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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田園蜜寵在線閱讀 - 第124節(jié)

第124節(jié)

    后來,她也聽家里長輩們夸贊譚士禮是譚家最有希望的孩子,只可惜他不是譚尚書的親生兒子,只是一個庶出的侄子。

    李紅櫻明白,以他的出身,若是來自己家里提親,爹娘肯定不會同意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考取功名當(dāng)了官,及笄以后家里給她安排相親,都被她撒嬌耍賴地混過去了。只等著秋闈,他能金榜題名。

    可是好事多磨,譚士禮卻在秋闈的前兩天病倒了,許是他太重視這次科舉,心理壓力過大,也許是因為一直以來起早貪黑磨搓了身子。這一病有如山倒,他掙扎著要去考試,踉蹌著走到院子里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醒過來,貢院的大門已經(jīng)落鎖。母親坐在床邊,哭著求他不要去考了,家里不缺錢,考不上功名照樣可以過錦衣玉食的生活。父親也說,不需要他光宗耀祖,沒必要非得爭這口氣。

    可是他知道,他需要,她也需要。

    這一病,就病了一個冬天,多年的期許一朝破滅,他不知該怎么面對她。春日晴暖之后,他站在小院子里看到了她,她瘦了,一見他就掉了淚。從小長到大,哪怕被別的孩子打的鼻青臉腫,也沒見她掉過淚,這一次,卻是為了他掉了淚。

    后來,聽說突厥來犯,圣上要御駕親征,他看到了自己最后一絲成功的希望。懇求伯父為自己謀了一個小小的副尉,要去軍中拼一拼運氣。

    一個多年讀書的書生,突然要上戰(zhàn)場,譚家全都震驚了,眾人苦勸都留不住他,最終只能挑了兩個得力的侍衛(wèi)費強和馬輝護送他去。不求他建功立業(yè),只要能保住自己,活著回來就行。

    他走的那天晚上,李紅櫻哭了一夜,她知道,他這是為了兩個人的未來,拿命去拼了。他連命都能舍了,她還有什么不能舍得呢?

    她拒絕了一切相親,堅決不嫁。母親拗不過她,只好在她十七歲這年,由父母做主定下了一樁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她得知以后,沒哭也沒鬧,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半個月之后,就叫上幾個閨中密友去逛廟會了。廟會上有不少算卦的攤子,她挑了一個旗子上寫著“賽神仙”的人,當(dāng)著大家的面算了一卦。

    這一卦可不得了,說她福運深厚但命格奇特,非得十全十美、鴻運當(dāng)頭之人才能娶她為妻,否則,必遭厄運,克夫喪命。

    這密友之中,便有未婚夫的親meimei,這件事當(dāng)即傳揚開去,夫家退親,從此再無人登門提親,李紅櫻的日子一下子就清凈了。

    轉(zhuǎn)眼到了十九歲,李夫人愁得整日唉聲嘆氣,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李紅櫻靜靜等著,倒是不急不躁。

    朝廷大軍得勝歸來之日,長安城沸騰雀躍,聽說有人砍下了頡擷可汗的人頭,圣上特許他緊跟圣駕進京,眾人都涌到街上爭相目睹英雄風(fēng)采。

    李紅櫻看到了,是他,三年沒見,黑了但是壯實了,他騎著高大的汗血寶馬,跟在圣駕之后,紅色的斗篷飄揚,一副英雄姿態(tài)。她終于笑了,心里踏實了。

    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譚士禮請冰人到李府提親,剛從戰(zhàn)場歸來的李將軍自然知道皇上對他的賞識器重,正愁閨女嫁不出去的李夫人如釋重負,兩個人年紀(jì)都不小了,兩家一合計,就把這事麻利地辦了。

    洞房花燭夜,他們緊緊相擁,抱頭痛哭,互相擦淚卻擦不凈,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訴說這三年的相思之苦。

