廝守到老。 琳瑯擰干毛巾,剛想替床上的人洗把臉,宇文燁就拿過毛巾:“讓我來,你下去吧?!?/br> 在他最艱難最絕望的時候,是靈鳶陪在他身邊,輕輕的把她攬入懷中,為她擦拭臉頰,她總是喜歡笑,卻也總是哭。 驀然房內(nèi)幾屢輕煙飄至,閃現(xiàn)三個人影。宇文燁抬頭放下毛巾。 “神算子果然講信用?!?/br> 軒轅澈看到他懷中的靈鳶,這就是她選擇,因果輪回,誰也逃不開。 “我說過,應(yīng)承了你的要求,就不會看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你確定現(xiàn)在就要我還了恩情!” 他笑了笑:“你都把鬼醫(yī)帶來了,何必問這么多。我要她安穩(wěn)的活著,平安的生下我們的孩子。” 這是個美好的愿望,他不自覺的開心的笑出聲,掌心輕輕撫在靈鳶的小腹上。 “她的病結(jié)是你,你可知她在替你受罰,替你擋住你殺人的煞氣,以自己的壽命作為代價?!?/br> 魅姬和宇文燁不敢相信的看向靈鳶,擋煞之命。難怪這丫頭身體一直弱。 每次他們?nèi)蝿?wù)得手,沒多久琳瑯就傳書說她生病了,竟是因為這原因。 南宮烈神色凝重的,放下靈鳶的手腕:“身子弱了些,我能做的,也就是調(diào)理下她的身子?!?/br> 軒轅澈嘆口氣,靈曦如此,沒想到靈鳶的執(zhí)念也不比她淺。這對雙生子,曾經(jīng)讓九重天無數(shù)神仙羨慕,如今卻因為這一個情劫,斷送了一切。 “當(dāng)年你屠了楚國半個皇城,如果不是她在你身邊,如此沖天的血腥氣,早就該引來天罰了?!?/br> 宇文燁想起當(dāng)年靈鳶也是如此,哭喊著疼,緊咬雙唇,殷紅的鮮血順著唇角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緩緩地暈染開,由如來自地獄的彼岸花。她渾身guntang,燒了三天三夜才見好。 原來她是天生的擋煞之命,難怪當(dāng)年,執(zhí)事長老會那么痛快的,應(yīng)允他立她為后。 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自己蠢的要命,以他那樣的身份,柳家支持他是因為對權(quán)力的貪念。 執(zhí)事長老為何會支持他,他一直想不通,原來是看中了靈鳶的擋煞之命。 “她只能在活半年,我只能護她到生下孩子。六道輪回不可逆,我的薄面,也只能借來那幾個月的命。你好自為之,該做的,該還的,我盡力了?!?/br> 軒轅澈說完看了眼南宮烈,南宮烈將一個小瓶子放在魅姬手上:“一日兩粒,兩日后她就會醒?!?/br> 魅姬送走他們,看著殿內(nèi)的宇文燁,已經(jīng)換去一身紅衣,換成一身白衣。一個天煞孤星,一個天生擋煞,這是老天爺?shù)馁n予,還是懲罰。 靈鳶曾經(jīng)很嫌棄他穿紅色的衣服,說顏色太刺眼,燁哥哥生的這般好看,穿白色的衣袍一定很好看,像仙人一般。 他說好,卻一直拖到現(xiàn)在,才來兌現(xiàn)這承諾。輕輕吻上她的唇,深情低語。 “靈鳶,你可知,我愛你!” ~~~~~~~~~~~ 晨王府如今越來越熱鬧,靈曦小心的,揭開閻晨曦眼上的錦緞:“如何?看的見沒?” 他緩緩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眼,他只能用手遮擋瞇著眼睛:“能感覺到光,也能看見,但是有些模糊。” 靈曦幫他重新系好錦緞:“那就快了,再過幾天就可以看見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揭開我的面紗了!” 說完靈曦有些臉紅,閻晨曦笑著把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仿佛想把她整個人,揉進(jìn)他的身體里。 低頭輕嗅著她好聞的發(fā)香。陽光明媚,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身上,發(fā)出淡淡的金光。 踏雪踏月忙實相的關(guān)門而出,這幾天姑娘和姑爺?shù)母星楹喼蓖伙w猛進(jìn),時不時的空氣中就帶著甜膩的味道。 她們必須,要在恰當(dāng)?shù)臅r候消失,這是姑娘交代的任務(wù),就這幾天,倒是把她們兩這遁走的功夫,練的爐火純青。 踏月拉了拉踏雪指了指墻上蹲著的人。 她嘆了口氣:“我說這位小哥,你這三天兩頭,就說要來取我家王妃的人頭換金子,煩不煩。你說你有哪次是得手了?” 武林哼的一聲,把頭撇開不看二人。他就耗著,不信找不到得手的機會,踏月一下子就怒了,武功法術(shù)不怎樣,脾氣到大。 踏雪忙推搡著踏月向前走:“管他做什么,我就沒見過這么笨的殺手,來來回回都七天了,連我們這關(guān)都過不了。你看著吧,等會絕塵回來了,這兩人又要鬧騰了。一個狐貍就夠鬧人了,得!這會又來個哈巴狗?!?/br> ~~~~~~~~~~~ 玥怡跟在岑公公身后,心里的不安怎么也壓制不住。 “岑公公,皇祖母的壽辰快到了,大皇兄的忌日也快到了,該怎么辦?你說,今年皇后娘娘,還會像往常那樣招皇兄入宮嗎?” 岑公公也有些擔(dān)心:“王爺似乎很多事情,都還沒和王妃說。公主還是不要多嘴,省著又惹王爺生氣。” 岑公公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 難得這幾天兩人這么親昵,王爺笑容也多了很多。王妃簡直比什么靈丹妙藥都管用。” 玥怡點點頭,以前的事,在皇兄心里,應(yīng)該是個死結(jié)。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抵觸,好在現(xiàn)在有了皇嫂,她現(xiàn)在才知道,皇嫂原來就是皇兄一直念叨的小靈曦。 難怪皇兄那樣護著她。 岑公公停在一處花園外,用鑰匙打開門鎖,滿園的彼岸花含苞待放。 玥怡抬眼看了看天空。 這個時辰了皇兄怕是不會來了,他可好了,明明是他自己給皇嫂準(zhǔn)備的驚喜,確叫他們這幫人受苦。 連個工人都不能叫。也不知道這什么花這么嬌貴,日頭都不能多曬?;噬┰趺磿矚g這樣的花。 之前在列國,皇兄就一直培育這些花,中間失敗了好多次。她有次貪玩,進(jìn)去不小心踩踏了幾株,皇兄還因此大發(fā)脾氣,罰了她好一頓。 ☆、敢染指她的男人(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