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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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猜測讓夏澤的眼神帶了一絲忐忑,眼巴巴的看著池以衡。池以衡心中一軟,腦海中閃過了夏澤上午說的話。他不想什么都被瞞在鼓里,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其實夏澤很聰明,只是從來沒有人教過他。 這樣一想,池以衡原本只是為了轉(zhuǎn)移尷尬而換的話題,現(xiàn)在卻是頗有耐心的問:“為什么會這樣想?” 池以衡沒有直接回答是還是不是,夏澤雖然奇怪,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講了一遍。 池以衡輕笑,表揚的看著夏澤,干脆道:“不是,不是夏二叔做的?!?/br> 夏澤:“……” 這個答案一邊讓他松了一口氣,一邊卻是瞪了池以衡一眼。既然不是二伯做的,池以衡臉上那幅夏澤好厲害的表情是在忽悠他嗎? 池以衡被夏澤憤怒的眼神瞪得心中失笑,收斂笑意之后,將他從在酒店聽到沈曦提起《報春圖》開始,一直到今天早晨去夏家老宅的事講了一遍。這其中包括了夏二伯和沈嘉石聯(lián)手盜畫,以及怡然居設(shè)套對付夏二伯的事。當(dāng)然后者只是他的猜測,只是如今看來這個猜測卻是有八成的把握。 池以衡講的這些,有的新聞上提到了,有的完全沒有,夏澤都不知道背后還有這么多的事。 他在腦海中將池以衡說的話重新過了一遍,猶豫道:“那沈嘉石也有可能是被陳輝殺的了?是為了防止夏家查出真相,事后滅口的嗎?” 池以衡點點頭,“下手的應(yīng)該是陳輝。但卻不是為了防著夏家,而是為了栽贓夏家?!?/br> 早在神秘人最先出來爆料時,池以衡就曾疑惑,明眼人都知道神秘人就是沈嘉石,他這樣遮遮掩掩又是何必??赏砩仙蚣问怀鍪?,池以衡立刻明白了陳輝的意圖。 這就好比是,a和b不對付,a天天站在b家門口大罵b,哪天a突然出事了,a的家人非要說是b殺的,旁人未必會信。誰也不是傻子,這種意圖太過明顯了??梢菗Q一個方式呢?a還是和b不對付,天天大罵b,但他自己不出面,雇了人去罵。這樣一來哪天a死了,a的家人要是指控b殺人,旁人心中難免就要嘀咕一下,是不是真有可能是b?同樣一件事,拐了一個彎披了一層皮,事情看起來就說的過去了。陳輝并不是要確定的把這件事栽到夏家頭上,他要的就是旁人的這種懷疑。只要輿論的造勢隱隱指向夏家,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夏澤聽明白了池以衡的意思,眉頭緊皺了起來,表哥說的這些超過了他的想象。他過去也經(jīng)常會聽到陳輝的名字,海城說大并不大,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那么多。夏澤對陳輝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對方很厲害,靠著白手起家在海城站穩(wěn)了腳跟,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陳輝的背后靠山是孫德元。 依著表哥的說法,陳輝只是孫德元手下的一條狗。他殺沈嘉石是為了抹黑夏家,影響到父親的聲譽,進而無法和孫德元競爭海城市長的位置。雖然關(guān)于后者池以衡提的并不多,夏澤卻是記在了心里。 他的死和沈嘉石太過相像,就連地段都巧合的一樣,讓他很難不產(chǎn)生什么聯(lián)想。雖然他覺得陳輝似乎沒理由殺他,畢竟孫德元和父親爭的再狠和他又沒什么關(guān)系,多他少他都無關(guān)大局??伤偸侨滩蛔∪ハ?,是不是還有什么是被他忽略的? 夏澤努力想著上一世他還活著時海城的政局,可一來他當(dāng)時對這些并不關(guān)心,二來直到他死海城都是王修武做的市長,至于他死后,夏澤就不知道了。 夏澤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再次確定,重生小說里面那種主角死過一次,智商就能從八十飆到一百八的天才絕對不是他。 