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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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澤靜靜的看著夏思慧,沒有錯過對方一絲一毫的反應。他忍不住失望的想,連小姑姑也在騙他嗎? “小澤?”夏思慧緊張的看著夏澤。 夏澤一臉平靜,“父親的初戀是叫韓玲嗎?” 第18章 隱瞞 “韓玲是誰?” 乍一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一直繃緊了心弦的夏思慧驀地放松了下來。她無奈的看著夏澤,就像是在看一個調皮的孩子一樣,笑著道:“小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說了什么?還說的有板有眼,對不對?韓玲這個名字我保證沒有聽過,現(xiàn)在放心了吧。你父親的初戀就是你母親,不會有別人。” 夏思慧說的十分肯定,夏澤猶豫的點了點頭。夏思慧笑著踮起腳尖在他的頭上揉了一把,憐惜道:“不要亂想,小孩子哪來這么多心事,小姑希望的是你開開心心長大,好不好?” 夏澤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夏思慧想了想,說:“要不這樣,高考完小姑接你出國玩。你不是想開車嗎?小姑送你一輛跑車怎么樣?” 夏思慧雖然故作輕松,可她轉移話題的意思十分明顯。夏澤看在眼里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夏源是這樣,小姑姑也是這樣,這種別人都知道,卻都瞞著他的感覺太難受了。他們看起來都對他十分好,也許在他們的眼中,他們所有的隱瞞也都是為了他好,可他根本不想要這種好。 一直到逛完了花園,兩人誰也沒有再提夏志成的事。夏思慧笑瞇瞇的送走了夏澤,一直堆在臉上的笑容消失,她心事重重的看著夏澤遠去的背影,轉身去找了夏奶奶。 夏奶奶住的地方是位于老宅中軸線上的五福堂。堂廳內,夏奶奶看著急匆匆大步趕來的夏思慧,不滿的哼了一聲。 “你的教養(yǎng)呢?在國外待了幾年,連怎么走路都不會了嗎?” 夏思慧已經習慣了母親的刻板,這些訓斥對她而言不痛不癢,她苦笑的關上門走了過去?!澳赣H,我有事找您?!?/br> “什么事?又是為了夏澤?你一回來先去看夏澤,在你心里一個晚輩都比你母親重要,是不是?”夏奶奶語氣不好,透著明顯的不滿。 夏思慧知道母親的脾氣,像小時候一樣撒嬌的湊到了夏奶奶的身邊?!澳赣H,您知道的?池jiejie去世的早,我也是心疼小澤。” “什么心疼?分明是擔心我又刻薄他吧?”夏奶奶冷聲道。 夏思慧不好說她就是擔心這個,抱著夏奶奶的胳膊將臉貼了過去。夏奶奶感受著她的親近,臉上的表情逐漸緩和了下來。畢竟夏思慧是她老來得女,從小也是疼到大的,罵歸罵,心里還是舍不得。 “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事?” 夏思慧笑了笑,起身認真道:“是關于當年那件事,小澤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風聲。母親,除了我們幾個外,那件事應該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吧?您不是說已經安頓好了那個姑娘,她應該不會找回來吧?我記得那個姑娘叫田曉靜,也不知道誰在小澤面前胡說八道,提到什么韓玲?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嗎?” 夏思慧的一連串問題問出,夏奶奶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直到夏思慧提到了韓玲,夏奶奶才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繼而又再度平靜了下來。 等到夏思慧說完,夏奶奶瞥了她一眼,不以為意道:“不過一些閑言風語,夏澤能知道什么?就算知道了,夏澤又能怎么樣?要計較也是池欣云計較,夏澤有什么資格管他父親的事?” “母親!”夏思慧不贊同道:“是您說當年的事只是意外,不應該影響池jiejie和三哥的生活,我才答應您一直瞞著池jiejie的。