    他告訴她,在軍中有一個好兄弟叫顧青山,和他一樣為了心愛的姑娘去拼殺,是他親手砍下頡擷可汗的人頭卻交給自己去領(lǐng)賞。因為青山知道,自己需要這個功勞才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終成眷屬。而青山兄弟,不想做官,只想回到自己的村子里和喜歡的姑娘相伴到老。

    “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李紅櫻淚眼朦朧的說道。

    “已經(jīng)三更天了,咱們只顧著說話,該辦正事了。”譚士禮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已開,更名為《卿如蜜,無人可替》,依舊是甜寵風(fēng),只不過比這一篇驚心動魄,歡迎親們前來捧場。

    下面這一段是男主和女主初遇的時候,給大家試讀一下:

    “阿行哥哥,你是叫阿行哥哥嗎?那我要跟你在一起啦!”小如影從灌木叢后面走出來,嘴角噙著笑意,站在路邊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面前這個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歲上下,生了一張無比精致的小臉兒,一雙大眼睛濕漉漉地瞧著他。

    “為什么呢?”蘇謹行饒有興味地看著前方這個陌生的漂亮小姑娘。

    “因為我叫如影,你叫阿行,如影隨形嘛,所以我要跟著你呀!”小姑娘先是理直氣壯的給出答案,然后有點擔(dān)心地看著他,見他沒有回答,眸光中的堅定逐漸被失落所替代,在眼簾緩緩垂下的時候,忽又抬眸,蕩漾著期許的水光,甜甜地問他:“讓我跟著你吧,可以嗎?”

    蘇謹行淡定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山風(fēng)吹過,粉衫白裙被挽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柔順的長發(fā)也隨之飛揚,動人心魄的眸光隨之蕩漾。明明心里怯怯的,卻又努力地表現(xiàn)出從容自然的狀態(tài),或許她也知道這個請求不會被允許,但她還是勇敢地爭取了一下。

    “你是誰家的孩子,一個姑娘家何必來參加狩獵?”蘇謹行淡然問道。

    “我是河間唐郡守家的女兒,我叫唐如影,我弟弟才四歲,不能來參加狩獵,所以我就來了。我不能給唐家丟臉,可是……我不會射箭,剛才,我聽到那個人說,你是本領(lǐng)最大的人,所以……我想跟著你?!?/br>
    小如影知道,初次見面,素不相識,人家沒有必要帶著自己這樣一個拖油瓶。她也沒什么能給人家的,只得補充上一句:“你若是幫了我,我愿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br>
    蘇謹行被她逗得噗嗤一笑:“罷了,來生太遠,我也不需要你做牛做馬,好吧,我?guī)е??!彼嫔显频L(fēng)輕,心里卻已經(jīng)起了波瀾,這得是多狠心的爹娘,才能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扔進獵場中來,只要前途不要女兒了嗎?或許,她和自己一樣,也有一個面慈心狠的后娘吧。

    他真的答應(yīng)了,小如影忐忑的心房一下子被幸福填滿,臉上綻開一朵溫馨甜蜜的花,兩個酒窩在花心中舞動,一雙桃花眼也笑成了彎月的形狀,甜的冒泡泡。

    蘇謹行呼吸一滯,有片刻的失神,繼而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又不是楚楚動人的大姑娘,不過是甜的像塊糖罷了。

    “來吧,糖……唐姑娘,過來上馬?!碧K謹行守禮的站在一邊為她牽著馬韁,等她上馬。

    小姑娘歡歡喜喜地走過來,抬起白嫩的小手摸了摸馬鞍,又低頭看了一眼到自己鼻尖的馬蹬,求救的眼神看了過去,軟軟糯糯地說道:“哥哥,你的馬太高了?!?/br>
    蘇謹行自然也看出來了,以她的身高是不可能自己上馬的,便不再客氣,長臂一伸撈起輕飄飄的小姑娘飛身上馬,讓她穩(wěn)穩(wěn)地坐在自己身前。

    “阿行哥哥,你剛才叫我什么?”忽然離開地面這么高,小姑娘有點不適應(yīng),不過還是沒忘了剛才令她心中悸動的稱呼。

    “糖,唐姑娘?”這個稱呼不合適嗎?

