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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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帝王之怒 當今磨磨蹭蹭著, 想要看看江南還有什么消息, 尤其是好消息傳來, 他再攢著一起告訴皇帝,好“功過相抵?!?/br> 不過, 他還是低估了賈家, 接到八百里加急的密保, 當今腦中唯有一嘆:“完全是任性的人形殺器!” 賈敬這個假道士,不走凡塵路, 招搖撞騙, 然后一顆不知什么配方的藥丸讓鹽商噤若寒蟬, 寧要捐獻家產。 賈蓉浪子回頭有些猛, 直接收拾掉隱匿江南深處妄圖顛覆江山的廢太子舊部……確切的說是前朝舊部,然后帶著小隊人馬直奔平安洲,要押圈禁此地的九弟后裔進京。 賈珍就更不用提了,一半還是鬼子,完全不用按常人思維理解。這半人半鬼多靠張真人帶身邊, 還稍微低調點,還能偶爾出手當保鏢護著暗衛(wèi)。只不過在運河玩水玩得太痛快了, 順手幫忙清洗了一下河道。 那些被水擋住的魑魅魍魎全部瀑光陽光之下。 唯一稍微正常一點的也就只有賈璉了。 賈璉抱著賈赦連夜給他的金磚淚流滿面恨不得逢人就說我有新的制鹽方法,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因為江南稍微有點地位的都已經跪拜在寧府一家的武力之下。 可偏偏寧府這一家子,誰都沒過衙門,讓眾官員只有咬牙切齒的份。抄甄家的是忠順王,賈蓉甚至還請衙門上門抓殺手, 委屈的表示金陵治安太不好,打擾到他靜心守孝了,賈珍只是在水里游個泳…… 當今伸手捂臉,江南風景獨好,好得他快看不下去了。 當今長長吁口氣,他再也沒理由拖下去了,出于對父皇的尊重,得讓人知曉這一切。而且說句難聽的話,賈敬之所以這么拼命腳亂江南的渾水,只是為了結束從前的恩怨。 對賈家施恩的是他爹。 這個人情,他還不起。 幾乎跟小時候怕人問功課一般,當今猶猶豫豫磨磨蹭蹭走進了大明宮,便聽得上皇聲如洪鐘著:“好,買買買!你們去跟老六說,讓老六這個當哥哥的掏錢!” “嘿!說財神這財神爺便到!”上皇眼尖的掃見當今進殿,忙示意擁簇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小兒子朝人行禮,又罷手免了當今的禮,笑道:“你們這些潑猴子出去,朕跟你們六哥有要事要商量!” “父皇,是商量帶我們去皇莊玩嗎?” “這要等會你們求老六了,朕都出不去呢!”上皇邊說邊視線掃過自家皇帝兒子,見人絲毫不松口接話,自顧哀怨嘆息:“老了老了,連住哪都決定不了了?!?/br> “父皇,您要去也可以帶著太醫(yī)院走。” 上皇:“朕可以帶太醫(yī)走,揣著太醫(yī)院走像什么話?”這兒子倒是有些成驚弓之鳥了,把他當珍寶一般左三層右三層保護著不夠,還要在外套個盒子。 哎……兒子的厚愛他這個老子得甘之如醴的承情,真是甜蜜的負擔。 “戴權,先把這幾個小的送走?!鄙匣蕭哌^當今欲言又止的面色,揮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老六,怎么了?”上皇打趣道:“可是要來跟我說你收了個大胖老小子為義子?” “父皇,我想南下?!备渌男召Z的一比,賈赦也就光動動嘴皮子,當他兒子也在承受范圍內! 當今低垂著眼眸,一一將密報上賈家干的好事道來。 上皇聽完一怔,眉眼間透著抹苦澀:“子思這性子。他是以自身為餌,引眾怒,待君王刀落。” “朕要去江南!”當今緩緩抬起頭,目露堅毅之色:“朕不用人自作主張!” 沉默半晌,上皇定定的看著難得露出一分爭強好勝之氣的兒子,眼里帶著抹深思。作為一個帝王,有賈敬這樣的臣子為帝王霸業(yè)無怨無悔自愿犧牲,他定然銘記于心,施恩后代。 至于其他,是萬萬不愿涉險的。 但若這臣子與他私下交情匪淺…… 上皇正思忖著,還來不及說同意或者不同意,便又聽人道:“您當年不也南下,甚至還御駕直接下榻賈家?那時候正值榮國公疏通漕運的關鍵時刻吧?