他這副苦思冥想后失落的樣子落在池以衡的眼中,池以衡好笑的摸了摸他的頭,認真問道:“又想到什么了?” 夏澤搖搖頭,正是因為什么都想不到他才失落。 池以衡目光柔軟和,想了想說道:“這些目前都還是猜測,具體如何要看后面的事態(tài)發(fā)展,也有可能我們都想錯了。不過不管對錯,小澤你有什么不明白都可以問,表哥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有事情瞞著你?!?/br> “任何事?” “任何事!” 夏澤立刻道:“那表哥你告訴我前幾天為什么不理我?” 池以衡:“……” 夏澤看著池以衡無語的表情哈哈笑了起來,之前的失落一掃而空。他其實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了,他就是想看表哥在他面前吃癟的樣子。 夏澤笑起來的時候,身上仿佛自帶光源,整個屋子有種被他笑容照亮的感覺。池以衡縱容的看著他,嘴角勾起露出了一絲無奈的淺笑。 夏澤笑著笑著做了一個池以衡沒有想到的動作,他很自然的伸出胳膊抱住了池以衡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表哥謝謝你?!毕臐珊?。 夏澤也說不清楚這個謝謝代表了什么意思,就是一種感覺。他隱隱察覺到了池以衡對他的態(tài)度和前段時間不一樣了,似乎和上一世也有點不一樣。上一世他和池以衡在一起,池以衡對他是真的好,將他的一切照顧的妥帖周到。他習(xí)慣了事事依賴池以衡,池以衡也習(xí)慣了替他包攬任何事,他什么都不cao心,只要聽表哥的就好??涩F(xiàn)在表哥依然對他很好,卻和上一世對他的態(tài)度不同,不再是把他當(dāng)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更像是視他為地位平等的成年人。 夏澤不知道,上一世池以衡和他在一起之前,曾經(jīng)糾結(jié)了很長一段時間。池以衡一直都認為是他誘拐了夏澤,是他在夏澤的人生觀還未定型時強行改變了夏澤的人生。出于這種愧疚的心里,池以衡近乎是在溺愛夏澤。而夏澤從小習(xí)慣了周圍的人對他的這種態(tài)度,并不覺得池以衡的做法有什么不對,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南硎苤匾院獾恼疹櫋?/br> 直到他出了意外,看著池以衡痛苦的自責(zé),他才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因此在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之后,夏澤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自立,想要讓自己不要像上一世一樣沒用,出了事只能躲在池以衡的背后。 夏澤喜歡池以衡剛剛的態(tài)度,讓他有一種重生以來的努力沒有白費的感覺。他的這些心理池以衡并不知道。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池以衡清楚的感覺到了夏澤呼出的熱氣和嘴唇的觸動。這本來是一個極曖昧的姿勢,可夏澤的那句“謝謝你”卻是讓池以衡心思清凈,對這樣的夏澤生不出一絲褻瀆。 他寵溺的拍著夏澤的背,低聲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br> 夏澤乖乖的點了點頭。 說來,這是夏澤重生以來第一次和池以衡睡在一起,可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太過跌宕起伏,夏澤上了床就感覺倦意從骨頭里面泛出,根本沒什么旖旎心思,翻了個身抱著池以衡的胳膊就睡著了。 黑暗中,池以衡聽著夏澤細微的呼吸無聲的勾起了嘴角,夏澤這副對他全無防備的樣子讓他的心軟的像要化了一樣。池以衡小心的湊近夏澤的臉,在夏澤的唇上溫柔的親了一下,隨后摸了摸夏澤的頭發(fā),心滿意足的抱著夏澤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夏澤早晨醒來的時候,池以衡已經(jīng)不在房間了。