既然已經瞞了這么多年,就一直瞞下去好了。小澤是沒資格管,可他知道了肯定不會高興。我希望小澤開開心心的長大,這也是池jiejie的心愿?!?/br> “池jiejie”“小澤”夏奶奶聽著這兩個名字就不耐煩,可她難得見夏思慧一次,實在不愿意因為這些小事爭執(zhí)。當下哼了一聲,順著夏思慧的話說著:“知道了,聽你的。還有其他事嗎?” 夏奶奶本意是想轉移話題,不想夏思慧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小澤已經年滿十八歲了,母親您看父親留給小澤的那些書畫是不是可以交到小澤手里了?” 夏奶奶板著臉,道:“你倒是替夏澤cao心多。” 夏思慧訕笑,放緩了語氣,柔聲道:“母親您也知道,父親留下的東西里面一半是池家的,本來就該傳給夏澤,您……” “夏思慧!” 夏奶奶第一次連名帶姓叫了起來,不滿的看著她道:“夏澤還小,他懂什么。剛剛嘉石還跟我說,一本民國版的《南山集》被夏澤從書房帶出去,隨便在花園亂丟。手頭的東西他都不愛護,我怎么敢把你父親留下的東西給他。那都是老祖宗辛辛苦苦傳下來的,連當年那么艱苦的環(huán)境你父親豁出命去都要把這些東西保下來,那些東西不是給夏澤糟蹋的。等他懂事了,該給他的難道我還會昧下不成?” 夏奶奶越說越大聲,越說越生氣,夏思慧趕緊去拍夏奶奶的胸口,連聲說著:“母親,我知道,我知道?!?/br> 夏奶奶緩過了一口氣,恨恨的瞪了夏思慧一眼。“這件事先不要和夏澤說,到了該給他的時候我一件都少不了他的?!?/br> 夏思慧心中雖然覺得不妥,可看著夏奶奶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她不敢再刺激夏奶奶了。 房門外,沈嘉石聽到這里轉身靜悄悄的離開了。回到房間,沈嘉石想了想,拿出了手機飛快的摁下了一組熟悉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人掛斷了,不一會有短信進來?!笆裁词??我不是說了這幾天不方便聯(lián)系嗎?” 沈嘉石握著手機勾了勾嘴角,回了一條短信。“你讓我上次帶出去的那副畫呢?剛剛小姑跟奶奶提到了要把那些字畫交到夏澤手里?!?/br> 這次對方的反應更快,短信很快回復過來?!拔抑懒耍^幾天就把那幅畫還回來。” 沈嘉石看著這條短信,臉上的表情晦澀難辨。他靜靜的坐在那里,想起了夏澤下午拿著的那本《南山集》。民國版本的《南山集》不值錢,可真正的《南山集》真跡卻值海城市中心一套上百平米的房子。七十年前,《南山集》真跡還是他們沈家的收藏,一轉眼,《南山集》就變成了池家留給夏澤的東西。沈嘉石冷冷的想著,臉上閃過了一絲嘲弄。 這天晚上,除了遠在國外沒消息的張亦文,夏家全家終于都聚齊了回來。老宅大廳內,夏奶奶坐在最中間,沈嘉石陪在她的身邊,夏家十幾口人圍在了夏奶奶周圍,熱熱鬧鬧的慶祝著夏奶奶的七十八大壽。今天只是夏家的家宴,夏家對外的壽宴是在明天。盡管夏家已經刻意低調,但夏家在海城這么多年,姻親故舊不少。早在一個月前,夏家就已經給一些親近的人家送出了請柬,其中排在首位的正是池家。 池家和夏家的關系,細說起來可謂是姻親故舊四個字全沾。解放前,同為海城世家大族的兩家就一直保持著來往。彼時,夏家是海城出名的書香世家,而池家則是盤踞海城一帶的大軍閥。兩家看似八竿子打不著,但其實雙方的私交并不差。解放后,夏家和池家因為某些政治原因不得不疏遠,直到在那場席卷全國的大動亂中,夏澤的外公池茂輝救了夏澤的爺爺夏衛(wèi)國一命,兩家的關系才又恢復到了從前。 后來池欣云嫁給了夏志成,兩家的關系更進一步。雖然隨著池欣云的意外去世,隨著夏爺爺和池外公相繼離世,兩家的關系早已不復以往的親近。但真要論起遠近,還是沒有哪一家可以比得過池家和夏家的關系。 餐桌上,夏志杰也正和夏志成提到池家。夏志杰是夏澤的二伯,今年五十三歲。因為保養(yǎng)不錯,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四十出頭。夏志成一共有兩個哥哥,大哥夏志飛今年五十八歲,是一個看起來有點微胖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眼鏡,性格老實而平庸。目前在海城環(huán)保部門任職,馬上就要退休。二哥夏志杰正好和夏志飛性格相反,精明而狡詐,十分有膽子。他沒有如其他兄弟一般走仕途,而是做起了生意。頂著夏家的名頭,夏志杰的生意做得十分不錯。