漕幫中的蟠龍棍是您賜下的吧?” 聞言,上皇無話可說,聽著人一句“您跟榮公關系真好!”額頭一黑,嘴角抽抽,帶著急切截住人的話語,道:“說重點?!?/br> “他既然有國士之才,朕定然待之國士。”當今一字一頓,鏗鏘有力道:“還請父皇諒解。” “我都一只腳踏進棺材了,還有什么看不開的?”上皇聽聞莫名的松口氣,他不怕一萬就怕這皇帝兒子跟當初一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意、yin他跟老賈的關系,將提著的心放回嗓子眼,視線幽幽望著當今,道:“你只要自己日后想起來也不后悔便可?!?/br> “朕不會后悔!” “即使這賈敬有不臣之心?”上皇眼眸一沉,挑撥離間著:“他當年可沒少在你們兄弟中上串下跳,而且他還欺負過你。你小時候就板著臉裝大人賈赦一見就哭,因此他可沒少為弟弟報仇?!?/br> 當今冷著臉:“沒印象?!?/br> “也是,那時候你還小呢,才三歲?!鄙匣蕠@口氣:“朕這些日子也在回憶從前,反省了一下下,倒是沒覺得自己錯多少,不過人老了,也愈發(fā)眷念起年少時光。只恨《帝王起居注》不夠圖文并茂?!?/br> 當今:“…………朕拒絕花里花哨的?!惫饴犞谎云Z,他就覺得自己沒童年記憶真特么太好了。 “等你回來,朕好好給你回憶回憶當年?!鄙匣食蛑酥档靡粋€國庫的臉,特驕傲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們那些熊孩子往事,你不回來聽,朕就只好跟左言右史嘮嗑嘮嗑。” 當今:“…………” “朕要滅了甄家!”當今氣很,威脅道。他倒不是擔憂其他,只是那奉圣夫人得他父皇敬重,總得留分情面。 “忠順那熊孩子不是自己早已把甄家捆了嗎?”上皇面色一黯:“給嬤嬤一個體面吧?!?/br> “是。”當今一拱手,又關心了一番上皇的身體,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忽地背后傳來一聲笑:“把賈恩侯揣上吧。雖然他那個金手指有點不靠譜,但終究有些仙家手段。而且……你們一起走,我也稍微安心一點。” “多謝父皇!”千言萬語最終只匯成了四字,當今忍不住面色一紅,道。 “去吧,臨走前把政務安排好,別來煩我!” “恩。” 見人走遠,上皇眼神幽暗了幾分:“戴權,你去跟赦兒說一聲讓他把保命符帶上。” ==== 當今直接打出南巡的旗幟,面對大臣哭天搶地撞柱勸諫,也絲毫不動搖,命太子監(jiān)國后,欽點了六部俊杰以及賈赦隨駕,浩浩蕩蕩的南下。 賈赦作為有幸隨駕的一員,每日樂顛顛的,就是傳來賈家在江南惹“眾怒”也絲毫不見人嘴角耷拉下來。整日不是鞍前馬后諂媚的討好當今,便是拿著本《論語》滿臉真摯的虛心好學。 隨駕的官員:“………………” 原本主動亦或是被動想要傳遞些消息的官員們默默的熄滅了心思。雖說帝心難測,但不管怎么樣,總有章法可循,甚至他們還能以祖宗禮法相抵抗一二??墒琴Z家……呵呵,成全天下的笑話,也沒見他們眉頭眨一下。 想要用賈赦來威脅賈敬等賈家人或者利用賈赦來威脅,恐怕都是臭棋。 當今一路看著隨駕官員眼中泛著抹綠光,幽幽的盯著賈赦,莫名一嘆,私下傳話賈赦:“拿他們賺錢也注意點分寸?!?/br> “別提賺錢這么粗俗的事情。這可是六部精英,我靠他們賺獬豸幣呢!”賈赦開心:“我開創(chuàng)了旅游風景吃喝團,六部教授鮮rou團,最為重要的靠著皇上您,我這獬豸幣慢慢數(shù)量增加了,馬上就可以轉負為正了!” 當今:“…………” 不管什么幣,反正他一點都不為自己值錢感到驕傲。 一行人入了揚州,當今看著黑壓壓跪地的江南上下官員,眼睛瞥了眼跪在前頭,拉著忠順行禮的賈敬,只一眼便飛快別開了視線,讓眾人起身后,便入了府衙,率先質問起忠順遇刺一案。 江南官員紛紛看向賈敬。 賈敬拂塵一揮:“回稟皇上,這說來話長!” “哥,那就長話短說,我不要見他!”忠順不滿的手指指當今,對賈敬自以為小聲,哀怨道:“長得這么漂亮肯定壞?!?/br> “王爺,您的藥來了!“賈赦直接上手用繡帕堵著忠順的手,無懼眾人眼神。 