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川：你為啥給我備注是“卅”？就因為那個愚蠢的tb店家嗎？

    簡舟：當然不，你仔細看看“卅”字的結(jié)構(gòu)，我是1號，你是川。

    (⊙v⊙)

    第14章 gay不gay

    考了兩天半的試，除了第一天上午簡舟看到喬一川之外，那個不學無術(shù)的小混混就像消失了一樣，再沒來煩簡舟。

    雖然按理來說簡舟應該覺得清凈，但事實上，他卻心里有點兒空落落的。

    每次一進校門和一出教學樓，就四處尋找那個家伙的身影，一邊找還一邊自我數(shù)落，覺得自己在發(fā)神經(jīng)。

    最后一科的英語聽力考完出來，沈唯一拉著他對答案，結(jié)果兩人好多題答案不一樣，都陷入了糾結(jié)。

    回家的路上，簡舟心情不是很好，雖然覺得自己這次考試應該發(fā)揮得還不錯，但就是心里總不太踏實。

    他到家的時候還早，他爸還沒回來，家里只有他媽一個人。

    “感覺怎么樣？”

    簡舟一進屋，就被mama追著問。

    “不知道?！焙喼壅f的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樣。

    “什么叫不知道？”簡mama放下手里的書，走過來問他，“你什么時候心里這么沒數(shù)了？”

    簡舟今天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對勁，就好像壓著一股火兒一樣，而這火氣又不能跟他媽發(fā)，所以必須得趕緊躲起來。

    “還行吧?！焙喼哿嘀鴷约悍块g走，“應該還可以。”

    他覺得自己像是個逃兵，身后就是追趕的敵軍。

    簡舟進屋之后苦笑著想：要是我媽知道我把她當成敵軍，估計會罵死我吧？

    下午他們難得的放了個假，簡舟就一直躲在臥室里學習，沒有出屋。

    快到晚飯時間，簡舟收起做完的卷子，隨手拿起英語書，一邊等著吃飯一邊背課文。

    從小他爸媽就教育他一定要抓緊一切時間學習，把那些零碎的時間也用來閱讀和背誦，能比別人多學很多東西。

    上了十幾年的學，簡舟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

    他沒有任何娛樂，也幾乎沒有朋友，有時候也會覺得累，覺得煩，可想想成績，想想排名，覺得為了更好的未來，當下的一切也沒有那么難以忍耐。

    跟簡舟剛好相反的就是喬一川。

    如果說簡舟是利用每分每秒去學習，那么喬一川就是利用時時刻刻去沒事兒找事兒。

    一模的第一天上午喬一川帶著狄戈等人去跟高渠他們打架，覺得打得不過癮，晚上又一窩蜂的去了職高。

    兩伙人說說話就能動起手來，恨不得一路打到南天門去。

    喬一川一般在這種時候都不會加入混戰(zhàn)，他只是在旁邊看著，耍耍嘴皮子。

    等打完了，雙方各自再放個狠話，基本上這一局就可以結(jié)束了。

    他們打架，很少會真正分出勝負，兩伙兒人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一種解壓的方式，把這當成是一種游戲，而不是解決問題的手段。

    用喬一川的話來說就是：一切都是為了增添生活樂趣。

    打完架，回家，第二天干脆就沒去考試。

    星期四的時候一早去上學，喬一川在大門口看到了推著自行車往里面走的簡舟。

    兩天沒怎么見到簡舟，他差點兒把這人給忘了。

    現(xiàn)在看見了，才突然想起來，名義上，自己正在追這個家伙。

    他看著簡舟的身影，笑了笑，沖著對方跑了過去。

    “簡舟！”喬一川這兩天心情不錯，痛痛快快的打了架，又在家玩兒了兩天，想到這個星期只用上兩天學，他就高興。

    簡舟聞聲看過去，見是喬一川，沒理他，繼續(xù)往里走。

    “哎！”喬一川趕緊湊到他身邊，委屈巴巴地說，“干嘛又不理我？”

    “干嘛理你？”簡舟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看都不看喬一川。

    喬一川哪兒受過這種待遇，以往他走到哪兒，不管男生女生，都得圍著他轉(zhuǎn)，就唯獨這個簡舟，總是甩臉色給他看。

    然而，他偏偏就吃這套，覺得簡舟這人特好玩兒。

    喬一川笑笑，跟著他往停車場走：“月考考得怎么樣？”

    “……什么？”簡舟微微皺了皺眉，終于看了他一眼。

    “問你考試考得怎么樣！”兩人走到了他們班的停車區(qū)，喬一川在外面等他，抬手指了指里面，示意簡舟把車子推進去。

    “你說這是什么考試？”簡舟停住了腳步，看著喬一川。

    “不是月考嗎？”喬一川覺得氣氛不太對，說話都沒有底氣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真的是個抖m，對著別人的時候永遠都是兇巴巴的，但當兇巴巴的簡舟對著他的時候，他瞬間就會變成小耗子。

    簡舟有點兒失望，再一次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喬一川就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

    他不再說話，推著自行車去停放。

    鎖好車子，簡舟從另一邊出來，理都沒理喬一川，目不斜視地往教學樓走。

    “喂，你這什么態(tài)度？”喬一川跟上去，開始認真琢磨他倆剛才的對話，難道不是“月考”？可是他們也沒有別的什么考試了吧？

    從來沒認真聽老師說話，更沒有關(guān)心過歷屆備考流程的喬一川，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前兩天的考試就是傳說中的“模擬考試”，他還傻兮兮地問：“考得不好？沒事兒！我跟你說，一個月考而已……”