此時,他跟夏志成提到的就是海城城西那塊正要開發(fā)的地。 “老三,你跟哥哥說句實話,那塊地是不是已經是池家的了?” 夏志成搖搖頭,“那塊地是要經過正規(guī)投標走流程的,是不是池家還不好說。只是從目前看,池家的實力是最雄厚的,而且給出的條件最好,十分有誠意?!?/br> 夏志杰心說“屁!什么叫不好說,這和已經是池家的有什么區(qū)別?!敝皇窍胧沁@樣想,夏志杰對那塊地還是心癢難耐。他也知道論實力他拼不過池家,就想通過夏志成想想辦法。 “老三,有沒有可能……” 夏志成做官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二哥的想法。只是夏志成向來小心謹慎,在小事上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這種事上他從來不會落人把柄。再說,池家拿到地和夏家拿到地對他而言都沒什么區(qū)別,犯不著冒險。夏志成為難道:“二哥,這個項目雖然是我負責,但該怎么辦自有一套程序,這可不是我說了算。就連周家前幾天為了這件事找我,也被我撅了回去。” 夏志成委婉拒絕,順手拎了周家做了一個示范。夏志杰聽到周家卻是心中一動,閃過了一個念頭。 第19章 隱秘 夏奶奶的壽宴是海城上層圈子里近期少有的大事。凡是收到請柬的人家都十分重視,晚上不到七點,賓客陸陸續(xù)續(xù)從海城各處趕到了夏家老宅。夏家用來待客的地方是位于老宅前院的慎思堂,最初的設計就是待客之用。夏家在解放后重新將這里裝修了一番,布置的更為現(xiàn)代,依然用作了待客的地方。 周振一家三口是最早到的一批賓客。為了表示對這件事的重視,周振的妻子特意從國外趕了回來。遠遠的看到自家大哥,周含清笑盈盈的迎了上去,親自帶著周振一家來到了夏奶奶的面前。 對于周含清這個兒媳婦,夏奶奶從來就沒有滿意過。小門小戶出來的一個丫頭,也不知道夏志成到底看上了她哪里。 說來,夏志成的兩段婚姻,夏奶奶其實都十分不滿意。第一段和池欣云,單論人品夏奶奶挑不出什么毛病,但誰讓池欣云是池家的女兒呢?夏奶奶想到池家就不痛快,要不是夏爺爺和夏志成堅持,她怎么可能同意池欣云嫁進來。再加上池欣云看著溫婉柔順好欺負,其實性子烈的很,一點虧都不肯吃。夏奶奶和她做了近十年婆媳,愣是沒占過一次上風。 到了池欣云去世,夏奶奶想總算是能挑一個她喜歡的兒媳婦了,誰知道夏志成居然先斬后奏,娶了沒有任何背景的周含清。夏奶奶氣個半死,一連幾個月沒搭理夏志成。一直到現(xiàn)在,夏奶奶對周含清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時不時要挑剔一番。 總算今天過生日,夏奶奶心情還不錯,對著周振一家三口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擠出了一個小弧度的笑容。周振識趣的說了幾句吉祥話就跟著周含清離開了,順手打發(fā)周子昌去找夏澤。 周子昌沒敢說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和夏澤聯(lián)系了,苦著臉答應了一聲,轉頭在大廳四處找著夏澤的身影。打發(fā)走了周子昌,周振提到了正事?!霸趺礃??妹夫還是說那塊地不行?” 周含清心煩的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大哥你也知道志成的性子。小事他抬抬手就過去了,大事從不含糊。這塊地池家拿到和我們拿到對他都沒什么區(qū)別,你meimei我是沒那么大的本事影響到他。要說能影響到他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喏,老太太上頭坐著呢?!?/br> 周振笑了起來,他還以為周含清要說池欣云呢,沒想到是夏老太太。要是別人好辦,無非是投其所好四個字,可夏老太太一向看不上周家,他就是想要遞個話都遞不上。 周振想著說什么,那頭池家來人了。周含清匆匆交代了一聲,就趕著門口迎了過去。周振半是羨慕半是嫉妒的看著在他來時找不到人影,在池家出現(xiàn)就迎到了門口的夏志成,心里發(fā)狠周家遲早有超過池家的一天。 他這邊神情微變,夏志杰遠遠的看到了,笑著端著酒走了過來。 “周老弟,好久不見,越來越年輕了?。 ?/br> 周振哈哈笑著,“哪里哪里。” 兩人都是浸yin商場多年的老狐貍,你來我往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大廳入口。