他茫然的眨眨眼,翻身趴在了床上將頭埋在了枕頭里,順手去摸床頭柜上的鬧鐘,想要看一眼時間。 沒有?夏澤摸了一圈沒有找到,閉著眼不死心的繼續(xù)摸了起來。 “要找什么?”池以衡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夏澤趴在那里,一只手在床頭摸來摸去。 夏澤迷迷糊糊的聽到了池以衡的聲音,嘟囔道:“表哥幾點了?” “九點!”池以衡一邊回答,一邊替夏澤找出了要穿的衣服,走到了床前。 五月的天氣已經(jīng)很熱了,夏澤晚上睡覺只穿了一條黑色的內(nèi)褲,身上蓋的薄毯隨著他的這一番折騰早就滑落到了腰間,露出了背部白皙的肌膚。池以衡的視線一路下移,夏澤的腰部充滿了柔韌的力量,屁股翹起,薄毯堆積在腰間,半遮半掩,兩條大長腿露在外面,說不出的誘惑。池以衡的小兄弟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就在池以衡差點要控制不住失態(tài)的時候,反應(yīng)過來池以衡說了幾點的夏澤猛然翻身坐起,一臉吃驚的表情,“九點了!” 池以衡被他的反應(yīng)逗笑,心中的旖旎心思散去,好笑的將衣服遞給夏澤,“我替你請假了?!?/br> 夏澤立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等他接過了池以衡手中的衣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人的習(xí)慣真可怕,他以前天天遲到早退完全不覺得什么,可這段時間認真上課以來居然養(yǎng)成了從不遲到的好習(xí)慣。剛剛他的反應(yīng)真是下意識的,腦子里最先想到的是完蛋了,班主任又要找他談話了。 夏澤穿好衣服收拾完已經(jīng)是十幾分鐘之后的事了,這段時間池以衡就站在那里,看著夏澤忙忙碌碌的洗臉刷牙疊被子,意外的不覺得無聊,反而覺得別有樂趣。 夏澤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表哥你今天不去公司?” 池以衡搖搖頭,“公司沒什么事,我留在家里陪你?!?/br> 夏澤眼神透著疑惑,池以衡解釋道:“沈嘉石的事鬧起來了?!?/br> 池以衡之所以為夏澤請假也是這個原因。早晨他看夏澤睡得熟,想著夏澤昨天受了刺激,多睡一會也好??傻人吹搅私裉斓男侣?,立刻決定替夏澤請了假?;旧辖裉旄鞔笮侣劦念^版頭條都是沈嘉石昨夜離奇身亡,沈家父母半夜大鬧夏家。 以前礙于夏志成的身份,事關(guān)夏志杰和沈嘉石的丑聞各大報紙都沒有登載,一直只是網(wǎng)絡(luò)流傳??蛇@次出了人命,再加上孫德元背后的推波助瀾,各大報紙也坐不住了,紛紛搶發(fā)了這條新聞。 據(jù)記者報道,沈嘉石的尸體是在晚上十點多被警察發(fā)現(xiàn)的。因著沈嘉石也算是名人,警察一眼就辨認出了他的身份,隨后就通知了沈嘉石的父母。后面的事就開始失控。沈母在警察局看到沈嘉石的尸體后,突然發(fā)瘋般的開車沖到了夏家,一路不顧保安的阻攔,大喊大鬧著要求夏志杰償命,口口聲聲說是夏家害死了沈嘉石。 彼時夏家老宅并沒有幾個人,因著夏奶奶住院的事,大部分夏家人都在醫(yī)院。沈母在鬧完夏家后,又開車沖到了夏奶奶住的醫(yī)院,哭喊著一直鬧到了半夜,最后才被趕來的沈父帶走。 從沈母離開警察局到她大鬧醫(yī)院,整個過程都被記者拍了下來。尤其沈母那句是夏志成以勢壓人,夏志杰害死了沈嘉石,要求夏家償命的話更是被醫(yī)院的無數(shù)人聽到了。 因著這些新聞,如今外面鬧哄哄的,池以衡不放心夏澤去學(xué)校,誰知道記者會不會堵到那里,干脆給夏澤請了假留在家里就好。 第44章 波云 殺人拋尸——四個碩大的黑體字沖擊著夏志成的眼睛,他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繼而飛快的從這幾個字上移開了視線。 此時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夏志成沒有去單位,他自昨天夏奶奶住院后就一直陪在了醫(yī)院。夏奶奶在醫(yī)院住的是高級病房,自帶一間小會客室。