    “嗯,”沒想到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喜歡這個稱呼,唐唐,以后你就叫我唐唐吧?!?/br>
    她也是父親的女兒,她姓唐,可是她不喜歡如影這個名字,叫出來跟jiejie同名,絲毫沒有自己獨立的存在感。叫唐唐,既能區(qū)別于jiejie,又能證明自己是父親真正的女兒,她很喜歡。

    蘇謹行張了張嘴又合上,最終答道:“好吧,糖糖?!?/br>
    她身后背著的弓箭成為二人之間的阻礙,蘇謹行幫她取下來拿在手里,把箭筒摘下來掛在馬鞍上,催動身下高大的汗血寶馬緩緩跑了起來。

    “怕不怕?”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小如影第一次騎馬,其實還是挺怕的,后背挺得筆直,雙手緊緊地抓著大腿根上的馬鞍,也顧不上自己此刻的動作是否文雅了。“有點……怕。”

    “別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來,我教你射箭?!碧K謹行拉起她的小手,用自己寬大的左手包住她的小手握住弓身,抽出一支箭放在她右手手心,搭在弓弦上,緩緩拉開。“像這樣把弓拉滿,用箭尖瞄準(zhǔn),然后果斷的放出去,不要拖泥帶水知道么,看到那朵黃色的小花了嗎?好了?!?/br>
    “嗖”地一箭射了出去,一朵野菊花被箭頭釘在了地上。

    “哇!”小如影簡直看呆了,那么遠的一朵小花,一下子就射中了花莖:“你好厲害!”

    她轉(zhuǎn)過頭去,用無比崇拜的眼神向他膜拜,滿臉驚喜。

    但凡男人,總是有些虛榮心的,尤其是被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崇拜,何況……他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罷了。

    蘇謹行面色冷峻,看上去并沒有沾沾自喜,云淡風(fēng)輕的說了四個字:“小事一樁?!?/br>
    隨后,他又握著她的手連發(fā)三支箭,皆命中目標(biāo)。便放了手,讓她自己試試。小如影比量著剛才的樣子,使出全身的力氣卻只拉開了一點弓弦,箭飛出去就輕飄飄地落在了旁邊的草地上。

    蘇謹行收了她的弓掛到馬鞍上:“如今天下并不太平,你回去以后讓你爹給你找個武教頭學(xué)點功夫,沒什么壞處。這箭法沒有太多技巧,主要靠練,你年紀(jì)小,臂力不夠,以后經(jīng)常練習(xí)會好的?!?/br>
    “阿行哥哥,你十歲的時候,學(xué)會騎馬射箭了嗎?”

    “當(dāng)然,已經(jīng)能百步穿楊了?!?/br>
    看來還是自己太弱了,小如影撅起小嘴默默地嘆氣,蘇謹行看著她的樣子又想笑了,但還是繃著臉說道:“別灰心,我出身將門,又是男人,自然從小習(xí)武。你是女孩子,又這么漂亮,其實……”

    其實你學(xué)了武功,也厲害不到哪里去,還是找個厲害的男人保護你,更靠譜些。

    這些話不適合說,他適當(dāng)?shù)剞D(zhuǎn)換了話題:“坐穩(wěn)了,我們?nèi)ズ笊?,那里有一片杏子林,帶你去看杏花?!?/br>
    少年打馬揚鞭,馬踏青草,跑得飛快。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響起,小如影已經(jīng)被吹的睜不開眼睛,而且馬上很顛,搖搖晃晃的隨時可能掉下去。她索性把身子往后一靠哦,窩在他懷里,閉上眼睛。