池守正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還低頭和身側的夏澤說著什么。池以衡走在另一側,同樣是滿臉笑意,偶會也會側身在對話中插一句。三人看起來感情頗好,并不似外面謠傳的夏澤和池家關系疏遠的樣子。 廳內眾人看在眼中,心中紛紛猜測,看樣子,夏澤是親自出去迎的池守正。有和池家關系好的,不免會想夏澤是真的長大了。有那些心思八卦的人很快把視線轉移到了夏志成身后的周含清身上,想看看周含清此時是什么反應。可惜周含清從始至終都端著笑,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高興。 夏澤頂著眾人探究的視線,笑容不變。上一世這個時候表哥還沒有回過,奶奶壽宴是舅舅一個人過來的。他不懂事,不僅沒有去迎舅舅,全場也只是在最開始和舅舅說了幾句話。事后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他的行為狠狠給了舅舅一個沒臉。舅舅雖然沒有對他生氣,心里卻不是不難過的。這一次夏澤早早等在了門口,當看到舅舅因為他的出現(xiàn)而滿臉驚喜時,夏澤心中酸澀,揚著笑臉迎了過去。 池守正的心情很好,從來沒有這樣好過。之后的時間,他一直把夏澤帶在了身邊。不管是和誰打招呼,都要笑呵呵的介紹一遍夏澤。夏澤禮儀完美,表現(xiàn)聽話。頂著一張精致異常的臉扮起乖巧來,簡直像個天使。一時眾人紛紛夸贊夏澤懂事,就連他以前打架鬧事都被一句年少輕狂給帶了過去。 繞了一圈下來,池守正心滿意足,笑著同夏澤揮揮手,“接下來舅舅要去找?guī)讉€老伙計敘敘舊,小澤你也自己去玩吧。找找你朋友什么的,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小姑娘聊一聊。” 夏澤:“……” 池守正哈哈大笑,朝著夏澤擠擠眼,丟下夏澤和池以衡,去找墨家的老頭去了。 夏澤窘然的看著池以衡,池以衡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有侍者端著酒水走過,夏澤隨手就想拿一杯,不料池以衡搶在他前面端了一杯果汁塞到了他的手里,“小孩子不要喝酒。” 夏澤一下子想到了上次酒吧池以衡生氣的事,憋了半晌,“……我已經十八歲了。” 池以衡挑眉笑笑正要說話,突然頓了一下,夏澤對池以衡的反應一向敏感,當下順著池以衡的視線看去,就看到大廳的一角,父親正扶著一名陌生的中年女子說著什么。女子看起來十分抱歉,連連拿著紙巾給父親擦拭著衣擺,就像是不小心把什么滴上去一樣。 夏澤一開始并不以為意,無非是女子不小心撞上了父親,不算什么大事。他正要收回視線,卻是一掃眼看到了面帶緊張的夏源。夏源的視線緊緊的盯在女子的身上,若非場合不對,夏澤都有一種夏源要沖過去拉開女子的錯覺。 夏澤心中一動,視線重新回到了父子和陌生的中年女子身上。父親似乎是對周圍人說了什么,指指外套的下擺,一臉歉意的走出了大廳。而同時,那名陌生的中年女子狀似若無其事的在附近繞了一圈,也快步貼著角落走出了大廳。 兩人一前一后的行為讓夏澤下意識的就要跟上去,他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像他看到的這樣簡單。抬腿的瞬間,夏澤突然意識到池以衡還在。他故作自然的看向了池以衡,說著:“廳里太熱了。表哥我去外面透透氣。” 池以衡了然的看了夏澤一眼,點了點頭。 夏澤來不及想池以衡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匆匆的走出了大廳。他左右四顧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猶豫了一下,試探的沿著走廊朝著慎思堂一側的雜物間走去。 雜物間緊貼著夏家用來待客的慎思堂,是一座長條形的房子,平日用來堆放一些慎思堂不用的家俱和裝飾,很少有人會到那里。夏澤心想,父親要是有什么想要瞞著眾人的話,那里確實是一個隱蔽的好地方。他一路輕手輕腳,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沿途沒有任何人經過,也沒有任何說話的聲音。他正想著自己是不是猜錯了,就聽到走廊盡頭雜物間里父親突然拔高的聲音,夾雜著隱藏不住的怒意。 “田曉靜,你是不是要毀了他才甘心?!?/br> 夏澤停住了腳步,忍不住心想田曉靜又是誰? 