當今扶額:“…………” 賈敬目不斜視,繼續(xù)道:“本道本尋侄兒賈璉,無意遇見受傷醒來的忠順王爺……” 賈敬說得不咸不淡,聽著屋內眾官心驚膽顫,汗流浹背,他們今年這是犯太歲啊!尤其是甄家一派,皆面色慘白。 當初是他們太麻痹大意了,當然也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真兇竟然會是甄家大房。 一個月前賈璉大張旗鼓的為封氏尋女,便讓他們先入為主,到后來因甄氏之女甄應蓮被薛家薛蟠強虜,甚至其中還牽扯一條人命,賈璉怒上衙門,還把林如海推薦的官員賈雨村拉下馬,一系列的行動讓他們心中得意,只覺賈家真不愧是甄家老親,這關系好! 而且沒準還是賈璉有求甄家,看看賈璉接下來跟史家王家都撕破臉了。 他們當時那個隔岸觀火,就想看個熱鬧,豈料這火一下子就熊熊燃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昔日煊赫的四大家族成為過往,甄家想要一口氣吞掉四家的資源,豈料內部產生了分歧,亦或是壓根就是賈家人在暗中搗鼓,挑破離間! 不過再怎么樣家有一老,終究能避免牽累。 就不知他們這些人會如何? 唯恐大夏倒塌,甄家一派剛想陳情上奏,便聽門外傳來咚咚的聲響,有一蒼老慈和的聲音道:“老身甄李氏求見皇上,還望皇上給甄家一個喊冤的機會!” 狀似不經意的,當今朝賈敬望了一眼,很快別轉了視線,若非賈敬正巧也抬眸明晃晃的直視龍顏,便錯過了。 也正因此,原本就豁出命勵志帶江南所有蠹蟲下地獄的賈敬嘴角不自禁彎彎。只覺當今這有些婆媽的性子比上皇來得有些人性。 他死的也安心了些。 又不經意間掃過賈敬,見人嘴上掛著釋然的笑容,當今心頭一顫,如遭雷擊,眉眼間帶著殺氣:“喊冤?把人請進來!” 他都親自下江南,還不成還護不住一個人? 這一個貪官污吏他殺,一群更是宰!在他的字典里還從來“法不責眾”這一說法! 饒是宰完了當個光桿司令也不退讓分毫! ===== 奉圣夫人甄李氏現(xiàn)年七十又六,被上皇曾在其五十壽宴上,道過:“我家老人?!痹捳Z。 拉著忠順王在外的賈赦看著笑瞇瞇望著他,道“冤”一詞的甄李氏,哼了一聲。誰怕誰,他的靠山也是上皇! 奶嬤嬤的情誼與同穿褲子長大的兄弟情誼扳個手腕,他贏面也十分大。更何況,他爹還有“救駕而亡”的加成。 若說賈赦還顧忌著人言可畏一詞,從鼻孔輕輕發(fā)出一個音調以示不滿。那么如今失憶只有三歲神智的忠順王便是毫無顧忌,重重的哼了一聲,傲然的抬抬頭,不滿:“不喜歡你,太兇!” 甄李氏壓下眼底的怒色,一臉傷心的往里走。 老二女兒仰仗她的臉面得了皇帝的寵愛,不想著為家里謀劃福利,甚至還教著最十三成個人盡皆知的熊孩子,饒是他們煞費苦心,哪個大臣愿意把身家投給一個咋咋呼呼的皇子?更為可氣的還是霸占帝皇寵愛,一言斷絕甄家再往宮里送女子的機會。 此等孽障留著又有何用?她老了沒幾年好活了,而且皇帝身子骨更加不好。若不趁現(xiàn)在謀劃,將來甄家豈不是又得淪落到黃土地里討生活? 若是能借此再為甄家獲得一份利,方為上策,對得起甄家。 因此,在老大提出“苦rou計”之時,她便默許了。 可誰知忠順命大。 這神不知鬼不覺的計策還被賈家人誤打誤撞發(fā)現(xiàn)了證據(jù)。死了的殺手不會說話,可是賈敬卻破了甄家豢養(yǎng)死士之地,從中拿到尚未來得及銷毀的忠順王離家出走求外祖救濟的家書,拿到了甄家的暗冊。 太過巧合便不是巧合了。 甄李氏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她知道一手帶大的皇帝性子??v然有些情誼在,可是甄家的暗語一旦破譯,皇帝定然饒不過他們。 所以她今日前來,只不過是拉賈家當墊背! 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甄李氏拄著拐杖走進大堂,顫顫巍巍的彎腰行禮:“罪婦甄李氏叩見吾皇?!?/br> “你既知罪,又何必言語煽動?!碑斀褚娙伺R死了還拿喬,倚老賣老,沒個閑情雅致陪人玩虛禮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