    蘇謹行低頭瞧瞧拿他當(dāng)避風(fēng)港的小姑娘,忍不住唇角上揚,單手持馬韁,騰出來一只手攬在了她的腰上,加快了速度。

    駿馬以風(fēng)馳電掣的速度沿著山腳狂奔,很快就到了山后面的密林之中。此處跑不開馬,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小如影鼻翼翕動,聞到了香甜的味道。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大片炫目的杏花。粉白的一片,層層疊疊如云海一般,微風(fēng)拂過,林中蕩漾一片花瓣雨。

    蘇謹行把她抱下馬,扔了馬韁讓馬兒去吃草,他便悠哉地躺在草地上休息,看著粉衫白裙的小姑娘在花瓣雨中跑來跑去,一會兒用白嫩的小手去接,一會兒又歡快地轉(zhuǎn)圈圈。

    “阿行哥哥,那些官員子弟都爭著搶著打獵立功,怎么你不去呢?”她跑累了,用衫子兜了一大堆花瓣,跑到他身邊坐下。

    蘇謹行垂眸不語,蘇家與其他官員自是不同,青江侯蘇晏手握重兵,護衛(wèi)著河北五郡,一直遭帝王忌憚。而且他們并非氐族人,而是從青海被迫遷徙過來的漢人,手下的兵士也大多數(shù)是只聽命于蘇氏的蘇家軍,迫于無奈才歸降了朝廷。

    蘇家的孩子若是太出類拔萃,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家中兄弟三人,只來了他一個,父親還親自叮囑他收斂鋒芒。

    這些話自然不能對外人說,蘇謹行正猶豫著找個什么借口,忽然刮過來一個冷冽的大旋風(fēng),把小如影吹倒在他身上,一堆花瓣落了兩人一臉一身。

    旋風(fēng)吹過,蘇謹行睜開眼睛,看見她從自己胸膛上爬起來,正在用一雙白嫩的小手抹著臉上的花瓣,她墨色的長發(fā)已經(jīng)沾滿了花瓣,像個從天上掉下來的花仙子。

    小姑娘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伸著自己的小手來幫他打掃臉上、頭發(fā)上的花瓣:“阿行哥哥,你快要被花瓣埋起來了。”

    他就那樣半撐著身子沒有動,任由她溫?zé)岬男∈致湓谀樕稀㈩i上——如果她再大上幾歲,或許他會做一點沖動的事,蘇謹行暗想。

    “走吧,要變天了,可能會下雨,而且,我還是要打些獵物的,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彼饋?,撿起馬韁,飛身上馬。

    這次,把她放在了自己身后。

    “你抱緊我的腰,別摔下去,我要射箭,恐怕顧不上你?!碧K謹行取下自己的弓箭在手,催馬前行。一路上箭無虛發(fā),很快就收獲了不少獵物。

    小如影乖乖地抱著他窄腰,小臉兒緊貼在他后背上,一動也不動。

    他又射到了兩只大兔子,放過了旁邊一只跑的不太利索的小兔子,帶著如影下馬去撿獵物。那只小兔子實在太小了,似乎不太明白怎么回事,跑了幾步,又回頭流連的瞧著。

    “唉!這么小就沒了爹娘,你會不會死呀,我來養(yǎng)著你吧。”小如影悄悄走過去,用雙手一撲,小兔子向前一跳跑開了,她沒有撲到。小姑娘把眼一瞪,不服氣了,這么小的東西再抓不住,我還不得被兔子看扁了?

    她緊跑幾步,追了上去,猛地一撲。

    “別過去?!碧K謹行一眼看出前面的浮土和真正的草地不一樣,那應(yīng)該是個陷阱。可是當(dāng)他飛奔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小姑娘和兔子一起掉了下去,他因為撲的急,也跟著滾落陷阱,卻在掉落的過程中撈住了她嬌小的身子,護在懷里。使力一轉(zhuǎn)身子,貼著陷阱側(cè)壁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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