有女聲響起,聲音尖利,“他是我兒子,我怎么舍得毀了他?!?/br> 他又是誰?這是夏澤的第一念頭。而后他反應過來,什么兒子?父親緊張的態(tài)度代表了什么意思?夏澤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什么,心口砰砰跳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幾步,側耳凝神聽著里面的動靜。 許是屋里人意識到了他們情緒的波動,夏澤聽到了腳步聲朝著雜物間深處走去。連帶著他們對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夏澤已經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了。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要伸手推開雜物間的門,一只手突兀的從背后伸出抓住了他。 夏澤嚇了一跳,猛地抬頭,正對上了池以衡不贊同的眼神。 “表……哥……”夏澤無聲的叫了一聲。 池以衡緊緊的抓著夏澤,搖了搖頭。早在大廳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夏澤的心神不定,當時他并不當回事。不過是姑父和陌生女人撞了一下,夏澤心思敏感也不知道聯(lián)想到了什么。看著夏澤跟著姑父走出了大廳,池以衡原本想著等夏澤發(fā)現(xiàn)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就該回來了??上肓讼耄€是不放心夏澤,萬一夏澤沖動下跟姑父起了沖突就不好了。他一路尋著夏澤的身影過來,沒想到遠遠的就聽到了姑父和那個女人的對話?,F(xiàn)在池以衡也開始覺得事情不對了,可猜到是一回事,不代表池以衡覺得夏澤該冒險偷聽。萬一被姑父發(fā)現(xiàn)彼此尷尬,不如私下偷偷調查。 池以衡正要拉著夏澤離開,兩人的身后又傳來了腳步聲,隱隱還有夏濱說話的聲音。這下子無法離開了。雜物間就在走廊的盡頭,前面是堵墻無路可走。若他們原路返回撞到夏濱,只要夏濱開口打聲招呼,房間內的夏志成就會知道夏澤在外面。聽著夏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池以衡當機立斷拉著夏澤推開了雜物間的門。 門內的聲音頓時消失了,整個屋內黑漆漆的一片安靜。池以衡站在門口,借著門縫的光線勉強辨認出了屋內堆滿了家俱,一路延伸到最里面,只在中間留下了一條兩人寬的過道。 這下子池以衡徹底放下了心。他之所以敢?guī)е臐啥氵M來,也是猜到了這里面應該堆滿東西,夏志成未必能看清進來的是誰。他本來想著帶著夏澤在門口躲一躲就好,沒想到外面的腳步聲也是直奔雜物間而來。池以衡無奈的拉著夏澤摸黑走了幾步,拐進了幾個大柜子中間,堪堪遮擋住了兩人的身影。 誰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柜子中間的縫隙小的可憐,夏澤只能緊緊的貼在池以衡的胸口。他茫然的想著,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他原本是帶著寧枉勿縱的心思想要跟著父親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沒想到會聽到那番對話,他還沒回神,池以衡突然出現(xiàn),最后就變成了他和池以衡兩人偷偷摸摸的躲在了這里。 怎么就躲起來了呢?夏澤還在想,就聽到雜物間的門被推開,又有人走了進來。明亮的光線一閃而過,夏澤此時才注意到擋在他們面前的柜子似乎是一座老式的鏤雕木柜,透過鏤空的圖案,正好能看到外面。 不意外的,來人正是夏濱和沈嘉石。 夏濱一進來就笑道:“這個地方不錯,誰也找不到。寶貝,說實話你也忍不住了吧?” 沈嘉石冷淡道:“做就做,怎么這么多廢話。” 兩人的話一出口,夏澤就意識到了什么,頓時覺得尷尬起來。下一刻,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聲音響起,間或夾雜著兩人接吻的水聲。夏澤窘然的站在那里,想著自己該做出什么反應。一只溫暖的大手突然蓋在了他的臉上,遮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