如今會客室的小圓桌上堆滿了報紙,夏志成坐在桌前一頁頁的翻看著,心里評估著這件事的影響和可能的后續(xù)發(fā)展。 “老四,這件事真不是我干的,你還不了解二哥?你二哥我真沒這個膽子,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夏志成的對面,夏志杰一改往日的神采奕奕,胡子拉渣,精神頹然的一遍遍重復(fù)著這句話,生怕夏志成不相信他。 夏志成看都沒看夏志杰一眼,他當(dāng)然相信人不是夏志杰殺的,可要不是夏志杰招惹沈嘉石,這件事怎么會鬧成這樣?夏志成心里說不出的窩火,眼看就在他和孫德元爭奪市長位置的關(guān)鍵時刻,家里人不說幫他一把,還爭先恐后的拖著他的后腿,他們是覺得夏家的日子過的太舒心了嗎? 在陰著臉將桌上的報紙全部看完一遍后,夏志成終于抬眼看了夏志杰一眼。 “這件事八成是孫德元吩咐人干的,就算不是他指示的也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 “孫德元?”夏志杰的腦子轉(zhuǎn)的還算快,“是陳輝?” 夏志成點了點頭。老宅少了六幅畫的事一出來夏志杰就喊著他是冤枉的,是被沈嘉石算計了。當(dāng)時夏志成還不不信,覺得夏志杰是為了推卸責(zé)任?,F(xiàn)在看起來,說不定孫德元早就盯上夏志杰了,這次不過是順勢而為。沒有盜畫事件也會有其他的事,總之孫德元早就將扳倒夏家的突破口放在了夏志杰的身上,也就是夏志杰為了錢背著他偷偷摸摸和孫德元聯(lián)系。如今出了這種事夏志成簡直想罵他一句活該! 要不是因為夏志杰是他二哥,和他一損俱損綁在了一起,他早就想把夏志杰推出去了。 夏志成的臉色太過難看,夏志杰想到他和陳輝背后勾勾搭搭的事,不敢再說什么了。他心里知道不管是看在兄弟情分上還是看在別的上,夏志成都不可能丟開他不管,可怎么管是有學(xué)問的。夏志杰不傻,這個時候必須要爭取夏志成的好感度,沒看他都使出哀兵政策在夏志成面前裝可憐了嗎? 想到這里,夏志杰狠狠心,當(dāng)機立斷道:“老四,你看那六幅畫估計陳輝那孫子是還不回來了,我不能對不起小澤這孩子,不如我先折錢補給小澤吧?!?/br> 兩人都明白,夏志杰所謂的補給夏澤,不過是透過夏澤向池家賣好。夏澤昨天在老宅一通大鬧,連夏奶奶都被氣的住了院,結(jié)果他拍拍屁股什么事都沒有的跟著池以衡走了。為什么?不就是池家在后面給他撐腰嗎?有池家護著,不要說夏志成了,連夏奶奶都拿夏澤沒辦法。尤其現(xiàn)在夏家理虧,沈嘉石一出事,夏家更是需要池家這個盟友堅定地站在身邊,兩家是絕對不能在現(xiàn)在鬧翻的。 比起夏志杰,夏志成知道的更多一些。池守正這幾天去了中京,聽說沒住酒店直接住到了葉家。當(dāng)年葉家舉家遷往了中京,靠著政治地域的優(yōu)勢,這么多年發(fā)展下來已在華國的政壇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勢力。夏志成沒想到池守正平日不聲不響,看似低調(diào),居然和葉家的私交好到如此的地步。他此時心中頗有點后悔在城西那塊地上態(tài)度傾向了周家??墒乱阎链?,他只能寄希望于池家看在夏澤的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對于夏志杰的提議,夏志成想了想道:“夏澤他母親生前曾經(jīng)給夏澤辦了一個信托基金,二哥你把錢直接轉(zhuǎn)到這里。池家這些年一直監(jiān)管著這個基金的運轉(zhuǎn),看到這筆錢他們就知道什么意思了?!?/br> 這可比直接拿錢給夏澤強多了,至于老宅收著的那些畫也要盡快給夏澤了。夏志成看了一眼外面昏睡的夏奶奶,微微皺了皺眉,母親最近不能受刺激,這件事還是先瞞著母親吧。 遠在池家的夏澤還不知道他馬上就要“一夜暴富”了。此時他正咬牙切齒的奮戰(zhàn)在題海,同數(shù)學(xué)這只猙獰怪獸努力搏斗著。他就知道池以衡所謂的在家陪著他沒好事,他在學(xué)校還有個偷懶的時候呢,在家被池以衡盯著,連上廁所都要卡時間,簡直是喪心病狂! 夏澤咬著筆恨恨的想著,泄憤般的用力寫下了面前這道題的答案。 “錯了!”