    “喬一川。”簡舟突然站住，不耐煩地撇撇嘴，冷著臉對他說，“月考你大爺！”

    簡舟罵人很迷人。喬一川一整天都在想這件事兒。

    他覺得自己是抖m無誤了，尤其是喜歡簡舟虐自己。

    這種心態(tài)很可怕，但又有點兒好玩，有點兒像小時候的“喜歡你就欺負你”，現(xiàn)在是“喜歡你就讓你欺負我”。

    然而，喬一川突然虎軀一震，心想：我他媽什么時候喜歡你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鬼才知道。

    喬一川覺得扯，猶豫著要不要別鬧了，他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地想：畢竟快要高考了，影響到簡舟就不好了。

    可是他又想了想：要是不玩了，生活就又沒有樂趣了。

    所以，追還是不追，這是個問題。

    “川哥，你眼睛都直了?！毕抡n的時候，葉子睿跑出去不知道干嘛，狄戈坐到葉子睿的位置，小聲說，“抽煙不？”

    “不抽?！眴桃淮y得認真思考什么問題，非常不希望這會兒有人打擾他。

    “哦。”狄戈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倒吸一口涼氣說，“川哥，你真那么喜歡他？你倆進展到哪一步了？”

    “關(guān)你屁事啊！”喬一川被他吵得覺得自己快耳鳴了，使勁兒推了狄戈一把，讓他趕緊走。

    “別推別推！”狄戈抓住椅子背，又湊到喬一川耳邊說，“我表哥是gay，那啥，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gay你媽個頭，趕緊給我滾蛋！”

    喬一川英文不好，認識的英文單詞非常有限，但“gay”這個詞兒，他認得，因為上次體育課，簡舟說了“同性戀”之后，他特意去查過。

    上網(wǎng)查中文的“同性戀”，后面出現(xiàn)了一串文字：男同性戀者，又叫g(shù)ay。

    這可都是知識啊，老師說過，不能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偶爾細心觀察生活的喬一川同學，把這個給記住了。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考試根本就不會考這個。

    簡舟今天一天都在跟沈唯一他們幾個研究一模的考試題，不出意外下午的時候，有幾科成績就能出來，現(xiàn)在老師們的閱卷速度就是這么快，他們恨不得當天考完當天就出成績。

    在這個高考前最緊張的幾個月里，所有的人都講求兩個字：效率。

    下午的時候，簡舟聽沈唯一說數(shù)學分數(shù)已經(jīng)出來了，到了第二節(jié) 課下課，兩人相約一起去數(shù)學組辦公室看分數(shù)。

    “我真的完了?！鄙蛭ㄒ徽f，“最后一道大題我寫錯了。”

    “我好像也不對。”

    “你的應該是對的，我中午的時候問了數(shù)學老師，他說的最后結(jié)果跟你的那個一樣?！?/br>
    這個時候簡舟其實應該安慰一下沈唯一，但是他并不想做那么虛偽的事。

    “哦，那應該是對的。”

    “……”沈唯一徹底無語了，對著簡舟翻了個白眼說，“簡舟，說真的，我覺得以后，我找不到男朋友的話，你也一定找不到女朋友！”

    簡舟聽了，抱之一笑，然而下一秒，他竟然想起了喬一川。

    這個念頭很可怕，讓簡舟心里突然一緊。他搖了搖頭，試圖用這種方法把那個讓他無比糟心的人從自己的腦子里丟出去。

    但效果甚微，喬一川賤兮兮的笑臉在他腦子里已經(jīng)揮之不去了。

    簡舟和沈唯一到了數(shù)學組，剛巧隔壁班的數(shù)學課代表也在，他們一進去，那人就語氣不善地說：“哎呦，年級第一來了?！?/br>
    簡舟跟沈唯一對視了一眼，然后撞了撞沈唯一的肩膀說：“他說你是年級第一?！?/br>
    “不是我！”沈唯一又瞪他，撇嘴說，“他說的是你！”

    簡舟在高一和高二經(jīng)常拿數(shù)學單科的年級第一，但是高三之后就很少會有了。

    這次說他第一，他有點兒不敢相信。

    數(shù)學老師見他倆來了，扶了扶眼鏡，招呼著他們過去，然后直接把卷子遞給他們倆說：“下節(jié)課自習，你倆也別回去了，站這兒看看你們的錯題，改完再走?！?/br>
    簡舟接過卷子，141分，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中間有兩道大題扣了9分，這實屬不應該。

    “141？”沈唯一湊過去看了看，皺著臉不高興地說，“完了，我才129！”

    “嗯，這次簡舟考得不錯，數(shù)學年組第一，這次閱卷很嚴，結(jié)果錯了步驟分也不給，簡舟成績還算可以，但不能驕傲。理綜那邊你們倆的卷子好像也批完了，但是別的班的還沒出來，暫時不知道最高分是誰?！?/br>
    一聽自己真的是數(shù)學年級第一，簡舟松了口氣，他始終對這件事耿耿于懷，這次終于算是揚眉吐氣了。

    “改題吧?！睌?shù)學老師遞給他們倆一人一支筆。

    簡舟剛伸手把筆接過來，就聽辦公室的門開了，教導處的主任晃晃悠悠的進來，用一次性水杯接了水，喝完之后說：“喬一川真是不讓人省心，就這樣的學生，以后進了社會，也是個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