池以衡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夏澤扭頭看了池以衡一眼,對方坐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正低著頭看著文件,神情專注,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到他做錯了的。 夏澤不情不愿的擦掉了答案,深深的覺得他昨晚感覺到的池以衡對他態(tài)度的改變完全是錯覺。有這種越變越嚴厲的嗎?自從池以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晚上不再給他打電話choucha作業(yè)后,夏澤就把晚上的時間全部用來整理竊聽器里面轉(zhuǎn)錄下的對話。一個星期下來,有用的信息沒有聽到多少,倒是長久不做題,手感差了好多。 說來,夏澤也不知道他想從父親那里聽到什么。只是隨著韓玲的身份浮出水面,隨著夏源身份的暴露,他對父親的信任已經(jīng)完全的坍塌,這次盜畫事件更是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夏澤有時候會想,這個被他叫做父親的男人真的是他父親嗎?他對他的感覺越來越陌生,就像是夏志成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白霧,里面藏著無數(shù)的秘密,而他越是接近這些秘密,越是顛覆父親在他心中的形象。不僅是父親還有其他的夏家人,夏澤此時看他們只覺得每個人都心思叵測,看誰都不像是好人。 夏澤的思緒飄散,明顯是走神的模樣。 池以衡眼角的余光一直關(guān)注著夏澤的反應(yīng),此時無奈的放下了文件,提醒了夏澤一句,“小澤?” 夏澤回神,略帶尷尬的移開了視線,咬著筆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苦大仇深。池以衡好笑不已,大發(fā)慈悲道:“休息十分鐘?!?/br> 夏澤頓時眼前一亮,池以衡寵溺的看著他,給了一個甜棗,“我讓王嬸烤了餅干,小澤你要不要吃?” 夏澤的眼睛更亮了,脫口而出,“我去拿?!?/br> 池以衡笑了起來。夏澤離開房間后,池以衡正要檢查他上午做的卷子,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池以衡看了一眼來電人,拿著手機走到了陽臺。 “父親?!?/br> 池父的聲音響起,“我看到了新聞,沈嘉石怎么回事?小澤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沈嘉石的事情鬧得不小,可畢竟是海城當(dāng)?shù)匦侣劊瘸馗冈谥芯┛吹揭呀?jīng)是半天之后了。池以衡沒有和他提這件事,顯然是覺得沒什么必要。池父相信池以衡能處理好,他擔(dān)心的是夏澤。 池以衡簡單的將沈嘉石的事提了提,重點表示夏澤現(xiàn)在就在池家,不會有什么事的。 池父聽得放下心來,繼而玩味的笑笑,“你們報警之后沒有提醒夏志成?” 池以衡看了一眼外面,夏澤還在樓下沒有回來,意有所指道:“我覺得姑父應(yīng)該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一點代價?!?/br> 池以衡不提,為的是借著這件事逼一逼夏家。沈嘉石的事頂多是讓夏志成難堪一點,想要讓夏家傷筋動骨還不夠。但就是這份難堪也足以讓夏志成手忙腳亂幾天,他想要這個時候在海城站穩(wěn),來自池家的支持少不了。池以衡就看夏志成權(quán)衡利弊之后什么時候舍得把夏澤的東西還回來了。至于城西那塊地夏志成故意壓著池家捧周家一事,池以衡可一直記著呢。兩件事并在一起,池以衡完全就是故意了。 池父想著這件事給夏志成一個教訓(xùn)也好,當(dāng)下將關(guān)注點重新放在了夏澤的身上。 “小澤心情如何?” 提到夏澤,池以衡的語氣柔和下來,“挺好?!?/br> 池父滿意的嗯了一聲,“中京這邊我還有點事,可能要晚幾天回去,你照顧好小澤?!?/br> 池以衡答應(yīng)了下來。 “對了?!背馗秆a充道:“葉家有打算重新回海城,你自己心里有個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